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君,是夫君。”阮书瑶激动的站起身。
她的贴身丫鬟忙护着她。
阮昭被她捏着手腕,被迫也跟着起身。
率先跑回来的确实是宋岷宴,不过紧随其后的便是耀眼的红衣。
两人同时过了终点线。
阮昭唇角弯了弯。
“齐宏邈,你就这点本事也敢找小爷赛马。”马背上,萧辞笑的肆意,话语还不忘落下嘲讽。
齐宏邈脸色很是难看,看了眼宋岷宴:“算你们运气好。”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凭本事赢的,怎么就成运气了,玩不起别玩,丢人。”
齐宏邈咬牙道:“谁说本世子玩不起,不就是汗血宝马,本世子立刻吩咐人送到宋府去。”
“我跟姐夫同时赢的,你可还欠我一匹汗血宝马。”
“你们是一组的,本世子管你们怎么分。”他这会儿恨不得两人打起来。
萧辞跳下马背:“行吧,那你动作快点,我还要找姐夫借汗血宝马耍耍。”
宋岷宴没说话,但阮昭发觉他是站在萧辞这边的。
“五堂妹,快些。”
待众人下马,阮书瑶拉着阮昭的手腕就往马场里去。
阮昭不想去,架不住手腕被拉着:“堂姐你慢点。”
下了阶梯阮书瑶便松开阮昭,欢喜的到宋岷宴跟前忙前忙后,查看他有无受伤。
阮昭觉得阮书瑶这幅模样才是爱妻好人设,决定学学。
岂料还未走到萧辞面前,一根马鞭袭来,打落了她头上的惟帽。
“嚯,什么丑鬼。”
下一瞬,耳边爆出惊天大笑:“萧二,这么丑你都下得去口,哈哈哈,笑死本世子了。”
惟帽掉落,阮昭那张斑驳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因着齐宏邈的大笑,原本并未注意到阮昭的人,这会儿也都侧目看了过来,然后是更大的笑声。
萧辞让西未传话让阮昭扮丑,但具体何样他并不知,岂料一眼看去,也被惊了。
那脸上左边眼角上与额头相连的地方,很大一块紫红色的胎记,而在其右边下颚连接嘴巴的地方同样也有一块紫红色胎记。
眼角处胎记红肿发紫,显得她那只眼睛都小许多。
而嘴下颚那边的胎记,往上扯去,显得她一边嘴角正常,一边嘴角狭长往耳后拉。
丑、丑的骇人。
若非他知晓阮昭长什么样,突然看到她这幅样子,都要以为她就长这样。
萧辞唇角轻轻勾了一下,这扮丑的手法厉害。
“阮家五娘果然名不虚传的丑啊,哈哈哈……”齐宏邈故意指着阮昭对萧辞道,那眼中全是得意。
娶了个这么丑的丑八怪,他能以此笑话萧辞一辈子。
宋岷宴隐约记得自己见过阮昭,阮家姑娘并没有丑人才对。
萧辞面色一沉:“齐宏邈,你这嘴还是一如既往的臭。”
说着,阮昭面前突然多了把打开的折扇,是他平日用的那把。
扇子挡在她面前,像是拿给她用来遮脸的。
扮丑是他提议,这会儿却又拿扇子给她遮挡,阮昭不明白他这般做的目的,还是伸手接过折扇掩面。
而她刚刚接过折扇,萧辞已经不见了人,原是冲出去打人了。
阮昭下意识后退了几步,远离他们。
“啊——”
宋岷宴被阮书瑶拉着检查可有受伤,见萧辞扑上去打人,而他被阮书瑶拉着绊住脚。
变故就在一瞬,跟着齐宏邈来的人见萧辞打人,刚要帮忙,却不知从何处涌出一群官兵来,将这些人拦住。
只留下中央,萧辞与齐宏邈打做一团。
两人都有些功夫在身上,不过萧辞显然比齐宏邈要厉害些,压着对方打。
待官兵将人分开,萧辞握拳的左手全是血迹,并顺着指缝往下滴血。
而他左臂被刀划破的口子,因衣袖破裂,露出手臂上的伤口。
阮昭楞了一瞬,忙上前:“夫君,你受伤了。”
萧辞瞥了眼自己左臂的伤,扯了抹冷笑:“齐宏邈,你的手段能不能不这么脏,小爷瞧不起你。”
齐宏邈梗着脖子:“你自己没本事倒是怪本世子手段脏了,不服继续啊。”
“萧世子,齐世子,二位还是先进城看大夫罢。”前来的官员忙上前挡在两人中间,看着两人身上不同程度的伤只觉头大。
这两位爷就不能消停消停?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
真怀念萧辞不在晋安,齐宏邈受伤养病那三月,真清净啊。
结果萧辞一回来,齐宏邈的伤也养好了,这不,又开始了。
看到说话人,萧辞乐了,指着齐宏邈对官员道:
“这不是京兆尹严大人吗?快,把齐宏邈抓起来,带这么一大群人公然闹事,一点也没将晋国律例放在眼中,嚣张。”
严大人陪着笑,却不敢接话。
萧辞和齐宏邈他一个都不敢抓,一个背后是皇上一个是太后,他谁也得罪不起。
余光瞥见宋岷宴也在此处,严大人头更大了,刑部尚书怎么卷进两纨绔斗争了?
