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卿前脚回到傅家,后面傅在州也回来到了,他最近都没有加班,意外准时。
为此,傅爷爷还对他调侃说,整天到处飞的雄鹰,现在也知道累,知道建窝回窝了,真是罕见的事。
“大少爷。”佣人站在门边微微躬身。
傅在州嗯了一声,他臂弯里搭着西装外套,白衬衫西裤真是男人的医美,更何况本身就有身材和脸,客厅成了世界舞台,灯光汇聚在他身上,天生的主角。
“傅大哥。”盛卿在和傅爷爷说话,回身看向他一笑,眼里多了些欣喜和羞涩,可这次并没有逃避的迎上他的目光。
傅在州冷硬棱角都软了,双眸含着温柔,低沉声音缓缓道,“卿卿回来了。”
两人之间的气场俨然发生了变化,冒着粉红泡泡。
傅爷爷站在一边,和吴管家一起,像是吃瓜群众一样露出了欣慰笑容。
“爷爷。”傅在州才看向傅爷爷,简单得很,公事公办的态度。
傅爷爷点头,还不忘和盛卿吐槽,“你看看,他这性子就是像一块臭石头。小卿,你以后可得多带带你傅大哥出去玩。年纪轻轻的一个小伙子,活得比我一个老头子还无趣。”
“爷爷,人各有性格和活法嘛,只要开心就好。”盛卿扶着傅爷爷的手,她看了一眼傅在州,眉眼柔和如春波荡漾的温情,又微红着脸收回视线,“再说了,傅大哥也不是无趣,只不过他感兴趣的事一般人够不到门槛,能理解他的人少。”
之前听到傅爷爷吐槽起傅在州的不好,她就是听听一笑,现在就是话里话外的维护了,可见两人感情的变化。
傅爷爷乐见其成,他算是半试探的说,“那是以前,你没见过他以前有多无趣,我一个糟老头子都没眼看。但是自从认识了小卿,都快变样了,要不是有老花眼镜,我还想我那二八岁的大孙子,怎么变年轻回到了十八岁呢,居然会笑了!”
“真是老傅家的祖坟冒青烟,我这把年纪了不容易啊,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担心是不是有遗传了天生面瘫的基因。”
老爷子耍宝得很,说话也是很有趣,也怪不得会嫌弃傅在州的冷脸无趣。
“···爷爷,别说的那么夸张。”这都是什么,傅在州无奈地揉了揉鼻根。
也不知什么时候起,他这个骄傲地存在,变成了爷爷口中地打趣工具。
傅爷爷斜睨了他一眼,“夸张吗,我不见得,只是实话实说。”
“要不是有小卿在,我看你就是不懂笑是怎么回事。小卿可是我们傅家的大恩人,你可得要照顾好咯。”傅爷爷就没有放过能够拉郎配的机会。
盛卿本来被逗笑了,可是听着傅爷爷的话外之意,她明白是什么意思,脸上飘红,微微低下头,轻咬着唇,却也没有吭声反驳。
有时候没有表态,其实也是一种表态了。
“我知道。”傅在州点头,他目光深深的看着盛卿,“我肯定会照顾好卿卿。”
他这话说得平静,可是很坚定,像是在说着誓言。
盛卿都是面红耳赤了,她感觉到了傅在州的目光落在身上,愣是没敢抬头。
恰好,这时候吴管家说可以开饭了,她松了一口气。
落座时,傅在州看向那两碗鱼,今晚是全鱼宴了吗。
吴管家说,“这是盛小姐带回来的鱼,鱼肉放久了不新鲜,肉会柴,我让厨房做成了。”
大厨的手艺很好,色香味俱全,看着就很有胃口。
“小卿有我年轻时候的风范,钓鱼界的王者。”傅爷爷伸出大拇指,他一向懂得气氛配合,现在的年轻人主讲的一个氛围感他懂。
盛卿被夸得不好意思了,“我只是会放下钩子等鱼上钩,全靠运气加成。”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傅爷爷对这个深有感慨,时运不济的人太多了。
他年轻时走过来,见过不少,实力是有可就是少了几分运道,有时候这个差别,就能将人拉开天壤之别。
“工作怎么样,还算顺利吗。”傅在州用公筷挑鱼刺,分别放进了傅爷爷和盛卿的碗里。
有些亲密的行为,盛卿道了声谢,可也没拒绝,她点头,“一切都顺利,已经适应好公司的节奏了。而且我需要寻找灵感,也能自由行动,拘束不多。”
设计的事最忌讳墨守成规,整天蹲在角落苦想会很痛苦,不经意间的灵感才最为重要。
“我带了本子,等下就为傅爷爷还有傅大哥量,顺便一起设计几套衣服。”她早有这个打算了,只是之前刚来还没安顿好。
现在帮着薛季设计,她的灵感不错,顺便就一起,也是想要报答照顾。
晚辈有心孝顺,傅爷爷心里自然是高兴,可也道,“太麻烦了,你工作累,有时间就好好休息。现在年轻人的工作压力大。”
时代不一样了,现在都是快节奏的生活,他一个老头子有时候也是唏嘘不已。
“不麻烦,设计稿在脑海里形成,我画出来就好。”盛卿喜欢这份工作,且还是为家人准备,她觉得很荣幸,没有麻烦。
“成衣的话,我安排做人。你刚进公司也忙,抽不出那么多空闲时间。”傅在州也不想盛卿那么辛苦,即便心里也很期待。
“好,听傅大哥的。”盛卿知道他们在关心,笑着应下。
晚饭后,盛卿问了吴管家拿傅爷爷的数据,傅家人的衣服都是私定,团队隔段时间就来量,然后制作最新款,几乎不去买。
她也想问傅在州要,但是傅在州说,他最近可能因为加班而身形变化需要重新量,站在大厅肯定不会,需要去到房间。
这个借口太直白了,就差没有点明,盛卿脸上一热,缓缓点头。
盛卿也是第一次进入傅在州的房间,和他人一样,就是黑白冷色调。
干净整洁,所有东西都是整整齐齐摆好,有种不像卧室像酒店。
每一件东西都是必须出现才会有,绝无任何摆件装饰,令人震惊。
盛卿一直觉得,卧室是释放自己的私密空间,应该是布置的很温馨。
就算没有,生活了十几年,肯定会摆有很多东西,偏偏傅在州的什么没有。
