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高亮!女主本章死法惨烈大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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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我会死的很惨烈,没想到这么惨烈)
(你们吵吵嚷嚷,我只想我的墓地清静一点)
(活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把西索放进黑名单)
客房内一片狼藉,窗外天色已暗,屋里也没有开灯,很多地方已经很难分辨出原来的模样。
飞坦以脸朝下的姿势倒在地上,还没有脱离昏迷状态。
派克诺妲已经恢复了意识,勉强靠着墙站着。
侠客摊在快要散架的沙发上,被汗水浸满的头发遮住了他的双眼,他顾不上呼吸频率,张开嘴大口地呼吸着。
西索单膝跪在在房间正中央,腹部一片血红,人看起来已经没了意识。
只有靠着墙环抱着塞西诺的库洛洛周遭一片安好,他甚至连盗贼书都收了起来。
库洛洛伸手将塞西诺额间的扑克牌取下,伤口内的血液已经干了,脸颊上的血痕颜色也不再鲜艳。只有那一双蓝色的眼睛,在失神的状态下依旧美丽清透。
他将塞西诺横抱起来,准备把她移动到“保存程度完好”的卧室去。
她因仰面而从库洛洛手臂边滑落的亚麻色长发,在昏暗的光照条件下,像是水中深绿的海草。
屋内一时间只有侠客的明显的呼吸声,和库洛洛比平时重一些的脚步。
在库洛洛绕开沙发,走向卧室的半途……
有一段时间没有呼吸的西索突然腿部发力,直接冲向面前再无其他人阻挡的库洛洛。
西索双臂于胸|前交叉,两手食指与无名指夹住的扑克牌在他甩来双臂后以从上向下的形成交叉的切割线袭向库洛洛。
他的爆发力极强,动作没有一丝赘余,攻势形成就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
派克诺妲和侠客都没有力气和反应速度去阻止西索。
库洛洛冷静地后撤一步。
“!”
他发现西索的扑克牌是施加了回旋力的。
如果他不调整姿势,扑克在回旋力的作用下会精准地切到他的手腕。
但他一旦调整姿势。
哧!哧!
扑克牌就会将塞西诺毫无念包裹保护的身体,切成三段。
被库洛洛横抱在双臂间的纤长躯体于腰部和颈部截断,“洋娃娃”的脑袋滚向地面,“洋娃娃”的双|腿掉在地上。
西索弯腰接住了塞西诺的脑袋。
他整理好她的发型,双手捧着这单独的一颗头,露出惊讶的表情:“哎呀,计划执行上出了一点小差错。”
西索看着库洛洛,深情地擦掉“她”脸颊上灰尘,印上一吻:“你说,现在亲,还来得及吗?”
面对无人应答的局面,西索继续问:“你们,实验过她死到一半再死一次这种情况吗?”
库洛洛将还在他手中的部分轻轻放在地上,这部分两面完整的切面甚至没有一丝血液滴落。把自己身边的这两部分摆好,库洛洛脱掉外套罩住了被切割的部分和不完整的部分。
“把‘她’给我。”库洛洛站起身,一双毫无光亮的黑色眼睛,分不清是再看西索还是看“她”。
“用‘她’做筹码的话,你会答应我的决斗邀请吗?”西索将“她”亲昵地捂在心口,下巴搁在亚麻色的发顶,“如果要做‘洋娃娃’,没有头可不好看呀。”
“4号,我奉劝你现在把‘她’给团长。”侠客低着头,看不清神情,说话间带着极重的呼吸声。
“别这么较真嘛……”上一秒的姿势还视若珍宝,下一秒西索就轻飘飘地把“她”抛给了库洛洛,“我还是想留着命,有朝一日和团长决斗的。”
库洛洛精准卸力,以一种非常轻柔的方式接住了“她”,抱在了怀里。
西索低头看了看轻微动了动的飞坦。
“我最好在他醒过来之前离开这里。”西索抬手松了松肩,“他可不像你们三个这样理智,对不对?”
“理智?”派克诺妲发出一声轻笑,“那我劝你在我们的理智消失前先消失。”
红发的魔法师发出刺耳的笑声。
“我们不是盗贼吗?”西索边向房间外走,边说着,“偷来抢来的东西,何必计较得失呢?”
派克诺妲举起手|枪。
咻。
背对着派克诺妲的西索上身一歪,
啪!
子弹打在了走廊的墙上,击出放射状的裂痕。
西索转瞬没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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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玛琪过来需要多久?”
库洛洛挨着床边坐着,问四肢无力陷坐在椅子上的侠客。
侠客将脖子抵在椅背上,仰面看着卧室的天花板:“来不及,从她上次的报备位置,起码9个小时。”
“怎么来不及?”坐在床尾的飞坦提高了语调,“从西索杀掉她现在还不到1小时!不是读取过她的记忆,知道极限是12个小时吗?”
