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一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一道清冽磁性的男声传入耳畔,耳膜都酥麻了一下。
秦月像是一个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了一根浮木,眩晕的感觉退去,呼吸畅通起来。
她的对面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长相优越得如同游戏里的建模,深不见底的眸子正静静地注视着她。
秦月被惊艳得半晌都没眨眼,直到那个男人屈起修长的指节,在木桌上敲了敲。
她终于回神,往桌子上摊着的文件看去。
“离婚协议书”几个黑色大字,陡然撞进她的眼帘。
这什么情况,她一个母单怎么离婚?
目光不由自主地向下移动,最后落在右边的签名上。
“靳闻则”几个字,笔走银钩,棱角犀利,气势凛然。
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正当她回想之际,脑子嗡的一声,涌入了许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她想起来了!自己囫囵地看过一本娱乐圈小说!里面有个女炮灰的前夫,就是叫这个名字!
而她在加班猝死后,竟然穿成了这个女炮灰!
一想到原主的凄惨下场,她跳动的心都要停止了。
把目光从离婚协议书上艰难抽离,她惶惶地左右看了看,对上了书里的酒店场景,最后落回靳闻则的脸上。
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脸没有丝毫表情,薄唇微微抿着,漆黑的瞳孔,压迫感十足。
“秦月,还有什么问题吗?”他淡漠又疏离地问,看不出两人之间有丝毫夫妻之情。
“咚,咚,咚”,心跳得越来越快,她感觉很渴,浑身都烧了起来。
“我……”她站起身,刚说了一个字,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栽了下去。
对面的男人始终无动于衷,手指都没抬一下,更别说扶她。
秦月脑子混沌沌的,不知被什么力量驱使着,手撑着桌子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对面的男人走去。
男人终于有了点表情——他皱起了眉。
脚下又是一个踉跄,不过这次,她的手搭在了他的胸口,触感坚硬。
“让开。”他冷冰冰地说。
秦月脑海中最后一根弦也绷断了,任性地拒绝脱口而出:“我不。”
她纤细的胳膊犹如藤蔓一般,攀上男人的脖颈,身子也软软地贴了上去。
依靠的身躯,顿时更加冷硬,头顶扎来的目光,似两柄寒刀。
放在平常,秦月肯定已经怂了,但是她现在不仅兴奋,还胆大包天。
微微抬起头,她直接对着他好看的唇亲了过去。
边亲,边挑衅地问:“你不是我老公吗?这都不碰我,是不是不行?”
男人重重吸了一口气,胸膛都微微塌下去一块,隔着衣服,她感受得到他重重的心跳。
她不满地拍了他心口一下,再次抬头,直接咬上了他的唇!
最后的记忆,是身子腾空而起的失重感。
“砰”,又被重重地丢在大床上。
男人倾身而下……
*
“嘶”,秦月酸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缓缓睁开了眼。
入目是一片洁白的房顶,水晶吊灯折射着晨光。
她身体陷在柔软的白色被褥里,满头青丝散开,露在外面的雪色胳膊上,有点点红痕。
触碰到了开关,记忆像是潮水般回笼,她的瞳孔猝然一缩。
啊啊啊!昨天晚上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啊!
猝死、穿书、碰上离婚现场,结果婚没离成,还把人给扑倒了!
昨天到后面,画面特别混乱,细节她已经记不清了,就记得她一直挑衅人家,本来前半夜就能结束,硬是被“教训”到了天蒙蒙亮!
秦月颤抖地抓住面前的枕头,“砰砰砰”地把脑门往上砸。
苍天啊,来个雷劈死她吧!!
