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笔的语气依然同之前那般骄傲,但它略显绵软的声音却让人心痒痒的,再加上那一丝傲娇到极点的撒娇,简直是反差萌里的教科书,让人听着都不忍拒绝。
这样秀的操作让吕溪月微微一愣,接着,她板起脸来,摇摇头。
看她如此反应,神笔肉眼可见地低落了不少;它泱泱地飞在空中,看起来摇摆又晃荡,过了好一会儿才弱弱道:“可,可人家就想选你嘛。”
吕溪月满脸不为所动的表情,但她的双手却背在身后,握紧了拳头。啊,好可爱啊!!一只笔怎么这么会撒娇啊?看起来可爱,声音也可爱;啊,不行了,不行了,它再来几下我血槽都要空了。
但一想到男主,她便摇摇头,不行、不行、要坚定立场,吕溪月深吸一口,不解道:“为什么?”明明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它居然还不死心?
说实话,能被神器如此眷顾,她的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只是一想到凶残的男主,她便压下了心思。不过,吕溪月还真有点好奇,明明外面的选择那么多,这神笔为何要如此执着于自己?
“我究竟有什么地方让你如此看重?”
神笔听着,意外极了,它弱弱地反问道:“你是有哪里不出色吗??”
不得不承认,神器果然是神器,这句话,真的是一下子就集中了吕溪月的内心。如果不是形势不对,她还真想让神笔出本书——《说话的艺术》。
漂亮的银白的笔杆稍显矜贵,再配上略带娇气的弱弱的反问,啊啊啊,这样的反差萌,实在是太让人心动了。最关键的是,它太会说话了!!瞧瞧这话说的,哇,真不愧是开了灵识的神器啊,怎么这么招人喜欢呢。
不行,它是男主的;吕溪月摇摇头,她捂着心口处,一再地告诫自己:冷静、冷静!要冷静!冲动是魔鬼啊!!
见吕溪月没有反应,神笔急匆匆地飞到她手边,用柔软而顺滑的笔头轻轻点了点她的手背,乖巧地问道:“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啊啊啊!要死了!吕溪月的内心在尖叫,幸亏神笔已经听不到她的心声了,这个毛笔头又软又顺,手感特别像是狐狸的尾巴。
神笔继续道:“你人长得好,性子也好,天赋卓绝不说,未来会有一番大造化,”不仅有钱有神缘,最重要的是,你有跳脱一切桎梏的命数。这才是它执着于吕溪月的根本原因。
它做神器已经做的够久了,它让那么多人飞升为仙脱离了轮回之苦,却无法让自己跳离这助人飞升的命运。一次又一次,一轮又一轮,送走旧人,迎来新主;它受够了,它也想自由地生活,可玄姬告诉它,只有找到有脱离天道命数的人,才有可能实现它的心愿。整整三万年,它不知受了多少苦,挨了多少天道的惩戒,费了多少心血和力气才碰到吕溪月这一个。
所以,它一定不会就此放弃的。
“你怎么会有哪里不出色呢?”神笔反问的语气真挚又诚恳,其中满含不解,好似真的就是这样认为的。
虽然知道这神笔说的大部分都是瞎话,但吕溪月不得不承认,她,可耻地心动了。从穿到这个由小说衍生成的世界起,她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么动听的话了。
这不能怪她耳根子软,试问,天底下有几个人能经得住神器如此撒娇?不是我方太弱,实在是,甜言蜜语太动听了。不行,她用手掐了掐自己,吕溪月,你清醒一点,这可是未来大魔王的,你要是抢了,小心他一出来就把你灭了。
但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反驳着:可他现在不还被封印着呢吗?谁知道他多会儿出来呢?作者既没有写下他逃离的具体时间、地点,又没有写下神笔是什么时候认它为主的。万一,他和神笔的牵扯是在几百年后呢?你若是错过这段缘分岂不可惜?而且,它多可爱啊,你忍心让它失望吗?还有,就算男主比预计的出来早,可他不还有很多事儿要处理吗?等一切尘埃落定,说不定几百年就过去了,到时候自己是否活着还两说呢?
