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有点本事但不多

小青冷眼看着许仙懦弱的样子,心里痛快极了,白令慈为她付出良多,现在就因为他是妖,就狠心离开还找人想收服他们,活该受良心煎熬。

小青见白令慈处于下风,冷哼一声不再管许仙,也飞上天去帮忙斗法。

许仙满脸泪痕,慢慢抬头看着天上不属于凡人的能力,然后用衣袖擦去眼泪,刚刚小青的话她听进去了,想到白令慈,许仙内心又是一阵痛楚,做夫妻恩爱,她是真的动了感情,所以发现对方是妖,才倍感痛苦。

极度的惊骇退去后,是往日的相处点滴,许仙觉得身体里有两个人在拉扯她,一个说是妖又如何,白令慈对她确实极好,而另一个说人妖殊途,终究是异类,不可能有善果,况且,你能接受他的真身吗?

天上的金铃再次变大,一白一青两个人影围着金铃转,但渐渐的,两人都处于下风,眼见的要被收服,许仙终究不忍,跑出护阵圈,紧紧的抱住法海制止他的手施法,

“令慈,走吧,快走吧!别再来了,我已经不想再见到你了!”

“许仙你——快放手!”

跌倒在地的白令慈,看着许仙阻止法海收服他们,满脸复杂,最后在小青的拉扯下,离开了。

“他们已经走了,许仙你可以松手了。”

“抱歉,法海道长。”

许仙带有哭腔的声音,让人挺不忍的,但是

“你可知,今日放过他们,他日有可能会伤人性命。”

法海提醒许仙今日的举动会带来祸患,只见许仙凄然泪下,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做不到,法海道长我做不到看着他因为我被抓,特别是他为我付出了功力换取我寿命的情况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许仙说完,像是透支完了最后一口气一样,晕了过去,她这一天过得糟糕极了,半夜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又备受良心折磨,身体已经疲累到了极限。

法海面色沉静,收了金铃,横抱起许仙回屋,许仙不知妖类险恶情有可原,今日之事,他告诫自己绝不能发生第二回,妖类残害众生,他见的太多了,不能心慈手软。

清心观是江南最有声望的有所道观,法海是这里的观主,他天赋异禀,年纪轻轻得到了上一任观主的真传,法力高深。为人冷淡,对妖嫉恶如仇,是方圆百里有名的道长。

许仙在道观里修养了两天,身体上是没有大碍了,但是在精神上,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她不敢离开清心观,思虑良久,决定跟着法海修行。

原本的修道生活,对一位妙龄女子来说应该是感到枯燥无味的,但是对于许仙来说,却是一副良药,她沉浸在简单重复的生活中,一点点的磨平白令慈带来的一切,包括曾经的爱意以及恐惧。

许仙拜入了法海座下,辈分极高,女冠的她被观内人称师叔。这日,道观的小童来告诉她,有人找她,姓钱。

钱丰本是想最后再见许仙一面,然后听从家里安排成婚,没想到见面情况会是这样。

许仙波澜不惊地道出缘由,钱丰看着身穿道服束冠的许仙,不由得生出了怜惜,竟是这般的故事,那妖着实可恨,抢走了本该是他的许仙,又让她经历痛苦。

钱丰殷切地看向许仙,他以为这是老天眷顾他,听到了他的心声,但是许仙避开他,告诉他如今已经归入道门,修道断情,感谢他的情谊,然后请他回去不要再挂念。

受打击的钱丰更加恨起了白令慈,认为都是他作下的孽,在回去的路上,被一名僧人吸引,只见他红衣赤脚,身挂白玉佛珠,长相妖艳,不过是看他一眼,钱丰就被不可控力送到了这名僧人面前。

等看向僧人的眼睛时,他惊骇极了,僧人眼里的瞳孔有多个,他听寺庙的僧人讲过,这种异象代表着这名僧人躯壳已经死去,体内的是被附身的妖。

钱丰挣扎起来,但是力量悬殊,眼见的这名异僧张开嘴想要吞食他,大骇之下竟被他挣脱了,但是没跑几步,又被抓到,这一次,他没能挣脱掉,呼吸逐渐的弱下去,与此相反恨妖的意念越来越强,让想要占据他身体的妖吃惊。

随即那名妖想到什么似的,笑了起来,改变主意带着钱丰袖子一挥,消失在了原地。

另一边,被法海打伤的白令慈与小青,回到了他们的府洞,他们本是修行了千年的蛇妖,不曾杀生,此次下山也是为报恩,只是结果并不好。

白令慈一遍又一遍地回忆许仙阻拦法海时地模样,若说之前只有一分是夫妻真情,那此刻便是十分,爱意来的凶猛,蛇妖的他,有点无措,又有点懊悔来的太慢,事情失控了。

他本可以在许仙发现时就阻止她消掉记忆,但他没有,因为那时他觉得知道了也好,他就可以不再隐瞒自己的能力,尽情地满足许仙所有的愿望,尽早的飞升成仙。

用功力换寿命也本是算在报恩内,没想到许仙会因此改变了主意,放过了他们。

他想去找她,但是被清心观的阵法阻隔在外,如果他靠的太近,就会被发觉,失去百年功力的他,现在不是法海的对手。

白令慈只好专心修炼,等功力恢复后再去找许仙带她走,他会好好弥补他们之间的裂痕。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三年过去了,虔诚修道的许仙身上,有了一层浅浅的气,越发的心如止水。法海多数时候不在观内,经常游历在外捉妖。

这日夜晚,许仙正坐在碧水谭旁感悟,感觉到有人来,睁开眼,见是法海,她欣喜地站起来,

“师父,你回来了!”

