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扭伤,不宜走动,沈清颜整日都待在华池阁内。
起初萧琼和楚袅袅还走动的勤快,时常过来陪她说话解闷,后来碰见陛下的次数多了,两人反而不来了。即便是让人去请,好半天也没见到半个人影,说是怕打扰。
沈清颜自然知道她们说的“打扰”是指什么。
昨日安禄海带人搬来桌子椅子,小太监们抱着奏折,很快就给帝王收拾出了一块专属位置。
不仅如此,除却上朝和见群臣时间外,帝王吃穿住行几乎都留在这里。有时醒来连她自己都觉得恍惚,分不清是在帝王寝殿,还是在华池阁内。
更过分的是,小宫女们都不敢开玩笑说话了!
想到这些,她抬眸看向坐在对面批阅奏折的帝王,帕子在手指间绞了又绞,直至绞的芙蓉花皱成一团。
潋滟眸子多少含了些许幽怨。
银川走了进来,道:“美人,沐浴已经准备好了。”
沈清颜收敛心思,低低嗯了声。她放下帕子,抬手搭上银川的手臂,等了又等,也没等见银川扶她起来。
“银川?”
她疑惑抬头,却见银川面露难色,再转头往旁边一瞧,帝王已放下奏折,直勾勾的盯着她。
陛下霸占她的寝殿不说,连她沐浴都要管,未免管的也太宽了。
忍住心里怨念,沈清颜道:“陛下,臣妾要去沐浴了。”
帝王身子后仰,指节屈起搭在桌案上轻声叩动,视线落在她攥着银川胳膊的手背上,低沉开了口:“朕不比她会伺候人?”
嗯?
沈清颜怔怔看着他,仔细回味着帝王说的话,以为自己听错了。
陛下在说什么?什么会伺候人?
就在愣神间,帝王已经走到跟前,伸手,捏住那截纤细柔软的手腕,指腹压着腕骨处的鲜红小痣轻轻抿动。
“沐浴,选她还是朕。”
银川脸面闪过不自在,竟有些红,此时识人眼色说话的反应达到了极致。她欠了欠身道:“陛下,念香还在外等着奴婢,奴婢先告退。”
说完,也不等帝王应允,小跑着出去的速度,比沈清颜唤她的速度还要快。
沈清颜算是看清了,陛下就是故意说的。
可她的脚……
她强忍疼痛,想要下地,却在触到地面的瞬间被人打横抱起。
帝王抱着她,大步往偏殿方向走去。
低沉声线中掺了笑意,她被抱在怀中,离得近了,隐约能听到胸腔内传来的震动。
“好像,没得选了。”
浴间热气腾腾,湿雾弥漫,虽比不上帝王的温泉宫,却也足以让人泡个温暖舒服。
沈清颜坐在圆凳上,双手捂住胸口,紧张的看着他,“陛下,臣妾的婢女可以过来伺候。”
衣袍宽大,长袖容易沾到水,谢阙便褪下长袍挂在木架上,他站在浴桶旁,试了试水的温度,“朕也可以。”
“可您是天子,是九五之尊,怎能伺候他人。”
她紧紧攥着衣袖,尾音也带了几分颤意,几分哀求,“陛下……”
谢阙动作一顿,他转过身,隔着水雾看清她眼底的抗拒。
他看了眼浴桶,又看了眼沈清颜扭伤的脚踝,也没再坚持,沾水的手指抹过帕子,踱步走到了屏风后。
“朕在外面等你。”
修长身形倒映在屏风上,沈清颜再三确认帝王已经没在浴间内,这才解开外衣、里衣,指尖搭在藕粉肚兜的系扣上时顿了顿,又不放心的抬头看了眼,利索的将身上衣物也尽数褪去。
她站起身,扶着浴桶边缘小心翼翼挪动着,地面结了水珠,要是再摔倒一次,只怕会比扭伤摔得更狼狈。
可就在沈清颜要沐浴时,她突然发现,扭伤的脚踝支撑不住踩着圆凳迈进去。
她扶着浴桶,尝试着想要踩上圆凳,甫一用力,针扎般错位的疼痛险些令她惊呼出声。
沈清颜忽然明白,帝王临走时看过来的目光是何意。
他知道,她自己进不去。
只能求他。
沈清颜咬咬唇,沾了雾气湿润润的樱唇留下一排雪白印子,那张姣好芙蓉面染上红晕。
她扯过外衣裹住身子,忍住唇齿间的羞意对外唤了声,“陛下。”
外面没动静。
她又唤,“陛下,您扶臣妾进去好不好?”