她只是个凡人,在这里的人生能有几年好活呢?有句话不是说得好吗:人生得意须尽欢啊!
吕溪月在心里挣扎着,神笔却总是诱惑着她。它慢悠悠地凑到她手边,用笔头小心地碰着她的手,似是试探,又或是安慰;软乎乎的笔头又柔又顺,甚至还带着些许暖意;总之,摸起来有种奇怪而满足的治愈感。
许是见她感兴趣,神笔微动,一缕蓝光闪过,整只笔放大了好几倍,毛绒绒的笔头此刻大的像只猫,却比猫咪更乖顺,看起来又萌又可爱。
能怪她立场不坚定吗?瞧瞧这神笔,实在是太有眼色了。
神笔:“人家,就想选你!!”傲娇的声音中带着丝恳切,就像是猫咪撒娇一般,听着便让人心神荡漾。
啊!!忍不了了,吕溪月双手交叉覆在心口的位置,她竭力地想要保持冷静,但是,这支笔实在是太可爱啦。就一次,她心道。吕溪月伸出双手,把笔头从头到尾捋了一下,这触感,啊,简直了!毛茸茸还暖烘烘。
清醒!清醒!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拾起这难得的清醒,言不由衷地拒绝道:“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好。容貌、性子也就罢了,这两样向来是各花入各眼,可是,我的天赋真的不好。”
神笔缠着她的手腕,反驳道:“不,你已经够好了。”之前它在天上看的清楚,为保万无一失,它甚至还同玄姬借了天镜,上面明明白白地显示着她的天赋,无论是修炼天赋还是作画天赋,都绝对是万里难挑一的良才。天镜,可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吕溪月摆摆手,解释道:“不,我知道自己的水平,我的天赋真的不好,这些年,我也算吃过不少天材地宝的,若不是天赋拙劣,也不会这么多年还是个凡人。”
看吕溪月如此坚持自己的观点,神笔也不再反驳,它想了想,声音温柔道:“也许,是因为没遇到我?”
神笔道:“其实没关系的,修仙之道本就莫测,我之前的持笔者中也有过凡人。”
“后来呢?”吕溪月感兴趣道。
神笔顿了顿,复又回答道:“成功飞升了。”
那凡人前半生坎坷落魄,若不是遇上它,按照命数,他定会受尽鳏寡孤独之苦。是它,让那个凡人脱离了轮回之苦,可那人却想毁了它;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他不希望别人再有这样的好机会。若非因为此事,它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连催动灵力都费劲。在以前,只要它自己不愿意,即便众人联起手来也不是它的对手。哪用像如今这般躲躲藏藏?
之前的持笔者居然有凡人?这事儿吕溪月还真没听过,她只知这神笔有个百分百的带飞升率,对具体的事情却没那么清楚。也是,马良神笔带飞过多少人啊,哪能各个都记得。
她好奇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神笔回答道:“那人没有灵根,但在画画上却颇有天赋,再加上有我这样的神器在手,他很快就凭画入了道,从此修为一日千里,没多久便成功飞升了。”
听了这个回答,吕溪月很泄气,她坦言道:“其实,我的画技也很差的。”
神笔淡然道:“没关系,有我在,我会将你教好的。”
“可是……”
神笔安抚性卷了卷吕溪月的手,那感觉,同握手毫无二致。它声音不大却满是笃定,让人听着就心安:“不用担心,只要同我结了契,万事有我,”说着,它发出一阵温润的笑声,“别忘了,我可是神器。”
原来这就是神器,真是又可爱又温柔啊。而且,可冷可萌、可可爱爱,甚至,它还能根据她的心境表现出不同的性格;真是,一笔顶百器啊!
犹豫良久,吕溪月本着最后的良心,提醒道,“你若是同我结了契,说不定,会受伤。”
听着这话,浮动在空中的神笔微微一顿,“这是,什么意思?”
