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罗觉得自己格格不入,莱茵也觉得自己挺多余的。
晚上,莱茵闻着甲板阵阵飘来的烤鱼的香味,在厨房里一边煮粥,一边眼神止不住地往那边飘。
按理说,她算是独自一个人活到这么大,应该不至于连烤鱼都不会。
但事实上,她就是只会煮点粥和速食的小卡拉米。
蔬菜还好,她抄个水煮煮也能吃,但是鱼肉这种东西她完全做不好,每次都是腥腥臭臭的,还不如直接生吃。
“好了。”罗在烤鱼上撒上了香料,顿时一股更香的气味迎面而来。
莱茵馋的哈喇子从眼框里流了出来,目光被死死钉在了那边。
她眼睁睁地看着小孩哥不仅做好了吃的,还在树枝上包好废报纸才递给男人,一边烤着自己的鱼还会时不时给柯拉松递上水防止他噎死。
而男妈妈也会反过来给小孩支架子、擦嘴角、嘘寒问暖揉脑壳,虽然小孩哥一副不耐烦的抵触样子……
妈的,这还是人过的日子?!
死三年,眼珠子抠出来还是红的你信不信【
这次她的哈喇子是真流出来了。
恶魔般的异瞳里全是羡慕和嫉妒。
一时不知道更针对谁。
本来只想白粥就腌菜的莱茵翻了翻冰箱,往粥里放了个切成浆糊一样皮蛋,然后切了个西红柿拌着白糖,幸福的鼓起腮帮子吃了起来。
没关系,她自己能把自己哄好。
莱茵这两年的生活日常其实有够无趣的。
从玛丽乔亚下来后,她先回了趟南海,偷偷看望了一下自己以前的三个小伙伴。
她打探到当初罗兰把她绑走的时候,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不仅跟继父离了婚,还专门散布了她要带着莱茵远嫁的消息,三个小伙伴都只是以为她搬家了而已。
她不知道当时他们是怎么想的,反正当时三个人生活的很好,关系变得越来越亲密,也再没人敢嘲笑基拉的笑声。
莱茵觉得这样就好,长大的模样和通缉犯的身份都成了阻止她再与小伙伴们相认之间的障碍。
到了北海,她也算是忙了起来,除了阻止弑杀的海贼保护和平岛屿不被侵害,偶尔还要参与到□□血拼和革命军的战争中,剩下的大多时间都在海上飘着,时不时救几个遇到海难的人,在船上就是睁眼训练训练训练看报吃饭洗漱睡觉连轴转。
算是十分充实多姿多彩,但怎么看怎么像社畜上班。
而现在,她居然开始认真思考起要不要添加几个志同道合、能一起航行的同伴了。
要求不多,会做饭能自保就行【
等她洗完澡出来,还能看见两个人坐在甲板上相靠望着天空的唯美景象,哪怕不说话,两个人之间的氛围都不是吹的。
……冲我来的是吧?
莱茵愤愤回到了船舱。
不一会就又爬了上来,手里拿着一件被毯递给了柯拉松,“都冬天了,再坐一会就回去吧,再等两个小时就要下雪了。”
手递过去半天都没人应,她这时才发现,原来两人已经相依着睡着了。
璀璨的夜空下,穿着黑色羽毛大衣的男人怀中抱着白色斑点冒的小孩儿,月光映着两个人恬静的睡脸,照亮了波纹起伏的海面,一团还未灭的篝火给两人俊美的侧脸打上了暖光,
新的星星正在绽放。
莱茵:……
???
合着我还得给人送回去呗?!
那天最后也没用得着莱茵去送两人,她刚把手搭罗腰上柯拉松就醒了。
柯拉松像只黑色的长毛大猫一样迷茫的睁开眼,有点警惕但不高地扫视了下周围环境,冲着拿着毯子的莱茵点了点头,暖心地提醒,“天有些冷了,别呆太晚小心感冒。”
说着,他脱下了大衣裹住了小小的罗,再也没看莱茵一眼就迷迷糊糊地回去了船舱。
莱茵:……你们别太过分!