脚步声响起,帝王走了进来。
沈清颜下意识拢紧衣衫,慌忙移开目光,不敢与他对视。
衣衫堪堪遮过膝盖,露出一截光洁纤细的小腿。
水雾沾在薄薄衣衫上凝结成水珠,贴合玲珑身姿勾勒出腰臀曲线,小巧玲珑的十只脚趾踩着地面,在男人的目光注视下几乎要羞耻的蜷缩到一起。
谢阙走过来,将她抱起,动作轻缓的放进了浴桶内。
脚踝陡然接触热水,猝不及防的疼痛令她低低嘶了声。
沾了水的青丝落在湿透的衣衫上,衬得玉颈雪白,纤细柔软,热气氤氲浸透下,白皙娇嫩的肌肤泛起淡淡一层粉红。
沈清颜身子沉在水中,往下蜷缩着。
涌起来的热水包裹住全身,随着水面波动,胸脯前的香腻酥软恰好呼之欲出,明晃晃的入了谢阙眼底。
谢阙沉默片刻,挪开了眼。
沈清颜道:“陛下,您该出去了。”
丝丝缕缕香气顺着雾气飘散开来,吸入鼻中,待的久了,体内蠢蠢欲动的躁意愈发明显。
到底是没忍住,谢阙又将视线凝在水面映出的粼粼倒影上。
良久,他搭上浴桶边缘,却在那抹柔软靠过来时倏地缩了回来。
想碰,又不敢碰。
谢阙闭上眼,强压下情绪,转身离开了浴间。
听着那道脚步声走远,沈清颜舒了口气,将湿透的衣衫扔到地上,缩进浴桶内,发出轻轻一声喟叹。
哗啦啦水声清晰地传到了屏风后。
谢阙倚着墙,捏捏眉心,吐出口灼热气息。
还是涨的难受。
到底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等沈清颜洗完,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再让陛下抱她出去时,外面响起银川的声音,“美人,奴婢能进来吗?”
沈清颜摸摸滚烫的脸,“进来。”
银川捧着布巾,念香托着干净衣裳,很快就服侍人穿戴收拾好。
想起殿内的事,沈清颜拧了下银川的腰,脸颊红润道:“再有下次,看我怎么罚你。”
银川连忙求饶。
等主仆三人回到正殿内,帝王正在慢条斯理的洗着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浸泡在水中,灯光映射下泛着如玉的白。
那是一双极为好看的手。
见他洗完,伺候的安禄海立马进来,将盆端出去。
待念香绞干头发,又搀扶着沈清颜坐到床榻边,才同殿内其他人一并退了出去。
谢阙坐在旁边,捏着雪团后颈,捏的整只猫都舒坦的眯起眼。
现在看到帝王,就会想起方才浴间内的事,沈清颜眼睫低垂,硬生生顶着对面那道视线,掀起被子钻进去。
半晌许是觉得不妥,她稍稍拉低被角,露出双清澈眸子,“陛下,您也早睡。”说罢,将被子往上一扯,蒙住脑袋没了动静。
外面响起窸窸窣窣,衣料摩擦的声音。
接着床外侧陷进去,被子被人扒拉开条缝,低沉嗓音从头顶传来,“躲什么。”
沈清颜闭上眼,装作已经睡着的样子。
谢阙眼底露出抹无奈,他起身吹了灯躺下,如之前那般,从容熟稔的钻进女郎家被褥,搂过人抱到怀中。
她的肌肤很软,很香。
也似雪一样的白。
沈清颜有些畏寒,比起暖炉汤婆子,她更贪恋帝王身上的温度。前几日都是这般过来的,且帝王抱着她时,并不会乱动乱摸,是以沈清颜也没太多抗拒,顺从的放软了身子。
怀里香香软软,抱的人心里酥麻一片。
半晌,察觉到人真睡着了,谢阙才松开手,手臂撑着半支起身子,细细吻过沈清颜的眉心、鼻骨,却唯独在樱唇时停顿下。
罢了。
……
两人依偎着睡到了天亮。
今日帝王休沐,也醒的晚些。
沈清颜睁开眼,不太舒服的动了动。
不管睡前怎么睡,醒来后都会是帝王手臂枕在她的脑袋下,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腰间,近乎是一种禁锢守护的姿势。
许是上次风寒没好全,又或许是昨夜着了凉,嗓子痒痒的。
