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电影《欲望之城》讲述了高智商操盘手谈望,意外发现老板恶意操纵股价扰乱资本市场并掌握证据,为了不打草惊蛇,不得不暂时藏匿于偏远小城,在这里遇到了戚喻饰演的颜卿卿。

谈望被当地黑恶势力盯上,强迫他做股票交易洗黑钱。他借力打力,用黑恶势力的黑钱与资本势力的脏钱作斗争,致使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但因手段恶劣,触犯了法律,最终被判入狱服刑。

剧组开机后,已经在京城拍摄一个月,如今转场到临市,距离京城200公里。这里纬度高,比京城冷,刚刚进入十月,气温已经掉到个位数。

剧组在一处即将拆迁的老旧片区取景,布景作为裴云之饰演的谈望与戚喻饰演的颜卿卿相遇的地方。

李蔚领着戚喻到片场时,裴云之刚刚拍过一条,正坐在周晋旁边一起看监视器回放。

戚喻对着裴云之的背影走神,他坐在折叠椅上,长腿有些无处安放的局促。头发剪短了,侧颜的下颚线一如既往的好看。只是背影和侧颜,已经让她挪不开眼。

直到听到李蔚的说话,戚喻才猛然回神。

“导演,”李蔚低声唤了一声,“小喻到了。”

周晋和裴云之同时回头,戚喻躲开裴云之的目光,垂着眼睫打招呼:“导演好,裴老师好。”

“云之哥哥”再也喊不出口,字眼在唇边滚来滚去,最终只能隔着安全距离喊一声“裴老师”。

周晋将戚喻打量一番,说:“瘦了?”

戚喻:“嗯,在减肥”

周晋闻言很满意的点点头:“辛苦了。”

戚喻抿抿唇说:“不辛苦,应该的。”

电影中的颜卿卿生活凄苦,编剧对她的描述是清瘦单薄、脆弱苍白。

戚喻本身就很瘦,170公分、45公斤,常年跳舞的她身体覆着薄薄一层肌肉,骨肉匀称,虽瘦却健康。

但是镜头会让人显胖,为了更贴合角色,她主动减重。其实掉秤并不多,可能因为本来就瘦,所以瘦一点就很明显。

趁着裴云之翻看剧本的空档,戚喻才敢看向他。

他也轻减了一些,脸部线条更显凌厉,和谈望阴鸷、狠辣的性格很搭。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他倏地抬眸,她来不及躲闪,愣了一下才匆匆垂下眼眸。

周晋见状,微微蹙起眉心。

李蔚说:“你们忙,我带小喻转转,和大家打个招呼。”说罢便拉着她离开,趁着人少,凑到戚喻红透的耳边小声说:“这么怕云哥,怎么搭戏?”

戚喻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瞧着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实在是可爱。

李蔚克制着心软,提醒她道:“尽快调整状态,现在这样肯定不行。你的戏份三天后开拍,这几天没事就来片场找找感觉。”

戚喻乖乖点头:“嗯,我知道了。”

李蔚揽着她的肩膀说:“来吧,介绍其他演员老师给你认识。”

李蔚和戚喻走开后,周晋看着戚喻的背影若有所思,而后问裴云之:“她怕你?”

裴云之顺着周晋的视线看到戚喻落落大方的和其他演员打招呼,摇了下头说:“不知道。”

周晋轻叹一声:“你有经验,多引导她,这么怕你怎么拍戏?”

“嗯。”

李蔚给戚喻安排了一个机灵可靠的助理,名叫晓琳,负责戚喻的一切生活和工作事务。

剧组就下榻在市中心的一座酒店,戚喻的房间在7楼,朝南向阳,晓琳推着箱子打开房门,说:“咱们留个电话,加一下微信,我的房间在5楼,你有任何需求都可以联系我。不用不好意思,这就是我的工作。”

“嗯,”戚喻笑笑,“谢谢晓琳姐。”

存好号码,晓琳说:“那你休息吧,晚上我来叫你吃饭。”

晓琳离开后,戚喻“大”字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本以为已经做足了准备,但今天在片场见到那么多专业摄像机器、工作人员,见到了几位在大银幕上才能见到的老戏骨,她忽然压力好大,仿佛被巨石压在身上,让她觉得透不过气。

接下来的三天,戚喻天天抱着剧本泡在片场,看裴云之拍戏,看演员们走位。表演老师教的是理论,到了片场才知道,理论与实践之间其实隔着千山万水。

三天时间对戚喻来说根本不够,甚至从心理上抗拒着第一场戏的到来。

正式开拍前一天晚上,晓琳给她送来通告单。

可能导演想让她尽快进入角色吧,所以她进组的第一场戏竟然是亲热戏。

戚喻饰演的颜卿卿父母双亡,跟随舅舅李强生活。舅舅不务正业,对颜卿卿实施家庭暴力,让她辍学,还把父母留给她的遗产挥霍一空,为了抵债把她卖到夜总会坐台。

她在泥泞之中遇到了年长她10岁,由裴云之饰演的谈望,并爱上他。

戚喻一进到片场,率先看到裴云之。

他有着作为演员得天独厚的身体条件,人高腿长,穿着黑色夹克和黑色长裤,比周晋高出许多,站在人群中非常打眼。

周晋正拿着剧本给裴云之讲戏,看到戚喻便冲她招手,裴云之随着看过来,锐利的目光让戚喻的步子一顿,快速垂下眼睫,心中更加忐忑起来。

周晋要求这场戏中颜卿卿的妆容足够粗劣艳俗,化妆师给她刷了劣质睫毛膏,睫毛像苍蝇腿似的翘着,宽眼线、烟熏眼影,搭配浆果色口红,是戚喻对着镜子都不敢认的那种妆,让她十分不自在。

