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回到过去(1)

十一月,秋季的尾巴,空气中已然带上了凌冽的寒意。时间也仿佛在寒潮中奔腾了起来,在又一场秋雨后,黑曜乐园迎来了第一位不速之客。

黑曜乐园也曾是热闹的儿童游乐场所,但因为人口外迁、经营不善等缘故,这里便慢慢荒废了下去。

冰冷的阳光铺在破旧建筑裸露在外的钢筋上,却始终照不进来——仿佛里面是什么连太阳都无法涉足的黑暗之地。

我窝在窗边的懒人沙发上,撩起了窗帘的一角往远处瞧。目之所及的是杂物堆成的一座座小山,以及行走在其中的一个小黑点,其余的并不真切。

“何必这么费劲?”不远处的中年人说话了,他奸笑着打开了投影仪,“我的小鸟们会事无巨细地为我们带来最新情报的。”

随着白幕的亮起,昏暗的房间也逐渐显现出全貌。

围绕着六道骸坐着的绿色长沙发,我们九个人或坐或卧。除了我,他们都穿着黑曜中学的军绿色制服,但因为面相不善的缘故,看上去简直一个比一个还要不良。

“蛋糕好难吃!什么嘛,我还以为绷带一直心心念念的东西有多好吃呢,结果还不是不如口香糖好吃!”

城岛犬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还是一口咬掉了他那块蛋糕的3/4。

“给漂亮女生起外号,并且否定她喜好的男人也太逊了吧!”M.M不屑地扫了他一眼,转头为我空了的小盘子添上一块新的蛋糕,“还好泠也小姐看不上你!”

“哼,说什么看不看得上,我们和绷带才不是那么肤浅的关系呢!”城岛犬骄傲道,他的大嗓门简直和我那远在意大利的上司不相上下,“我们四个可是能够互相托付性命的伙伴!”

——托付性命的伙伴?

是的。

在得知我没有过去的记忆后,城岛犬就是这么介绍的。

那时,他一边用“那些黑/手/党到底对你做了什么”的愤怒表情看我,一边简单地向我描述了过去发生的事情。

“哎呀,有些事记不起来就记不起来吧,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事。总之,我们小时候是一个家族的,那个家族——”

说到“家族”这个词的时候,城岛犬顿住了,他的眉眼间极快地涌上了深重的戾气,连带着他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犬。”柿本千种按住了他的肩膀。

柿本千种就是城岛犬口中的“托付性命の1/4”,他是个有着深蓝色发色和眼眸的瘦高个,脸上还印着一串条形码,不过我猜测,这个拓印的由来估计也不怎么美好。

“犬说得没错,这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想不起来也没事。”柿本千种安抚地拍了拍城岛犬的肩膀,继续道,“大家一起逃出来后,我们和你就失散了,据说你是被黑/手/党带走了,此后,我们一个家族一个家族的寻找,但一直没找到你的踪迹。”

“唔,逃出来的地方,是实验室吧?”我拉上袖子,解开了左手的绷带,给他们看手腕处的纹身,“但是记不起来,真的没事吗?”

“生活应该也不全是坏事吧?我以前一定也和你们有其他什么值得铭记的经历,如果这么重要的回忆都丢掉了的话,你们会不会很伤心呢?”

这句话确实有哄骗他们多说一点的意思,但我也感受到,在另一条时间线上,我和眼前这三个人,以及在意大利的上司们,应该有着相当不错的关系。

——因为他们知道我的生日,真正的我的,生日。

“啊,是有点失落,但现在大家又重新聚在一起了,这就够了不是吗?”

总是说着“喧哗上等”的城岛犬在同伴面前其实也只是个话痨、爱生气且不太爱干净的普通少年,只是一道狭长的伤痕横垣于他的面部,这才使这个黄发少年看起来格外的不好惹了起来。

“反正只要跟着骸大人,让我做什么都行!”他笑出了一口白牙。

他口中的骸大人就是那天在医院来接我的人,但看着他那只镶嵌着数字的眼睛,我总觉得,我应该还在其他什么地方见过他。

柿本千种脸上的拓印、城岛犬脸上的疤、六道骸眼球上的数字,以及我手腕上的纹身——

看来另一条时间线,我们混得应该都挺惨的。

屏幕上的影像逐渐清晰了起来,我收回思绪,目光转向屏幕。

一共四块分屏,微型摄像头就挂在小鸟们的脖子上,屏幕的最下端还能看见点小鸟黄色的绒毛。

迎着正照下来的阳光,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主路上。

因为是俯拍的缘故,那人的面容身形都看不太清楚,但那映着“风纪”二字的红袖章,在周遭灰败景象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醒目。

