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濛凝视他,恍惚半天,舌桥不下。
“林医生,你的意思是,当年那场比赛你也在?”
熠熠闪烁的灯簇盛开绮丽的梦,周遭的温度微不可言地攀升。初濛眼里的星辰宛若这一盏盏明亮的灯,燃烧过后徒留恍然的不真切。
她记得,那是高二参加一场的全国奥林匹克物理竞赛。那时的她专注、自信,对未来充满无限希望。
她断然没想到能在那里与林润声缔结过一次缘分。
林润声含笑,“虽说我比你大几岁,但那种比赛我承蒙厚爱沾过几次光。那年,主办方邀请我做颁奖嘉宾,我才有机会继续光临现场。”
他温润的眉眼多了几分赞许,“初濛,你很优秀,比常人散发更耀眼的光芒。那是我第一次真正认识你。”
初濛没有注意到他最后一句夹杂的含义,仍全情投入到这件事的始末里。
也就是说,她跟林医生很早以前就缔结了联系?换句话说,前段时间那场相亲饭局他一眼就识破了她的真实身份?
思及此,她心底一咯噔,漏掉好几重节拍。脚步随着身上的张力不可预料地坠陨。
“哎……”
身体前倾的刹那,一双结实温阔的手掌稳稳接住了她。白皙如玉的肌肤,露出细腻清晰的纹理,在月光的轻抚下,光泽感强烈。
林润声立体、深邃的轮廓带着虚幻的美,纤薄红润的唇微抿,眼角微垂,眸光倒出缩聚的人影。每一次不着痕迹的微妙动作都令人望而生叹。
这个晚上,初濛意乱情迷了好几次。
她不敢再跟他有更近距离的接触,她害怕一旦陷入其中就妄想抽开身。
“林医生,谢谢。”
她慢慢推开他,手心里还残存他身上的体温。清甜的柑橘香气在鼻尖缭绕,那是他身上独有的味道。从第一次正式见面开始,就在她心间不尽徘徊。
林润声佯装无事地松手,耳根泛起的红与夜晚的黑相融。他禁不住侧身将视线抛在附近的相思木上。开张的伞荫在晚风吹拂下婀娜生姿。
初濛不舍这样的夜晚,但想起尚卧在病房中的母亲很是惭愧。
“我该回去了。”
她遗憾地向林润声摊话,更感叹时间的易逝。
林润声什么也没说,旋即点头,“走吧,我送你回去。”
两人比肩擦踵各怀心事。
“林医生对不起,如果有机会,我会向你坦白,我的过去……”
“我明白,你不要有心理压力。其实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林润声话语很轻,生怕伤害到她。
初濛半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事。
“那你会介意我的过去吗?”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林润声脚步一顿,沙沙的风声似乎也在这一刻停下,“初濛,在古河,除了那些奖状,我还看到了你的照片。”
“嗯?”初濛应话。
他上前一步,望着她巴掌大的脸颊,话语连同心底的那根弦一起瘫软下来,“没人说过,你笑的时候很好看吗?”
“……是吗?”初濛眼睛里的寂寥被点亮。
一片叶子落进华彩里。
林润声挺眉,眸中隽永斑斓,“是。比秋华更美。”
他芝兰般的轮廓雕刻如画,“所以任何都比不上你的笑容。往日如是,往后更如是。”
孙竹音手术当天,赵竞和季菀接连到场。赵竞在傅景阳的陪伴下前来,全程对季菀冷漠无比。季菀自不搭理她,她亦是带着某人的嘱托前来。
“初濛,过会儿阿姨进去你不要害怕。这是溪亭哥托我转交给你的,他今天有点事。他还订了一家餐厅,待晚些时候手术成功,你去那里放松一下。”
“我哥他,当真有事吗?”
初濛不要求孙溪亭来,但也饱含期待。她已经多年未见到这个哥哥,如今有大好的机会,她不想就此错过。
赵竞倒抓住她们话里的由头,惊讶之色溢于言表:“什么,溪亭哥回来了?”
季菀眼皮都没抬一下,“不关你的事。”
赵竞挤过傅景阳来到她们中间,“什么叫不关我的事,好歹我跟溪亭哥也是竹马之交。怎地,光允许你跟他往来,我就不能多问?”
