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收拾那群小混混的具体过程，宋瑗记不太清。
她只记得最后自己把他们打包塞进了下水井内，有一个算一个，算是对他们把茵茵绑在下水井内的回报。
至于一群人如何被塞进一个不足三立方米的空间里……她不介意给冯妙妙科普科普。
反正在剧情惯性下，这些人没过几天就会完全忘记。
冯妙妙却脸色发白，倒退一步，“现在可是在学校里面，你不能动手！”
宋瑗：“现在是在学校里面，也没耽误你霸凌同学争做少年犯啊。”
冯妙妙气得直翻白眼，一跺脚跑了。
宋瑗也不想耽误时间，提起书包就往外跑，她要快点回家，好好研究一下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安静的卧室内，小破书依然一动不动被摆在书桌上，和精致的房间格格不入。
宋瑗看着它的眼神却凝重许多。
今天是她穿进狗血小说以来，第一次体验到了正常人的生活。
不会被刻意的遗忘，忽略，乃至扭曲做过的事。身边人不会像个记吃不记打的弱智一样不断挑衅她，虽然世界观依旧很智熄，却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而这一切的改变，就是从她捡到这本书开始的。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吗？
思考再三，她用钢笔在第二页页尾写上一排小字：
[今天发生的一切与你有关吗，如果是，就让这些字消失吧。]
两秒之后，蔚蓝的字迹缓缓消失在纸上。
宋瑗屏住了呼吸——
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看到这一幕她还是震惊了。
这意味着什么？除了狗血小说能成精，连《五三》都能成精？
这年头想正常看本书，风险就这么大吗？
深呼吸，稳住情绪。宋瑗提笔又写下一行字：[你能让字出现在纸上，用这种形式和我对话吗？]
这一次，字没有消失。
不能直接对话，宋瑗也不灰心，她又写道：[那可以通过让字迹消失的方式来回答问题吗？如果是肯定回答，就让它消失，如果是否定的，就不消失。]
字迹消失，肯定回答！
既然如此，她可就不客气了。
[你知道我们所在的世界是一本狗血小说对吧。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必须沿着剧情的路线走，但是自从你出现，有些事和以前不同了。所以我假设你可以改变一部分狗血小说的影响。]
[你在梦里一直要我做题，又不肯说更多。而且又是这幅模样……所以我假设你受到某种程度的限制，无法发挥全部力量，只能通过做题来改变，对吧？]
[但又不是随便谁来做题都能使你恢复，否则你大可以直接变成一本普通的《五三》题集。再加上你又显现出签名的区域。所以我应该需要先在上面签上我的名字，这样我们就形成了某种程度上的契约关系，这样我做题就可以帮你，同样的，你也可以帮我……]
……
宋瑗奋笔急挥，不一会儿就刷刷写了一整页，写完尤嫌不够，还要翻页继续写。
小破书：“……”
他后悔了。
好了，可以了。
书页忽然微微颤动一下，宋瑗忽然感觉有一股力量在阻塞她下笔，紧接着，之前写过的字迹就全部消失在眼前，只剩下最初的姓名栏。
呼，宋瑗神清气爽放下笔，双手抱怀，“但是我怎么确定，你不会坑我呢？”
小破书：“……”
即便它不能做出任何反应，宋瑗也似乎感觉到它情绪波动相当强烈，没给它炸毛的机会，宋瑗直接压住颤抖的书页，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在没有安全保障的情况下，我依然能相信你，这足以说明我的品质是多么的高洁。所以希望你能好好珍惜——知道了吗？”
姓名落下，契约既成。
一道柔和的光芒从小破书的书页中微微闪过，下一秒，它变成了一本崭新的书，金灿灿的封面透着股凛然正气：《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王妈第二次叫小姐吃饭无果，宋爸爸终于坐不住，和老婆一起亲自上楼敲响了宋瑗的房门。
