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颜妍短短的十七年生涯中,眼前的两男两女中就是她有记忆以来的第一段也是最大的黑历史。
这四个是她的初中同学,两个男的分别是杨宏、郭涛飞,女的是董波、刘玉美,其中杨宏就是颜妍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的黑历史。
其实真说起来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初三有那么一段时间,进入了叛逆期的颜妍跟着这几个逃了两次课。
第一次他们去了旱冰场,那是颜妍第一次去,被里面喧闹的no~no~no~no震的脑瓜仁都疼,因为不会滑冰,杨宏负责带她教她,可她实在不太感兴趣,勉强待了一小时就撤了。
第二次他们去了游戏厅,也是颜妍第一次去,除了家里的红白机超级玛丽和马戏团游戏之外,没玩过别的游戏的颜妍也是被杨宏一路带着教,最后杨宏还给她抓了两个娃娃。
颜妍发誓自己当时真没多想,毕竟那边郭涛飞也拉着董波刘玉美满场滑冰,带她们玩投币机,给她们抓娃娃,她就是以为杨宏会照顾人,完全没有往早恋那方面想过,毕竟杨宏没表白更没说过什么暧昧的话。
谁料她拒绝了第三次逃课的邀请之后,瞬间就变成了玩弄别人感情的负心女……
董波刘玉美说她不知好歹,杨宏对她多好多好,郭涛飞说她别太端着,不然杨宏也受不了她怎么怎么,杨宏就是用那种一脸受伤的表情看着她……
颜妍整个人都是懵逼的,不是,怎么就出去玩两次就成搞对象了呢?
反正她的解释说明都成了狡辩,郭涛飞说两次出去玩,杨宏都没玩上,就顾着她了,她欠了杨宏多少多少。
董波刘玉美又私下找她说应该趁现在谈个恋爱感受一下,还说杨宏的爸妈都在国外打工一年能挣多钱多钱,这两回出去玩杨宏多舍得给她花钱……
颜妍当时又窘又气,窘的是自己这么大的人竟然没有判断出来他们的意思,气的是虽然旱冰场和游戏厅杨宏掏了钱,但她也请他们吃麻辣烫喝汽水了,真正算起来,就算不打平也没占杨宏多少便宜。
反而是董波刘玉美一分钱没掏,气盛的颜妍直接扔了二十块钱出去,说这个钱足够她自己的开销了,她没有让别人请客,更没有给别人结账的习惯!
五个人不欢而散,就此颜妍的叛逆期也结束,重新投入学习的怀抱,奋发图强,从年级十五直接冲到年级第六,用成绩无形的划开了与四个人的界线。
可让颜妍万万没想到的是,期末考完试杨宏又来找她,吞吞吐吐老半天,最后说起他给她抓的那两个娃娃……然后颜妍回去翻箱倒柜大半宿,才找到差点扔了的两个娃娃还有一个已经掉色的钥匙扣一起还回去了。
反正这段回忆在颜妍的脑子中但凡是想起一丁点都能尴尬的挖坑把自己埋了,现在直面四个人,她压根就不想理他们,只想原地消失。
可叫住她的四个人完全不觉得尴尬,甚至还很欣喜,两个女生上前拉着颜妍就问起她的近况,郭涛飞和杨宏也非常熟悉并亲昵的打招呼,就好像曾经的指责和愤怒都不曾发生过,眼下真的是一场久别重逢的偶遇。
颜妍对这个发展有点迷惑,难道是她太耿耿于怀?
“颜妍你们学校管得严不严啊,平时真的不能出来吗?”董波看了一眼杨宏和郭涛飞,跟刘玉美一边一个挎住颜妍的胳膊好奇的问起关于她学校的事。
三年的成长,颜妍比以前敏感多了,不想再跟这几个人扯上关系,只想敷衍过去的她点了点头,还补了一句:“特别严,平时手机都不让带,每周接送都是学校派车送到家门口,由跟车的老师亲自把人交到家长手里。”
刘玉美惊讶的张开嘴,然后神神秘秘的凑到颜妍耳边小声问:“那你同学是不是都老有钱了?”
“……”这是什么问题?颜妍目光奇异的扫过四个人,在她们的眼中杨宏和郭涛飞不就是有钱人吗?