雷没有,只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她由衷地希望是酒店的服务生来打扫卫生……可惜不是。
靳闻则已经穿戴整齐。白衬衫,黑裤子,黑色皮鞋,整个人纤尘不染。
他的衬衫扣子系到了最上,喉结半遮半掩,有种禁欲的气质。
单手插在口袋里,袖口微微向上,一串小叶紫檀手链,松松地戴在他削瘦的手腕上。
和她的狼狈相比,他就像个不染尘埃、无欲无求的佛子。
秦月尴尬得皮肤都泛起粉色,默默移开了目光,身子也往被子里面缩了缩。
“起床么。”男人淡淡地问,嗓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冷磁性。
秦月蜗牛似的“嗯”了一声,小声嘀咕:“你先出去一下。”
男人淡淡扫了她一眼,转身向外走去,皮鞋踩在酒店的地板上,声音冷沉。
“咔哒”,门被他从外面关上。
秦月把被子猛地往头上一扯,恨不得就这么闷死自己。
她想在被子里面滚几圈,结果刚一动,腰就酸疼得厉害,只能作罢。
磨蹭了半个小时,她才洗漱穿戴好,慢吞吞地从房间中出去。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身形笔挺,但因为身体不好,白衬衫穿着有点空荡荡的,有种伶仃的骨感。
“靳闻则,咱们谈谈。”她鼓起勇气说。
他转过身,一副冷漠静待的模样。
余光里,那份她还没签字的离婚协议书静静地躺在桌子上,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似乎都变成了“滑稽”。
“昨天我被算计了,喝了加料的东西,所以才……”一说,她脸就忍不住烧起来,心里也把原主给一通臭骂。
原主是个娱乐圈的小明星,贪慕虚荣,做梦都想大红大紫。
可她不好好锤炼自己的业务能力,反而净走歪门邪道。
当初她结识了靳闻则,听说他是靳家的贵公子,还以为他权势滔天,所以设计了他,和他结了婚。
领完证,她才发现这人在靳家根本不受宠,靳氏股权更是丁点都没有,穷光蛋一个。
她靠男人大红大紫的梦想破灭,怒不可遏。
她咖位低,每次在外面受了委屈,对靳闻则的厌恶就更上一层——若他有权有势,她怎么会被人欺负?
不过靳家人的名头还是有点用处的,领证两年,她一直都没提离婚。
直到最近她勾上了另一个优质男,把对方迷得死心塌地,又调查清楚了他的身家,才决定和靳闻则彻底断掉。
这不是,她把靳闻则约到酒店签离婚协议,本打算签完,就把他撵出去,然后和那个“优质男”第一次共度春宵,彻底把他拿捏在手里。
结果在签字的节骨眼,她穿过来了!
原主不知道,她看过剧情,可是知道的。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优质男”,而是有人给她下了个套!有问题的饮料,也是那人提前布置在房间里的。
只要她出了酒店的门,网上有关她“插足别人婚姻”的新闻,就会铺天盖地,登上热搜。
她名声扫地,众叛亲离,所有合作全部解约,背上巨额的债务。
为了还债,她不惜去借贷,结果利滚利,变成了一个她把自己卖掉都还不起的数字。
最后,她只能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阴差阳错,和她共度了昨夜的是她名义上的老公,所以“身败名裂”这一劫,算是避过去了。
可是她看着面前的靳闻则,觉得这情况也没好到哪去啊!
他承受了原主两年的厌弃和迁怒,原主总算是松口要和他离婚了,结果被自己给扑倒了!
她有罪,她忏悔!秦月脑海里的小人,流了宽面条泪。
靳闻则听到她说自己别下药,俊脸上的神色丝毫未变。没有意外,也没有同情,只是淡漠地审视。
“然后?”他惜字如金地问。
秦月实在顶不住他的目光,垂下了眸,脚趾在鞋子里面扣地。
“我想和你说声对不起……”
因为低着头,她错过了男人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和困惑。
“我不奢望你能原谅我,就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
她态度很诚恳,不过因为羞耻,越说声音越小。
靳闻则的肤色苍白,唇色浅淡,也佐证了原主对他“身体不好”的印象。
身体这样差的人,被她扑倒刺激了一夜……秦月眼前又是一黑,愧疚死了。
待她说完,靳闻则并没有说要她怎么补偿,而是淡淡地问:“离婚协议还签不签?”
