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孜孜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勾引谁?”
系统详细无比地复述了一遍:【勾引亓倦的大哥,书中的男主亓盛】
“我昨天刚睡了亓倦,现在就让我去勾引他大哥?”她往床上一躺,“想让我死就直说。”
【宿主大人需对外保持恶毒女配人设,如果违反穿书法则,将遭到主系统惩罚,严重者甚至抹杀】
宁孜孜闭上眼:“你觉不觉得自己说话相互矛盾?既要我保持恶女人设,又要我救赎亓倦,按照你那么说,我昨晚在亓倦面前,人设已经崩了——”
“原主才不会跟亓倦睡觉,更不会救赎亓倦。”
系统被怼得哑口无言,见她又要开摆,只得让步妥协:【宿主大人只要完成主系统下发的任务,其余时候我会替您打掩护】
言外之意,它只是主系统下的打工仔,平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必要的剧情,宁孜孜需要好好完成。
也就是说,她还是得去勾引亓盛。
系统:打工仔何必为难打工仔QAQ
“我考虑一下……”宁孜孜阖着眼,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呼吸渐渐归于平缓。
系统发现,它绑定的宿主大人又又睡着了。
宁孜孜到底是没按时去上班,等她睡醒被系统催促着赶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她踩着饭点到了公司楼下,仰头看向屹立在市中心的高楼大厦。
这一整座大厦都属于亓家产业下的鼎创影视娱乐公司,建筑雄伟,玻璃幕墙倒映出碧蓝色的天空,阳光下折射五彩斑斓的碎芒。
这里无处不彰显着两个字——有钱。
宁孜孜踩着脚下的高跟鞋,冻得直打哆嗦。
正值寒冬,她没在房间里找到原主可以换洗的衣物和鞋,只好穿了昨天原主身上的包臀裙和高跟鞋,又在外边套了一件衣柜里扒拉出来的男款羽绒服。
虽然同样都是打工狗,但原主显然跟她这种打工狗不是一个阶层,譬如她去上班很少化妆,能涂个口红都是对底薪六千的尊重。
而原主打扮的仔细,每天花费大把时间在保养和化妆上,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透着一股精致的美丽。
宁孜孜迫不及待进了大厦,扑面而来的暖风让她冻到僵硬的脸颊有些热腾腾的灼烧感。
她刷了员工卡刚进门禁,电梯口就响起一道脆生生的女音:“小宁姐!”
宁孜孜抬头看过去,意识到那人是在叫自己。
原主是空降到公司的高管,下属尊称她一声姐,但因为她岁数本身不大,就又在宁姐前加了一个‘小’字。
见她看过来,那身穿职业黑裙的女助理挥了挥手:“小宁姐,您可算来了,亓总上午来了趟公司,叫您……”
没等女助理说完,宁孜孜就忍不住打断她:“你吃饭了吗?”
“啊?”她愣了愣,“还没吃……”
“那我们一起去食堂吃吧?”
宁孜孜看书的时候,记忆最深的不是男女主之间感情纠葛有多深,而是鼎创食堂里的饭菜有多好吃。
鼎创斥资请来的都是米其林三星厨师,每天提供早中晚三餐,员工餐比外面饭店里做的好吃十倍。
据说鼎创的工作人员从不点外卖,晚上都自愿加班,就为了吃上一口员工餐。
宁孜孜早就饿了,身上又没有带钱,只能蹭食堂去了。
宁孜孜不等女助理显露出错愕的表情,已经先一步按了电梯按钮。哪怕她把剧情都忘干净了,也仍然记得食堂在六楼。
随着电梯‘叮’的一声,女助理终于回过了神:“可是您之前不是说,不喜欢去人太多的地方用餐?”
