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半夏对杜大伯一家都是有着比较清晰的了解的,在收到半夏的信息之前,早起的杜大伯就已经在和桂枝婶在商量着今天的菜单,俩人还特别加上了不少半夏爱吃的菜肴。
要不是半夏的信息来得及时,杜大伯和桂枝婶过几分钟就已经在厨房里开始忙活了。
“我的天啊!!!”一声惊呼从楼顶传来,引得杜大伯、桂枝婶他们纷纷起身上楼。
快走到楼顶的杜大伯:“怎么了?”
“爸,你看来看看。”杜堂哥连声呼喊道。
杜大伯和桂枝婶听了,快步来到了杜堂哥的身旁。
本名许淳的杜堂嫂半边身子依靠在了杜堂哥的身上,双手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明显刚刚的那声惊呼便是杜堂嫂她发出的。
“怎么了,淳淳?”桂枝婶大步来到了杜堂嫂的身旁,轻声问道。
对于这个和自家儿子青梅竹马的儿媳,桂枝婶和杜大伯都是拿她当女儿看待的,所以俩人都默契的越过了杜堂哥,关切地去询问杜堂嫂。
“妈、爸,你们快看。”杜堂嫂伸手指向一个满是红彤彤的盆栽。
“嗯?”桂枝婶顺着杜堂嫂的手看了过去,“我们家哪来那么一盆红彤彤的植物的?”
还没有把这盆植物和昨晚半夏送的草莓联想到一起的桂枝婶,发出了今日份的第一声疑问。
“看着有点眼熟啊?”身体抗冻能力提升了,但视力依旧是老花的杜大伯喃喃道。
杜堂哥和杜堂嫂见状不由得有些失望,还以为能够把爸爸妈妈给吓一跳呢。
站直了身子的杜堂嫂揭晓谜底:“是半夏昨晚送来的草莓,它结果了。”
“草莓结果不是很正常……”杜大伯一副杜堂嫂大惊小怪的样子,却在回想起昨晚半夏送来的草莓长的样子时顿了顿,“……什么,这是昨晚那盆草莓???”
杜堂嫂点头。
半夏送来了一盆能快速结果的草莓让杜大伯一家震惊不已,虽然他们也曾听说过谁谁家的植物变异了,结的果子是又快又多又可口的,从来没有亲眼看见过的他们,也只是以为是那些人在夸大其词而已。
可当事实摆在了他们的面前时,他们才知道原来还是他们想得保守了。
“要不……还是送回去?”看见了如此多草莓摆在了自己面前的杜堂嫂虽然嘴馋,但一想到半夏自己孤身一人撑起了一个家,还是觉得这东西还回去会比较好。
杜堂嫂的话引来了杜堂哥的附和。
杜大伯在沉思片刻后缓缓摇头,否决了杜堂嫂的建议:“夏夏就是知道草莓变异了,这才摘得只剩下几个送来咱们家,如果我们在过了一夜之后又提起要给她送回去,怕是会伤了孩子的一片好心。”
“你爸说的没错,送回去给夏夏更不妥。”桂枝婶也算是看着半夏长大的,孩子长得和她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是一点都不像,倒是和有情有义的老爷子如出一辙。
“那总不能就这样默默收下吧?”同样心疼半夏孤身一人的杜堂哥道。
“以后家里有好吃的别忘了夏夏,一点也是一点,她也是我们家里的一份子。”杜大伯转头一脸严肃地看着杜堂哥:
“别忘了夏夏对我们的好,现在这种世道谁也不容易,没有谁应该理所当然的对谁好,活着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我晓得的。”杜堂哥重重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杜堂嫂也连忙跟着点头道:“夏夏是我们的妹子,这事我从一进门就知道的,爸、妈你们放心好了,等等醒了我会再和他讲一讲他姑姑对他的好的。”
有了儿子儿媳的保证,杜大伯这才放心下来。
对杜大伯一家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的半夏,正在自己温暖的小窝里睡得是口水直流。
半夏这一睡直接把一个白天给睡过去了。
狠狠地睡了一天假期的半夏,在晚上七点多的时候,被身体胃部的饥饿感给唤醒了。
哈欠连天的她起身给自己煮了个面吃,一边吃面一边浏览着手机上的信息。
看到村群里的大家纷纷把昨晚的年夜饭图片发了出来,半夏就着群里的照片和大家的各种各样的新年快乐动图把面吃完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半夏的错觉,总感觉最近的温度好像有所回升的样子,但她看了基地给出的温度检测报告,并没有发觉温度有升高征兆。
相反最近的温度像是一个被设定好的程序一样,每天早中晚的温差和前一天对比就只差了一两度。
…………
一天假期过后,半夏也和杜堂哥恢复到每天早上在家门口集合,再一起去基地上班的日子。
上班路上的俩人讲起了最近基地的动作。
“最近基地好像一直在种产量高的粮食,我们那一组种的都是土豆红薯这些多。”仍旧是抱着盆栽的半夏先开了口。
“我们组也是一样,看来我们得因积分换多一点粮食在家了。”同样怀里抱着一个盆栽的杜堂哥应声道。
“那我们待会到了基地先去和组长打报告,后面上班的积分都换成粮食。”半夏想了一下自己明面上的存粮,还是得再去换点回家比较好。
杜堂哥:“行。”
和半夏他们有着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这段时间不升不降的温度令众人的心里甚是不安。
不过也有少数乐观派觉得这是世界恢复到从前模样的前兆,只要大家都习惯了这个温度,说不定已经建了大半的基地都用不着了,大家又回到了从前的生活模样去。
乐观派里好大一部分并不是看不清现实,只是他们不愿意接受现状而已。
他们大都是吃了网络传播速度快的这一个红利,现在按基地实行网络管控,他们没有能够轻轻松松赚钱的办法,自然是迫切地希望着世界恢复正常,然后废除基地自治。
基地中心研究所内
“这段时间的天气太稳定了,稳定的有些可怕。”一个头发已经发白的院士指着手中的报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