——云雀恭弥。

在他身后,很快又出现了几道身影。

外面似乎起风了,空气中卷起了小型的沙尘,连摄像头上都蒙上了朦朦胧胧的纱质感,但这也足够我们看清了后一批来的是六个人——四个大人,两个小孩。

他们的声音透过装置传了过来。

“食草动物们,你们跟着我打算干什么?”

前一道身影转身,映着正午的光线,浮萍拐柄身雪亮,这一瞬间的对峙感简直要冲破了屏幕。

监控设备难以捕捉他快到离谱的攻击动作,但是Reborn挡下了这一击。

“云雀,我们的目标一致,内部损耗只会让敌人有机可乘。”

这句话没有让他收回浮萍拐,让他停下攻势的是蓝波忍耐不住的哭声。

“泠也到底在哪里啊!为什么还没有找到——蓝波大人、呜哇,蓝波大人再也不要吃章鱼小丸子了!”

屏幕中的其他人尚没有动作,是云雀恭弥先动了。他用浮萍拐轻轻点了点蓝波的脑袋,奇异的,小孩子的哭声也因此停了下来。

“别跟太近。”

他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但前进的速度到底是慢了下来。

“我好像听见了他们在喊泠也。”中年男人阴冷的目光转了过来,他叫巴兹,是小黄鸟们以及一对双胞胎杀手的主人。

“你应该不会背叛我们吧?泠也小姐?”他黏腻恶心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只教人联想到荒芜小岛上盘踞的黑巴曼蛇。

巴兹张了张唇,他还想继续说什么,但是有什么看不见的力量阻止了他。他捂着脖子艰难地蹲了下去,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我凝眸,唔,是幻术的味道。

“kufuffu,巴兹,虽然我们是合作关系,也不代表你可以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的人哦~”

坐在绿色长沙发上的人动了。

他原先是垂敛着一双眼的,现下终于抬起来了,一蓝一红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出妖异的美感。

我注意到,此刻他那只红色瞳孔里的数字变成了“一”。

下一秒,六道骸的目光就转向了我,在巴兹的求饶声中,他好整以暇地望着我。

“新的朋友,和没有印象的旧朋友,kufufufufu,看来是没什么胜算呢。”他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轻轻敲击着沙发边的三叉戟,笑眯眯地对我说。

我挑了挑眉,回以微笑:“骸,你应该知道,从我和你走的那一刻,我的朋友和敌人就已经很确定了。”

闻言,六道骸修长的手指便从武器上移开了,他顺势伸了个懒腰。

我不由得失笑。

六道骸,实在是个很矛盾的人。

他的某些想法其实在我看来有些激进,但——

我瞥了一眼摆在沙发上的小提琴,收回了对他的腹诽。

看在他送我阿玛蒂小提琴作为生日礼物的份上。

作者有话要说:火烧得很大,直到现在还是惊魂未定。

家住在一楼和三楼,一楼放杂物外加电动车充电,结果昨天晚饭的时候插座短路,估计是冒火星了,火星子溅到堆放的布料杂物上,火就烧得很凶。

被喊下去的时候整间房子都是火光,火苗已经探出窗户,碰到外面的汽车和电动车了

呜呜呜呜但是真的,世界上好人好多啊,有平时没说几句话但帮忙灭火推电动车的邻居,有把我往里跑的奶奶推出来的陌生人,以及真的感谢国家感谢消防,出警很快,打完电话五分钟就到了。

(PS:也请大家一定要注意电动车及电动汽车充电安全,不要飞线充电!!!消防叔叔说我们已经是本月第42起了)

灾难发生的时候,人其实是没有太多想法的,我好像是凭着本能在打电话,发定位,奔跑(拖鞋都跑掉了一只hhhh),反而是尘埃落定后,后怕一阵阵冒了上来。

都说事情结束了才是一切开始的时候,接下来会是漫长的重建工作——

以及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会入v,很感谢大家的支持,以及 活着真好啊!

祝我们都顺顺利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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