宁孜孜饿得头昏,拉着她进了电梯:“现在超喜欢。”
一到六楼,她率先冲进了食堂里。
食堂采用自助餐的就餐方式,刷员工卡就可以用餐。铺着浅色桌布的长桌上摆着精致的菜品,虽然宁孜孜踩着高跟,不方便移动,却还是将每一种菜品都拿了一遍。
女助理坐在她对面,看着铺了一桌的菜式,惊得下巴快要掉下来了。
宁孜孜在公司里的风评不太好,她时常会将下属的功劳占为己有,还特别矫情和麻烦。
细数下来,她从不吃食堂,也从不参加部门聚餐,更不要提迟到早退,经常将同事当做奴隶使唤。
员工当面尊称她一声‘小宁姐’,背后都偷偷叫她鬼见愁,言外之意,鬼见了她都犯愁。
宁孜孜吃的正欢,看到对面的女助理一脸恍惚,视线似乎紧盯着自己,不由疑惑:“你怎么不吃?不合胃口?”
女助理回过神来,连连摇头:“合,合胃口!”
事实上,盯着宁孜孜的人不止她一个,周围有不少人投来异样的眼光。
但等到宁孜孜抬头的时候,那些人又都赶紧低下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显然有些畏惧她。
当年亓家冲喜的那场婚宴大办,A市里无人不知。
她空降到公司的第一天,公司内部就传遍了她的身份。因此就算她风评不好,人缘不好,员工们也只能憋在心里,不敢得罪亓家的小儿媳妇。
女助理刚开始动筷子,宁孜孜已经吃干净了自己取来的餐食,正捧着一杯甜豆浆小口喝着:“好久没吃这么饱了。”
她一边感叹,一边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
女助理小声问:“您不减肥了?”
宁孜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我胖吗?”
女助理差点没拿稳筷子:“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您之前总是吃的很少,说是要减肥……”
“哦。”宁孜孜看出对方有点怕自己,笑了笑,“不减了,我备孕。”
女助理再一次被‘备孕’二字震惊到。
她名义上是宁孜孜的助理,实则是亓盛派下来监视宁孜孜的心腹。据她所知,宁孜孜和亓倦的关系不合,两人早就分居了。
女助理还没缓过神,听到宁孜孜问:“对了,你刚才在楼下说亓盛怎么了?”
“亓总让您晚上参加一个饭局,公司准备出一个恋综节目,今天约了冠名赞助商合作详谈。”女助理补充了一句,“这个赞助商的女儿是夏甜的粉丝,基本上就是让您带夏甜过去走个过场。”
她口中的夏甜就是这本霸总文的女主,属于清纯小白花那一挂,长相普通,性格却该死的倔强。
夏甜从小被父母抛弃,由外公外婆抚养长大,后来外公生了一场大病,她走投无路之下,为了赚钱跑去酒吧兼职。
她给客人送酒时,被客人调戏,刚好被路过的亓盛顺手救下。亓盛见惯了世间冷暖,得知夏甜是为了给家人筹钱治病,大手一挥扔给她一张支票。
但夏甜认为无功不受禄,即便着急外公的医药费,她还是将支票送还给了亓盛。
一来二去,亓盛对夏甜产生了兴趣,他从未见过这样视金钱如粪土,清纯而不做作的女人。
见夏甜不愿意接受支票,他让人着手拟定合同,直接将夏甜签进了公司,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夏甜进公司也有两年了,可惜事业不温不火,没有背景撑腰,经常被人欺负。
宁孜孜早就知道剧情,点点头:“行。”
吃完饭,她就跟女助理一块回了办公区。
宁孜孜单独有一间办公室,明亮的房间里开着空调,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她裹紧羽绒服,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沙发上。
她摸着微微下陷的真皮沙发,忍不住感叹:“有钱真好。”
系统冷不丁冒出来提醒:【宿主大人,别忘了您的主线任务是救赎反派。您已经超过五个小时没有见到亓倦,请您及时联系亓倦表达思念,营造出时刻惦念他的美好氛围】
宁孜孜吃饱喝足,脾气也变得温和不少。
她找到办公桌上的座机,问系统:“电话号码?”
系统流利地报出一串数字。
宁孜孜拨通电话,听着对面嘟了十来声还没有动静,正准备挂断,电话那头却忽然接通。
“老公!我是……”她刚说几个字,电话就被冷漠挂断。
宁孜孜在系统的催促下,又打了两个电话,但亓倦直接关机了。
她碰了壁也不觉得难过,转头就窝回了沙发上午睡。
直到下班时间,宁孜孜才被女助理叫醒。
这一次,女助理带来了刚拍完商务广告的夏甜。
夏甜长着一张杏仁脸,颊边挂着两个酒窝,有些婴儿肥,一笑起来眼睛就弯成月亮:“宁总监,您好。”
宁孜孜睡得有点懵,看见她只是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
夏甜有礼貌地问:“为了方便待会联系,我可以跟您交换联系方式吗?”
