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棉棉低眸,看了眼,她自己身上衣服被水浸湿的狼狈样,唇角扯出一抹笑,轻轻的甩着指尖的水珠,信步的朝赵雪莲走去。
上一秒,还无比嘚瑟的赵雪莲,对上苏棉棉那波澜不惊的一双眸子,瞬间心底有些发凉,她双手紧紧的抓着那个缺口木盆。
苏棉棉身上无声散发出来的那种寒气,让她后脊背都控制不住的发冷。
她知道这个苏棉棉是会发疯,并且发起疯来,比那街上的疯狗还吓人。
说来也是奇怪的很,这苏棉棉先前就算是发疯,那对她可是言听计从的,现在这跟撞了鬼一样的,不管她用什么语气跟她说,想要哄骗她都行不通了。
就跟突然变了一个人,脑子被人给换了一样!
她说话也有些磕巴起来,“苏,苏棉棉同志,我不就是,不小心泼水泼到了你身上吗?至于这么的生气吗?不管怎么说,就算厂长说明天给你调换了岗位,那我现在也还是你领导啊?这就是你对领导的态度?”
说着,赵雪莲咽了咽口水,还往后退了一步。
苏棉棉忽的笑了,她加大了步子,眼看就要走到赵雪莲的跟前了,她眼前窜出来一个小小的人影,紧跟着是两个人影,三个人影。
“赵阿姨,你这是欺负人。我都看见了,你就是,就是你,故意泼水的,你刚才走出来了一次的,你的手里是没有端水的。你看见我妈妈站在门口,才回去端水泼我妈妈的。”
方邵阳奶里奶气又夹杂着坚毅的声音,听的赵雪莲扬起手,就是要打他,“嘿,你个小孩真是没有半点礼貌,大人说话,有你小孩子什么事情?果然是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就该弄个毒药毒死你们……”
“啊……啊,苏棉棉,你要死了,你拽我头发干什么?”
赵雪莲瞬间大声尖叫,奈何不管她尖叫的多么大声,苏棉棉的手就是不松。
苏棉棉不但不松手,还直接动起了脚,一脚朝赵雪莲的小腿肚子过去。
赵雪莲瞬间暴躁起来,当下就要跟苏棉棉撕扯,苏棉棉却毫无征兆的松开了她。
赵雪莲一个趔趄,整个人往后倒去,摔成了个四脚朝天的王八模样。
站在边上的丫丫,一个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的肚子疼,一双小小的手还捂住了肚子。
苏棉棉面无表情的看了眼赵雪莲,嫌弃的拍了拍手,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说:“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方邵阳在我眼里是全天下最好的小孩。下次再让我听见你乱说话,就不只是现在这样了。”
说完,苏棉棉就给了方邵阳一个眼神,方邵阳这孩子也是破天荒的看懂了苏棉棉的眼神,带着他的弟弟妹妹就是跑。
那摔在地上的赵雪莲哎呦哎呦的喊着,“苏棉棉,你别以为你跟厂长干的那些龌蹉事情没人知道,你……”
苏棉棉眸色一紧,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一块大大的石头,一双眸子静静的看着她。
赵雪莲嘴唇抖了抖,快速的爬起,跑回她自己的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苏棉棉看了看那紧闭的门,再看了看手里的大石头,像是悟出来了一个道理,“动手比说话来的好多了”。
苏棉棉那嫩白的手指一松,她手里的大石头应声落地,嫌弃的拍了拍手,走人!
在这巷子的出口处,苏棉棉看见了等着她的三小只,三小只蹲在地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那方邵阳听见声响,站起身,转过来,别扭了半天,问出,“我真的是全天下最好的小孩吗?”
苏棉棉略显尴尬的笑了笑,心想,这个瞎话咱能不说第二次吗?
不过就现在看来,这位以后的超级无敌大反派,目前是没干什么不得了的坏事,说是好小孩也可以的。
她看着方邵阳眼中的希冀,点了点头,“你就是最好的小孩。走吧,带你们去看看医生。”
说完,苏棉棉就自顾自的往前走,她知道这次,这三小只是不会跑的了。
果然,苏棉棉到了医院门口停下来的时候,三小只很快就出现在了她面前。
但并没有非常靠近苏棉棉,还是跟苏棉棉保持着距离的。
苏棉棉知道,三小只还是对她不信任。
但这样反而更好,要是这三小只要她抱或者非要黏着她的话,她怕会随时犯了那恐孩的病。
苏棉棉没有选择西医,而是挂了一个老中医的号,老中医办公室没有患者,他们是唯一的。
也许是因为人少,也许是因为老中医这里的药草香味儿,苏棉棉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一种放松,没有那只要一跟人靠近就呼吸急促的感觉。
可是很快的,老中医给他们母子四人都把完脉,检查完了身体时,他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苏棉棉,欲言又止。
苏棉棉心中一个咯噔,以为是那三小只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她带着些许着急的问,“请问是孩子们的身体状况出了什么严重的问题吗?还是……”
老中医看了眼苏棉棉,叹了口气说到,“这位女同志,你家三个孩子都是营养不良,日常给孩子们做点好的,补补身子,我再给开几幅调理身子的药就可以。那个身上有伤的,也只是小孩子打架留下的皮外伤,没有伤到里头。”
苏棉棉听了松了口气,心想不会死就好。但转念一想,又不对啊,那孩子没问题,这老中医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难不成是她的这幅破烂身子要扛不住了?
“医生,是不是我的身子出现什么毛病了?我这人心理承受能力很强的,您尽管说。”
那老医生又是叹气,张嘴要说的时候,发现站在一边的三个孩子,居然叫那三个孩子先出去。
苏棉棉不明白了,她这不会是犯了马上要死的大病吧?小孩子听了,可能都会受不了的?
“医生,我妈妈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我们为什么不能听?”
方星阳扒拉着门框不走,他显得的有些着急,他一会儿看看苏棉棉,一会儿看看这个医生,那清澈的眼睛里面布满了焦虑不安。
丫丫扁了扁嘴,大大眼睛眨巴眨巴,泪水就滚落了下来,她的哭声像小猫儿一样小,却听的苏棉棉有种自己已经没了的既视感。
“医生,您就直接说吧,我得了什么病?”
老中医看了看苏棉棉,“这位女同志,你家男人在家吗?”
“啊?”
苏棉棉一个脑袋三个大,男人不在家跟她这身子生病有什么直接的关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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