她也不是跟初中同学完全不联系,最起码好友还是有几个的,要知道成绩好的同学有个小圈子,那是学霸和学渣都进不来的圈子。
平时他们八卦她也看到不少消息,杨宏的父母在俄罗斯做生意,郭涛飞家早年开了两家浴池,后来好像还开了ktv,反正这两人在初中同学嘴里已经算得上够阔绰的了。
颜妍觉得这种问题很无聊,她真是有点烦了,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提出告别:“我买点东西就回去了,晚点我们要去亲戚家吃饭,我爸妈等我呢~”
“哎呀,好容易见个面去什么亲戚家吃饭啊,叫我们宏哥请客,老同学一起叙叙旧。”董波挎着颜妍的胳膊摇晃,把颜妍晃得都有点晕,对董波的行为和语气都不太适应的她,直接抽出被二人挎着的胳膊,礼貌又不是微笑的坚定拒绝。
“不了,高三功课特别忙,我难得回家一趟,肯定要以家人为重,如果你们有空,等高考之后再聚吧!”说完也不等他们四个反应,颜妍直接离开了,连熏鸡架和茄汁鱼都顾不上买了,就怕他们再跟上来纠缠。
出了市场,颜妍掏出手机上了企鹅,跟要好的几个初中同学说了这事,语气之中故意露出几分抱怨之意,不知道为什么,颜妍总觉得那四个人对自己这么大热情是有所图谋。
果不其然,她的抱怨引起了话题,小群里几个人开始七嘴八舌的提供四个人的消息,有的说杨宏爸妈在国外早就离婚了,谁也不管他,还有说郭涛飞家的ktv出事了,之前有人看到他对谁谁低头哈腰的,又有说董波刘玉美乱搞打胎什么的,颜妍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不过她还是记住了,杨宏和刘玉美花了赞助费进了三高,刘涛飞在市里的技校,董波辍学去学了美容美发,将这些信息记在心里,颜妍转过头就把这次不太愉快的会面忘到了脑后,却不想因此引发了某些人的恶念造成了一场不大不小的事故。
等她回家,楼下的吴爷爷和吕奶奶已经恭候已久,尤其吴爷爷,看颜妍的眼神跟看祖宗似的,要不是老太太按着他,他都给她跪地磕一个。
“丫头,你这本事不小,怎么从来没见你施展过?”好容易被老伴允许说话了,吴爷爷第一句问的就是这个,楼上楼下这么多年,他硬是没发现过任何异常。
“忙着学习呗!”颜妍嘻皮笑脸的跟老爷子开玩笑,她也不好说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就学会了,然后飞快的转移话题,说到两个老人都十分关心的正事上。
“吴爷爷,您这玉钗自身就带有灵气,所以才会把吕奶奶召唤过来,您和吕奶奶都是有大功德之人,只要保持本心,多做善事,便可相伴到老,吕奶奶毕竟跟我们不一样了,不要让吕奶奶在阳光下暴露太久,还有您平时言行多注意些,别叫人当精神病送医院去。”
能够如此顺利的让吕奶奶显身在吴爷爷眼前,颜妍付出的其实真不多,这都是两位老人家自己本身的执念和功德,加上灵玉在手才能如此顺利,颜妍帮的就是一道灵气一道符而已。
尽管颜妍这么说,两位老人家还是感恩戴德,要不是颜妍,老太太守到老爷子死,他们双方都未必能知道彼此的情意和情况。
颜爸回来的时候,母女俩已经吃过晚饭了,正坐在沙发上吃水果唠嗑,听说女儿遇见讨厌的人没买上熏鸡架和茄汁鱼,颜妈心里记下来,打算明天一大早去买了给女儿预备好,看到颜爸回来,赶紧起身去热饭。
“爸,怎么说的?”颜妍小跑着上去,先看她爸胸口那道符,见符完好无缺松了口气,赶忙问起后续。
“盗墓的,没抓着,从那几个小子家搜出来点东西送文物局去了。”颜爸不以为然,那墓他们也下去看了,已经被人掏了几回,要不是石头棺材太沉拿不走,都得叫人扛回去当牲口槽,这事就不归他们管了,只能报上去等相关部分接手。
“那猴子癔病跟盗墓有没有关系啊?我听鬼故事都说盗墓的叫墓里的小鬼给缠上或者染上什么病毒的就跟疯了似的,爸你先别进来我给你消消毒,回头再去给你跟我妈求个平安符揣兜里。”说着颜妍还真去拿了来苏水灌到塑料小喷壶里对着她爸呲呲的来了两下。
“一边儿去,你想呛死你爸,你爸多少年的老侦查员了,能不想着这事吗?”
“跟猴子下去的那三个,还有后来下去的一波臭小子都活蹦乱跳的,屁事儿没有,就猴子倒霉,他捡到一个什么刺鹅椎,把玩的时候把手刺了,文物局说好像是辽代打猎刺鹅脑子的,可能不太干净,不过感染科过来给抽血化验过,说没事儿。”
颜爸连着打了俩喷嚏,气得拿起痒痒挠对着女儿比划,脱了外套赶紧去开窗,来苏水的味儿实在太呛了。
“我这是给你警钟长鸣,提醒你不要小看这些鬼神之道,没准哪天就中招了呢?”颜妍跟她爸逗趣,也是暗暗提示自家老爸,给他打预防针,免得哪天坚信马哲的老爸一下知道他女儿“出马”了,再受不了这个刺激。
作者有话要说:出马:即东北的信奉动物仙的人要出头驱鬼治病了,在东北农村也意指普通人忽然宣布出道算命看相。
发10个评论红包,感谢我写到这么烂你们还没放弃~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