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与阿伶短暂相聚,又分开。
状元郎听到了阿伶为他唱的戏,阿伶还未等到状元郎的求娶。
状元郎在旁人的催促下很快离开,阿伶的状元媒还未唱完,青木就看到一群人高马大的侍卫们上高台捂住阿伶的嘴,把她带走了。
青木看到这一幕,心都要跳出来了,来了,她迅速地跟上。
这群人带着阿伶进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阿伶被绑着扔进了这座府邸中一间黑暗偏僻的房间,青木看着阿伶不停流泪的样子,伸手想去为她擦拭眼泪,可是很遗憾,青木擦不了,手臂从阿伶脸上穿过去。
就在这时,门口走进来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女,屋里的几个侍卫看到少女后恭敬地喊了一声:“公主。”
青木双唇紧抿,她看到这群训练有素的人抓走阿伶就知道这是公主的人,故事开始了。
公主姣好的面容在看见狼狈不堪的阿伶时,开心地笑了,“这就是温郎的心上人啊。”
她挥手让下人把堵在阿伶嘴里的布拿下来。
“咳咳,你是谁?你认识温郎?”阿伶害怕地问。
公主上前走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阿伶:“你这低贱的戏子,还不配知道本殿,而且温郎也不是你该叫的。”
听到阿伶口中吐出的“温郎”二字,公主越发讨厌,伸手拔出头上的金簪,直接上前在阿伶的脸上刺了一下,阿伶原本光滑白皙的脸被划出了一道血痕,血液顺着伤口落下。
青木冷漠地看着公主吩咐人用烧红的烙铁直接烫在阿伶的脸上,阿伶被人控制着,只能痛的撕声尖叫,青木似乎都闻到了肉烧焦的味道。
“温郎!温郎!”阿伶撕心裂肺地喊,期望温郎能来救自己。
阿伶痛苦的样子好似取悦到了公主,公主勾起嘴角,“不用叫温郎了,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公主,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公主,而且温郎也不是你的,他已经在金銮殿上答应父皇为我与他的赐婚了哦,他不仅是三元及第的状元,更是驸马。”
“不,不会的。”阿伶不能接受,温郎答应过今生只娶自己为妻的,怎么会成为当朝驸马。
阿伶本不信,直到公主拿出一个簪子,是个简单的木簪,阿伶知道这个簪子是温郎母亲的遗物,温郎曾说过要在大婚之日为自己亲手带上的,可是这个簪子却出现在公主手里。
阿伶自嘲地苦笑,总以为两人会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没想到还是抵不过功名利禄、荣华富贵。
公主凑近阿伶的耳边给了最后一击,“是温郎让我可以随便处理掉你,他告诉我,一个半点朱唇万人尝的戏子,怎配他这状元郎。”
“呵呵,好一个半点朱唇万人尝。”阿伶的泪水跟血水混在一起,脸上被烙的血肉模糊,抵不过心灰意冷的痛苦。
青木仔细看公主的神情,说到“温郎的心上人”时,她眼里分明是嫉恨,嫉恨什么?嫉恨温郎不爱她,爱的是阿伶。而且折磨阿伶是泄愤的行为,那么就代表公主说的都是假的应该是温郎拒绝了皇上的赐婚。
青木自己就喜欢说假话,要骗人骗的让人看不出来,青木可是努力钻研透了心里学。根据公主的微表情、行为动作青木能确认:
1,温郎确实被赐婚了,但是他应该拒绝了,而且是以有阿伶这个心上人的理由拒绝的。
2,公主拿的簪子应该是以其他的方式得到的,温郎不知道。
梳理完,青木继续看。
公主折磨够了,阿伶此刻浑身无一处好肉,就听到公主轻描淡写地吐出:“杀了。”
阿伶此刻的喉咙也被嫉妒她好声音的公主毁了,她清醒地看着这些人把自己裹紧麻袋,扔到水里。
阿伶无法挣扎,在绝望中闭上眼睛,一墙之隔,鼓吹喧阗。意气风发的状元郎正欢喜地回头看梨园外的高墙,却不知道,园内园外,一生一死。
青木看着阿伶被活生生地投进梨园后院的水井中,活活溺死。古代的人命真的不值钱,上位者可以随意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杀个人就像杀死一只蚂蚁一样。
就在这时,系统面板弹出:
【时间碎片1阿伶视角结束,玩家回归。】
青木看到自己就站在梨园的门口,现在还是白天,红色灯笼没有燃起。
天色将暗,青木迅速回到自己房间,蜡烛未燃,昨天出现的鬼阿伶可比前天显形的多,青木猜测鬼阿伶的身影越清晰,它的实力就越强,昨天都能显形靠近自己的床边了,要不是符文,青木可能昨天就被鬼阿伶弄死了。
青木从不低估任何人的智商,哪怕是鬼也是一样的,昨天鬼阿伶被衣服上的符文限制,那么它会不会找到破解的方法呢,亦或者今天它来就代表实力增强了,不怕符文了。