有种他随时都会抽身走人,没什么感情一样,冷冰冰。
“我的卧室,是不是和你们的不同。”傅在州看见了她脸上的小表情浅笑。
被抓包了,盛卿尴尬的摇头解释,“没有没有。傅大哥的卧室一尘不染,整整齐齐,这是我学习的楷模。我的房间,经常被我妈嫌弃是狗窝,东西到处丢,用了也不知道摆整齐什么的。”
她忽然有点想父母了,口是心非的妈妈,善良憨厚的爸爸。
“阿姨很爱你。”傅在州听出来她话里的笑意。
“是啊,我知道。”盛卿点头,憧憬说,“等我有点存款了,到时候接他们过来。不过长住肯定不愿意,哪儿哪儿都不习惯。”
他们喜欢在县城生活,有空了就回老家,出门就是熟人亲戚唠嗑,还能去摘果,种喜欢的菜,去山上找蘑菇。
可来到城里后他们无处可去,关起门来憋得难受,住不下几天就会喊着回去。
“我也向往这样的生活,只是担子太大,走不开。“傅在州展开手让她量。
盛卿听着心疼了,抬头就见傅在州这张脸上有疲倦,“你有多久没好好休息了。”
管理诺大家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稍微出差错,一个合同项目失误都会造成重大损失。
“我也不记得了。”傅在州每天都在忙,“好像是年初的时候爷爷被气倒住院,我休息了两天陪伴。后面项目出问题,我又去欧洲出差。”
现在是夏末了,以他每天高负荷的工作量,连续几个月的忙碌铁打身体都受不了。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工作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你不能本末倒置了。”盛卿有心想说,可身处了这个位置,并非说不做就行的。
“我知道。只是闲下来也不懂做什么,挺无聊的,还不如一直上班,时间也能过得快些。”傅在州是真无欲无求了,忙碌不过是麻痹自己。
如果不是有爷爷在,让他有着最后的牵挂,他都不懂会做出什么事来。
盛卿不太赞同他这个想法,但也不懂说什么好,可能她长大后才能去探索世界的另外一面,傅在州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
当世俗里的一切欲望都得到满足后,要么就是进入疲倦期无欲无求,要么就是陷入另外一个极端,需要别的东西来刺激生活,变得有趣。
她总觉得,傅在州是后者,正常的皮囊包裹着疯狂的灵魂。
即便他给她的印象一直是成熟稳重,可盛卿就是有这种奇怪的直觉。
“卿卿。” 傅在州忽然说,垂眸望着她。
“嗯?”盛卿回神,疑惑抬头。
傅在州抬手,抚着她一边脸,宽大的手掌可以拖着她整张脸了。
“我可以抱抱你吗。”他的声音很低像是笔头在纸张上的摩擦感,眼神深邃。
那么认真的在询问,盛卿的脸瞬时就红了,这比突然抱她还要更加紧张。
“可,可以···”她捏紧了本子,很轻声说。
这像是一个讯号,室内温度在攀升。
傅在州的手穿过她的秀发,将她往怀里搂,一手环过腰压着后背,一手抚摸头发。
靠在他怀里,盛卿面红耳赤,听到了咚咚咚的心跳声和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她犹豫了会儿,还是慢慢的,主动伸出手去环住了傅在州的腰。
傅在州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长发,眼神很森冷危险。
他闻到了一股不属于盛卿的味道,男士用的香水味,犹如想要留下标记。
是从外面带回来的,今天吗,看来有人在窥伺他的小梨花。
真是该死啊。傅在州的暴戾情绪滋长。
但他还没有资格问是和谁出去,要去查也能查到,可傅在州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若是被盛卿知道自己的隐私被干扰了,心里肯定会有排斥。
“卿卿”
“嗯”
“这周六有空吗,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傅在州将她松开,掌心托着盛卿的脸,指腹摩擦着白皙皮肤,似在描绘眉眼。
两人之间已经暧昧涌动,就差捅破最后一层纸了。
盛卿能猜到傅在州带她出去的目的是什么,她尊从内心选择,笑容很乖巧,“嗯。”
“好晚了,我送你回去。”傅在州帮她整理了头发,小发卡别在了一边。
灯光下,她温婉动人。
地下车库的灯有些暗,一闪一闪的似乎坏掉了。
两人并肩走着,傅在州每次都是要将她送到门口才离开。
盛卿眨了眨眼,抿着嘴角,主动握上了傅在州的手,一瞬间就被他反握,抓很紧。
两人又改为十指相扣,恍惚的光线下是他们同步上扬的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此情此景 高歌一曲:
“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 是我鼻子犯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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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没人看嘞?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