这次宁孜孜没点头,她打了个哈欠:“我没带手机。”
原主把手机藏起来了,她来公司之前找遍了卧室也没找到,好在公司离住的地方不远,她走了十分钟就到了。
夏甜愣了一下,还想说点什么,被身旁跟着的小助理用手臂戳了戳。
直到宁孜孜跟随女助理离开办公室,小助理才压低了声音,忍不住吐槽:“甜甜你别理她,你忘了她上次在年会把红酒撒你一身了?”
“怪不得大家都叫她鬼见愁,什么年代了还没带手机,不想给联系方式就直说呀!”小助理撇着嘴,小声嘟囔起来,“矫情死了!”
夏甜惆怅地看向宁孜孜离去的背影,咬了咬嘴唇:“你别胡说,上一次年会是个意外,也许宁总监真的没带手机。”
宁孜孜乘保姆车先到了女助理提前订好的餐厅。
夏甜在公司化妆室换了一套服装,重新补完妆,随后也赶了过去。
十分不巧的是,路上堵车,夏甜迟到了几分钟,等她到了餐厅包间,赞助商李总已经到了。
不等宁孜孜发话,李总就笑眯眯对着夏甜招了手:“你就是夏甜吧?长得真漂亮,来来,坐我旁边。”
夏甜本身就迟到了,自然不好拒绝李总的提议。
她坐在李总身旁的空位上,脸上饱含歉意:“晚高峰路上堵车,让您久等了。”
“夏小姐应该懂得时间就是金钱的道理,既然来晚了,那按照规矩,是不是应该自罚三杯?”李总抬了抬手,身边下属立刻会意,将醒酒器里的红酒倒在了高脚杯里。
夏甜不是第一次参加饭局了,但还是第一次见直接上来就灌酒的赞助商。她有些无措,视线仓皇地在饭桌上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宁孜孜身上。
除了赞助商李总,宁孜孜算是这里最有话语权的领导。
只是宁孜孜没有看她,显然是不准备多管闲事。
夏甜咬了咬唇,到底还是伸手接住了对方递来的红酒杯。她酒量很差,一杯红酒下肚,脸颊已经飘起了不均匀的绯红,像是过敏似的。
宁孜孜撑着下巴,瞥了一眼夏甜红通通的小脸,问系统:“亓盛什么时候来英雄救美?”
【饭局才刚开始,夏甜还有十几杯酒要喝。】
“十几杯?”她挑眉,“你看夏甜像是会喝酒的样子吗?”
宁孜孜不喜欢酒桌文化,资本家以喝酒取乐,而打工人不过是为生活忍辱负重。
偏偏这种场景在职场上屡见不鲜,哪怕是末世之前,她也曾为了拿下公司订单,一次次奔赴酒局。
说话间,夏甜已经喝完了剩下的两杯红酒。
李总却没有要放过夏甜的意思,他继续让下属倒上红酒,红光满面地笑着:“夏小姐,我女儿很喜欢你,没想到这次有机会能见到你。就冲这场缘分,我必须跟你喝上几杯!”
他拿着红酒杯靠近夏甜,身子慢慢向前探着,另一只手不安分地落在了她的膝盖上。
夏甜整个人僵住,一动也不敢动。
李总凑在她发尾不远处嗅了嗅,闻到少女清香,露出邪恶的笑意,正准备更近一步,面前突然横插来一只手臂。
宁孜孜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将夏甜挡在了身后:“早就听说李总喜欢喝酒,刚好我也喜欢喝酒,不如咱们玩点刺激的?”
李总兴致正高,被宁孜孜一下打断,本来有些不悦,听到‘刺激的’几个字,顿时又来了兴趣:“怎么个刺激法?”
因窥听到系统声音,不愿自家大哥惨遭祸害而早早赶来的亓倦,在包间外就听到宁孜孜略显兴奋的嗓音:“我们划拳猜酒,谁输了就脱一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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