房门被打开，夫妇两人吓了一跳：“瑗瑗，你怎么了？”
灰头土脸的少女勉强抽了抽嘴角，“我……我在做题。”
妈妈捂住嘴，“天哪，宝贝女儿，你太用功了！从回家到现在你已经整整学习了三个小时，怎么可以这么对待自己的身体！！快停下！”
爸爸也很骄傲：“你妈说得对，不要为了学习而累到身体，毕竟我们家有钱，你就算不学习也能要什么有什么。但这种孜孜不倦的学习态度很像当年的我！做了多少题？快让爸爸看看。”
被强行夸了一波的宋瑗：“……”
不好意思，她到现在一道题都没做出来。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
第二天，宋瑗拖着两个黑眼圈到了学校。
经过昨天不断的尝试，她发现，那本《五三》的能量似乎在和她签约的时候就用尽了。由于她一道题都没做出来，导致梦里的少年也再没出现过。
第一堂数学课结束，宋瑗痛定思痛，跟着数学老师进了办公室。
“老师，我想补习数学。”
数学老师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自己美瞳度数太高看错人了，当场换下美瞳戴上平光眼镜，才敢确认眼前少女的确是宋瑗。
“可是学校有规定，不能为学生私下补习。”数学老师想拒绝，却又不敢得罪富家子弟，颤巍巍说：“如果宋同学有问题，可以来问老师，老师会为你解答的！”
宋瑗叹了口气：“我从高一的基础知识开始……都有问题。”
数学老师：“……”
第二堂英语课，宋瑗又同样找到了英语老师。
和数学老师一样，英语老师绞尽脑汁想方法拒绝，最后干脆摊牌：“宋同学呀，老师也很想帮你，可是老师实在太忙了。”
怕宋瑗不相信，她直接调出手机时间表：“你看。”
宋瑗一看，时间表上满满当当：今晚去海边聚餐、明天飞到伦敦看亲戚、周末去巴黎看秀……而工作日的闲暇时间，基本都被各种休闲玩乐挤满。
差点忘记，圣协高中招聘的科任老师，一般都是混时间的关系户，薪资高昂课程少，教学能力基本等于对着课本念。在这种大环境下，真正有实力的老师反而会被排挤走。
不愧是狗血小说，为了让学生们专心致志谈恋爱，连高中老师都不放过。
这个学校就没有一个专心学习或者教书的正常人吗？
不对，还是有的。宋瑗忽然想到一个人，眼中浮现希望光芒。
就她了！
被宋瑗堵住的时候，乔悠然下意识蜷缩脖子后退一步，发现对方并无恶意，甚至还有几分殷切：
“有兴趣业余创业吗？做家教的那种？”
……
乔悠然犹豫了很久。宋瑗知道她是害怕被涮。
高一的一年里，以冯妙妙为首的“恶毒女配”团体，经常以各种理由找乔悠然的茬，“做家教”这个理由都用烂了。
她们恨不得乔悠然赶紧崩溃转学，怎么可能给她送钱？
宋瑗回忆了一下，想起在狗血小说的开端，女主的外婆被检测出重病，需要大笔费用治疗。而女主家根本拿不出这些钱，为了生计，女主只能给男主做拎包小妹，打工还债……
现在男主慕容寒即将转学过来，不正是这个时间？
她目光灼灼，语气立即更加诚恳：“我绝对是诚心的！你也知道，学校里的老师根本不做事，找他们补课难如登天。我又非常迫切想要学习知识，拜托你了！”
“这样吧，为了表示诚意，我可以先给你结算十次补习的报酬，怎么样？”
给她做家教老师，不比给男主拎包好多了？
看着宋瑗漂亮明艳的脸庞，这张脸哪怕说着恳求的话，气质也坦坦荡荡毫不畏缩。乔悠然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她既羡慕，又很想答应。但长时间被霸凌养成的犹豫性格让她不敢回答，正捏着书包带纠结，就见宋瑗拿出手机，按下语音条：
“歪？爸、妈，我找了同学帮忙有偿家教，你们觉得报酬怎么定比较合适？”
下一秒，聊天群里火速弹出两条消息。
老爸：[转账十万元]
找。找成绩最好的！
老妈：[转账十万元]
找。找最贵的！
乔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