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千橞理,直哉嘴里那个只能配我这种烂人的玩物?”
禅院甚尔绕过满地的玻璃碴伸手拽着千橞理往床边走。
千橞理低垂眉眼,乖顺地被他拉扯到床上坐下,在她身后留下一小串血色的脚印。
禅院甚尔看她这么乖巧,实在无法想象面前的人未来是怎么变成系统描述的那副鬼样子。
注意到少女变得血肉模糊的细嫩脚掌,他蹙眉,觉得多少可惜了。
受了这样的伤,就算以后恢复了,恐怕也没办法再达到从前那般美感。
“对。”千橞理淡淡开口。
听见回话,禅院甚尔的视线从千橞理的脚上移开,一抬头对上少女清冷的眉眼,整个人呼吸一滞。
这种骨子里自带的冷漠与颓废感,他突然有些理解那个狗屁系统的话了。
这样的人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一旦她想要摧毁什么,哪怕抛弃生命也在所不惜。
改造她?
开什么玩笑,模样漂亮,性格又有趣的女人可不常见!
睡服倒是可以考虑。
“为什么自杀?”
禅院甚尔看向千橞理。
千橞理没吭声,眼睑半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禅院甚尔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因为不想嫁我?”
千橞理看着禅院甚尔,只是那双眼睛哪怕清晰倒映出对方的身影也让人有种她目中无人的错觉。
禅院甚尔不喜欢她的眼神,但他却十分喜欢她这双眼睛,漂亮精致,要是那上翘的眼尾能再带上一点红……
这么想着,禅院甚尔抬手,用粗砺的手指在她眼尾狠狠揉搓两下。
整个过程千橞理连眼珠都没动半下,只是她皮肤嫩,禅院甚尔稍有动作,她的眼尾就红了。
“怎么不回话?”禅院甚尔轻笑,说不清是在笑她还是在笑自己,“配我这种人委屈了你这张脸,对吧?”
千橞理摇头。
“嗯?”禅院甚尔挑眉。
“我没有不想嫁。”千橞理默默补充。
禅院甚尔显然没预料到她会这样说,她说没有不想嫁,难不成是想嫁的意思?
这样可不行。
不等禅院甚尔细想,千橞理语气平淡地继续,“对我而言,想与不想都是没有意义,所以谈不上不想嫁。”
“那为什么自杀?”
“萨特说,‘他人即地狱’,这很符合我的观点,所以我想成为孤岛,可只要还活着,这个愿望就永远不可能实现。”
想成为孤岛?
禅院甚尔在心底冷笑,人活在这世上不就是为了受苦吗,他这种人都没想过自我了结,她凭什么想得到解脱。
看着面前神情冷淡的少女,一个恶劣的念头从禅院甚尔心底冒出。
“虽然不知道萨特是谁,但不可否认,你说得很有道理。”
禅院甚尔拉扯领口,倾身上前把千橞理压倒在床上,他凑近她的圆润小巧的耳垂,“反正你都要死了,不如等我腻了再死。”
说完,他一口咬在千橞理的耳垂处。
手腕被他死死按住,千橞理听着手腕处发出的脆响,没有反抗。
禅院甚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抬手扯掉碍眼的上衣,坚实却布满伤口的胸膛瞬间暴露在空气中。
朦胧的月光下,男人的身材不是一般的好,腹部肌肉线条明显,腰部却很细。
更为惊艳的是,极具爆发力的肌肉堆砌在他身上,看起来不仅不胖,反而充满美感。
总得来讲,这是一副充满诱惑力的躯体。
千橞理看向禅院甚尔,她的目光像是看一件死物,禅院甚尔挑眉。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千橞理躺平任由摆布,不做回应,甚至连喘息都平静得可怕。
禅院甚尔在乎她的态度嘛,他不在乎,就像千橞理不在乎自己目前所遭受的一切。
某种意义上,没有心的人相互博弈,才是最致命的。
不知过去多久,禅院甚尔脸上附着一层薄汗,“不疼?”
千橞理睁眼看向他,表情冷淡,语气平静,“疼,但我并不讨厌疼。”
疼痛是唯一意义上能被千橞理清楚感知到的一种感觉,所以她从来没有讨厌过疼痛。
而且,只有伴随痛苦的经历才会让人铭记于心。
看着千橞理用如此冷漠的神情说出这种话,禅院甚尔微怔,下意识伸手抚摸她的脸。
是烫的,和冷漠神情相反的炙热。
他眉宇舒展,内心涌出一股难以言说的破坏后的愉悦,“喂,你顶着这张脸说这种话,真的很涩。”
禅院甚尔伸手扯着她的手腕压到头顶,千橞理看他,留白严重的眸子让人看了有种对方在翻白眼的错觉。
“变态。”
禅院甚尔一愣,随及不受控制的兴奋起来,“再骂一声听听。”
千橞理不再理他,仰头望着天花板上的黑暗,意识逐渐溃散。
第二天一早,禅院甚尔看着身下染血的凌乱床单,满足地躺在千橞理身侧。
觉得少了些什么,禅院甚尔起身,从床下扔着的衣服里翻找出烟点燃,他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圈,这下彻底满意了。
千橞理晚上本就没睡好,这会儿闻到一股浓烈的烟味,不受控制的咳嗽起来。
她坐起身,长发垂在肩头,遮住大半的身子,饶是如此身上的青紫还是暴露无遗。
千橞理看了眼禅院甚尔,当着他的面淡定的将错位的手腕掰正。
看到经过一晚激战后,伤口越发可怖的双脚,千橞理蹙眉,纠结片刻还是决定先处理一下。
禅院甚尔抽着烟看她动作,心想她要是求他的话,他就勉为其难地帮她一把,结果某个女人撩开被子,直挺挺地走下了床。
禅院甚尔:“……”
还有力气走路……
不过,这身材可真好。
千橞理找到先前自杀时用的匕首,拿在手里来到床边坐下,低头处理脚心的玻璃碴。
她下手干脆利落,连血带肉将玻璃碴从脚心剜出,全程一言不发。
禅院甚尔抽完一支烟,将烟蒂随手扔到地上,接过千橞理手里的匕首替她处理伤口。
“不是不怕疼,现在怎么想起来清理伤口了?”
