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玩闹归玩闹,宇智波隼人总体上比较听哥哥的话,在身体还没有成长到有足够的查克拉,自己对于写轮眼的运用尚且不熟练时,他按捺下去找千手心乐再决胜负的想法。

但是一想到学校里那么多无聊的课程,以及只知道叽叽喳喳,却完全没法做自己实战演练对手的同学们,隼人多少有些意难平,这小小的抱怨随即消失在镜低垂的眉眼,以及略带失落的“原来隼人不想和我一起上学”里。

咳,宇智波隼人是真的拿哥哥没有办法,毕竟是想要快速长大去保护的人呀。至于那个千手,哼,她迟早要进学校学习,在那之前,他肯定会给她准备一份“大礼”,让她知道宇智波的厉害。

宇智波隼人克制着自己不去找千手心乐,哪知道从开眼那天起,后者几乎天天出现在宇智波族地,尤其是训练场附近,等同于变着法儿刺激他脆弱的心灵。

小姑娘每天鼻青脸肿灰头土脸,连跟小卷毛打招呼的空闲都没有,苦哈哈被魔鬼老师宇智波斑训练成死狗。宇智波族地最大的训练场每天被拆开又重建,重建又拆开,附近的地面坑坑洼洼,满是大大小小的人形坑。

因为拆来拆去太过频繁,千手柱间养成了上班前先来宇智波族地修训练场的良好习惯,有时兴致上来还会和挚友一起对着自家外甥女开展双重指(暴)导(打),然后被飞雷神过来的千手扉间当场抓获,不情不愿的跑回办公室批文书。

宇智波隼人曾经想过拜自家族长为师,不过在他远距离旁观过千手心乐的训练过程后,当场打消了这个念头。

明明只是站在边缘地带而已,宇智波斑那磅礴如海的查克拉已经压迫的隼人喘不过气来,而直面斑那凌厉到仿若能够实质化的杀气的千手心乐,竟然可以在一次次被击倒后爬起来。

明明是年龄相似的两人,为什么她可以做到,而自己只想退缩?

宇智波隼人不甘的返回家中,咬紧了牙关,眼睛不自觉变成了一片腥红。

千手心乐是不知道宇智波隼人的心路历程,光是应对宇智波斑的训练,已经耗费掉她所有的精力。斑本人似乎并不满意,总觉得小姑娘还可以做到更好,因此即便后者有常人望尘莫及的恢复力,还是常常带伤回家。

弥代姐姐和水户舅妈虽然心疼,却从来没说过要让她偷懒休息,只默默准备好热水喝伤药,倒是小姑娘自己偶尔会产生,还不如去学校和小朋友们一起念书的冲动,可一看到斑的低气压脸,这冲动霎时间烟消云散。

别的世界或许逃避可耻但有用,这个世界逃避可耻且要命啊!

到了最后,率先提出让千手心乐不用来宇智波族地训练,只偶尔来村子边缘的训练场开展突击抽查的,反而是宇智波斑自己。青年固然平时看起来也很阴郁,但最近这段时间,千手心乐的直觉告诉她,斑的心情极差。

能影响到宇智波斑的人和事情并不多,千手柱间和木叶村有幸高居榜单之上。小姑娘琢磨了一圈,只能找到最有可能的理由,就是火之国大名发来的文书,其中钦定自家舅舅当木叶村的首领火影。

文书内容早已经公开,千手柱间的就任仪式即将举办,千手心乐能理解宇智波斑的心情变化,毕竟斑非常想做火影,而且高傲如他,是不愿意屈居于任何人之下的,哪怕那个人是千手柱间。

学生的姓氏是千手,还和自己的竞争者血缘相近,日常见面等于反复提醒宇智波斑自己如何落败。

小姑娘想不出该如何改善老师的心情,此时的安慰等同于侮辱,再多的话语无法改变现状,她跟着弥代学习,亲手做了一个看起来傻乎乎的晴天娃娃,奈何宇智波斑近来神出鬼没,她有心想送,也送不出去。

千手柱间的就职仪式如期举行,高层们趁机将次打造成久违的庆典,大名本人都亲自来参加,以此表示对木叶村的重视。村子里的有生力量都在为此积极行动,千手兄弟俩忙的脚不沾地,连小姑娘都到处跑着帮忙,当中唯一缺少的,是宇智波斑的身影。

为了安排大名一行人休息,见多识广的忍者们聚在一起开动脑筋,千手柱间连夜用木遁造出好几栋形制各异的房子,扉间安排手底下的忍者们再做好一切配置,所有家具都采用火之国最新的料子,竭力做到尽善尽美。

