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游用眼神示意。
什么人？
孟千屿摊手，她又不是拿了预言家的牌，她要是什么都知道早就跑路了。
贺游眉毛挑了挑：走不走？
孟千屿：你打得过吗？
贺游：一两个没问题，放心好了。况且你有打火机，我有酒精，咱俩稳赢。
孟千屿点头。
国家枪.支管控严格，道具也因为公平性不会发放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贺游在大学军训时以徒手干掉三名教官一战成名，孟千屿相信在现实世界她还是战力爆表的。
去看看。
孟千屿压低身板，顺着货架缓慢爬行。
光芒越来越亮，隐约出现了脚步声。
孟千屿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透过货架的缝隙，偷看收银台。
两个身材姣好的女人出现在收银台，她们身穿奶蓝色的PU皮质超短连衣裙，一个浅金色长发，一个粉红色长发，两人的头发如欧莱雅广告般顺滑，如绸缎般光滑的皮肤在微弱的荧光屏的折射下散着光芒。
两人身旁矗立着三架长方形机器，液晶屏很大，看起来像超市使用的自动结算机。
浅金色长发女人手拿苹果，在机器前摆弄着：“这样应该调试完毕了吧？”
“行吧，就这样交差吧。”浅金色说。
粉色头发不满：“真的累死了，我不喜欢N250到270的所有区域，这里城市太大了。”
浅金色宽慰道：“我刚才看了数据，上京市人口只剩下40-50%了，估计没有参加游戏的还有一大波人，届时清零一波，也就没多少人了。”
“呵，还是游戏难度不够。”粉发妹子一甩头发，“我真不想服务这些人！”
“那你想干嘛？”
“统治，就像从前一样。”粉发妹子高傲的说道。
浅金色皱眉：“别说这话。”
粉发妹子不满：“咱俩是一个人，我怎么想就是你怎么想，你装模作样给谁看呢！”
浅金色幽怨的叹口气，指向孟千屿躲藏的位置：“有两只耗子。”
倏然，姐妹俩集体扭头，他们的浅色瞳孔如同激光般在黑暗中十分明亮。
“喂、出来！”粉发妹子喊道。
她双手环抱于胸前，双脚站得笔直，脚上那双防水台的高跟鞋简直比水果刀都要长。这女人至少身高170，加上高跟鞋怎么也得180了，打斗起来可能稍稍有些困难。
孟千屿站起身：“我不是偷窥狂。”
“那你是小偷，”粉发妹子怒道，“你们想从超市里偷东西！”
贺游辩解：“我们没有！你们鬼鬼祟祟做什么呢？”
粉头发说：“调试设备啊，准备收款收生活币啊。”
贺游说：“又不是你家地皮，猴子山中称霸王啊！”
“你们连猴子都不是。”粉发妹子嘴上不饶人。
孟千屿靠近两个女人，她这才发现虽然性格稍显不同，但脸却长得一样。
僵硬的笑容、黑漆漆的眼球、如同机器人般的冰冷表情、洁白如油漆的牙齿，以及艳红色的嘴唇。
这不就是……花花吗？
“花花？”孟千屿问。
浅金色问：“你怎么知道我是花花？”
粉头发说：“你认识我们老大？”
贺游疑惑：“花花是谁？”
这语气很像在质问孟千屿是不是外面有狗了？
孟千屿说：“丢手绢游戏的主持人。”
粉发妹子恍然大悟：“哦，你就是那个把老大气到说要研发更血腥游戏的玩家啊！作为第一名通关丢手绢的人，你在上京市已经出名了啊，所有工作人员都知道你的名字——孟、千、屿！”
粉发妹子念出她的名字时，咬牙切齿，仿佛她才是反派boss。
孟千屿皱眉：“你们这样泄露玩家隐私好吗？”
粉发妹子阴阳怪气说：“谁不知道你啊，我们应该今天上班的，但老大把脾气都发在我们身上了，害得全体员工无偿加班八小时，我要是有人权就罢工了！”
孟千屿猜想，听起来这些工作人员类似于“花花”的复制体。
不会吧……以后整个上京市不会都是奔跑的“花花”吧？
要命！
孟千屿问：“你们在做什么？”
“为了保证你们的城市正常运行，我们会接替一些城市管理方面的工作，直到乐园游戏终止。”浅金色说。
“怎么终止？”
“不知道。”粉发妹子说，“我要是什么都知道怎么会是个小员工？提问也不过脑子。”
孟千屿上前一步，拽住粉发妹子的胸牌。
她不叫花花，她叫Johnnna。
“小心我投诉你哦！”孟千屿说。
粉发妹子气得跺脚：“滚滚滚，拿上你们偷的东西滚出我的视野。”
要不是她们还没上班，一定会将这两个“小偷”逮捕归案。
孟千屿回看贺游一眼，贺游胳膊一抡，迅速将旁边货架上的零食“清零”！
