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twenty-five

Paragraph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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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进入洞窟的越前龙马和堀尾聪史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二阶堂真知理的尖叫。

只有一条路作为出口的洞窟将少女轻婉的声线拉的又细又长,经过石岩的打磨二阶堂真知理的声音像是指甲划在黑板上抓挠一样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怎么了吗?

——她遇到危险了吗?

在听见二阶堂真知理惊惧的尖叫声后,越前龙马浑身的血液都往头顶上涌去,他都顾不上堀尾聪史还在发愣,就撒开腿像是离弦的箭一般依着黑发少女出声的地方跑过去了。

经过电池供电的灯泡只能在面前很小的一块地方散出一个圆形的聚焦反射圈,照不到太远的地方,越前龙马拿着手电筒在洞窟里尽可能地跑得快一点,再快一点。而没有了打光照路的堀尾聪史在好基友后头跟都跟不上:“越、越前!你慢点啊!”

虽然是经常有人来探险的石洞,但有些地方还是有坡度的,一不小心的话很容易跌倒摔伤。可是他着急的要命,又怎么慢的下来。

越前龙马沉着一口气跑过缓坡,和二阶堂真知理同组的荒井将史从身边抱着脑袋急不择途地经过,接着有好几只蝙蝠扑着翅膀从头顶飞舞而去。

只有荒井一个人。

另外一个他想见到的身影没跟着荒井一起跑出来。

——二阶堂真知理呢?

——她人呢?她到哪里去了?

从低空飞过的蝙蝠群扇动着空气的气流带来一股满是腥味的风,越前龙马墨绿色的发丝被吹着往后又垂落。

越前龙马想拉住荒井将史这个白痴质问荒井之前做的承诺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带着二阶堂真知理一起跑出来,他就是这样做前辈的吗?他刚刚还在大家的面前大言不惭地说会好好照顾低年级的后辈,竟然就这样把二阶堂扔下来一个人跑出来了,他知不知道留一个女孩子在乌漆嘛黑的地方二阶堂会有多害怕?

少年伸出去的手擦过荒井将史的运动衣衣摆,他还没拦住荒井,便又听见二阶堂真知理的大叫。

越前龙马因为少女的惊恐不安而心乱如麻。

荒井将史撞开越前龙马想要横拦住自己的手臂,头也不回地往洞口外跑去。

她在密闭的空间里回弹的大叫让他的思维被毛线包缠,解都解不开。

……二阶堂在哪里呢?为什么只有一条路他却无法找到她?

一直隐忍着的愤怒和裹上四肢的无力感酝酿着发酵,两种情绪在他的身体里撞来撞去,像是冲破瓶塞的气体一样爆发了。

他的思绪变得混乱不堪,盯着幽暗阴沉的洞穴嘴唇的肌肉都抖动个不停。

越前龙马大声呼喊她的名字:“真知理——!”

拜托了——

让他的声音传递到她的耳边。

让他出现在她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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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堀尾聪史认识越前龙马以来自己的好基友第一次叫对方的名字,而且还是个女孩子。

和越前国中同班同社团三年,上了高等部也一样,放课一起去小卖部,午休一起吃中饭,周末还约着一起去街头网球场打球,他都没见越前要好地管自己叫聪史。

当越前龙马荡气回肠的‘真知理’从岩石的缝隙间消逝,他听见二阶堂真知理弱气的应答声:“我……我在这里……”

她的回答里还夹杂着隐隐的抽泣,肯定是哭了。

比赛中求胜的意志都没此刻想要找到二阶堂真知理的意愿那般强烈,越前龙马举着手电筒朝黑暗深处跑去。

二阶堂真知理正双臂抱着肩浑身缩成一团靠着墙壁。

她在发抖,浑身都在发抖。

手上拿的东西变成了多余的存在,越前龙马一抬手扔掉了手电筒。

塑料的手把式外壳砸在地上和筒身分离,发光发亮的圆形设备在地上左右翻滚,裂开的镜头闪烁了几下,打在地上的照明灯慢慢变暗。

越前龙马抡直了胳臂将二阶堂真知理一把拉进了自己怀里。

二阶堂真知理鼻头一酸,压抑着的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

她一直告诉自己要冷静,洞窟里只是暗一点而已,要相信科学,这个世界上没有鬼怪也没有幽灵,只要勇敢一点可以走出去的。

但当越前龙马带着光出现在她面前时,真知理克制不住地眼睛胀痛。

熟悉的气息像是在她周边筑起了铜墙铁壁,哪怕被越前龙马扔掉的手电筒坏了,只要他人在她身边,她就已经安全感爆膨了。

“没事了,没事了……”越前龙马笨拙地摸了摸压在自己胸膛上的脑袋:“我来了,不要害怕……”

他鲜少安慰人,女生的眼泪对他来说麻烦的要命,可胸前浸湿他T恤的眼泪滚烫得让他整个人都哆嗦。

追上来的堀尾聪史看着掉在地上光线黯淡,最终闪烁了两下彻底归于坏掉的手电筒,又看了看阴郁的墨色中抱在一起的两人皱了皱眉头。

常年的网球夜间训练让他的夜视能力很不错,作为正选的越前龙马就更牛逼了,所以说越前为什么不把手电筒给他保管自己跑去抱二阶堂……搞得现在三个人等会儿出洞窟都没手电筒了。

二阶堂真知理在听到越前龙马说‘不要害怕’后哭得更大声了,少女由原本断断续续的哭泣变成了嚎啕大哭:“呜呜呜哇啊——!我好害怕!呜呜呜……这里好黑……荒、荒井逃跑了……呜呜呜……他把我一个人丢下来……呜呜呜……我让他等等、等等我……他就跑……跑没影了……呜呜呜……我以为……我、我以为这下完蛋了……”

她的泪水像是不要钱一样拼命从眼眶里滚落。

她一个人的时候还能催眠自己,可在越前龙马如天神一般降临后她所有的故作坚强都崩塌了。

越前龙马手足无措到每一条神经都绷住。

他还能说点什么才能让她的眼泪止住?

他所有的心神都汇聚到怀里女孩单薄纤弱的身体上,二阶堂真知理的每一下哽咽都像是大象踩着他的骨骼那般疼痛难忍。

他们的心跳声交叠在一起,他的紧张和她的胆怯引起颤动的旋律让越前龙马忍不住收紧了手臂,又将二阶堂真知理往自己怀里拢了拢。

“没事了……”他的伶牙俐齿在她的眼泪面前全数化为乌有,蠕动了几下嘴唇也只干巴巴地吐出一句:“我在这里。”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