法海和以前一样,清冷的模样,对许仙矜持地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然后他也找了个位置坐下,闭眼开始感悟,这次他遇见了个不同的妖,女狐妖打他不过,便狡猾地提了个要求,如果她赢了放她走,输了就任他处置。

法海听了要求后,本着有助于修道的想法,同意了。

狐妖幻化作了美丽的人类女子模样,退去了衣衫,极尽妖娆地摆弄身姿,想让法海看一眼心动便算是他输。

可是她跳了许久,法海还是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别说睁眼了,呼吸都没乱过。

最后她不甘心地被收服,化去了功力,变回狐狸本体离开。

法海此次感悟是对男女之事,这一块他以前从未碰触过,所以也就没有参透这一说。但是参透是需要磨砺的,他对狐妖毫无波澜,那对其他人呢,需要试一试。

想到这里,他睁开眼去看许仙,抿着唇的他做了个决定,只见他开口,

“为师有一事拜托。”

许仙也睁开眼,有点惊讶的看着法海,他的请求有点难为情,但是想到法海是为了参悟,犹豫过后,还是应下了。

月光下,许仙解开束冠,脱下道袍,滑入谭内,游向对面的法海,慢慢的从水面走出,然后从后面抱住法海,从嘴唇开始亲吻,一路到胸膛。

法海被触碰到了后心里一震,心想那个狐妖没有这番动作的,犹豫着要不要推开许仙告诉她这不对,现在的行为不是他以为的那种。

而许仙则是在观察他,心想果然是法海,毫无反应,于是她更为大胆地去诱惑完成请求,反正就是个木头。她的投入,没有注意到法海睁开了眼,复杂地看着她,然后平静出言,

“许仙,够了,你回去吧。”

许仙立刻停止,游回去穿好衣服,向法海告退,内心还在佩服法海,这都没感觉,她真的有努力,那种挑战禁欲的好胜心,她刚刚有过,只是看来,失败了。

法海独自在碧水谭坐了一夜,压下内心的后悔,他该说清楚的,许仙的投入,让他极度不适。

第二日,许仙没有见到法海,他又出去游历了,许仙失落,她还想让他指点下她功法上的困惑,只能等下一次,许仙很认真的在修道,她的人生被改变了后,全部的感情都投注在这件事情上。

遗忘需要全身心的投入,她做到了,现在的她,对妖的看法也很客观,并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有偏见。

只是,在法海肯定她可以出去游历捉妖,她也准备好时,才出了镇江就被一名妖给掳走了,她甚至连脸都没看清就被打晕了过去。

许仙内心卧了个大槽,新手出门就遭遇不测,是不是也太衰了点!她要收回客观,师父说的对,妖都不是好东西!

许仙醒来的时候,在一间屋子里,看见白令慈的脸,眼睛不停地眨了好几回,眼前人还在,脸上还是以前那般的温和笑容。

见许仙不敢相信般不停地眨眼,白令慈伸手拉住许仙的手将它放在自己脸上,

“娘子,是我。”

许仙用力地抽手,手没抽出,人反而连带被抱住了,

“娘子,我好想你,刚刚是小青打晕了你,不是我,娘子,你别生气。”

白令慈解释,他对许仙根本下不了手,跟了她一路,最后小青看不下去了出手把人打晕让他带回。许仙避开白令慈深情的目光,她已经不是多年前的许仙了,她已经放下这段感情了。

已经能感知到妖气的许仙,现在被白令慈抱着,其实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都觉得非常不适,她想推开他,但是没能成功。她刚想出口说话,就被堵住了嘴唇。

强烈的不适袭来,她想起了多年前看到的白令慈真身,她不要啊,她不要被一只蛇妖亲吻啊!感受到了许仙的抗拒,白令慈放开她,说道,

“娘子,别害怕我,我不会伤害你。”

这不是伤害不伤害的问题了,是她不想接受,她想跑路,她想断了这段天理不容的情缘。

许仙站起来,离白令慈几步远后,正色对他说,

“令慈,你我结为夫妻时我并不知你是妖,我感谢你对我的付出和情谊,但现在,我既已知你是妖,便不可能再与你一起,以后不要再提了,你我绝无可能。”

“娘子,你——”

“我早说了她负心薄情,你还不死心。”

小青从角落里出现,许仙戒备地看着他,这青蛇妖手毒嘴更毒,之前许仙就一直被他欺负,但每次白令慈都护着她,她也就不计较。

“青蛇妖,我警告你不许再说我负心!”/“小青!”

“你能把我怎么样,自私爱哭鬼!”

“青蛇妖,我要收了你!令慈你走开!”

许仙暴走,白令慈拦着许仙,头疼,以前她还让着小青不计较,现在好像积怨要爆发了一样,两人互瞪着对方,

“娘子,冷静,小青,你别再惹娘子生气了。”

“哼!”/“哼!”

各自看不爽的一人一妖,相互翻白眼,极为讨厌对方,白令慈叹了口气,这可怎么破镜重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