青木借着微亮的光,仔细回想有没有其他能让自己限制加强版的鬼阿伶的。青木突然想起第一晚它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句话“你说世上为何多是负心人呢”,代表鬼阿听信了公主的话,觉得温郎抛弃了它,所以它怨恨他。
青木知道对很多人来说伤心比伤身要痛苦多了,那么鬼阿伶的怨气来源就有两点:
1,温郎抛弃她。
2,公主杀了她。
青木觉得对鬼阿伶来说第一条比第二条要重要,那么有一个东西就能派上用场了。青木拿出怀里的木偶新娘,拆下包裹住它的红布,木偶新娘被露出来时,用怨恨恶毒的眼神盯着她。青木无视它的视线,反正现在它动不了,只能看着她,看就看呗,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青木无视它后,它的眼珠更黑了,青木能感受到这股如影随形,令人发毛的视线,于是直接掀下它头上的喜帕盖住。
嗯,这下清静了。
青木拿起写着“吾妻温氏阿伶”的红布,这个东西应该有用,二分之一的概率,一种可能是阿伶怨气消除一点,另一种可能是Boss狂化。青木又看了下蒙住脸的木偶新娘,不知道这个有没有用。
算了,不管了,一会儿要是这个红布没有用,就把这木偶扔出去挡一挡,自己趁机逃走。
天色完全暗下去,园子里的红色灯笼燃起,戏曲声响起。
青木一只手攥着红布,另一只手提着木偶新娘,戏曲声越来越近。
它来了。
青木感受到门外有一股视线正透过木门盯着自己,门未开,房间里却突然响起脚步声,好似有个人正婀娜地走过来,可是青木前面没有任何人影。
青木每天都要承受被非人的视线盯着,她都想对这游戏破口大骂了,什么破游戏,吓都要吓死了。
脚步声在青木面前停下,感觉那股视线越发黏腻,青木知道不能等了,直接把手上的红布扔过去高喊:“吾妻温氏阿伶。”
“吾妻温氏阿伶”,鬼阿伶在青木面前显出身形,低头看着手里的红布,熟悉的笔锋,鬼阿伶知道这是温郎的字。
青木看着鬼阿伶如诉如泣幽怨的面庞,心提了起来,好怕它黑化把自己拍死。
鬼阿伶轻轻抚摸这几个字,表情变幻莫测,一会儿温柔,一会儿狰狞。青木镇定地把手伸进怀里握住木偶新娘,万一一会儿情况不对,她好跑。
等了好久,鬼阿伶才平静下来,回头不甘地看了青木一眼,消失了。
青木松了一口气,发觉天要亮了,外面的灯笼已经熄灭了,幸好那件红布让鬼阿伶忆起了往昔,拖延了时间。
天色大亮,白天的梨园,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站在门口,青木就看见整个园子都被灰色的雾气笼罩,像一个大型的鬼蜮,也许整个副本都是鬼阿伶的鬼蜮。
今日的茶馆十分热闹,青木走进去后,鼻尖就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茶香,她环顾了一下整个茶室,文人墨客、贩商走卒共处一室,在人声鼎沸中青木找了一个空位坐下。
青木喝着茶,感受着茶香四溢,不禁思考,这个游戏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这个问题可能得等通关后才能得知了。
昨天那个说书人小哥终于来了,青木放下手里的茶杯,正经危坐。
“啪。”醒木拍在桌案上,说书人开口:
“昨天说到,公主妒其妻,趁状元郎游街时,遂让人捉之妻,烙之脸,后仍井杀之。”
“却说状元入园赎人,却见满园白幡。”
“踉跄入堂,戏子躺棺,面目全非。”
“见之,状元郎仰头痛哭,吾还未及履诺。”
“全京城得见状元郎步履阑珊,抱着戏子而去。”
“从此金銮未见之,倒是状元府多了一个墓碑并一个酒疯子。”
“友人见之无生气,无奈告之戏子乃公主所害。”
“曾名满京城,满腹经纶的状元郎此后只为当今驸马。”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后续为何,请听下次讲解。”
青木听完,快速地分析了一下听到的线索,状元郎对应温郎,他在游街后去梨园赎人提亲,却看到阿伶身亡,他在状元府为阿伶立了一座墓,意外得知阿伶被公主杀了才去当的驸马,那么他就是准备复仇了。毕竟普通人要报复当朝公主太难了,几乎没可能,所以成为她的枕边人才最有可能。当然也有可能觉得反正阿伶死了,振作起来当驸马搞事业。
不过青木还是倾向于第一种可能,为了复仇。
这时余光看到说书先生下台离开,青木还是跟了上去,上次他莫名其妙消失不见,肯定有秘密。
青石路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说书人一袭青衣,不慌不忙地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走停停,偶尔驻足看看两边大声叫卖的小摊小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