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西瓜或许是给刘进的生活打开一道黑暗料理的大门,对刘娞来说就是忙来忙去总觉得有什么忘记了。
但是,又确实想不起来是什么事情。
“阿姊,这个什么时候好?”刘进接受黑暗料理的速度比刘娞想象中要快,看着泡在坛子里的西瓜,还是怀揣着劳动人民最本真淳朴的愿望——这能吃吗?怎么吃?不能吃的话怎么样处理可以吃?
刘娞猛地想起一些自己不能接受的疑似是“黑暗料理”的传统美食,扶额半晌说:“等和泡菜一样的时间就好了,去掉红壤和绿皮的西瓜肉也能腌。”
“那西瓜的绿皮也有别的吃法吗?”刘进思维发散,西瓜竟然这么多地方能吃,绿皮应该也能处理。
“……我没试过,应该不好吃,口味上完全是硬的。”刘娞顿了一下,刘进大开的脑洞让她有一瞬间感觉很有道理。随后,她又摇了摇头。西瓜皮如果那层绿皮都能吃的话,估计韩国人会有研究?她是没听过这个绿皮能吃的。
短时间就能吃的泡菜,也是很爽口的。不过只能放在夏天,这些水分多的蔬菜泡的时间也不太好放长了。趁着爽口吃才更符合“泡菜”的名字。
说起爽口的小菜,白萝卜,尤其是泡菜的白萝卜,爽甜可口非常美味。夏天这会吃个油炸还会觉得腻,但是有了酥山和白萝卜那也不算什么大事了。
刘娞问起白萝卜,才发现白萝卜适合在秋天十月份种,现在还没有。没有白萝卜也没事,胡萝卜也能用只是口感上更加脆口考验牙口。
炸鸡、炸洋葱圈这些都需要用到面包糠,没有面包糠的话,烤干的馒头块也可以。
先把鸡处理好,切割好几部分的肉。鸡腿肉要先在表皮切几刀,泡水时间稍微要长一点,中间换一次水。时间长的泡水是为了去掉鸡腿里的血水,也能去掉一部分腥味。
浸泡到位之后,沥干水分,用竹签在鸡皮的部分扎一些孔让鸡肉整体都入味。取一个盆,放入鸡腿、盐、白糖、葱、姜、胡椒粉、花椒粉、精制酒,搅拌均匀,给每个鸡腿细致按摩一遍,更好入味。按摩好之后的鸡腿肉要腌制六个小时左右。
更好的入味才能在油温炸过之后,肉有味道而不寡淡无味。接着在往大盆里倒入蛋黄、淀粉,缓慢加入清水搅拌均匀,视情况往里添加面粉,混合体能裹上鸡肉不掉就可以了。
这时取出腌制好的鸡腿,去掉多余的腌料,尤其是葱和姜这两样味道非常遗世独立的。处理好之后,先把记忆均匀地裹上面糊,然后裹上一层压得碎碎的干馒头。这时候就可以准备下锅炸了。
釜里放多一点食用油,烧到筷子放下去会起小泡时,放入定型好的鸡腿,中火慢慢炸到鸡腿定型。等鸡腿浮上来,翻动鸡腿,再炸个五六分钟就可以了。
听着油炸起酥皮的声音,刘娞感觉到了一阵治愈。刘进也觉得很治愈,出锅后不等它冷,就想上手吃。
“别,很烫。”刘娞话音刚落,刘进就被烫到手摸耳垂。
“怎么这样心急?”刘娞放下手里的筷子,抓住刘进的手仔细查看,“取烫伤的药膏来。”
“我没伤着。”刘进确实没伤到,只是手指有点红。
“都红了,让医者看看吧。”刘娞不放心,小孩子的皮肤嫩,难保有什么地方没注意的。
“……”刘进脸上有点尴尬,他要是因为这事就裹上药膏,那多没面子啊。
“让医者给你看看,不一定就搞包上布条。”刘娞看着刘进脸上的表情也感觉是到了这个年龄,七八岁的小孩子也有自尊心的。
“……好。”刘进脸上犹豫了一下,低声说。
“伤得不重,敷上几天药膏就好了。”医者看了刘进还红得开始发肿的手指,诊了脉后,摸摸胡须说,“先敷外药,内里也要调和。小郎君不爱喝这几味药,也按方子先喝几天。”
刘娞瞄了一眼刘进,刘进心里的小算盘被人摆在台面上,索性就直接点头:“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刘娞抢过话题,头一次摆着长姐的架势,“李豆,好好看着进弟服药。”
“诺。”李豆憋着笑,知道这也是刘娞为刘进好,笑着应了。
“我知道喝药的,阿姊。”刘进还没想到别的办法,去不喝这个苦药,“我今日先放着吧?我保证,明日必定开始。”
“今日还要出门吗?”刘娞看了看天,这时候还是大中午的,“是什么事?”
