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修真界不简单

晏东亭请司墨和长安进屋,取了珍藏多年的天池水来招待,正口渴的长安端过来仰头一饮而尽,半晌回味过来,“这水真好喝!”

司墨闻言也尝了一口,倒没发现好喝在哪里,问道峰上有一处天然泉水,喝起来和这个没什么区别,但也乐得给晏东亭面子,点头赞叹,“是好喝!”

两张嘴都没憋出个像样的词,晏东亭暗自遗憾自从出了个以战证道的应嘉剑尊,昆仑山的风向就变成了只看重硬实力,完全忽略了软文化的发展。

到如今像司墨这种几乎能代表昆仑山形象的弟子,竟是肉眼可见的没文化。

长安初次来到修真界,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在司墨与晏东亭说话之际,在房间里随意看了几眼,然后就看到对面的一排书架上密密麻麻的摆着许多一模一样的黑皮书册,书脊上写着年份,应该是昆仑山的初级弟子名册吧。

这让她想起四年前,长自已初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既没有原身的记忆,系统又莫名消失,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曾遇到过一个同岁的男孩,一路将她带上昆仑,还教会了她荒野生存。

后来,他被昆仑山选中,长安亲眼看着他消失在自己面前,正因如此,她才能坚定的在昆仑山待了四年。

那位少年,年少稳重,气度非凡,如今在昆仑山一定混的很好吧!

可惜只知道他姓陆,这对应年份的名册里不知能不能找到他的名字。

她目光一沉,想着先走过去摸两下试试,如果晏东亭没有阻止,大概是可以拿出来翻翻的。

谁知她刚要抬脚,司墨忽然拍着桌子站起来,声音响亮道:“他是这样说的?”

注意力高度集中的长安不可避免的被吓一大跳,扶着桌角方才站稳,“怎——怎么了?”努力掩饰着心虚。

司墨见她往前倒,手疾眼的拉她手臂,之后看着她欲言又止,忽然又拉她往外走,“我亲自问问他去!”

话音刚落,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逃出来,现在回去不等于自投罗网吗?又停下脚步,尴尬笑道:“倒也不是什么急事?回头再问也是一样的。”说完又回到晏东亭面前坐下来。

长安被她这一来一回弄得一头雾水,刚才一心想着去看书,也没注意他们说了什么,什么事情能引起司墨这么大反应呢?便问晏东亭:“师兄,你们刚才说什么?我没注意听!”

晏东亭被一惊一乍的司墨弄的没反应过来,司墨则一脸难以置信的回答她:“昨晚你的事情竟然惊动了我师尊,他老人家亲口交代晏师兄给你单独安排房间。”司墨自是了解自己师尊并不是什么爱管闲事的人,除非他觉得自己有这个责任。

长安一惊,这不搞特殊吗?看向晏东亭,“晏师兄,这样不好吧?”

应嘉剑尊交代的事情,显然不是能轻易说不的。

既然事情已经做了处理,司墨也没必要“兴师问罪”了,随便说了几句,就拉长安走了。

长安刚才被司墨吓得不轻,也不敢不集中注意力听他们说话了。

更为自己即将面临的特殊待遇苦恼,俗话说枪打出头鸟,她不想做出头鸟,完全违背了她低调的人生目标。

同晏东亭道了别,长安以为司墨也该告别了,她早起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结果司墨虽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但始终没有要走的意思,长安只得主动道:“师姐,你快去忙自己的事情吧,不必再为我耽误时间了。”

别说问道峰,司墨现在是连山上都不敢去,但一直待在青云堂也不是办法,司墨原地停下脚步,念了个口诀,手里忽然多了一沓子看上去像信的东西,“帮我看看有没有这几天战书!”

好吧,原来是战书,是她见识短了。

司墨给了长安一沓,自己也拿出一沓,两个人头对头翻了半天,总算翻到几封日期是最近几天的,长安震惊不已,司墨现在的修为里震惊六界还有一段时间,已经能接到这么多战书了吗?她粗略数一下,光自己手里的就有近百封。

司墨把挑出来的几封战书看了一遍道:“行了,这些就够我这几天用的了。”这话听起来,应该不止这些。

“这么多人给你下战书吗?打的过来吗?”修真界的挑战显然不是缺胳膊少腿这么简单,她有点担心司墨了。

“不,这都是我下出去的战帖,这世上有很多自以为是的人不愿给女修下战帖,我只能主动下啦,不管他接不接,就算是我打上他们山头前的通知。”司墨漫不经心道。

这话听着不讲理,长安却捕捉到重要信息,“不愿给女修下战帖?修真界不是靠实力说话吗?怎么还搞——好还搞那什么歧视啊?”