“赵竞,别说了。”
傅景阳对她们前段时间的争执了解过来龙去脉,他不介入她们的感情,但也不希望两人因此结怨。
赵竞剜了他一眼,目光在季菀身上游走。季菀冷呵出声,表情比刚才还要冷硬。
初濛实在无心在她俩之间斡旋。
母亲孙竹音刚刚被推进手术室,她现在完全处于提心吊胆的状态。
一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不见冷静。所有人屏气凝神地侯在门外。
林润声今日坐诊无暇分身,白晴过来打了个招呼。
“初濛,不必紧张,搭桥手术持续四、五个小时很正常。李主任和其他几位主任临床经验丰富,由他们操刀,你大可以放心。”
“谢谢。”
初濛接过她送过来的水,神经紧绷。
季菀道:“费用问题解决好了,剩下来的就是等阿姨康复。濛濛,放平常心,我们还要出去大吃一顿呢。”
“季菀——”
初濛没有一口答应,而是郑重地叫了季菀的名字,“我没法心安理得地拿我哥的钱,最起码在见到他之前。”
“你怎么认死理呢!”
关于这件事,赵竞跟季菀站在同一个立场上,“先不说他是你哥,就算是为了你外婆,你也要拿这笔钱。你舅妈另当别论,反正她又不会回国。”
“你今天说了这么多句,就这句,最中听。”
季菀毫不吝啬地夸奖,说完佯装若无其事地转头。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初濛接到一通电话。来电的人惊她诧异,久违的声音出现在耳边,竟是许久未联系的闻迁。
“闻师兄,你好。”
她不知该怎样开场,轻声细语地打招呼,不想太过于唐突。
闻迁掐着时间说话:“你的事我都听季菀说了。你母亲在哪家医院,我今天可以过去。”
她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却恍惚间忆起过往,歉疚之意加剧:“闻师兄,不必了吧。我妈妈现在很好。”
电话那头匀匀呼吸声搁浅,静默片刻,闻迁低沉的声线越过时空,笃定又坚决:“地址给我。”
初濛拗不过他,正犹豫要不要加他的微信将位置发送过去。
林润声右手触上她的肩膀。
“朋友?”
初濛失神一刹,竟没注意到他挪动的脚步。
“林医生?”她惊愕地开口:“你不是在诊室里吗?”
林润声有意无意瞥过她的手机,然后将视线重新归在她白净的脸庞上,“午休时间到了,准备去食堂。”
他轻飘飘地问:“刚刚是老朋友吗?好像打了有一会儿。”
“呃……”
初濛要怎么解释,她有些恐慌。
“不是熟人?”
林润声又揣度性地问了一句。
初濛老老实实答道:“是读书时的一位学长,突然联系到了我,说想来看我妈妈。”
“那你怎么说的?”没想到林润声来了兴趣。
初濛慌了神,“这个怎么说呢……”
按照往常的情境,她要么装聋要么自动略过,可是面对林润声,她无法做到撒谎不眨眼。
“我正准备把地址告诉他。”
“打算和他吃饭吗?”
林润声的问话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带着迫人的冷意,定格成凝滞的瞬间。
初濛被这种气势骇到了,冷不防缩了下身,直感觉脊背传来的一阵阵森然,“应该、不会吧。”
她给了他一个不确定的答复。
林润声半睨着眼,闲适地挑动眼皮,“吃饭的话可以带上我,我不介意蹭一顿饭。”
他步履同时在瓷砖地面上打了旋,鞋尖锃亮漆黑,“不过现在我可以请你吃顿饭。赏脸吗?”
“现在?”初濛眨眼。
林润声抬起腕表,暗黑系的表盘针尖在走动,“不出意外,你母亲还有一个半小时就能出来了。正好这个时间你可以填饱肚子。”
“赵竞和季菀她们……”
初濛望了望走廊那边,有些踟蹰。
季菀听到他们的谈话,特意走过来,“去吧,我们叫了外卖,一样能等阿姨。林医生找了这里最权威的专家替阿姨做手术,你陪他这个恩人吃顿饭不为过。”
在季菀的一番劝导下,初濛扭捏不过,跟林润声去了食堂。
市立医院食堂划分为二,一侧是职工食堂,一侧是病患食堂。
初濛初入职工食堂很不适应,到处是穿白大褂的身影,唯独她,一身便衣,格格不入。
林润声一路都能碰到熟悉的面孔,他完全没有避嫌,自然地同人家招手。初濛显得小心又谨慎,跟在他后面,生怕出糗。
“想要什么自己选,这里的阿姨都很亲切。”
一排排窗口堆满今日的菜品,初濛在他的注视中随便选了几道,然后找了张座位和他坐下。
林润声不吃姜蒜,餐盘里也一味的是清淡食物。他剥虾斯文儒雅,冷白的手指掐头去尾,不难想象在手术台上的熟稔。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着实令人赏心悦目。
初濛诧异地发现他将剥好的虾仁放到自己的碗里,一双筷子交叠,夹也不是不夹也不是。
林润声打眼观望,在她的沉默中悄然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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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1《满分眷恋》————
[分手以后,我和前男友互扯头花。]
睚眦必报小作精×谦淡闷骚禁欲系
文案◎
沈听薇和闺蜜在餐厅吃饭,被一个男人轩致高挑的背影吸引。闺蜜怂恿她搭讪,她拗不过,厚着脸皮上前。
不看不知道,…居然是自己的前男友!
