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萧牵着朝歌回来,大伙根本不在意,谁不知道这俩人早就处对象了,要说俩人没关系才没人信呢。
现在都传,是朝知青没到年纪不能结婚,这才跑来下乡就为了跟对象相处。
刘兰早上上完工,这会正搁院里给香皂整形呢。
切的四四方方的香皂,刘兰刀修边,再把雕刻的印章砸到香皂上,弄完之后还特意买了蚊帐布回来做成一个个的网兜把香皂放进去之后挂在架子上晾晒通风。
她正忙活着,抬头就看见粟萧牵着朝歌进院,惊讶一下就接着干活了,要她说这俩人在一起是必然,想来是窗户纸捅破了。
“朝歌!想啥呢?快来帮忙!”
“啊?哦哦哦!”朝歌连忙把手在炙热的掌心里抽出来,慌忙的找小板凳坐下,机械的给香皂砸印。
粟萧也坐在朝歌跟前,小姑娘当即屏住呼吸,看她要砸手,连忙伸手结过小锤,把她的活接过来。
“小心,别砸到手。”
看着印章上刻的兰歌俩字,还用兰花围上,不由得会心一笑,觉得朝歌交的朋友还不错。
一百多斤的料,出来五百来块香皂,自从切完皂之后都弄了还几天,今可算是把这些弄完了。
就挂在院里,不少人来看病都看见了,听说是是香皂都不禁好奇,但是知道没做好呢都摇摇头,心说浪费这些东西,要是真能做出来香皂谁还买呢。
晚上,粟萧下厨煮了苞米茬南瓜粥,把朝歌腌好的小黄瓜拿出来。
朝歌一下午都神游天外,脑瓜子都晕乎乎的,吃完饭刘兰主动开逃,给小对象俩人留出空间。
粟萧委屈的坐在小板凳上:“朝歌,你要不要做我对象~”
“你都亲我了~你想不负责啊!”
朝歌说出这话都羞红了脸,心说还以为他们中午就确定关系了呢。
“不是!我负责!那你就是我对象啦!”
向来比同龄人成熟稳重的粟萧高兴的像个孩子,整个人蹦起来包住朝歌转圈。
朝歌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即羞愤的拍他:“你放我下来!”
“不行!我抱着的可是我对象!”
粟萧想多抱一会,但是看小姑娘羞的不行,赶紧放下,生怕小姑娘生气不理自己。
朝歌羞的跺脚,娇嗔道:“我要是不答应当你对象呢!”
“那不行!你都答应了!但是你要反悔的话我就接着追,直到你同意!”
粟萧脸都黑了,心想到手的对象不能飞了吧,心里有个小人在泪奔。
朝歌绞这手指,低着头不好意思小声的说:“逗你玩呢。”
粟萧觉得幸亏自己耳朵好使,看小姑娘白皙的脖颈跟耳尖都粉粉嫩嫩的,知道小姑娘是害羞了。
“那以后你就是我对象了!不许反悔了!”
朝歌点点头,粟萧牵住小姑娘的手,若是这会有人看就会发现明明微风不燥的晚上,俩人的脸都红的滴血。
“歌儿,这个戒指是我奶奶让我给媳妇的。”
朝歌看着递到自己跟前的大红宝石戒指,看着雍容华贵,一看就是价值不菲,连忙推回去。
“不行,这太贵重了,再说我们处对象,不一定给你当媳妇啊!”
“领导人老人家说,不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你要跟我耍流氓吗?”
“不是,我我怕我们相处下来性格不合,这个太贵重,搁我这怕丢。”
“怕什么,这个你收好,就说看着好看买来玩的,现在没人拿这个。
还有,我们不会性格不合,以后你让我往东我不往西,你让我抓狗我不撵鸡,万事都听媳妇儿的!”
粟萧强行把戒指放进朝歌手里,朝歌听他媳妇媳妇的羞死了,跺跺脚就跑了。
粟萧看着跑进屋的小姑娘,心里美滋滋的,走到窗前敲敲窗:“歌儿,我回去了,明天早上我给你带早餐,你不用这早起,还有别忘了给我准备定情信物啊!”
朝歌埋头进被窝,闷闷的声音传出来:“诶呦!你知不知羞啊!”
听着低低的笑声,朝歌羞的在被窝里直打滚,这人本来温温柔柔的,怎么现在变的这般恶劣!
手里攥着红宝石戒指,朝歌神游在空间里,想着明天给他什么好。
怕戒指丢,朝歌找了个珠宝盒子,把戒指放到储物柜的最上边。
翻来翻去都觉得啥都差点意思,朝歌突然在珠宝区域看见一个竹叶锦囊。
把线拆开个口,把里边的棉花掏出来,找了一块平安牌,不是上好的玉,但是温润有光泽,朝歌一眼就喜欢上了。
把玉塞进香囊,大小正合适,香囊是荷叶边的,玉是圆的。
朝歌翻出毛笔跟纸,写上“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写完晾干之后把纸卷起来放进香囊,感觉空空的,他打开就看见自己的小心思了,又塞了些芳香化浊,避秽除瘟的药材。
最后把香囊再用绣线按照原来的样子封边,一点也看不出来里边的东西,看着就是普普通通的香囊,里边有个东西硬硬的。
弄完朝歌也睡不着,脑子里都是今天他说的那些话。
粟萧激动的睡不着觉,大晚上的在训练场跑圈。
一群人围观二营长,心说这人咋了,这几天咋老是不正常。
第二天一早,有对象的粟营长早早起来跑食堂打饭。
“大刘,今吃什么?”