秦月其实想签,她连恋爱都没谈过呢,直接就和个“陌生人”结婚了。
可是这会儿要是签字,和拔X无情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于是难捱地顶着他深重的目光,她缓缓摇了摇头。
房间里寂静下来,气氛有些凝滞。
片刻后,在她如雷的心跳里,男人淡淡“嗯”了一声,抬腿离开了。
“哐”,关门的声音唤回了她的神智。
啊啊啊!她捂着滚烫的双颊,蹲下来,懊恼地无声尖叫了半天。
再崩溃,日子还得过。
刚刚洗漱的时候她照了镜子,原主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五官大气明艳。
当年上学时,她一直都是校花。也有过许多星探邀请她去娱乐圈发展,不过被她拒绝了。
想到自己在互联网大厂疯狂内卷,到死连恋爱都没谈过,她一声叹息,还不如去当明星呢。
唯一慰藉些的,是原主比她小了几岁,今年才二十三。
她把东西都收好,拎起包包,去退了房。
开车刚回到娱乐公司,她经纪人一个夺命电话拨了过来。
“秦月,不管你在哪,赶紧给我来公司!网上都在说你当小三,和有妇之夫在酒店过了夜!”
作者有话要说:勤奋滴我开书啦!请宝贝们多多支持呀!muamuamua!
幻言接档《女战神穿成豪门长嫂》求预收
文案:
华俪是战无不胜的女武神,被天子器重,受百姓爱戴。
多年行军打仗造成的暗伤岢疾,让她二十二岁就一命呜呼。
死后,她穿成了现代豪门的长嫂。
丈夫失踪在海外,按照剧情,他留下的三个弟弟一个比一个混账,不仅败光了他的家业,更害死了她!
华俪:早死的丈夫就不管了,几个小混蛋这么不成器可不行!
二弟,娱乐圈小导演,拍什么扑什么,又是个恋爱脑,一直在女明星身上栽跟头。
华俪:不仅要学习拍戏,还得学习投资、礼仪、法律、会计,严格控制恋爱支出。不听话,那一分钱都没有,带着你的爱情喝西北风去!
三弟,上高中的年纪,沉迷打游戏,总是逃课去黑网吧,再带一身伤回来。
华俪:休学办好了,最高配制的电脑买好了,金牌训练团队安排好了,给我只要不会死,就往死了练!不好好打游戏,连学都没得上!
四弟,年纪最小,刚刚幼儿园大班。扯女生的小辫子,恶作剧,不顺他的心就满地打滚,大吼大叫。
华俪:滑板车不喜欢了是吧?丢垃圾桶!不给买东西就哭是吧?随便你在地上打滚!敢欺负女生是吧?跳一百遍完整的六一舞蹈,累得你睡觉听到音乐都得扭起来!
……
顾北隽回来后,以为会看到家破人亡的场景,没想到公司蒸蒸日上不说,几个弟弟一个比一个出息。
二弟荣获了最佳导演,三弟拿下了电竞世界冠军,四弟成为了举世闻名的神童。
就是……他们面对自己为什么如此心虚?
疑惑之时,记忆里早已面容模糊的契约妻子回来了。
美人面,名牌包,高定裙,恨天高。妆发精致,英姿飒爽,容光焕发。
她潇洒地摘掉墨镜,勾唇一笑,对几个弟弟说:“这次的小奶狗长得不错,不过不是我的菜,下次还是给我介绍野性难驯的大狼狗。”
看到他时,愣了一下,转而满意地问:“这个就不错,他叫什么名字?”
几个弟弟齐齐低着头,目光躲躲闪闪,要找借口开溜。
介绍的小奶狗?他不错叫什么?
连番被踩中雷点的顾北隽冷笑:“很好。”
这个家反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