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毕业的晚上,娜塔莎没去参加年轻的男男女女聚在一起、名为毕业晚会实名□□大会的聚会。
比起和人□□,她更喜欢伏特加,也只喜欢伏特加。
慢吞吞地往家走,步伐隐约还有些不稳,从这就能看得出娜塔莎在路上已经喝下至少一瓶伏特加了,而且不然她也不可能手上只拎着一瓶伏特加。
未成年当然是不能自己买酒的,但异能者,尤其是异能者中的超越者就是有这样的好处,克格勃特地给她做了一个护照已满足她这样微不足道的心愿。
对娜塔莎来说,能自由买伏特加的国内护照是她去政府注册超越者身份最大的好处。如果一点好处都没有,谁会去白给政府打工呢?伊万也不行。
“咕嘟嘟……嗝……”
白色的现代式建筑在漆黑的夜里也变得黯淡无光,里面黑漆漆的一点人烟气都没有。顺便一提,这栋靠近学校的独栋别墅也是政府发的,方便她的生活起居。她家的祖产还在布里亚特共和国的乡下。
娜塔莎已经走到了家门口,然而却对着门板发起了呆。
好懒……不想去找书包里的钥匙了……
“要不直接把门锁破坏掉?”娜塔莎有些迟钝的大脑里真的划过了这样的念头,但根据以往的经验,明天她还得去买门锁换上,晚上家里也可能会丢东西,麻烦得不得了。
本该意识不清的脑海中却意外发散地出了很多毫无关联的念头,娜塔莎站在自家门口脸色越来越僵,身形一动不动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像。
寂静的黑夜里,像是过了很久很久。
“砰————”
簌啦啦一阵轻响,四周的雪花顺着地心引力的牵引向中心的空洞里倾倒。从远处看来,大地上白茫茫的一片,再无它色。
……
家就在门前,然而娜塔莎却就这样在雪地里死死睡了一夜。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第二天的娜塔莎不是被寒冷的天气叫醒的,而是天上的太阳走到了一个恰好可以被雪堆缝隙捕捉到的位置,阳光经过雪层的反射汇聚起来一道几乎能照瞎人眼睛的光芒,娜塔莎这才不情不愿地被天光喊起。
娜塔莎下意识晃了晃手,耳边传来窸窸窣窣雪花摩挲的声音。
眼睛还闭着,口中发出零零碎碎的代表不想起床的呻.吟声,然而强烈的光源足够消去所有睡意,娜塔莎不情不愿地坐起了身,神色恹恹。
抬手捏了捏身上完全湿透的羽绒服,上面还滚了很多小的泥土块儿,娜塔莎已经预想到之后清洗衣服会是多么麻烦的事情,所以刚起床懒劲正浓的娜塔莎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直接扒光了身上的衣服,把全然湿透的衣服全扔进垃圾桶里。只剩内衣的娜塔莎露天站着弯腰在雪地里扒出来书包,拿出了钥匙开门,然而却发现……门没有锁。手只是轻轻一推,棕色的门板就悄无声息地向后滑开一条缝隙。
她这才想起来,昨天出门前她忘了锁门。
娜塔莎:“…………”
十分不爽地踹开门。
门板急速撞到墙壁然后反弹回来,“簌簌”震下来一层完整的雪花门帘无辜地平铺在地上。
娜塔莎进屋往壁炉里升了火,把身上仅剩的内衣也换上了干净的。
盘腿坐在壁炉旁烤火,这时候娜塔莎终于回想起昨晚在外面睡死前脑海闪过的念头。
毕业旅行的话……去看哥哥?
唔……算起来和哥哥也是十多年没见了。
到底算是在这世上仅剩的亲人……去见见他倒也可以。
事实上娜塔莎根本没纠结这件事,既没有为难也没什么特别的期待,作出决定的时候就像是想好了今天的早餐吃什么一样随意。
接着她就打电话给了克格勃专门对接异能者的特设部门,找他们要十几年没联系的老哥的信息。
是的,因为他们年幼分家,她不仅不知道哥哥在哪,也不知道哥哥的联系方式,甚至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不过他应该是活着的,这世上应该还没人能杀得了他。
与一般的异能者还不一样,她有24小时待命专门对接她所有要求的特工小组。
电话基本上是立刻就接通了,不得不说这就给人一种对面像是时刻都在期盼她电话到来的错觉。
听完她的要求,对面不出所料发出了惊异的声音:“诶?少将您想要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的情报?”
一个在档案里和少将毫无关联的名字,被提起的好突然。
“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话……这边记录的情报里,最值得关注的是他约在两年前成立了具有多名强大异能者的组织‘死屋之鼠’,平时以贩卖情报为主。这个‘死屋之鼠’组织行事狡猾,行事隐蔽,我们有组织内其他异能者的情报,但他们首领的位置向来难以定位,现在我们并没有他确切的行踪。”
“那个……我可以知道少将您为什么突然想要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情报吗?您知道的,向上申请情报需要提交缘由。”即便这问题是按照规定的例行询问电话里声音听起来也是小心翼翼的,尽管娜塔莎至此都没有对他表现出任何强硬和压力。
小心的,就像是面对教导主任下意识减小音量的男高中生。
娜塔莎一边用微波炉加热好的快餐准备平息肚皮的抗议,一边漫不经心地给出了回答。
“我要去见我哥。”
“陀思妥耶夫斯基竟然是少将您的哥哥?!”极其难以置信的声音,同时吸气三连。
这可真是个巨·大·信·息·量的情报啊!
特工已经肉眼能语气道今天晚上是个不眠不休的加班夜了。
这可是足够让克格勃所有高层一晚上全体失眠的消息!
正因为超越者在战略层面的特殊意义,超越者相关所有一切的人际关系都需要被隐蔽但密切监视着,更别说少将这么特殊的身世背景。
原来如此,罗斯托娃下落不明的次子就是死屋之鼠的首领。
电话里的特工严肃记下了这一意外获得的情报。
——这样一来,对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观察必须加大力度了。
娜塔莎根本没想过自己可能给亲哥暗地里的活动带来怎样的阻力,她似乎根本就没听见电话里大惊小怪的惊呼,表情冷淡地夹着电话等那头的声音自己念叨完。
对面小特工很快恢复了干净利落的工作态度,不消多时便传给了娜塔莎索要的情报。而娜塔莎用完了人就直接把电话挂断,没有道谢,没有道别,根本没有维系社交层面的礼节的意思。
娜塔莎在水池旁清洗着碗碟。
人在日本?……他去日本那小地方干嘛?
不过要去日本的话……
看来行程得推迟一周,先学会日语。
……
……
远东之地。
在幕后推动着给横滨送上一份大礼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正站在高处俯视这座城市。相貌尚留些许青涩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不知为何眉头微微一皱。
此时的他尚不知道此时正有一份计划外的大礼正向他空投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想到小野狗里陀思先生在温暖的横滨城市都戴着哥萨克帽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真是个假毛子(x)
虚假的战斗民族日常:在温带的日本里大衣毛帽裹得严严实实。
真实的战斗民族日常:零下十多度的天气里挖开冰河下水洗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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