帝王揉了揉凌乱的发丝,哑声问她:“怎么了?”
身子软绵绵的,透着些许无力,沈清颜声音都是虚的,“想喝水。”
被褥掀起,很快又落下,身后响起落地声,以及倒水的声音。
茶壶搁置在暖炉上,这样可以保证整夜都是温和的。
沈清颜翻过身,朦朦胧胧睁开眼,却在触到帝王里衣衣角处的一抹红时倏地瞪圆了眼睛,最后一丝困意也被驱逐的干干净净。
红色印在白色衣料上,扎的眼睛生疼。
沈清颜心怀侥幸的坐起身,刹那间,一股温热顺淌着流出,狠狠地击碎了她最后一丝心理防线。
她的小日子提前来了。
还弄到了陛下身上……
谢阙倒完水回来,就见沈清颜坐在床上,眼尾泛红,眸底含着水雾,樱唇咬的死死的,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一般。
他将茶杯往桌上一搁,半跪在榻前,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她的脸,滚烫滚烫的。
烧的他掌心都跟着烫。
帝王脸色阴沉下来,“安……”
刚发出个音节,就被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捂住了嘴,在帝王微愣的目光中,另一只又捂住了他的眼。
“不准叫,不准看!”
窘迫饱|涨的情绪如深水般漫过了沈清颜,险些令她羞愧的哭出来。
亦或是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沈清颜死死盯着那抹红,樱唇抿的紧紧的,随后松开捂住帝王嘴的那只手,小心翼翼的探出去,解开了帝王里衣的系扣。
一颗接一颗,她的手都在跟着颤。
谢阙喉结滚动了下。
大清早的,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沈清颜很清楚,没有比现在更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了。
眼看着所有系扣解开,里衣就要褪去时,帝王忽地攥住她的手腕,将两只细细腕子扣于头顶,吞下了沈清颜欲要喊出的惊呼声。
作者有话要说:补周五的,下一章入v,留言送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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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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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淮看向那封请帖,上面写着她和那位表哥的名字。
“好,”他道,“我会来赴宴。”
谁知大婚那日,宫闱惊变,敌国趁机越境,一夜连夺五座城池
新帝惶恐,连忙派人前去议和,并将楚枝枝当作和亲公主送了过去
是夜,敌国太子殿内
楚枝枝双腕被缚,衣物尽褪,咬牙切齿怒视着眼前的男人
“……谢淮,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对我!”
“为何不能?”
男人俯下身,掌心托住白瓷小脸,细细吻去泪珠
“公主莫不是忘了,如今这场游戏的掌权者,是我。”
*女主前期践踏男主真心,不洗白
*驯服与反驯服,微量强取豪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