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喜欢收集美丽漂亮的东西。
“萤丸,关于你的传说是真的吗?”
“您是指什么?”
“传说你受伤后被聚集起来的萤火虫修好,你也因为这个传说才被取名萤丸的吧。”
男人语气温柔,掌心却用力的按住想要离开的付丧神。
他眼底的欲望如一片深海。
“你的眼睛果然很漂亮啊……”那位审神者捧着玻璃瓶,痴迷的盯着被液体浸泡的眼睛。过了会他转过头,对捂着眼睛的付丧神笑道:“你快去修复室吧,对了,不要让其他人看到哦。”
“……是。”
鲜红的液体从他的指缝间流淌下来。
萤丸抬起头,苍白的小脸上一边流着血一边狰狞地追问他:“新来的审神者,你说说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向前走了一步。
浊气覆盖在付丧神身上改变了他的外貌,恐怖的骨刺,骇人的眼球,那正他如今的样子。
“没错,是我杀了他。”
“就像他取下我的眼睛那样,我也同样摘下了他的眼睛。”
“我没做错。”
“新来的审神者,你也喜欢我的眼睛吗?”
暗堕的付丧神一步步逼近,就在他要伸手抓住审神者的衣角时一束白色的刀光从高处落下。
织田作感觉有什么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紧接着有人从后面搂住他的腰,他掀开挡住视野的布料——鹤丸那张漂亮到不可思议的脸就在他的眼前,她一手搂着他,另只手举着剑与萤丸对峙。
注意到织田作的目光,她侧眸露出温和的笑容:“怎么样主人,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啊……”织田作大脑一片空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找到我的?”
“都说了我是主人的婚刀啊。”鹤丸理直气壮地回答,话语见还带着孩子般的娇气。
那双金色的眼眸不曾暗下,她盯着自己的主人看了好一会然后歪了歪头:“先不说这个了,刚刚祓禊的时候发生了些意外,主人你和萤丸的精神非常不凑巧的连起来了,所以现在我们正在萤丸的精神世界里。”
织田作的表情难得停滞了几秒,他有点担忧的问:“那祓禊失败了吗?”
“还没有,祓禊还在继续。我的意识跟随主人过来后,外面暂时还能坚持会……”鹤丸松开搂着织田作的手,然后看向前面没有什么反应的付丧神:“他已经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了吧?”
“是的。”回想起刚刚看到的记忆片段,织田作犹豫了下。
真的要萤丸忏悔吗?
作为杀手织田作见过许多人,有为了金钱杀人的,有为了感情杀人的,各种人性的负面他都见过。
哪怕只是短暂的记忆片段他也能确定,萤丸之前的主人并非善人。
“主人,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您和我不同,不能一直停留在这里。”
鹤丸笑着推了他一把。
织田作睁大眼睛,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下——突如其来的坠落感令他的肾上腺素迅速上升。
“主人!”
“!”
他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红发的男孩,耳边还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跳声。
见他睁开眼睛,爱染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然后用力抱住他的腰。
织田作缓了缓,看向还在进行的仪式:“阿鹤没事吗?”
“…目前没事。”明石国行也守在他的身边:“那家伙正在压制萤丸,还好你的真名被鹤丸收起来了,不然刚刚我们谁也救不了你。”
不过这也是他们的失误。
归根到底审神者是人类,在这种仪式里很容易就会被精神感染。
织田作安抚着怀里的爱染:“明石。”
“什么?”
“萤丸以前…是不是眼睛受过伤?”
明石国行坐在他的身边,目光紧紧的盯着结界里的萤丸,过了许久才开口:“你看到那段记忆了?”
织田作没有反驳。
在他怀里的男孩抬起头,看了自己的主人,又看看明石:“你们在说什么?”
作为后来的爱染什么也不知道,明石和萤丸从来都不会和他提起过去在本丸的事情。
明石淡淡扫了他眼:“你在同情萤丸?”
“大概吧。”织田作的语气有些无奈:“他看起来和我的孩子差不多大。”
“…所以说祓禊还得是同位付丧神来进行。”
“?”
“你听好了。我们付丧神的职业是守护历史,保护审神者。从职责上说,萤丸弑主的事已经是失职了。”
“……”
织田作皱起眉,不太赞同。
“你不用思考那么多。”明石眼镜下的眼眸清明到近乎冷漠:“这是『我们』与『世界』的约定,是不容许改变的。”
与此同时,结界里突然爆发出金色的光。
巨大的能量直冲云霄,将空中的云雾都击散。
明石国行猛地站起身与爱染一起奔现了躺在地上的男孩。
“萤丸!”
闭着眼睛的白发女人慢慢睁开眼,金色的眼眸如同天边升起的太阳。
她揉了揉肩膀,看着两个男孩抱头痛哭的画面满意的点头。
“辛苦了,龟甲!”
如白菊般的青年疲惫的看了她一眼:“辛苦的是你吧,我和狐之助不过是维持了结界罢了。”
本来应该由三个人嘴炮的,最后变成一个人。
鹤丸开朗的笑了起来:“总之结局皆大欢喜!”说完她转过头对坐在那的人扑过去:“主人主人,我还想吃咖喱!”
织田作盯着那张漂亮的脸看了会,明明同样进行祓禊的龟甲和狐之助都已经累瘫了,但是在鹤丸的脸上完全没有任何疲惫地样子,她甚至跑到了他身边:“我还要挑战辣味咖喱!这次我一定能够吃完整份咖喱的!”
那边祓禊成功的萤丸被爱染牵着走过来。
男孩的战斗服在祓禊的过程中变得稀碎,白色的衬衫脏兮兮的,像个小花猫躲在爱染的身后偷偷瞄着新审神者以及鹤丸。
“谢、谢谢你们……”恢复正常的大太刀付丧神小声地说道。
在两个人的目光看过来时,他又往爱染身后缩了缩。
那双萤绿色的眼睛偷偷抬起来看了下织田作,下一秒又像被烫到般飞快的移开视线。这么看起来,他和普通的做错事的孩子没什么区别,织田作的眼神不禁软下来,他蹲下身:“我是织田作,以后请多指教。”
萤丸的脑袋从爱染后面探出来,眼睛里熠熠生辉:“以后请多指教,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织田作:你们在精神世界里做了什么?
阿鹤:也没什么,就是和萤丸心平气和的交流了会
萤丸:……阿鹤你明明就是把我揍了一顿
阿鹤:没办法,你不认错祓禊就不能结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