不知道裴云之看到她的妆造,会作何感想。这么想着,更加不敢和他对视了。

趁着裴云之去补妆,周晋拉着戚喻避开其他人,直言不讳的问她谈过恋爱吗,戚喻摇头。

周晋又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人,戚喻犹豫着点了下头。周晋说:“那你就把云之当做你喜欢的人。”

戚喻抿了抿唇,偷偷高兴了一下,却又有些发愁。面对裴云之她总是很紧张,很难放松下来。

她不知别人面对喜欢的人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只知道自己一看到裴云之,就会变得僵硬、迟钝,忍不住想要躲避,同时将表演老师交给她的表演技巧忘得一干二净。

周晋不清楚戚喻在想什么,拍着她的肩膀鼓励她说:“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你能演颜卿卿,你给我的感觉和她很像,自信一点。”

“嗯,”戚喻点头,“谢谢导演。”

片场温度低,戚喻在戏服外裹了一件厚实的大衣。

正式开拍前,戚喻褪下大衣交给晓琳,露出亮片背心和裹臀短裙。她局促的拽了拽单薄又劣质的衣服,一阵风吹过,她被冻的一哆嗦。

裴云之脱下夹克递给戚喻,身上只留一件黑色的短袖体恤,露出漂亮的肌肉线条。

戚喻木愣愣的说不用,他干脆直接抖开外套,披在她身上,说了一句:“剧情需要。”

夹克沾着他的体温,温暖的将她包裹起来。

周晋的话给了戚喻勇气,给她的感情裹上一层保护色。她偷偷拽着衣襟,将夹克拉的更紧一些。

这场戏拍的是颜卿卿被舅舅抵债给夜总会,幸好被裴云之饰演的谈望发现,把她从夜总会带到破旧的小旅馆。

裴云之和戚喻在楼梯口旁站定,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力气很大,温热干燥的手掌触感明显,过电一般让戚喻微微颤栗。

感受到她的僵硬,裴云之抓了抓她的手腕,低声道:“紧张?”

“嗯。”戚喻诚实点头。

“第一次拍戏都紧张,”裴云之说,“不用想太多,跟着我走就行。”

戚喻僵硬的抬起头看他,他的眼睛深沉且坚定,她不敢多看一秒,匆匆躲开,过了一会儿才愣怔的点头。

一声“action”后,裴云之拽着戚喻上楼,步速很快,戚喻不得不小跑着跟着。

上到二楼时,戚喻不小心踩空台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还好裴云之扶了一把,这之后他才放慢了速度。

“小喻有点僵硬,再来一条。”

周晋声音通过对讲机传过来,裴云之松开戚喻的手腕,走下楼梯回到初始位置。

戚喻觉得导演还是给她留了面子的,她何止有点僵硬,已经僵硬到四肢动一下,仿佛就能听到“咔吧”断裂的声音。

楼梯沿途中布局着摄像机、摄影师和收音员,他们都在关注她,戚喻如芒在背,很难放的开。

裴云之看出她的局促,弯下腰低声问她:“用不用先清场?”

戚喻反应了两秒,才摇头说:“不用。”

她觉得自己真的太紧张了,大脑已经丧失部分分析能力,做什么都慢半拍。闭上眼睛,做了一个深呼吸,不停给自己打气。

上楼只需要一两个镜头,一共拍了十条,周晋觉得够用,便接下一个场景。接下来,才是戚喻真正的挑战。

裴云之打开房间门,直接将戚喻拽到卫生间。

卫生间简陋拥挤,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肉|体灼热的温度真实且清晰,戚喻被烫的不敢动。

“停,”周晋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来,“颜卿卿的眼神不要躲,要大胆直白的看着谈望。”

戚喻缓慢的点点头,做了一个深呼吸,做足心理准备后看向裴云之,在目光相交的一刻便败下阵来。

如此拍了十多条都没过,周晋有些无奈,让她休息一会儿,找找状态。

戚喻脱力的靠着墙,贴在裙缝的双手紧握成拳头。

她实在太高估自己了,连与他对视都不敢,怎么敢妄想和他拍完整部电影?

裴云之没有走开,就站在她对面,隔了一米多的距离,目光直白的打量着她。

如果视线有重量,此刻戚喻已经被压得喘不过气。

但他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

片刻后,他朝她走近,戚喻不得已挺直胸膛,后背紧贴着墙,被扼住喉咙般屏紧呼吸。

“怕我?”