大名本人是个看起来慈祥可亲的中年人,和千手柱间碰面时态度和善,说话时也一直笑眯眯的,跟着大名的贵族、武士和侍女们举止优雅,抬手迈步都像是用工具量过一般,有意无意凸显着各自良好的教养。

但千手心乐讨厌他们,这群出身京都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可是言行举止里总透露着对于乡下忍者的鄙夷,他们看不上村子里的一切,也没有和村民们深入交流的打算。一个个总是用蝙蝠扇或者衣角遮掩下半张脸,遮挡着微小到难以察觉的弧度,眉眼像是在笑,目光却是冰冷而包含轻视的,就连和小姑娘年龄相近的贵族小孩亦是如此。

大家齐心协力打造的豪华旅馆,贵族大人们连眼角余光都不愿施舍,只待在随行的宽大马车附近。忍者们奉上的酒杯茶具,大名好歹还用嘴唇碰了碰杯沿,其他人全程连手指都没伸出来。

仪式一结束,大名直接带着大部分人前往附近的城镇,根本不愿在村子里多待,只留下少部分人和村子里的高层们继续协商后续事宜。

小姑娘受不了如此憋闷的氛围,更懒得挤出微笑去应付贵族大人,事情干的差不多便找机会溜了出来。自家舅舅就职火影的大好日子,千手心乐总不可能躲回家休息,她左思右想,干脆攀上可以俯瞰整座村子的山崖,站在最高处欣赏庆典。

等千手心乐爬到山顶平地,意外的发现了宇智波斑的身影,黑长炸青年并没有抬头,目光一直聚集在村子中央的办公楼,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姑娘还以为宇智波斑不在村子里,现在碰到人,赶紧跳下山崖跑回家,把自己做的晴天娃娃塞进怀里,又急急忙忙爬回来,生怕速度慢了,斑已经离开。

周遭的动静并没有引起宇智波斑的注意,或者换句话说,青年压根不在乎,他的周围一直萦绕着某种疏离于世又尖锐危险的气场,千手心乐难得感觉到了恐惧,她猛地咽了口口水,试图说几句打开话题,宇智波斑突然扭头看向她,没头没尾的开口道:

“如果让你在千手柱间和我之间做出选择,你会选择谁?”

等等,这是什么如果爸妈离婚,你选择跟谁的问题?

宇智波斑难道终于翻车中幻术了?

问题很不好回答,千手心乐打算用装傻应付过去,可等她看清宇智波斑眼中猩红色的万花筒写轮眼,小姑娘明白,这不是能够蒙混过去的时候,她托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反过来问到:

“为什么一定要我在你们之间做选择呢?为什么不是,你们来认同我呢?而且,如果我在做正确的事情,没有你们的认同,我难道就不能自己做下去吗?”

“而且,如果真的一个人做不来,我会努力去找志同道合的伙伴,大家一起行动,结果总会更好的!”

宇智波斑收回视线,轻笑一声:

“你果然是选择了柱间,也对,毕竟你是千手。”

“斑老师,你——”

千手心乐总觉得有什么看不见的存在,正在从宇智波斑的身上一寸一寸剥离开,让他逐渐失去了人间烟火气,小姑娘甚至模模糊糊觉得,如果现在不努力拉住宇智波斑,后者会前往她无法企及的危险之地。千手心乐攥紧双拳,努力挣扎道:

“再给我一点时间,二十、不,十年,我能够成长到,让老师你和舅舅都认可我的程度!你们已经开创新世代了,所以,斑老师,不要——”

“小鬼终究只是小鬼。”

宇智波斑打断了千手心乐未尽的话语,他眼底的红色褪去,眸色转变为正常的黑色。黑长炸青年朝着小姑娘迈出脚步,他用带着手套的手,轻轻揉了揉小姑娘一头乱发,再没有说别的话。

以为宇智波斑恢复正常的千手心乐,偷偷在心里长舒一口气,她从怀中取出自己制作的晴天娃娃,双手递向斑,满怀期待的道:

“那个……老师,这是我做的晴天娃娃,虽然有点……嗯,但是,希望老师可以收下,我希望老师以后的不管去哪里,所在的地方都是晴天。”

小姑娘的双眸亮晶晶的,看起来像是初生的毛茸茸的小动物,既可怜又可爱,她双手中的晴天娃娃的针脚稍显粗糙,五官更是有些滑稽可笑。

黑长炸青年眉目低垂,停顿片刻,他终是将晴天娃娃收入手中:

“嗯,我收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这里是游戏,斑是可攻略角色,那么在斑问你选谁时,你的选择是——

A.毫无犹豫选择斑

B.理直气壮选择柱间

C.都不选,我独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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