“听说你到处跟人放话,我得绝症了?”彼时的男人挑着双凤眼,笑容谑漫,目光却是疏漠冷静。
她矢口否认:“没、没这回事!”
“这只是上个月。上上个月,你在朋友圈大肆宣扬,我出车祸。”他几乎黑着脸从牙缝里挤出字:“沈听薇,你就这么恨我?”
“……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好好的?车祸半身不遂,绝症药石无医,尚有一口气在,是个奇迹。只是……分手是因为我活儿不行?”
“你行,你哪儿都行!”
后来,沈听薇不敢造谣生事了。
复合以后的江熠战斗力实在……爆表(:bushi)
传言,锦华大学计算机系系草江熠疏隽内敛、冷情冷性,没有人能够将他拽下神坛。
——英语系却冒出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众人本着看好戏的心情,意外发现那人不是旁人,正是此前校花大热候选人——沈听薇。
沈听薇,常年一袭长裙傍身,杨柳纤腰,黛眉蔻唇,追她的人能从校内排到马耳他。可她偏偏攒着一股劲儿,喜欢在江熠面前蹦跶。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众人都乏了,江熠仍旧不为所动。
大家自觉没戏,学校论坛忽然横空爆出视频。
昏黄的光线下,一轻一浅两道人影。夜晚,江熠气急败坏将沈听薇堵在宿舍楼拐角,第一次因为她身边出现的男人而产生深重的危机感——
“你说,你跟他是哪种关系?”
沈听薇差点嘤嘤嘤:“QAQ哥哥,别这么凶嘛……”
江熠将她揉进怀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_“好。哥哥不凶,哥哥好好说话。”
众人:???
【分手小剧场】
江熠矜重自持,二十几年来,只在大学谈了这么一个女朋友。她骄纵、爱耍小脾气,他都知道,可是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因为吃醋闹分手。
“他们说,你脚踩两只船。江熠,你知道渣男两个字怎么写嘛,啊呸——”
她发来的信息,江熠尚未回复,一系列操作秀他一脸。
“我男朋友上个月被狗咬,怕是不行了。”
自此,每隔一段时间,他在她的朋友圈,花式“社死”。
————预收2《桃气乌龙》————
文案◇
秦之越活了二十多年,不能容忍有人将她的竹马抢走。
她对竹马并非男女之情,只是占有欲作祟,潜意识里认为他不该抛下她。
本着揪“狐狸精”的名义,她混进了他们的公司。
不揪不知道,一揪发现,插足他们的,是个男人!
啊,好气啊!
秦之越不信邪,偏要知道这个男人有怎样的勾、人本领。
第一回,她的秘书工作伪装得相当到位,可惜下班骂商衍知是“狐狸精”,被逮住了;
第二回,她在端咖啡之前撒了把盐,男人却皮笑肉不笑地“请”她喝下去;
第三回,她大姨妈来了,急着上厕所,该死的商衍知竟拉着她观摩了两个小时的会议!
秦之越受不了了,决定在公司散播商衍知是GAY的流言。
彼时的男人眼尾轻扫,琥珀色瞳孔淬了层暮霭,微抿的唇克制又隐忍:“秦秘书,我竟不知,你对我的性取向如此感兴趣?”
秦之越回嘴:“哪敢。还是商总会玩。”
男人唇一勾,语调拿捏得恰到好处:“哦?你就那么肯定?”
秦之越心想,小样,跟我装。
信不信下次揭得你裤衩都不剩。
好戏没唱多久,秦之越自行闭嘴。
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商衍知这人…忒不要脸!
“试我的性取向散谣算什么,君子相交…当然得见、真、招。”
昏昧的光线下,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她耳边吹气。蛊惑撩人的气息在厮磨间流窜,身下的人纵然想逃,插翅亦难飞。
商衍知一手摁住她白嫩的后颈,一手捏住她的耳垂,像把玩一颗熟透了的樱桃。
“等不了了,商太太。”
“玩点成年人的游戏吧。”
盛传商衍知不近女色,无外乎两个原因,一嫌事多,二怕麻烦。
偏偏两样秦之越都占了。
外界只道他摊上了一个不要命的女人。
商衍知看着她做戏、惺惺作态,从最初的冷眼旁观,到后来的无法自拔。
“衍知,你疼,我的心分你一半。”
不幸的往事需要用一生来治愈。
杀伐决断的他第一次有了想守护的人。
他何其有幸,这辈子能够拥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