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直到一滴微凉的液体落在她的额上,季知节小声:“咦?”了一句。

后头的江无漾听闻问道:“何事?”

季知节抬头望着这石头山里的小缝道:“这么怎么会有水?”

莫不会是有水源?

这个想法出现在脑海里,季知节立刻来了劲儿,割草的速度也快了,直到看见地上越来越湿的泥土,更加确认了心里的想法。

江无漾伸手拿过她手上的镰刀,开始割起草来,季知节便在这小缝里查看着。

石头山靠近着小屋子,刚刚够一个人进去,比小屋高了莫约一半,还连着外头的一片山来。

季知节跟在江无漾的身后,走着迎面便有一股凉风来,伴随着泥土的腥味,这味道就似刚刚下雨的气味。

仔细在石头缝里找着,随着阳光的倒映,终于瞧见了水的来源,指着石头山的腰部道:“在那儿。”

江无漾听见她的声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起头也瞧见了,脚尖在石头和墙壁上轻点两下,轻松到了有水出来的地方。

在山脚下看的不清,上来了才发现,半山腰上有个大大的洞来,洞里有流水,却在快要到洞口时被暗洞卷走,只有点点溅起来的水花落在地上,也是难怪这么久了没有人发现这个水源。

“上面是什么情况?”

季知节抬头看着他在上面许久,一直没有动静,心里头实在好奇。

江无漾看了她一眼,又飞了下来,将她一并带了上来,季知节惊叹:“没想到这里竟然真的会有水源。”

仔细观察着洞口的环境,想着要怎么将这水给引下来。

“要是这里有能固定的地方就好了。”

石头周围常年被水侵蚀,被磨得光滑,想要固定住引水的器具怕有些难。

“你想要怎么做?”江无漾问着。

“想要一个引水的装置,能将这里的水引到厨房里去,这样你和晖哥就不用去河边打水了,姨母和母亲洗衣也能在家里洗了。”

季知节朝他比了个向下的手势,除了飞机,她还没在天上飞过呢,觉得晕。

二人从石头山里出来,江有清和季晖已经在院子里了,瞧着他们从那一头出来,别提有多瞎想,尤其是季晖,看着江无漾的眼神都带着了戒备,趁着江无漾不注意,小声的问着季知节:“阿姐,他有没有欺负你。”

季知节一听轻轻打了下他的小脑瓜:“瞎想些什么呢。”

季知节从地上拿着块小石子,蹲在地上画了起来。

“从石头山下来再到厨房,是个弧形,没有什么可以折叠的东西,就需要用两个东西连接在一起才能从窗户里进来,水进来之后也有一个问题,等水缸满了以后,这多余的水又要怎么流出去。”

如果有水龙头就好了,要用了就打开,不用了就关上,可惜了没有,排水也成了一个难题。

看着她画的图,江无漾道:“再接一个东西,从地下穿出去。”说着也捡着快石子,在她的画里加了一笔。

可行,相当于排水管道。

“也可以再砌一个洗水池,将引水的装置一分为二,要洗东西时直接流到洗水池或者水缸满以后,多余的水也从水池留出去。”

“可以。”

季知节画了一个框和一个分支器,从厨房的墙壁上打个洞,再通到外面,污水可以直接排出去。

等以后在门前种菜,还可以做个蓄水池,以后浇菜用。

“只是这接水的管道要用什么好呢?”季知节百思不得其解,想得头疼。

季晖和江有清在旁看着,完全听不懂他们两个人再卖什么关子,只见江无漾思索了番后站了起来轻声道:“倒也不难。”

鸡下了四个蛋,比昨日多了一个,再加上买的十个蛋,可以给季晖炒个来吃了。

江无漾吃过早饭,便没了踪影,拿着镰刀就出了门。

陆陆续续来预订田螺的有五个人,怕不够吃,每人都是定了两份,昨晚还有预订的七份,就有十几份了。

江无漾抓得螺够,倒是不用再去河里。

见还早,季知节先将螺给养着,打算等会儿再来洗。

“季娘子。”

听着声儿,季知节看见个没见过的妇人站在门口,以为是来定螺的:“嫂子要几份?今儿这螺怕是只够一份了。”

那妇人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开了口:“我叫惠娘,住在姑娘下边那儿屋子里的。”

听着她自报家门,季知节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就是自己的贵人,笑着将她拉进了院子:“原来是惠娘子,早就想去谢谢你了,没想到你倒是先来了。”

“季娘子说的是哪里话,早就谢过了,何必这样客气。”

惠娘长的标致,是那种大气的长相,瞧着就是个贤妻良母的类型。

“那咱们就都别客气了,以后我便叫你惠姐姐就是,姐姐若是不嫌弃,可以叫我声妹妹。”

惠娘也是挺喜欢季知节,她婆母那般难对付的一个人,也被她说的欢喜。

“怎么会嫌弃知节妹妹。”

“姐姐今日来是要?”

惠娘叹了口气道:“妹妹怕是不知道,我家那婆母性子不好又软糯,经常被家公打骂,前日里来找妹妹要了些吃食,家公没有吃到,便将她骂了一顿,昨日妹妹又给了她些,只是家公没有吃够,才又让我来找妹妹买点儿。”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姐姐何必这么苦闷?”

“只是我在家中洗衣做饭做些杂物,身上没有什么铜板,婆母只给了我两个铜板。”惠娘越说声音越小。

季知节明白了,是那林婆子受了气,想要刁难惠娘,知道她这儿的田螺卖三文,只给了两文,即是想看惠娘难堪,又想让季知节以后生意难做。

自己若是卖给她两文,以后林婆子日日拿着两文钱来买,长久其他人心中便会有意见,最后没有办法,她也只能降价。

当下季知节心里头就有了办法,低声对着惠娘道:“姐姐可知道婆母心里的打算?”

惠娘苦笑:“怎么不知道,只是两边难做。”

“我有一个办法,不知可行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