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有些忧虑,但之后却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许知南差点以为那天晚上突然心惊胆战的感觉是错觉。
模拟器还要三天才能开启。若要开启额外模拟,需要150文的100倍,也就是一两半钱。
她实在是有些心疼钱,便打算再等等。
到了约定交货的日子,许知南掐着时间便找机会去了县里。
由于担心东西多,她打算找村长租借牛车。
不过许大山却让他大孙子许子青跟她一起去。
到了县里,她没先找老铁头取铁锅,而是买了几个胡饼,递了两个给许子青。
许子青连忙摇头,不好意思收下。
“拿着吧许大哥!本来今日便给你添麻烦了,你不收我下次不好意思再找你们租借了。”
听到她这么说,许子青才收下了。不过他只吃了一个,剩下那一个收了起来,想留给自己妻儿。
见许知南看过来,他还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了两句。
先到木匠铺把之前定的器具收了,又到了铁匠铺,交了尾款一两半银,取了两个铁锅。
掏钱的时候她的心都在揪疼啊。
她把东西整齐摆好在牛车上,忽然想起自己上次来县城忘了买纸笔。
费了一番功夫,她才找到书铺。
进了门,她便找伙计要一刀最便宜的纸张。
那伙计见她穿着寒酸,还以为是要饭的,正想驱赶呢。
见她这般说,反倒皱起眉。
“喂,小丫头,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买得起吗?”
许知南很想装阔,大手一挥,说一句,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都给我拿上来,然后啪啪打他的脸。
可她囊中羞涩,只能抬头挺胸,一脸豪气地说
“放心,一刀纸还是买得起的。”
伙计瘪瘪嘴,也没说什么,给她拿了一刀最便宜的纸。
一刀纸100文。
许知南肉疼啊,她不死心地问了问毛笔多少钱。
那伙计上下扫她一眼,丢出一句,最便宜的400文。
许知南突然觉得自己没那么想买毛笔了。炭笔亦能用!回家自己研究研究铅笔算了。
买毛笔就得买墨,买了墨是不是得有个砚台磨墨?
呀,那得多少钱。许知南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悄无声息染上抠门属性。也许是上辈子带来的,也许是这辈子被迫养成的。
本想就此离去,可她觉得若要学医,识字也很重要,虽然她连蒙带猜勉强识得几个繁体字,可这远远不够。
“小哥,有没有千字文这种蒙学类书籍啊?”许知南转过身,询问道。
“还是要最便宜的那种?”伙计挑眉,见许知南点头,一脸果然如此。
他翻找了一会,拿出一本千字文来。
“这可是前头岑夫子学堂里的学生抄写的。字迹还不错,错字漏字少,不过有些发潮便一直没卖出去,你要吗?要的话便宜些算你450文。”
许知南接过,大略翻了看看,见字迹确实工整,她虽不懂什么书法,但这字瞧着确实舒服。
就是这纸张质量一般,发潮严重,还带着些霉味。
她合上书,“小哥你这就不地道了,这纸张质量差,又潮成这样,闻着还一股味。想必很久没卖出去了吧。如今坑我一个小娃娃,是不是有些过分呢。”
伙计脸色涨红,“那你还买不买,不买算了。”说着就要把那本千字文抢回来。
许知南举起手,“买,谁说我不买。今天就当帮你清库存了,200文,卖不卖?”
伙计却不乐意了:“你抢钱啊?这书虽然说卖不出去,可是成本都不止200文了。纸墨费,还有抄书费呢!起码300文!”
“卖不出去,不就等于一文不值。在铺子里放久了瑕疵更多,到时候一百文都卖不出去。一口价250文。”
伙计最后不情不愿地同意了。
许知南痛快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哪知身边突然传来女子的笑声。
“真有趣。”谢皎放下手中的话本,朝许知南走了过来,“你这人,真有意思。正好我还缺一个丫鬟。”
她身旁的两个丫鬟桃枝柳枝听了,先是嫌弃地刮了许知南一眼,又忙着劝起了谢皎,生怕她真收了许知南当丫鬟。
“小姐,这人瞧着笨手笨脚的。这一个乡下丫头怎么能伺候好您呢?”