刘进对刘娞想知道他的事没有什么排斥心里,脱口而出:“去挑马。”
“挑马?”刘娞狐疑地看着他,“你的那匹红枣马呢?”
刘进和刘娞一样,有一匹五岁就开始养的马,论骑马当然还是自己熟悉的马更安全。
“骏马当然也要选。”刘进想要的可多了,“我现在还不能上马,红云也还小。我如今也是去见见好马,过过瘾。阿姊,那还有些稀奇的马具,你去吗?”
刘娞听到这,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什么。马镫、马蹄铁、马鞍。这还没出现高桥马鞍呢,有了这个,肯定影响力又进一大截。
虽然没见过卫霍,不过现在也没听说有这两家有白事,应该是还没到时间。刘娞稍稍放下心,继续想着只看过一点印象的修马蹄视频,里面的马蹄铁长什么样子来着?还有那个高桥马鞍应该是说翘起来的两个边,那那个是怎么个翘起的弧度?
这些都让刘娞这个没见过实物的人想破头都想不出结构,她立马答应了:“我去。”东汉出现的马镫,这时候应该也有雏形,总不会是一下就出现的。
“好。”刘进忍着疼让婢女上药。刘娞答应刘进,他受伤的原因先不跟史氏和刘据说。虽然不见得能瞒多久,不过能瞒一天就是一天。至于今天——今天先出去浪。刘娞和刘进对视一眼,露出灿烂的微笑。
说是去马场看马,其实也是去庄子上看。得到史氏的同意之后,刘娞就去了。
这回出门,她还是得和刘进一起坐车。他八岁,她也八岁。他不能骑马,她当然也没到年龄。
就路上这一小段路,也是尘土飞扬的。即使这条路不太曲折,但也是相对之前走过的路来说的。刘娞忍着颠婆的难受,问刘进:“这路比春猎时的要顺一些,你别走到驰道上去了。”
“这走得应当不是吧?”刘进看着时间不早了,走了近路,歪七扭八的走的,也不知道这是哪条路。
“吁——”
正说着,马车突然定下来了。刘娞不小心撞到窗柩上,痛呼一声。
“怎么回事?”刘进见刘娞受伤,语气也不好,掀开门帘一看,面前站着个花里胡哨的青年人。
这青年人看着眼生,只是身上那件衣服上有很多野鸡毛,给他打扮得活像个大公鸡。
这“大公鸡”开口说话了:“请小郎君止步,不远处便是驰道了。这驰道得陛下信重,叫小臣看护。不知您有陛下手谕否?”
刘进在外人面前一贯是勋贵子弟口气,也是被刘据教导之后才改了些心浮气燥。他一脸不耐烦地,正想说什么被刘娞打断了。
“不知阁下何时当值的?怎么称呼?”刘娞只是脑袋有点晕,缓了会就没事了。听到有人拦车,被遗忘的记忆立马回笼。
“小人江充,蒙陛下不弃,着小臣看顾驰道,上任已然月余了。”“大公鸡”青年正是江充,月前上任绣衣使者,刘彻让他管驰道。他人眼尖的,把馆陶长公主的车给拦下来了。
还把馆陶长公主的马车给收了,偏偏嚣张了一辈子的刘嫖还没找他麻烦。更别说之后他又在刘据那狠狠刷了一波名声。
他发现刘据的马车在驰道上,就把太子的车马没收充公了。但,那是太子家令驾的马车,史书上是这样记载的:充从上甘泉,逢太子家使乘车马行驰道中,充以属吏。太子闻之,使人谢充曰:“非爱车马,诚不欲令上闻之,以教敕亡素者。唯江君宽之!”充不听,遂白奏。上曰:“人臣当如是矣。”
有人说江充因此得罪太子,刘据身为太子深受刘彻喜爱,即使江充有妹妹嫁给了赵王,但是那也不是个事,戚里的富贵人家多了,皇亲国戚也不少。说句不好听的,在这,一块砖头砸下来也能砸到几个侯爷世子。
更别说,当时江充还远没有被刘彻委以重任的地步。刘据又大将军舅舅、冠军侯表兄,担心已经被他爹用推恩令弄掉的宗室,还不如担心刘彻会不会偏心小儿子。
“使者可尽心得很。”刘娞年纪如今小,还能把年龄挂在嘴边当一个借口,“我等做晚辈的,当然是有手谕的。”
好巧不巧,刘娞因为前面的豆腐、豆油以及告诉卫霍和刘据的事情,从刘彻那得了一块令牌。她能随时进宫,但她不常用。
这回可总算有用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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