“是第二次杀掉她不到1小时。”派克诺妲站在卧室门口,看向着三名男性同伴围在床上的“人”身边的构图,“距离第一次杀她已经过了8个小时。”
“说不定她中间已经活……”飞坦咬了咬牙,看向“严丝合缝”躺在床上的塞西诺,只要现在有一点点外力,她立马就会变成分为三份的状态。
“活不了。”侠客抬抬头,双眼汇聚念释放“凝”看着塞西诺,“你看她身上,没有念丝了。”
“联系玛琪,询问她赶过来的具体时间。我们再等4小时。”库洛洛攥了攥拳,松开,“再等4小时,没反应我们就把‘她’处理掉,离开天空竞技场。”
“我们现在就该走。”侠客收起“凝”,语气发冷,“你上次盗取完‘人类的证明’我们就该走了,我告诉过你的,盘踞在天空竞技场的家伙们已经在提防我们。如果不是为了用塞西诺设局解决或者说震慑西索,我们也不会留到现在。”
“和西索战斗的动静很大,那些楼主对于小打小闹不会在意,但总是破坏他们在天空竞技场的权威和秩序,他们不会坐视不理的。”派克诺妲同意侠客的观点,“我们在这里待得够久了。”
“那我要把‘她’带回流星街。”飞坦捏住床单的一角,“既然你们的计划执行完,剩下的按照我的计划来,没问题吧。”
“带回去做什么?”派克诺妲几步上前,压住了床单,“她又不属于流星街。”
“找那个把莎拉莎‘恢复原状’的女人,让她把塞西诺也‘恢复原状’。”飞坦看向派克诺妲,“这里没你的事!”
“她是一个有国民号码的人,就该留在承认她身份的地方。”派克诺妲和飞坦在床单的掀起和压下间较劲,“把她送去停尸房,你开始不就是在停尸房捡到‘她’的吗?”
“那样太费事了。”侠客建议,“塞西诺不是拜托你像烧掉洋娃娃一样烧掉她吗?那不如就烧掉。”
“你闭嘴!”飞坦压低的声音仿佛把怒气可以在嗓子里碾压下去,以避免自己对同伴动手。
“为什么要闭嘴?”侠客没有像往常那样当一个让步的人,“西索今天起码有一句话说的没错。我们是盗贼,偷来抢来的东西,何必计较得失……”
“打你的电话联系玛琪就行了侠客。”派克诺妲打断他,“或者想想撤离计划,做你擅长的事!”
库洛洛一直背对着塞西诺,听着三个团员因对塞西诺的处理方式不同而争吵。
他伸手将垂下的额发向后捋了一下,露出额头和额心的十字纹身。
随着头发散落,重新遮住纹身,库洛洛轻声开口:“西索是她救的。”
“什么?”原本快压住怒气要揍侠客一拳头的飞坦动作暂停。
“我有这个猜测……”派克诺妲轻轻叹了口气。
“我知道。”侠客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正好飞坦停手了,侠客举着自己酸痛的胳膊给玛琪打电话,电话通了之后他放到耳边跟对面小声交流起来。
“为什么!”飞坦追问。
“西索身上会有塞西诺留下的印记这件事我一开始就想到了。我那时觉得,会是像我和侠客一样的印记。”库洛洛快速回想战斗过程西索的肢体行动,“他是故意留出腹部作为主要承伤部位的,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他选择应对我们多人战斗时的技巧,如果一定要受伤,腹部受损在短期内是可承受不太影响攻势的。事实也是这样,在内出血的情况下,他依旧能和自动操作模式下的侠客缠斗7个小时。”
“可他作假了,他没有内出血,腹部受伤起码从和侠客对战时开始就是装的。”库洛洛转过上身,看向床中央的塞西诺,“红色印记的作用和我猜想的一样的,是生命能量的双向流动。西索的印记不是全黑,是半红半黑,她把从飞坦和派克诺妲两个红印记那里抽走的‘生命能量’又通过自己都传给西索了。”
“所以我说为什么!”飞坦这次不是问库洛洛,而是盯着根本没法回答他的塞西诺。
“这是她能和西索达成合作‘唯一有吸引力’的条件。”侠客挂掉电话,边接话边冲库洛洛比了数字八,“她这种实力,只有说出‘我能帮你打到库洛洛’或者‘我能让你有机会和库洛洛一对一’这样的话,西索才会同意合作。我以为她只是骗骗西索的,或者只要做到削减我们几个的战斗力糊弄西索,没想到她真会做到这一步。”
“所以她今天进到这个屋子里时,对派克诺妲说的是真话,对我说的是假话。”库洛洛皱着眉,似乎有想不通的矛盾点,“不,她说的是真话。最假的明明是那句‘我今天也很爱你呢’,她难道觉得死亡是一种解脱吗?”
“死亡是一种解脱。她说的也是真话,尤其是她讽刺你那几句,团长。”侠客提醒道,“我真的认为我们该走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教一个客房服务,喊人过来插上天线背我离开这里,我真的一步都不想自己走了。”
“你可以叫西索,他一定没走远。”派克诺妲看侠客一眼。
“难得你这么幽默,难道不能对我这个伤员发挥你的温柔吗?”侠客露出了一个委屈的表情,“叫西索来说不定真是个好主意。叫来问个明白,不然团长想不明白,就不想走;飞坦没人出气,也不想走。他来了不就一次解决了两个问题。”
“你倒挺拿得起放得下。”库洛洛观察着侠客的神情,“我以为……不,原来你不甘心的时候是这种表现,侠客。”
“有什么不甘心?”侠客笑了,“不过是想活捉的猎物不小心被其他捕猎者弄死了。”
身为猎物的塞西诺在这场较量中唯一的筹码就是她自己,是所有人中天然承担最大风险的那个。
如果有一个捕猎者临时变了卦,那最先遭殃的必定是她。
“你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库洛洛问侠客,“指责我?”
侠客摇头:“如果我是你,我的本能、不、我在思考后的第一反应也是一样的。”
用塞西诺去抵挡攻击,再合理不过了。
飞坦再生气,派克诺妲再不赞同,也没有谁会指责库洛洛的做法。
他们就是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