简琴一边说着威胁的话语，一边加重了施加在那13只狐灵身上的精神压力。
13只狐灵终究还是不敢以自己的生命为赌，怨恨地摘下身上所有的空间饰品，丢在了地上。
其中一只狐灵身上戴着不止一枚空间饰品，假装全摘下来，实则只把其中一件丢在地上，另外的全藏进了口袋。
简琴面无表情地看过去。
其实她并不需要那么多空间饰品，但她重视公平。
既然别的狐灵都把身上的空间饰品一个不留地交了出来，那么这只狐灵也别想例外。
“把你藏进口袋里的两枚戒指拿出来。”简琴说。
她的声音很平缓，没有怒意，没有杀意，却让那只狐灵后背一凉。
那只狐灵意识到自己所有细微的举动都逃不过古堡之上那位少女的眼睛，不敢再有一丝一毫的迟疑，以最快的速度把藏进口袋的两枚戒指掏出来丢在了地上。
“很好，你们可以走了。”简琴宣告着，停止了术法的施展。
13只狐灵哆哆嗦嗦地起身，想要迅速撤离，腿却不听使唤，最终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背影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哈哈哈哈哈！你们也有今天！”颜零笑得幸灾乐祸，然后被简琴一把揪住了耳朵。
命运的耳朵掌握在简琴手中，颜零的笑声一滞，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僵住。
简琴的触感没有前世那么敏锐，但还是能隐约感受到颜零那对狐狸耳朵的触感和温度。
有厚度，毛茸茸的，捏起来手感不错。
“适可而止。”简琴说着，松开他的耳朵，揪住他的裤腰，展开血翼，带着他从古堡之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地。
意识到简琴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颜零松了口气，落地后一边抬手揉耳朵一边反省：“抱歉啊姐姐，我有点得意忘形了，下次一定注意。”
简琴没理他，从一地的空间饰品里锁定了一枚最顺眼的。
是一枚黑金打造的红宝石戒指。
她抬起右手，那枚戒指自动飞入她的掌心。
她捏着戒指感受了一下，戒指里的空间足以放下她的棺材。
嗯……虽然她拿得动棺材，但有空间戒指，肯定是放在空间戒指里更方便。
这枚空间戒指里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除了金币，简琴全取出来丢在了地上。
“我只要这个，别的，都是你的了。”
简琴一边将那枚黑金打造的红宝石戒指戴到自己的左手中指上，一边头也不回地对颜零说。
“可以吗？”颜零受宠若惊，“这些可都是姐姐的战利品。”
“无所谓。”简琴把戴着戒指的手抬起来欣赏了一下，“反正你也要跟着我，不是么？”
颜零愣了一下后，反应过来，微笑道：“是的，我整个人都是姐姐的，我的东西就是姐姐的东西。”
他说完，放心地整理起一地战利品。
金币是这片大陆上流通最广的货币，去哪儿都用得到。
灵石同样是货币的一种，但只在灵师之间流通，每一枚灵石上散发的灵气都有助于灵师的修炼。
狐灵是天生的灵师，可惜颜零走上了与灵师相背的药师之路，灵石对他而言除了货币没有别的价值。
灵器是需要注入灵力才能使用的器具，颜零的灵力太低，很多灵器都用不了，不过灵器很值钱，可以拿去卖钱。
灵力丹可以提升灵师的灵力，对颜零来说聊胜于无，但既然到手了，不吃白不吃。
衣服什么的他不需要，丢了。
还有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颜零判断没用的东西，也全丢了出来。
最后，他把觉得有用的东西全整理到一枚纯银的空间戒指里，戴到了自己的左手中指上。
简琴一边看着他整理一边问他：“阶级是什么？”
“阶级？”颜零眨了眨眼睛，不确定简琴问的什么。
简琴便举了个例子：“5阶，6阶，这都是什么？”
“哦，这个啊。”颜零一边整理一边解释，“不同的种族有不同的修炼方向，为了衡量不同种族不同修炼方向之间实力的强弱，大陆最强的几个人搞出了一套衡量标准，就是姐姐说的阶级。”
“拿狐灵举例，狐灵的修炼方向是灵师，灵师的强弱是由灵力的多少决定的，灵力越多，阶级越高，我记得1阶灵师的灵力值需要达到10，2阶是100，3阶是200，4阶500，5阶1000，6阶2000。”
“我的灵力值……”颜零不太想提，但既然已经说出口，最终还是选择了把话说全，“内灵力应该有200吧，外灵力不到10。”
“还分内外？”简琴对灵师一无所知。