两分钟内，两人推着满满当当的生活百货消失在黑暗的走廊中。
浅金色笑道：“她还挺聪明的，知道最后要捞一笔。”
粉发妹子撕掉了嘴唇上干裂的皮屑，冷哼一声：“不过是个新人而已。”
浅金色捅了捅粉发妹子紧绷的小腹：“她可不是新人，她是我们的秘密武器呀。”
粉发妹子拿开浅金色的手：“滚，我看人类都差不多。”
***
在超市搜刮了一个半小时，孟千屿和贺游搜刮的货物满满当当堆满了SUV的后备箱和后座。
不远处的荧光色小屋进入试营业阶段，贺游问：“去不去？”
“去看看，消息灵通不会被骗。”
孟千屿说。
突兀的建筑大门已经敞开，内装饰和墙壁全部漆成了芭比粉的颜色。
“好看耶。”这很符合贺游的少女心。
孟千屿说：“有研究表明把人关在红色房间里，他们的精神会变现不稳定的波动。我瞧着粉色也类似，可能故意在影响我们的判断力。”
贺游：……没劲。
刚迈入大门，一个身着黑色制式服装的女郎走出来：“欢迎来到乐园纪念品商店，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果然，也是花花的脸。
这得是多没下限才能将下属的脸调成自己的模样？
商店内摆放着一排排的空荡货架，上面只摆放着三盒草莓味的口香糖。
孟千屿：“货呢，你们卖口香糖的？”
女郎看了眼货架：“哦……很可惜，你的积分不够，所以货架上没有物品。”
“那口香糖是什么功效？”
女郎说：“口香糖啊，起到一个装饰的效果。”
孟千屿：……
“我给看看买不起的商品吧。”孟千屿说。
女郎虽然不愿意，但想着还是试营业阶段，又是自己接待的第一个客人，所以还是拿出了液晶屏。屏幕上出现令郎满目的商品，不过大部分积分都在100以上，基本都是一次性道具。孟千屿使用了价格排序，赫然发现了一个礼盒图片。
【游戏退出卡】
【游戏退出卡，仅在官方许可点出售，只承认租赁服务，购买者需在有效期内使用，逾期则视为作废。每家店铺仅租售3张推出卡，每人单次不可租赁超过一张，该卡实名，不可转接租赁。】
【租赁积分：1000分】
保命卡吗？
条条框框这么多？
一千积分的话，至少她还需要参加20场游戏？
“等我参加这么多游戏，你们店铺早黄了。”孟千屿调侃。
女郎红唇微张，礼貌的微笑解释：“不会哦，因为很快会有高积分游戏等待你们的参加，风险越大，收获越大！”
孟千屿无奈。
站在一旁的贺游并没有参与整场对话，似乎对积分使用之事并不感冒。
“你怎么了？”孟千屿问。
贺游神情紧张：“一个小时前，沈洵就不回我了，他说要去参加游戏了。现在一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是没有上线。”
女郎凑过去看了看手机屏幕：“哦吼，新人关卡的游戏时间一般在一到两个小时，不回你也许就是死了哦。”
孟千屿：……
“和白星语一起？”孟千屿问。
贺游点头：“说是，应该不是很难吧？”
如果有孩子的话。
孟千屿心里说，不一定。
比如汪宁提到的那个躲猫猫游戏。
1.8%的生存率，一定是屠杀级别的。
孟千屿不说话了，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钟，询问收货女郎：“以后积分是作为一般等价物可以兑换任何日用商品吗？”
“1积分可以兑换生活币，相当于1000块钱，可以的，物价维持不变。”女郎说。
孟千屿转过身，望向幽暗的天空，撂下一句：“走吧，世界要变了，先收拾好安全屋吧。”
“哦。”贺游知道再提沈洵也没什么意义了。
能活下来才能活以后的事。
上京市平日拥挤的马路变得异常宽广，有点像大年三十的街道，只不过偶尔会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千屿，你觉得这个积分游戏究竟是什么？”
“筛选，我们就像是被关在斗兽场的动物，供人赏玩。所以他们要维持我们的生活基本需求，所以也会有防止逃避游戏的积分体系，过了今夜，一切都不一样了。”孟千屿轻声说。
贺游叹了口气。
希望在大洋彼岸的父母安好，也祝福沈洵千万别出事，否则以后谁都比不了年少时去世的白月光了。
那她的闺蜜岂不是要痛失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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