声音就落在头顶,更加低沉蛊惑,戚喻的呼吸错乱,心跳如擂鼓。

她咬着唇,努力平复自己,目光落在他的T恤领口,性感锁骨若隐若现,缓缓摇头。

“看着我。”他的语气强硬,不容置喙。

戚喻深吸一口气,拳头握得更紧。无法拒绝他的强势,只能缓缓抬起眼眸,描过他的喉尖、下巴,微抿的唇和高挺的鼻子,在落入他眼眸的瞬间勇气消失殆尽,想要躲避却忽然被他扣住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不许躲。”他说,声音更加低沉。

裴云之的虎口恰好落在戚喻下巴尖上,有些粗糙的磨着,很快便红了一片。

大拇指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又缓缓拂过她小巧娇挺的鼻尖,停在唇边,轻轻描着她的上唇线。

她的呼吸、心跳都被他掌控,灵魂都被束缚住了。

他眼睛那么深,坚定深邃,轻易将她吸进去。在那片深邃的湖泊中,仿佛蕴藏着似海深情,戚喻看呆了,几乎忘记呼吸。

他莞尔,唇边露出满意的笑容。

“以后不要躲我。”他的指尖揉着她的耳垂,似乎在提醒她牢牢记住她说过的话。

戚喻脸红耳热,失神的看着他,乖乖应声。

再次开拍时,周晋发现戚喻的状态明显改变了,对此他很满意。

裴云之用热水打湿毛巾,敷在她脸上擦掉浓妆。他的手劲很大,一手箍在脑后防止她乱动,一手用毛巾帮她擦脸。

皮肤被粗糙的毛圈儿摩擦着,视线被毛巾遮住,什么也看不到,其他感官的敏感度被放大,她的呼吸越来越乱。

黑色夹克从肩上滑落,细窄的带子吊在泛着粉色的肩头,凸起的锁骨随着呼吸一起一落。

卸下浓妆,露出她原本的模样,精致的漂亮,纯净柔和。热毛巾将她的娇嫩的脸蒸成粉红色,红润的嘴唇分不清是残留的口红,还是被毛巾磨的。

裴云之的眼神越来越危险,强势、充满占有欲的看着她,粗糙的指腹划过红嫩柔软的唇,戚喻被摸的止不住的身体发颤。

裴云之在她上方哑声低喃:“怎么这么娇气,一碰就红。”

戚喻没有说话,此刻也不需要她说话,感受到他的气息越来越浓,紧密的压迫感不禁让她腿软。

“接过吻吗?”裴云之问。

戚喻下意识的抿紧嘴巴,就看到他唇边溢出一抹很淡的笑。

“我教你?”他说着,离她更近,最后一个音几乎是擦着她的唇呢喃出来的。

在双唇触碰的那一刹那,戚喻在混沌中勉强抓到一丝清明,她想,完了,这条肯定又废了,她完全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与冷硬的他不同,他的唇很软、很热,力道却很重,吮的她唇发麻。她觉得头晕目眩,腰软的不行。

意识到她有躲避的反应,他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在洗手池上,托住她的后脑,强迫她抬头,将她禁锢在方寸之地,躲无可躲。

他滚烫的唇擦过脸颊,充满欲望的呼吸落在耳廓,轻轻咬住她的耳垂,她的背绷的紧紧的,半边身子瞬间麻了,下巴贴在他的肩上,呼吸早已经乱的一塌糊涂。

耳边蓦然一痛,低喘的□□溢出唇间。戚喻绝望的闭上眼睛,她怎么能在拍戏的时发出这种声音。

热气扑在她的耳边,听到他克制到暗哑的声音:“痛吗?”

戚喻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记住,只有我能让你痛。”说罢,灼热的双唇再次覆上。

他还在照着剧本往下演,而她脑海里一片空白。即便脑海里预演无数次亲热戏份,也不足这一刻的万分之一令她感到震撼。

听到周晋喊“咔”,裴云之立刻就放开她,后退两步,招手帮她喊来助理。

戚喻撑着扶着墙壁才勉强稳住平衡,状态还在恍惚时,强势的谈望已经从他身上消失,变回平静的裴云之。

那些深情、失控,强烈的占有欲,甚至难以自已的□□,都是演出来的。

望着他冷漠走开的背影,戚喻陡然生出一股委屈。

吻戏竟然过了。

戚喻全程僵硬,什么都做不了,一路被裴云之带着,竟然过了。

接下来要补几个镜头,可以借位,不用真亲。但戚喻反应依然生涩,而那些青涩与不知所措的反应,恰好就是导演想要的状态。

棚里温度低,演员衣服轻薄,晓琳用备好的毯子将戚喻裹住,搂着她走回场边。

戚喻捂着脸坐下来,轻吐一口气:“姐。”

晓琳立刻凑过去,关心的问:“怎么了?”

“我完了。”戚喻很小声的说。

晓琳隐约听到了,不太确定,但她能猜到。只能搂住她,轻声宽慰:“别怕,拍完就好了。”

在刚才那场戏中的裴云之,强势、热烈,充满欲望,没有人能顶得住。

戚喻蒙着脸摇头,带着少有的任性:“我再也不要演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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