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岛敦子在内心翻了个白眼,恭恭敬敬的转过身,对着这个蓝色头发戴着半张面具的愚人众执行官行低头礼仪。
“尊敬的执行官大人,向您献上最诚挚的敬意。”
嘴唇被散兵一鞭子抽出暴击红肿,说话的时候语言模糊不清,好在还能听懂。
敦子保持低头的姿势,过了差不多两三秒,她感觉下巴微凉,是一种皮革的凉意。
?
中岛敦子的下巴被那个身材高大的愚人众蓝发执行官抬了起来,她眼睛往下一看,才发现对方手上穿着一只黑色皮革手套。
蓝发执行官抬着她的下巴,轻轻左右转动看了一下:“下手这么重?”
中岛敦子沉默不说话。
心里又骂了一句。
臭傻b。
已经很久没有被人像抽驴一样抽过了。
蓝发执行官轻轻松开她的下巴,言语间似笑非笑:“看来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说完,执行官双手背后,与中岛敦子擦肩而过,醇厚的声音依旧环绕在她的耳边——
“祝你度过愉快的一天,雪诺.中岛列兵。”
“……”
敦子端着狼藉的木盆有些困惑的站在原地,紫金色的眼睛茫然的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即便她知道自己真的有点蠢,但是一个军队中牢固的阶级秩序、不可忤逆的尊卑存在她还是理解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来到至冬国以后,除了刚来半个月时接触的平民和流浪汉……好像她本人一直在和军方高层有着隐秘的联系。
为什么?一个无名列兵会成为执行官的生活助理?
为什么?一个渺小之人会被执行官叫出名字?
难不成这里的长官人人都是实干型,能记住每一个列兵的名字?
“……”
敦子表情凝重的端着木盆行尸走肉的走在长廊上。
【咔——】
她听见身后属于散兵私人房间的木门被拉开,条件反射的回头看去——
高大的蓝发执行官站推开大门、站在门口;上午的光线透过琉璃窗朦胧投射在他毛茸茸的黑领子上。
敦子眼睁睁看着男人脱掉了手上的手套,并将它们随意的丢在了地上。
蓝发执行官冲着里面的人淡淡的交代:“斯卡拉姆齐,把衣服脱了。”
“……”
中岛敦子站在原地,先是心里困惑了一会,随后就是翻天覆地的幸灾乐祸。
她想起散兵那不似真人的极致美貌与娇小白皙的体态,又想起蓝发执行官那高大的身形。
好家伙,这散兵肯定是要被撅了。
没想到执行官里面也流行米国军队的性.骚扰与潜规则。
就这样的家伙还搞什么“当众羞辱”,谁羞辱谁呢?要是真的开始执行这种惩罚机制,他本人应该第一个上去脱光衣服跪在众人面前,拿着鞭子狠狠的抽打自己!
“呵呵呵。”
这么想着,敦子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被打的愤怒也消失不少,整个人面色和善的端着盆离开原地。
……
由于升职成为散兵的专属生活助理,敦子的房间直接从集体宿舍搬到了愚人众执行官临时宿舍——旁边的热水房中。
她白天去参加集体训练,下午回来的时候领了一盏萤火术士的雾虚灯芯、还有一包雾虚花粉,以及操控飞萤的手册。
等敦子回来的时候,蓝发执行官多托雷也从散兵的房间出来了——她看到对方再用白手绢擦自己手上的血。
玩的还挺猛。
敦子心里鄙夷,表面上却严肃又凝重的双手背后站立在大门侧面——活脱脱一个“看门狗”的模样。
多托雷用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面具尖喙,雪白的手指上又沾上了一点血痕:“去水房为你的执行官打盆热水吧。”
说话这句话,蓝发男人就离开了这里。
敦子一边温顺的低头承接命令,一边心里面回了一句——不,是你的执行官。
【咔——】
端着热水进到房间里面,中岛敦子看见散兵背对着自己,安静的坐在那张漂亮繁琐的实木床上。
此时外面大雪纷飞,男孩穿着一件白色的丝绸浴衣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对面窗外的雪景与墨绿色的松林;他的身体从后背看去不出意外的单薄。
壁炉在燃烧,木头在火中噼噼啪啪作响,整个房间洋溢着一股难得的暖意。
敦子端着木盆看着对方紫色发顶,顿时感觉自己的脸颊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幻痛,让她不由得用舌头顶了顶自己的口腔壁。
散兵听到她进来也没有回头,反而手上时不时的好像在捣鼓什么东西。
“把盆放在桌子上,把这个扔了。”
少年从床上下来、转过身;露出一张没有血色的面孔。
他的脸颊、脖颈、胸膛白的跟外面的雪几乎没有色差;那浓丽的面孔如今宛如珍珠蒙尘,苍白而脆弱。
如此诡异的死人肤色,直接将他眼尾的眼影衬托的猩红可怖——散兵活像个死不瞑目的艳鬼。
“……”
敦子顿时从幸灾乐祸变成了觉得对方有点可怜。
没想到对方身份都这么高,还要被自己对同僚无情潜规则,这样一来想必对其本身的自尊心和价值观产生很大的打击。
在外面是趾高气扬的执行官,在里面不过是一个承接他人欲.望的洋娃娃。
不过这种怜悯在想到散兵拿牧牛的鞭子抽自己的时候很快消散。
在米国她见过很多不敢冲着领导反抗,就拿自己下属发火的军官或者科研人员。
这种人并不可怜,可怜他还不如可怜自己。
“是。”
敦子将水盆放到桌子上,随后就从对方苍白纤细的手上接过了一个……木偶??