“呦粟营长!稀客啊,今吃羊肉包子,羊肉馅饼,小米稀粥,你这些日子都跑哪吃饭了?”
“我对象,他说我受伤没好,非得给我补补身体。”
“粟营长都有对象了!”
“嗯。”
粟萧也不多说,巴掌大的包子打了六个,脸大的馅饼六张,小米粥两茶缸子,就端着出了营地。
路上,遇到不少熟人。
“小粟,干啥去啊?”
“师长好!给我对象送早餐去!”
“呦呵!快去快去,一会凉了!”
“是!”
房师长乐呵呵的,心说太好了,这小子可算有对象了,自己回京任职可算是能给老领导一个交代了,嗨呀,咋忘了问是哪家的啦,这给老领导打电话可咋说啊!
“小粟,干啥去啊?”
“张团长好!我去给我对象送饭!”
“诶呦,你有对象了你们团长可得高兴啦,快去吧!”
粟萧像是故意的,在营地走的很慢,这话传到朝大伯耳朵里的时候,他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去扒了这个心眼多的跟筛子似的人。
出了营地,粟萧走的快极了,心说自己傻,走的再慢饭该凉了。
来到农场,朝歌昨天晚上睡的晚还没醒,刘兰起来刚要煮点面条,粟萧就来了。
“咦?这么早。”
“嗯,给我对象带的早餐,这个是给你的。”
刘兰深吸一口气,白眼都要翻上天,心说可不想吃你们的狗粮,但是闻着香味还是没敢开口。
“我一个包子一个馅饼就够了。”
粟萧点头,把东西放在那边,轻轻推开小姑娘的房门。
小姑娘睡姿非常的乖巧,侧躺着骑着被子,呼吸很轻,睫毛很长,连脸上的绒毛都撒着光。
粟萧轻轻的亲了一下小姑娘带着婴儿肥的脸蛋,又香又软。
感觉到有些痒,朝歌伸手拨了拨,翻身换个方向接着睡。
粟萧这才看见枕头边上的小点心,是一个墨蓝色的金丝荷叶边的锦囊。
拿过来一看,背面还用金线绣着竹叶,指尖感觉里边有什么东西硬硬的。
细细的用手指捏过,有些药材可以捏动,还有一块石头,但是光滑度像是打磨好的,想必是一块玉。
再细细的摸,粟萧摸到一个纸卷,不由得神色晦暗,看向睡得安然的小姑娘。
粟萧看小姑娘还没醒,便那针沿着明显是昨天小姑娘新缝的地方挑开。
里边果然是一块细腻莹白的玉牌。
把怀疑是纸卷的东西拿出来,果然是卷起来的纸条。
深吸一口气,慢慢的打开,粟萧心脏跳的飞快,看见里边娟秀的两行字,心脏好像在耳朵里炸了。
眼角绯红,手心都是汗,粟萧恨不得现在就给小姑娘亲醒。
随即有些心虚的拿着针再一点点的把东西放回去,把锦囊封边。
好在这些年自己点衣服破了都是自己补的,还会些针线活。
粟萧心虚,但是不自责,自己是喜欢歌儿,但是不会做任何伤害国家的事儿。
刚才自己都想了,若是歌儿真的偷偷传信,那自己也会举报,到时候自己就等退下来她。
好在想的都是多余的,也忘了团长一家都是军人了。
看着缝的不太好的香囊,粟萧轻轻放回小姑娘的枕头上,想到那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他心脏就砰砰跳。
原本以为小姑娘只有一点喜欢自己,现在他觉得小姑娘肯定特别喜欢自己。
朝歌还不知道自己就是晚起一会儿,这男人心里已经转了八百个弯了。
朝歌迷迷糊糊的睁眼,就看见男人那妖孽的脸。
嘟囔一句:“这男狐狸,怎么缠人一宿啊!”
说着蒙上脑袋接着睡。
粟萧脸都黑了,自己平时冷脸就是因为这张脸被质疑实力,这会儿居然被叫男狐狸。
想到小姑娘一宿都梦见自己,又不由得窃喜,自己还有一点很吸引小姑娘的。
朝歌眯了一会儿感觉不对,把被子拉下来果不其然就看见坐在炕沿上,双腿交叠拿着一本书低头看的认真的人。
微光撒在他脸上,朝歌一时看的失了神,眉眼深邃,鼻子又高又挺,下颌线很立体,唇形很好看,喉结锋利,却是桃心的形状。
寸头很难驾驭,但是只显得他清爽干净,还有些痞气。
“宝贝,你的眼神烫到我了。”粟萧吞了口唾沫,声音低低的。
朝歌当即蒙上头,羞恼:“你怎么在我屋子里!”
“你忍心你的男朋友在外边吹风吗?”
朝歌说不过她,幸好这个季节有些凉,她穿着睡衣睡裤睡觉。
“歌儿,这个是给我的么?”
粟萧怕她羞,没提定情信物几个字,但是俩人都心照不宣,朝歌露出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随即点点头。
“我很喜欢,我会时时刻刻带在身上的。”
朝歌真是受不了他了,就要开口撵他,他主动开口:“歌儿,我带来早餐,你快些起,我去热热。”
“好。”朝歌没想到自己一开口嗓子有些哑。
粟萧低低的笑了一声:“快出来,我给你泡一杯蜂蜜水。”
朝歌捂脸腿在被窝里乱动,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