两人也没能在她面前嘚瑟多久,仅仅是他们刚上船的第三天夜里,莱茵就听到了隔壁传来的不太对劲的粗喘。
听到的时候她还以为是男人都会有的疏解环节,刚准备非礼勿听把声音屏蔽,下一刻,罗带着痛苦的闷哼声就炸响在了她的耳朵里。
莱茵瞬间掀开被子直起身,眼睛甚至只半睁开一只。
垂死病中惊坐起。
她用手扒拉了两下头发,蹬上拖鞋跑到了隔壁大力敲了敲门。
“等一下——”房间里传来了柯拉松含糊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柯拉松带着半永久小丑妆披着他那件黑色羽毛大衣来给她开了门。
“什么事?”柯拉松困倦地看着穿着带着褶皱的睡衣,脸上还有睡痕的莱茵,本来还有些睁不开的眼睛不自觉飘向了别处,毕竟现在是凌晨 3 点多了。
“罗生病了?我听见他好像有点不对劲儿。”莱茵也不太确定情况,要不是罗身上有珀铅病,她也不至于深更半夜跑过来。
柯拉松被这话惊得吓醒,打开灯跑到床边,都不用测温度,罗通红的脸蛋和紧皱的眉头就已经能说明问题。
他瞬间变得慌乱了起来,紧张地整个脸都在扭曲,“罗!可恶!明明还不到发病的时间啊!”
莱茵探头看了眼罗那猴屁股一样,但却并不青紫的脸,“冷静点柯拉松,看脸色只是发烧而已!”
她和柯拉松一起焦急地原地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柯拉松突然脑袋边像点燃了一个电灯泡,动作夸张地使劲把被角塞进罗的身体下面恨不得把他包成个粽子,求助地看向莱茵,“莱茵小姐,你船上有医药箱么?!”
“有有有,”莱茵忙不迭应着,刚想冲出去去取,到门口的时候却意识到了什么,僵硬着扶着门框回头,
“有是有,但里面没有温度计和退烧药啊……”
原本松了口气的柯拉松震惊到眼睛脱框,疯狂摇晃莱茵,“啊?这不是医药箱里的必备么!”
莱茵愧疚的眼含泪泡,“我从来都没生过病啊呜呜呜。”
止血药镇定剂之类的倒有的是。
半晌,罗躺在床上,眼神空洞苦大仇深地看着天花板,听着房间内的鸡飞狗跳,只觉得风儿过于喧嚣,世界过于吵闹,而他需要寂静果实才能续命。
“罗醒了!莱茵你煮的粥呢?”
“这这这,我煮的超级烂!”
“水,快拿水过来!”
“来了来了,可乐还是橙汁?”
“打湿毛巾的水啊!”
“好好,热水还是冷水!”
“……我也不知道生病的人是敷热毛巾还是冷的啊!”
“应该是热的吧,我记得生病要多喝热水……”
“可敷和喝不一样吧,体温本来就很烫了敷热的不是会更烫吗?”
“可恶!唯一一个靠谱的还嗓子哑了不能说话!”狗耳少女手里攥着毛巾失意体前屈。
仿佛失去灵魂的罗听着总算有自己的事儿,动了动被裹的像是鬼压床一样差点背过气的身体,[两个,蠢蛋!热的冷的随便都行!]
“哦哦!”莱茵火速去了厨房舀了盆水,速度快的差点连恶魔果实能力都用上了,“水来了!”
柯拉松惊喜地咧嘴笑着,挽起袖口刚准备打湿毛巾,因为过于激动脚直接磕到了放水盆的凳子,身子一歪,整个人像个笨拙的黑乌鸦一样扑腾着,带着水盆全部倒在了床上。
盆里的水珠飞溅而出,划出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慢动作的如精灵般与船上的男孩儿相拥,直直地打湿了罗一整张脸和头发,剩下的全数扣在了他的身上……
罗先是因为水紧皱着整张脸闭上眼,随即不可置信的缓慢睁大眼睛,水珠顺着他的黑发从左眼划过鼻梁流到右眼,落到了枕头上,“……”
莱茵下巴掉地,眼球飞框而出,语言系统彻底失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罗啊啊啊啊!!!”
柯拉松如老旧的发条一顿一顿的抬头,“……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对不起!!!”
年仅 13 岁却经历过了无限地狱的罗用仅存的力气狠狠握紧了拳头,他,特拉法尔加·D·瓦铁尔·罗,这辈子最讨厌蠢货!
作者有话要说:多年后遇到白痴王路飞(任意断句)的罗:……如果我有错,请让明哥来制裁我
在迫害罗的道路上,不管是官方还是同人女都乐此不疲 hhhh
正常世界线的莱茵看到双基新三人组后:她不告而别的时候小伙伴们会不会以为她抛下他们了啊?pain。
if线莱茵看到新三人组后:黑化!我要黑化!不黑化不是人!她在那儿垂死挣扎你们在这儿幸福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