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在放假的前两天最后一节课下课的时候,日暮叶月公布了一年级的期末成绩,雏森桃不出意外的排在第一。露琪亚因为马虎,填空题上出了点小错误,和吉良伊鹤同样并列第三。第二名则出乎所有人预料,竟然是之前和阿散井恋次在图书馆发生过冲突的佐藤光之。

不过他在一班成绩本身就不错,这次考试又下了大功夫,分数高也不奇怪。佐藤光子拿着卷子得意地望向露琪亚,对于这次压了对方一头心中十分畅快。然而他看了半天,根本没见到人。

才刚一下课,露琪亚雏森桃小团体周围就围满了人,在经过与二年级“战斗”过后,新生们莫名多了种同仇敌忾的战友情,两个班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小,经常见到休息时间少男少女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小团体中有露琪亚雏森这样可爱热心的女孩子,有吉良伊鹤这样的校园偶像,还有恋次这种讲义气能力强的,自然特别受欢迎。

此时同学们正热切地邀请他们暑假一起玩,而露琪亚正拿着恋次惨不忍睹的考试卷子气哼哼地讲题。

佐藤光之莫名觉得这一幕刺眼睛,阴沉着脸独自坐在座位上,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依照之前说过的,鬼道课成绩前三名都有奖励,为了防止新生们拿了符咒之后误伤旁人,一年级的奖励大多是些实用的小玩意儿,比如说成套的木剑、四番队开发的体力补充药丸之类的。这些对于学生而言消耗极大,哪怕是家底丰厚几年下来也是笔不小的开销,所以奖励倒也不错。

在结束了这学期最后一堂课后,晚上日暮叶月和几个相熟的老师一同出去聚餐,其中就有法子和之前见过的二年级松下主任。

离开校园后的松下主任明显放松了不少,在居酒屋里喝的醉醺醺与同事们大吐苦水,“你们都不知道,因为我是教中级瞬步的,平时只能接触到二三四年级的学生,这种时候都是最讨厌的,尤其是这两年接触了现世传来的新思想,都把老师当笨蛋!可恶!要不是为了应付父母我早就回家种地去了!”

“啊……”日暮叶月和银法子对视一眼,都露出尴尬的神色,没想到松下老师如此正经喝多了却是这么个人设,这种事儿听多了也不好,连忙找借口双双尿遁。

走到外面,法子松了口气,对叶月笑道:“多亏了你机灵,不然不知道还要坐牢多久,你暑假有什么安排吗?要不要来我家住两天?”

知道对方是得知她无亲无故后怕自己觉得孤单,连忙先谢过,“不必,只不过一个月,我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回十一番队看看,替我跟小美羽和银次郎先生问好,之前朽木队长的事,不要紧了吧?”

提起这个法子女士又皱起脸,迟疑道:“应该吧……我老公那个上司平时也冷着脸,态度一如既往的高傲,啊,对了,他有让银次郎带话,说谢谢你送的花。呐呐,话说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感觉你这种性格应该和贵族们处不来啊。”

面对法子女士一脸八卦的表情,日暮叶月无奈道:“我当年和几个朽木分家的人起冲突,是他爷爷朽木银铃大人出面调解的。不过打过几次交道,谈不上相熟,不说这个……”

叶月突然双手合十,弯腰对法子道:“暑假能不能帮我个忙!”

法子微愣,之后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

……

因为是第一学期,老师们留的作业都不多,露琪亚几人三五天就差不多写完了,之后按照约定,与恋次一同来到吉良家的祖宅。

尸魂界中一共有两类人,一类是现实死亡之后经由死神们“魂葬”来到此地,这些灵魂们大多没有灵力,寿命基本不到百年,在尸魂界死亡后,重新“头胎”;另一类则是尸魂界的原住民,这些基本都有灵力。相较于来来往往的灵魂,他们的寿命最多能达到几千年,而且对尸魂界更有认同感,会为了保护尸魂界去和虚等怪物战斗,经过世代的积累,这些人被称为“贵族”。

如吉良家,就是曾经大名鼎鼎的上级贵族。不过可惜,这些都已经是过眼云烟。

露琪亚和恋次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破败不堪的巨大房屋,震惊地看向吉良伊鹤,“这就是你说的‘祖宅’?!这根本就是城池吧,你这小子是大名吗?”