“嗯，内灵力是真实的灵力值，外灵力是可以释放的灵力值，灵力值再高，无法释放就没有任何意义。”颜零解释，“所以狐灵一族对灵力等级的判定一向是看外灵力，根据狐灵一族的判定，我就是个连1阶都达不到的废物。”
“但是，我可以炼制3阶丹药，所以我的灵力等级应该有3阶才对……”颜零说这话的时候有点迟疑，显然并不确定。
他沉默片刻后说：“不管怎样，我都是3阶药师，同龄的狐灵最高也才2阶呢……”
虽然人家是2阶灵师。
简琴大概听懂了：“可以炼制3阶丹药，就是3阶药师，3阶丹药可以媲美3阶灵师的灵术，‘阶级’说白了就是一个实力等级，不同的修炼方向有各自不同的等级划分，但都可以用‘阶级’来评定实力的强弱。”
“对，就是这样！”颜零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彻底整理好了战利品，他转身面向简琴，身后的尾巴摇得欢快。
简琴抬手摸着下巴，有点好奇自己是几阶，但是属性面板并不能告诉她答案。
她只能多了解一些信息，通过别人的实力阶级来判定自己的阶级。
她问颜零：“狐灵一族的族长是几阶？”
“7阶接近8阶，他的灵力高达9000。”颜零回答。
“你3阶的丹药，能对7阶的他造成伤害？”简琴好奇。
“能，虽然作用有限，但是能的。”颜零没有多想，只当简琴是在质疑自己报仇的能力，“阶级是阶级，修炼方向不同的人交手，还要考虑属性克制之类的问题，比如3阶黑暗属性，无论如何都无法战胜3阶光明属性，我炼制的丹药虽然只有3阶，但狐灵哪怕修炼到9阶，只要没有毒免，都能被毒死，就算不死也脱层皮。”
说“脱层皮”这三个字的时候，颜零的唇角勾了勾。
简琴了然。
让族长不举的毒，多半是颜零自己炼制的。
3阶药师炼制的毒丹，竟能让一个7阶灵师不举。
也不知道族长身边那个医师能不能治。
简琴很好奇，就问了一下：“狐灵一族最强的医师是几阶？”
“5阶灵师，3阶制药师，2阶炼丹师，三修强者。”颜零回答。
“他能化解你的毒么？”
“或许能吧，但在毒已经发作并产生影响的情况下，就算是我母亲……”颜零顿了一下，“就算是9阶药师来了，怕也束手无策。”
“9阶灵师的灵力值是多少？”
“五万以上。”
“你母亲死得真不值。”简琴说完这句话，没给颜零回应的机会，转身踏进了古堡。
颜零张了张口，最终什么都没说，看着简琴离开的背影，苦笑了一声。
谁说不是呢。
不过苦笑了那一声后，颜零又露出了坚定的表情。
他一定会为母亲报仇的。
迟早。
虽然颜零还没找到他的第二个修炼方向，但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既然愿望宝珠给了他反伤的能力，那么，比起灵术那样的远程术法，他更适合近战。
他需要一个能提升他防御的修炼方向。
只要挨揍不死，就能让敌人承受数倍于他的痛苦。
他要让所有伤害他的人都付出惨重的代价！
……
狐灵一族十三近侍狼狈地回到领地内，见到族长后，将他们发现颜零，遭人阻拦，被人将身上的空间饰品洗劫一空的事全盘托出。
族长震怒，可震怒之下，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究竟要拥有怎样的实力，才能全面压制住7个6阶灵师，6个5阶灵师，让他们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其宰割？
8阶？还是9阶？
难道是10阶强者？
放眼整片原初大陆，实力阶级超过10阶的强者屈指可数，无一不是独霸一方的存在。
灵气森林的环境说好听点是清新自然，说难听点是原始落后。
没有强者喜欢一辈子待在这样的地方，所以这里别说10阶强者，连9阶都极为少见。
“那人既然护着颜零那个杂种，迟早会为了颜零对狐灵一族不利。”族长说着，艰难地做出决定，对身边的侍从说，“将纸笔取来给我，我要写信给容皎。”
狐灵一族只有两个姓，一个是颜，另一个是容。
族长姓容，容皎是他十几个子嗣中资质最好的一个，12岁便修炼至灵气4阶，如今20岁的年纪，已是9阶灵师，比族长还高2阶。
简琴凭借自己强大的感知，偷偷看了眼族长写在信上的内容，大致意思是狐灵一族正面临着百年难遇的大灾，随时都有灭族的可能，身为族长之子的容皎有责任回来拯救家族于危难之中。
怎么说呢。
狐灵真的很擅长夸大其词。
简琴不喜欢招惹麻烦，所以，她打算截下那封信。
把棺材收进空间戒指里后，简琴原地化作无数黑色的蝙蝠，从二楼的窗户里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