少女面不改色的观察手中的木偶,她发现这个木偶竟然和面前的少年执行官有三四分相似。
斗笠、蘑菇头、小小的身体。
散兵:“把这个——扔到壁炉里。”
敦子:“……”
已经知道对方宛如精神分裂般脾气的中岛敦子聪明的没有询问理由,直接拿着木偶扔进熊熊燃烧的壁炉之中。
【劈咔——】
伴随木偶“义无反顾”的投身壁炉之中,它的身体在火焰高压的挤压下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
散兵在这个时候不可察觉的转动头颅,朝着暖光处沉默的注视着。
紫玉般的虹膜孤寥而死寂,喉结在修长纤细的脖颈上滑动了两下。
“滚。”
少年轻轻的呢喃着。
中岛敦子没听清,困惑的看着对方,还以为他让她去把水端过来。
散兵猛然拉下脸色,抄起一旁的陶瓷杯,瞪着眼睛朝着敦子脚下的位置狠狠的砸了过去:“滚!!蠢货!”
“是!执行官大人!!”
癫症犯了是吧?
敦子被砸的从地上一蹦三尺高,连忙从鞠躬从房间小跑出去。
……
……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敦子按照生活助理的规格服务散兵。
洗脚,送茶水,洗衣服,将散兵的命令和决策传达下属士兵。
敦子一改往日懒散,每一件事情她的规划处理的井然有序,做的甚至比散兵交代的还要好。
整天散养的鸡一打鸣她就起床洗漱,晚上做完工作、自学写书面汇报、财务支出、物料需求到十二点半以后才睡觉。
她这么做的原因不是因为有多积极,而是贪生怕死。
怕自己没等到回家就被散兵这个精神不稳定的人给噶掉。
今天。
从训练场回来的敦子按照常规去给散兵打洗脚水洗脚——伟大的执行官就是如此讲究,早上要洗脚一次、晚上要洗脚一次,然后中午还要给他放一木桶的热水,他要自己洗澡。
散兵一边享受着足疗按摩,一边坐在床上看一本叫做《被切开血管的沙漠》的书本。
散兵:“去训练吧,下午三点和监督员请假回来,就说是我的意思。”
给少年擦完完脚,敦子一边往对方的脚和小腿上涂轻薄水润的乳液用手指灵活的推开,一边顺从的接下命令。
走的时候,敦子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多托雷,连忙低头行礼。
多托雷拎着个手提箱与她擦肩而过,并无任何互动。
雪发少女看着男人的背影讽刺的笑了笑,嘴上不说,但是她明白,有人又要挨搞后间接性发精神病了。
这两个人也是够频繁的,半个月以来已经是第五次“幽会”,从下属竟然没有流传“黄谣”就能看出愚人众的管理是真的严格。
在训练场上,敦子熟练的使用着雷萤的技能;等到差不多2:40的时候;她连忙收拾东西请假赶回临时宿舍。
刚要朝着散兵卧室走去,柳德米拉就拦住了她:“去二楼,多托雷大人已经离开了,斯卡拉姆齐大人在二楼——把这个拿上。”
看似有些焦急的柳德米拉中士将一条白色床单塞到了中岛敦子的手中。
“感谢您,柳德米拉中士。”
敦子心里嫌弃的将床单抓在手上。
不是吧?还要我去换床单?这么恶心的么?
……
“嘶……呜…”
来到二楼指定的门前,中岛敦子听到门中传来了散兵痛苦的呜咽声。
“…?”
少女的手停顿在门把手上,面色有些迷惑——见鬼了,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散兵居然能发出这种声音。
散兵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多托雷也是真畜牲。
【咔——】
中岛敦子试探性打开了门,等看到里面的场景时——
【啪。】
手上的白床单直接掉到了地上。
少女不敢置信的着眼前的场面,胃里泛着阵阵翻涌的欲望。
作者有话要说:注:观众老爷们本文里散兵和多托雷什么关系都没有!一切都是敦子的恶意瞎想!本文1v1敦子散兵,副cp都没有!感谢在2023-02-07 21:52:56~2023-02-09 09:26: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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