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耸立,它伫立在都城的中心,是这里视野最好的地方。
二人躲过士兵上到了高塔,从巍峨的塔上俯瞰了这座都城。
他们发现这座由庄园所幻化成的都城布局和阿勒普大致差不多,这里的街道房屋比较老旧,商铺的位置也并没有那么好,而阿勒普较之繁盛,
最重要的是,这座高塔的地理位置也同阿勒普的那座一模一样。
安妮塔有点摸不准这里是过去的阿勒普还是贝里曼以阿勒普为原型创建的一个不存在的地方。
然而兰斯奈尔解答了她的困惑。
兰斯奈尔压下了被寒风卷起的白毛,神色不佳:“这里是蒂伯里,三百年前布兹尔南多的王都。”
被冷风吹得有些睁不开眼,安妮塔蹲下身背靠着青石砖制成的高墙。
“您怎么看出来的?”她不解道。
兰斯奈尔的声音混在风中有些冰冷:“高塔是布兹尔南多的象征,从帝国建立之初便是,而每任的国王都会将王室的徽章亲手刻在高塔顶端。”
顺着兰斯奈尔的手指望去,高耸的塔尖正中有一块透明的石块,石块上面确实刻着一个圣杯,扭扭曲曲的。按照安妮塔的想法来看,这个刻徽章的人对他们的皇室毫无敬意。
“圣杯在布兹尔南多过往的历史中只有一任国王将它作为王室的象征,他所处的时期就是蒂伯里。”兰斯奈尔垂眸望着安妮塔说道。
“那这么说来蒂伯里就存在了一个国王的时期?”安妮塔眨了眨眼睛。
“对,马蒂达是一位暴君,”兰斯奈尔点了头,“他继承上一位国王的王位之后将王都的名字还有王室的象征全都改了,帝国制度也变得无取闹,只为了他的利益而服务。”
蒂伯里所处的季节是冬季,暴雪很快席卷了整座都城。
围绕着高塔的士兵因为能见度太低便也撤掉了高塔每层的防守,只留下了十个人在进塔的位置。
风雪太大,安妮塔和兰斯奈尔见守塔的士兵全都撤退便退下了楼层。
他们也没有地方能去,便打算先在高塔里面呆一个晚上等到暴雪过去再离开。
夜间的雪没有骤减的迹象,反而刮起了狂风。
在狂风之中还掺杂着一个声音。
兰斯奈尔轻轻摇醒了在墙角的安妮塔。
呼啸的风根本没法正常听清讲话,他只能靠在安妮塔的耳边,低沉着嗓子说道:“是龙鸣。”
窗口灌进来的寒风让安妮塔很快清醒,她仔细辨认了一会儿的确是龙鸣,并且还有不少的脚步声。
她拢了拢冰冷的手掌站起身,抵着暴风雪站在了一个风雪较小的窗口。
入目便是白茫茫的一片,房屋上全是积雪,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的身影,只有宫殿还保持着灿绚的红。
而塔底有数十个士兵正带着一个浑身上下穿着黑装的女人正要进来,女人的头上还裹着一层黑色的轻纱,只能看到一双黑色的眼睛正在好奇地转动。
龙鸣还有神秘的女人让安妮塔想起了前几天贝里曼在课堂上讲的那个无聊的故事。
她挪到了兰斯奈尔的身边,拍了拍他冷硬的肩膀。
兰斯奈尔在暴雪中向她弯下了腰,她附耳轻轻说道:“你知道恶龙、公主还有骑士吗?”
恶龙、公主和骑士。
这个并不常见,因为大多数时间高塔里面并不会囚禁着一条恶龙,所以很快兰斯奈尔便想起了小时候母亲给他读的故事书。
好像……时间也是在蒂伯里时期。
沉重的脚步声在高塔之内响起,士兵们带着一位法师放大了他们的脚步声。
兰斯奈尔和安妮塔停止了谈话他们紧贴着墙角藏了起来。
安妮塔看到那些人还在一楼。
法师正在不断扩大其中一位原地踏步士兵的脚步声。
似乎是想引出什么。
暴风雪越来越大了,安妮塔听得并不真切,只是夹杂在风雪之中的龙鸣好像越来越大。
她看见法师停顿了一瞬好像是在害怕——他想要逃跑,可是身后的士兵拔出长剑凶神恶煞地抵着他,法师只好继续了手中的事情。
“咚咚咚。”脚步声已经开始盖过风雪。
“咚咚咚。”
“咚咚咚。”
……
这时一声清晰的龙鸣划破高塔,底下那群士兵和法师乱叫一通冲出了高塔的大门,临走前还顺带推了一把黑色服装的女人。
女人没有站稳失去了重心,她一下摔倒在地上。脸上挂着的轻纱掉落,一张密布着黑色诅咒的脸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