司墨这样的回答大多数得来的回复都是她如此顽劣,早晚自食恶果,长安这个疑问简直问到她心坎里去了。“你看不出来吗?即便是初级弟子,男修也比女修多的多。”

这里也有猫腻?“不是根据根骨级别选的吗?”

司墨看了看左右,见无人来往,还是谨慎的布上结界才道:“其实是男修根骨只要在六级以上,就能进昆仑修行,女修要八级才行,不仅八级,品貌要求也是极高的。”

“为何?”长安惊讶不已,怪不得和她同届的初级弟子里,二百多人,女修才二十多个。

司墨眼神暗了暗,显然对此事意见颇大,“按照掌门的说法,女修将来都是要配人的,贵在少而精。”

啥?

长安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只听司墨又道:“你知道我师尊修炼数百年都没收过弟子,为何我能入他门下吗?”

“为何呢?”长安忍不住质疑起封越的人品来。

“那一年的论剑会,我打败了昆仑一半亲传弟子,本该顺理成章拜入掌门门下,可掌门却并不愿收我。”司墨以一种无所谓又明显耿耿于怀的语气道。

长安完全听不懂了,这样的天才难道不应该是大家抢着要吗?“怕压不住你?”

司墨用鼻孔笑了笑,“管教只是小问题,更重要的是,掌门的亲传弟子一般有更大的机会继任下任掌门。”

“哦,我懂了我懂了。”长安连连点头,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此刻操蛋的心情。

但司墨语气又拐了个大弯,“本来我接下来的日子一定会大受打压的,所幸我师尊破例收了我,也未有一日因我是女子而轻视我,还说,只要架打得好,一样有机会当掌门。”

原文的昆仑山的结局好像是山头都被司墨给削平了,封越与正统仙界彻底对立,昆仑山自然没好果子吃。

长安抿了抿唇,这大概也是促成女主成才的一方面吧,怎么有股子男频爽文的味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哈哈哈——”她随之笑起来,笑一半对上司墨复杂的眼神,忙敛了笑,想咳嗽两声缓解尴尬,结果咳的太假,更尴尬了,“我不是笑你。”慌乱的解释。

司墨根本不信她,“你觉得我当不得昆仑掌门。”肯定的语气,带着失落,她与长安相识时间虽然不长,但算得一见如故,对方又事自家师尊看重的人,在司墨心中自也不同。

本因今晨那没有任何提前交流的默契配合,已让她暗自将长安引为知己,而长安刚才的嘲笑,似乎在说她自作多情了。

长安摇着双手否认,“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以后造化大着呢,不必拘泥一个小小的昆仑掌门。”

见司墨还不是很相信的样子,长安详细道:“如果整个修真界都这样的话,你的眼光真的要放长远一些,不能浪费了怎么好的天赋。”

这话她懂,但不太懂这有什么好笑的,长安刚才笑的真的很诡异,好在她素来不是爱计较的人,既然对方言之有理,她便将话放在心里就是了,上前拍着长安的肩膀的,沉重的说了一个子,“好。”眼底又恢复了原本的亲和。

长安顿时有些慌,司墨对她似乎有某种奇怪的滤镜,那些她以为很普通的相处方式,在司墨这里起的效果好像一点都不普通。

但是,她也好喜欢司墨的性格怎么办?

长安这一席话,似乎让司墨有了新的人生目标,态度庄严的收起战帖同长安告别,“青云堂这边,我师尊既然过问了,就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了,但你有什么事也别忘了同我说。”

此时长安正纠结要不要放弃第二个任务,改第一个任务造谣封越,随口回:“好啊好啊,你也小心些,别受伤了。”

封越虽然是个极护短的师尊,但绝对不懂什么关心爱护,听到长安这温柔的叮嘱,司墨觉得周围的风都变的柔和了,笑眯眯的离开。

长安没注意司墨的表情,见对方一走就转身了。

想着封越如此照顾她,已然确定他就是原身父亲托孤的人,虽然她想不明白封越为什么把她丢在外面四年,但可以确定,她如果就这么任由事情发展下去,最后封越一定会收她为徒。

而眼下如果她因造谣得罪封越的话,事情也许就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晚了,短小章,回头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