“宋大人也来马场赛马。”严大人忙上前拜见宋岷宴。
严大人并未将宋岷宴与两位世子当做一起来的,毕竟他们就不是一路人。
宋岷宴看了眼萧辞那只已经被血染红的手掌,“半路遇上齐世子相邀赛马,不才,本官还赢了齐世子一匹汗血宝马。”
“还好今日与姐夫一道,不然小爷的下场……”萧辞接话意有所指的看了眼自己的左手。
“早听闻宋大人文韬武略,原来赛马也精通,恭喜宋大人喜得良驹。”严大人有些疑惑,这二人何时成连襟了,面上不显,嘴上全是恭维。
拍了宋岷宴马屁,严大人看向两位闹事的主儿。
“这时候也不早了,看这天色怕是有雨,两位世子也早些回府,以免国公爷和侯爷担忧。”
齐宏邈领一群人闹事虽有过错,但萧辞也当着他面打人,这两位爷的事扯开全是麻烦。
反正经常打,以前也是打完就各回各家。
齐宏邈冷哼一声,一招手,带着自己人走了。
萧辞当着严大人面捂手臂没有往外走,而是去了马场供人休息的屋子。
严大人和稀泥般将事糊弄过去,处理两位世子的事他早已熟练。
待两方人走了,严大人才松了一口气。
“表舅,不是说萧世子与宋大人不合吗?怎么还会帮萧世子赛马?”一旁严大人的表侄跟着出来做事,都是晋安的年轻人,也最是了解那些纨绔事,不免好奇。
严大人看了他一眼,笑的意味深长,却没回答。
这两人不合归不合,但他们都是皇上的人,一个是皇上表弟,一个是皇上跟前红人。
齐宏邈是谁?那是太后侄子。
这两人再不合,面对齐宏邈那都是一致对外。
不过以前从未见两人合作过罢了,毕竟两人都不是一路人。
这次也是奇了怪了,看来回家要让自家夫人多出门走动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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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马场供人休息的房子,西未立刻领着一身背药箱的老大夫急步而来。
官兵的出现,以及老大夫都是那么的及时,像是一早就知晓会有这些局面而提前应对一般。
阮昭看了眼宋岷宴,书中男主聪慧敏锐,洞察力过人,莫非这些都是他安排的?
大夫要为萧辞处理伤口,其他人都在隔壁屋等着。
阮书瑶这会儿见四周没有外人,拉过阮昭低声问道:“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她从杳陵出嫁时阮昭还好好的啊,怎这才三个多月不见,就这幅模样了,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阮昭摇了摇头没解释,毕竟之前已经扮过一次了。
从齐宏邈的行为来看,萧辞是料到他要做什么,才刻意吩咐她扮丑。
按理来说,她模样完好出现在齐宏邈面前,才能打破外界的传言,偏萧辞却要坐实那些传言。
她不知道萧辞目的,也不好给阮书瑶解释。
“世子夫人,奴婢给你戴上。”绿芜又拿了新的惟帽来。
老大夫为萧辞处理好伤口。
待老大夫出来,又被拉着给阮书瑶号脉。
“夫人是喜脉,只这脉象浅尚不足一月。”老大夫一边号脉一边道。
“恭喜宋大人,贺喜宋大人。”京兆尹严大人还未走。
虽齐宏邈带着自己的人走了,但宋岷宴与萧辞还在马场,故而他也还等着。
听到宋岷宴的继室夫人有了身孕他连忙道贺。
宋岷宴微微颔首算是回应:“嗯。”
确定阮书瑶怀孕,宋岷宴表情依旧淡淡。
这让满脸欢喜望向他的阮书瑶,好似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脸上表情难言极了。
阮昭在一旁静静看着,并不掺和。
门口传来动静,原来是萧辞出来了,这会儿手臂缠着细布,手腕上用木板固定并用布吊在胸前。
这是伤到骨头了?
可她记得在发现萧辞受伤时,她看到伤口了,那伤口虽然长,但好像并不是很深。
莫非自己看错了?
阮昭没有太过纠结自己是否看错。
一想到萧辞伤到骨头了还能跟齐宏邈打一架,这两人不愧是死敌。
“夫君,肯定很疼罢。”阮昭学着阮书瑶的声音,语气中满含担忧关怀,。
一双手想去碰他却又怕弄疼了他,显得有些无措。
眼眸中更满是不安,好似下一刻要碎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