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顾,你们怎么来了?”
周国平和郭淮看见纪然和廖勇出现,很是诧异。
纪然却不答反问,“周队,郭哥,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王绮罗醒了?”
郭淮摇了摇头,不过他的神色却明显比之前轻松了不少,“还没有,不过医生说她已经度过危险期了,这两天就能醒,这不,马上就要转到普通病房了,周队放心不下,我们就过来了。”
纪然恍然,看来这多出来的武警同志都是周国平申请增派过来保护王绮罗的,之前王绮罗一直住在重症监护病房,那里闲杂人等是禁止出入的,因为出入人次少,风险便可控,所以之前便只有两名武警同志看守,然而到了普通病房,人多眼杂,虽然王绮罗仍是一人住一间,但增派人手保护也是极为必要的。
因为如果凶手知道王绮罗度过了危险期,并且近日会醒,他一定会想办法杀人灭口。
郭淮见纪然发呆,喊了她一声,问道:“喂,你还没说,你们怎么来了?”
纪然道:“想到了一些问题,来问问王绮罗的父母。”
周国平闻言,也凑近了,问道:“什么问题?”
“我觉得王绮罗失踪那天,根本就没去客运站,我在想她有可能会见谁,所以想跟她父母打听一下她的感情问题。”
郭淮本来期待的神色淡了淡,“哎,你想的这些,我和周队已经调查过了,王绮罗的父母说她很多年都没有处对象了,逢年过节回老家给她介绍对象,她也很排斥,王绮罗的父母经常为此发愁,不过他们却说,王绮罗有个初恋,叫韩明,当年跟王绮罗分手后便离开了池东村,次年王绮罗也进城打工了。”
纪然抢着问道:“那找到这个韩明了吗?”
郭淮点头,“找到了,不过他人在吴中市,半年都没有离开过了,他的同事可以证明这一点。”
纪然心道:看来是另有其人了。
“那王绮罗进食品厂之前呢?还在哪工作过?”
纪然的问题让郭淮不禁叹气,“哎,也不知道是王绮罗跟家里描述得模糊,还是她父母不上心,总之说了几个,目前就一个对上了,老板还是个一问三不知的。”
说话的功夫,王绮罗被推出来了,纪然安静下来,跟着大部队往普通病房转移。
然而一进普通病房,纪然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刚才那个被她刮了一下便破口大骂的阿姨。
纪然真想说:什么狗屎的缘分啊,原来她竟刮到了王绮罗的妈妈。
朱桂琴显然也认出了纪然,她有些讪讪地低下头,她哪里能想到刚才被她骂得灰溜溜跑了的死丫头竟然是警察。
她不会借机报复吧!
朱桂琴不安地想着,连医生的交代都听得浑浑噩噩。
病房里充斥着韭菜馅包子的味道,显然是朱桂琴刚买回来的包子已经被吃完了。
纪然已经从郭淮口中知道了自己想问的内容,便没有再问王绮罗的父母,她倚在病房外的墙上,静静地等着周国平将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四人一起离开。
廖勇没有跟纪然他们一起回局里,毕竟这个时间他已经早就下班了。
纪然三人回到局里,食堂的饭已经冷了,不过三人却完全不在乎,囫囵吃了。
周国平和郭淮是早就习惯了,纪然又何尝不是呢?
毕竟一场戏翻来覆去的NG,她不就得吃冷盒饭。
所以,殊途同归,大家本没什么区别。
队里,人员齐整,没有一个人下班,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同时等周国平回来。
看见三人,何军第一个跑过来汇报道:“周队,样本已经全部取回来了。”
周国平抬眸问道:“老高怎么说?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
“高哥说他连夜化验,明天应该会有结果。”
纪然知道,何军所说的样本指的是本市及周边地区所有矿厂的红色灯帽。
周国平又看向丁建,问道:“你这边呢?”
今天开会时,丁建并没有回来,所以,这是纪然第一次见到丁建,丁建跟她一样,也是队里的侦查员,纪然有些好奇,周国平给他派了什么大任务。
然而丁建却摇了摇头,沮丧道:“明天我会再扩大调查范围。”
“嗯,辛苦了。”周国平没说什么批评的话,想必是知道丁建的任务不易完成。
找线索嘛,毕竟是需要时间和耐心的。
......
钟声再一次响起,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周国平让纪然先回去休息,毕竟她大病初愈,不宜熬夜,何况她一个小姑娘,总要多关照关照。
纪然也听话,点了点头便开始收拾东西。
郭淮凑过来问她,需不需要他送她回去。
纪然道:“不用,郭哥,我不怕黑。”
见郭淮一脸诧异地看着她,她又认真地补充一句,“真的,郭哥,我也不怕坏人。”
郭淮无语,我是怕你不认识回家的路,好吗?
就你那身手,谁担心你的安全了啊,真是的。
至于路,纪然是认识的,因为白天廖勇带她走了一遍,她刻意记了。
市局距离滨城大学不远,走路大约需要十分钟,反倒是王绮罗所在的市中心医院距离滨城大学不近,但也不算远,不过四五公里的样子,毕竟这个年代的城市还没扩建,城区都不算大。
回去的路上,纪然感觉有些饿了,便四下打量着,还有什么吃的。
临近滨城大学的时候,她看见了有一个亮着灯的小推车,灯光昏暗,她有些看不清小推车上的东西,走近了她才看清竟然是两个大笼屉,笼屉上别分盖着棉被,前面戳着一个木板,上面是手写的“包子”二字。
竟然是一个包子摊。
然而纪然却丝毫没有找到吃的了的喜悦感,看着这个包子摊,她只觉得脊背发凉。
她突然意识到,之前在医院时,她忽略了一个很关键的点。
那便是,她在医院应该也见过差不多的包子摊,差不多的笼屉和棉被,只不过没有小推车,也没有写着“包子”二字的木板,她便忽略了。
然而,包子摊有什么稀奇的呢?
是啊,包子摊固然没什么稀奇的,但包子摊的位置如果在那里,问题可就大了。
纪然在脑子里瞬间勾勒出了一个画面,画面中有包子摊,有住院处的大门,有她,有朱桂琴,还有一个模糊不清的男人。
她想:如果朱桂琴买完包子是按照最短路径回得住院处,那么她当时就应该是这个角度,她是左手拎包子的,如果她是这个角度,而我却是这个角度,我是不可能刮到她手里的包子的。
纪然双手不断地比划着路径和角度。
除非她当时这样侧转了身体。
得出答案,纪然不禁一惊:她在跟侧面的男人说话,或者,是她买完包子回去的路上被侧面的男人给叫住了。
纪然皱眉,努力回忆。
那个男人穿了一身极为常见的黑,还戴着口罩,就像来医院看病或者探病的普通人,没什么特别的。
不过,那身高、身形,像,很像......
纪然直觉,要出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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