吕溪月挠挠头,“我是说,我没有强悍的实力,保护不了你。若是有大能者强行将你从我身边夺走,或者,想……”
“想毁了我?还是,会伤到我?”神笔解释道,“无论那人想做什么,你只要同我结了契,便没有人能将我从你身边夺走的。我是神器,我们的契约受天道保护,那些人做不了什么的。”除非,你神形俱灭,它心里道。
吕溪月犹豫道:“若是那人实力过于强悍呢?”
神笔笑道:“那我也不怕他。”见吕溪月眉头紧蹙,它笑笑,“万物皆有其命数,若真遇上了,也是我的命。”它找了三万年才找到吕溪月这么一个命格特殊的人,如果错过这一个,它不知还要再找多久。
有了灵识后,它逐渐学会了思考,它本以为知道的越多越好,可没想到,日子越久,它越痛苦。它厌恶自己作为神笔的命运。所谓的神笔,不过是个华丽的附庸,天生便是来助人的;它不想再做一个附庸了,它要脱离这该死的助人的命运,凭什么,它自出世起便是助人的?而那些恶贯满盈的家伙却能因此坐享其成。
这样的日子,它受够了,可它却无法挣脱这样的生活。因为,它是神器,这是它与生俱来的使命。
可既开了灵智,它又怎肯糊涂度日?经过它的百般求教,玄姬终于松了口,她说它若是想跳出命定的桎梏,唯一有希望的方法就是同有着应落而未落的晨星命格者结契。它花了三万年才看到吕溪月一人有着这样的命格。
它已经等得太久也忍得够久了。所以,它一定要让吕溪月先同自己结契,无论成与不成,它都要先试试。
神笔果决坚定的态度让吕溪月再也忍不住了,她上手摸着笔,感受着温润顺滑的触感;啊,不管了,吕溪月心道今朝有酒今朝醉,男主爱咋地咋地。
她看着神笔,眼神慎重,最后一次确定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当真要同我结契?哪怕我修为不高,天赋不好,画技多年来无所进展,甚至,还可能耽误了你?”
好奇怪的谦词!神笔不明白吕溪月为何要如此贬低自己,它很清楚,毕竟吕溪月的天赋可是自己用天镜核验过的,绝不可能错!她是万里难挑一的翘楚,是百年难遇的奇才。
不过时间紧张,机会难得,它可是好不容易才让吕溪月松了口,来不及多想,神笔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只选你。”
鲜血满满地盖在了吕溪月手腕处的桃心上,一人一笔同时念起咒语;桃心印记由粉红逐渐转向银白,她手臂上被碎石划伤的血痕却伤得愈发严重了,鲜血汩汩地向外流。
鲜血顺着小臂一路向下,流经手腕,最终自指尖落在地上;它一滴一滴落下,满满地渗入土中。
渐渐地,一声“契约达成”在识海中响起,吕溪月长出一口气。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着有什么变化?”神器关切道。一般来讲,修士同灵器、灵兽结契后,大部分人都会有所受益。他们或是神识更宽阔、或是修为有所提升、再不济,至少也会比之前耳聪目明、体质强健。
吕溪月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她瞧瞧神器,再看看四周,都快把土盯出个花儿了,也没觉着自己有什么变化。半晌,她回答道:“没有。”
“怎么可能?”神器很意外,这没道理啊,它可是神器,而它选的这个人也不是一般人,怎么会没变化呢?神器:“你再仔细看看?仔仔细细地重新感受一下,有些人地变化可能会不那么明显。”
吕溪月叹了口气,尝试几次后,她无奈地摇摇头。
神器还是不死心:“要不,你再起来走两步?”
看这神器如此执着于此事,吕溪月只好用手一撑土地。可不知为何,手心处觉着一阵濡湿。
来不及多看,她猛地一起身,“唉。”
神器赶忙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变化啦?”
吕溪月晃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蹲下,慢吞吞地坐回地上后才道:“唉,唉呀,头晕。”
神器:??
吕溪月嘟囔道:“这血流得有点多啊。”
神器:.....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之初印象
神笔:你是个天才,你可以的。
吕溪月:不不不,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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