许知南一脸莫名地看着眼前这位小姐。
她现在见到公子小姐都有点应激了,怎么一个个的都有点病呢,见人就要人当她们的丫鬟?
听到对方丫鬟这般说,她也不爽了,“你的丫鬟说的没错,我天生就不是伺候人的料。”
桃枝柳枝觉得这人说话似有些道理,可偏又噎得人说不出话来。一个个的都哽住了不知该说些什么。
谢皎却觉得她没看到好处才不同意,于是提起了月银,“普通人家丫鬟月银一个月得有500文呢,也就我们谢家的下人一个月月银有一两呢。”
她是真觉得许知南有趣,带回府里逗个闷也不错。
自从来了这,每天要么看书要么学女红。姐姐们又整日无趣地呆在府里,可她却不愿意。
今日好不容易寻了机会出来逛逛,想着来书铺寻些话本。可这店里的话本一点也不新鲜,在她们常州,都是过时的玩意。
一两银子确实多,若是其他人,说不定也就同意了。
可谢皎却没料到,这个只舍得买最便宜的纸张,还很会讨价还价的乡下丫头,确实瞧不上这一两银子。
听到许知南再次拒绝,她便也失了兴致。
不过一时兴起罢了,难道她还缺一个丫鬟不成。
最后一行人不欢而散。
许知南站在书铺门口,大呼一口气。得,下次出门还是看看黄历吧。
不过今日运气属实是不太好。
许知南正估摸着还有什么没买,脑子里突然浮现上次那家杂货铺。
哪知道这家铺子外面今日热闹得很啊。
一个满脸横肉的妇人,站在铺子外叫骂个不停。说到动情处还落泪,气急时还在地上打滚。
许知南有些莫名地凑上去。
通过这人污言秽语中夹杂的信息,以及热心群众的科普,她总算是明白了。
原来是这妇人的丈夫,来这家杂货铺买过几次东西。这妇人便觉得他定是和这老板娘有一腿。
许知南有些疑惑,“为何如此笃定二人暗通款曲?”
旁边看热闹的一个婶子听到她这般说,有些疑惑地打量她一眼。
“丫头不是我们这人吧。据说啊,这何娘子开这杂货铺,便是专门做男人生意的。这附近的人都看紧了自家男人,可不准他们来这买东西呢!”
边上几个婶子听到她们的讨论,都跟着附和起来。
一个个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趴床底听到的呢。
姗姗来迟的方婶,听她们越说越过分,有些气不过。
“何娘子什么人,咱们街坊邻居的还不清楚?这不是原先那袁家人心有不服,故意报复吗!背后嚼人舌根,也不怕造了口业。”
说得正起劲的几个婶子哽住,又不服气地嚷嚷开来,“说是这么说,都说是那袁家人传的谣言。可我觉得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空穴不来风,说不定她就是那种人呢!”
吵吵嚷嚷的,许知南感觉有些犯恶心。
由于闹得有些大,官兵很快过来清场维持秩序了。
但这次来寻说法的妇人背后的确无人指示。那妇人言之凿凿,说二人之间一定有奸情!
不然为什么其他男人都不去何娘子铺子里,他偏要去,这是瓜田李下,顶风作案啊。
那汉子被叫上堂来,涨红着脸解释了一通。
妇人却不信,伸手欲挠。
县令有些头疼,及时招呼人拦住了她们。
这案子很快结了,确确实实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县令大人还了何娘子清白,可看戏的人却没有。
何娘子的铺子关了。
许知南站在何娘子铺子前,有些沉默。
她瞧见方婶的身影,便拦住对方,说找何娘子有事。
方婶疑惑地看着她,“你有什么事?”
许知南指了指身后的铺子,“我想和何婶子聊聊铺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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