千橞理不答反问,“异物嵌进肉里会觉得不习惯,想弄出来毁掉,不是很正常吗?”
禅院甚尔没吭声,他总觉得这家伙话里的含义没有字面那么单纯。
替人处理完伤口,禅院甚尔找来伤药和绷带帮千橞理将脚缠好。
禅院甚尔蹲在地上,面前女人不着寸缕,只在大腿根盖着条薄被,看得他有些热。
男人的喉结上下滑动,千橞理没心情应付他,长腿一伸,裹着绷带的脚踩在他肩膀上轻轻往外一推。
“我累了。”千橞理扯过被子躺下,“还有,我不喜欢烟的味道。”
禅院甚尔摸了摸被踩的肩膀,撑着膝盖起身,“你还准备自杀吗?”
“你会让我继续自杀吗?”
“目前来看我还是很喜欢你身体的,所以大概率不会。”
“……”
千橞理懒得理他,禅院甚尔看着背对自己而躺的女人,耸耸肩,出门活动手脚。
禅院甚尔房间外的空地上有一颗很粗壮的桂树,自打甚尔有记忆起,这棵桂树一直都在。
因为缺少照料,这桂树并不像寻常桂树那样直立挺拔。
桂树露出地面的枝干分叉疯长,十几年过去各个枝干纠缠在一起,盘根错节,带着凌乱的美。
禅院甚尔很喜欢这棵树,在禅院家,他最爱做的事情就是躺在这棵树下逗鸟。
禅院直哉一早过来,看到树下甚尔的惬意模样,心中说不出的烦闷,他出声讽刺,“这不是甚尔吗,知道家里给你找了个玩物,所以舍得回来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禅院甚尔心底萌生出一股暴戾,面上忍着不变,继续吹口哨逗弄桂树枝头的鸟雀。
禅院直哉见他不理人,眼睛眯了眯,“那玩物滋味不错吧。”
“嗯,身子又娇又软,什么姿势都能驾驭。”禅院甚尔附和。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
“……”
“回头记得让人入族谱,禅院家可不兴吃干抹净不负责任那套行径,不过,甚尔的话,看你心情就好。”
禅院直哉缓缓拉动面部的肌肉,露出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阴森。
禅院甚尔看向禅院直哉,对方的言外之意他怎么会读不懂:
禅院甚尔,一个只会玩弄/女人,不配被称作禅院成员的赌徒,被他玩弄的女人也只能没名没分,自认倒霉。
搁平时,禅院甚尔很乐意让事情按照禅院直哉所期待的那样发展,但今天……
“你说得对,我回头会记得带千橞去改姓的,到时候你可要记得叫她一声嫂子。”
禅院甚尔侧仰起头斜睨禅院直哉,语气阴冷而不容拒绝,后者面对这样的他,嘴角噙上一抹讥笑。
这时候,身后的房门被从里面打开,千橞理外面套了件甚尔的外套,露出一双青紫的美腿,有气无力的靠在门框上看向两人。
她精神不太好,眼下乌青很重,靠在那的时候,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
见到千橞理,禅院甚尔双手插兜,收敛气势,散漫地绕过禅院直哉晃悠到她面前,“不多睡会儿?”
千橞理没出声。
禅院甚尔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在禅院直哉面前来了段法式热吻,最后意犹未尽的舔舔唇角。
“真甜。”
禅院直哉蹙眉,两个人这样放浪的行径简直不堪入目。
甚尔那家伙……
禅院直哉不愿意承认这次不仅没把甚尔隔应到,反而隔应到了自己。
他死死盯着两人,半晌阴沉着脸色离开。
千橞理见人走了,伸手拂开禅院甚尔放在她腰间的大手,“昨天的衣服被你扯得没法穿了,去帮我找套吧。”
禅院甚尔一愣,凑到千橞理身边笑道,“不穿也挺好看的。”
千橞理斜眼睨他。
禅院甚尔举手作投降状,“别生气嘛,我在这禅院家没什么地位,可能找不来衣服。”
千橞理转身往屋里走,“那就去买,我的尺寸你不是摸清楚了。”
“可是,我没有钱欸。”
闻言,千橞理停下脚步,抱胸看向一脸真诚的禅院甚尔,碎发垂落遮住眉眼看不出情绪。
禅院甚尔坦坦荡荡地任她看,甚至将口袋全部翻出来以向她确保自己没有说谎。
千橞理把手伸进身上的这件外套,指尖夹着一张名片出来,上前塞进禅院甚尔唇齿间。
“去这种地方的男人会没有钱?”
作者有话要说:雷爆得差不多了,大概就是这种裤衩子乱飞的风格吧,没有逻辑,且三观有点……
未成年的小可爱进来请点叉,我不想带坏大家。
我就是单纯因为写着爽,外加赶上惠爹生日,所以开文,还是那句话: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