“呀……”吉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只是看上去大,因为我家最早以贩卖兵器为生,房子里有很多仓库器具,那些都不用管,只需要清理下屋里就可以了。”

恋次叼了根草,吊儿郎当道:“卖武器啊,那不是很挣钱,完全大少爷嘛。”

“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后面因为经营不善,生意差不读赔光了。我祖父父母一行都参与了一百五十年前的‘灭却师歼灭战’而且都死在战场上,他们死后,家中最后一点产业也都被蚕食。说实话,虽然你们总说贵族生活得怎么好,我从小也没感觉过,对父母的记忆也就剩下这个家了。”吉良眼中流露出怀念的神色。

露琪亚两人也低下了头,作为同样没有亲人的孩子,他们自然也感同身受。知道这种时候,任何语言的安慰都是无用的,恋次一挥胳膊,故作不耐道:“啊啊,烦死了,这么大的房子,估计整个暑假都要待在这儿。吉良你这家伙,员工伙食必须给我跟上,我每天都要吃鲷鱼烧!”

“我要吃白汤圆!”露琪亚反应过来,也跟着点餐,二人撸起袖子提着清扫工具气势汹汹地跑进屋。

吉良伊鹤怔了怔,旋即失笑摇头。

“每天什么的,你们也不嫌腻……”

上百年没人居住过的房子,想要打扫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在经过商议后,几人决定先从卧室开始,从里到外一点点来。

吉良伊鹤怕他们无聊,还特意放了个收音机在跟前。

恋次露琪亚两个小土包子哪里见过这个,立刻将这东西团团围住,“哇呜!这是什么怪物!怎么会出声!吉良你这家伙,在里面关了人吗?!”

“笨、笨蛋!”露琪亚训斥道:“这是鬼道啊鬼道!老师之前不是讲过,有那种会传声的鬼道吗!”

“你们俩……”吉良在后面苦笑,“这是收音机啊,已经发明十几年了,我这台大概能收到五六个节目,马上就是‘夏日清凉之夜特别节目’的时间了,我们先歇一会儿等一下再做吧。”

露琪亚恋次不太懂他在说什么,但还是乖乖听话。然而随着收音机里的女人逐渐开始压低声音讲故事,两人的表情渐渐不淡定了。

“你你你们这帮人是不是有病!我们本来就是鬼了,怎么还讲鬼故事!”阿散井恋次结结巴巴。

吉良伊鹤:“……所以,我们本来就是鬼了你怎么还害怕。”

看了眼被吓得不轻的两人,吉良好笑地摇头,“这个节目最近很受欢迎哦,故事主人公是刚到尸魂界的小人物,通过观察戳穿了没有影子伪装成死神的大虚,还结合了几十年前的队长们叛逃事件,恐怖的只有最近两集,忍一忍就过去了。”

听他这么说,露琪亚稍微好点,恋次还是没怎么平静下来,坐立不安地来回打转。此时几人听到门口有动静,想起来好像雏森桃说了今天要带西瓜来犒劳他们,连忙跑了出去。

阿散井恋次冲在第一个,推开门,发现不光是小桃,许久未见的日暮老师竟然也在,正和往常一样,微笑着倾听学生讲话。

恋次举起手,刚要打招呼就被露琪亚吉良用力拽了回去,看着努力冲自己比划噤声手势的两人,恋次直皱眉:“喂喂,你们干什么?”

“嘘——笨蛋,不要过去,那个人、那个人不对劲!”

“谁?哪里不对?”恋次一脸懵逼。

“你没发现吗?”身后吉良也没了往日的淡定,颤抖的声音带着哭腔,“日暮老师、日暮老师她……”

“没有影子……”

阿散井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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