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吴掌柜忙道：“客官，你若将方糕卖与别人，他岂不是知道我这茶方如何做了。你这样卖方子可不厚道啊。”
林盈作为难状：“这确实是个问题，你容我再仔细想想，看有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吴掌柜立即道：“不若这样，方糕我出四十两银，这茶方你就搭给我好了。”
“不行不行，”林盈好像吃了大亏一般，“方糕至少要五十两。这茶饮方子我若卖与别人，也是要卖四十两的……”
“客官，咱们做生意可得讲良心……”吴掌柜一通呼天抢地，诉说着自己的不容易。
“五十两！”林盈最后装作肉痛的咬牙，“吴掌柜，本来花五十两只能买方糕的方子，现我再将茶饮方子搭给你。两个方子，每个只要二十五两。这已是我极大的诚意了，你若还是不肯，我便只能再去问问别家了。”
吴掌柜想想五十两银买两个方子也还可以，且这人实在不肯让步，只能无奈同意。又说这两个方子林盈不可再卖给其他人。林盈自是保证不会，双方还签订了契书。
价钱商谈妥了，林盈便将方糕的制法说了。
吴掌柜听到方糕里面要加牛奶之后，有些不敢置信，“这里面加牛奶，没膻味吗？”
吴掌柜虽然没喝过牛奶，却是喝过羊奶的。北安城的人习惯养羊吃羊肉，吴掌柜一时心血来潮，喝了一回羊奶。只是羊奶带着一股子膻味，让他喝过一次之后就再没了下次。想来牛奶应该也不怎么好喝才是。
糕饼师傅听说要用到牛奶，纳罕之余倒是有种松口气的感觉。他就说嘛，他这舌头向来灵巧，若是常见的东西他怎么可能尝不出来。谁能想到会有人在糕点里加牛奶呢？就因为稀罕，他才会没往那方面想。
林盈笑道：“吴掌柜，您要是尝出膻味来，不就猜出我这方糕是用什么做的了吗？”
吴掌柜一想也是，又问：“这方糕不能用羊奶做吗？”
北安城养羊的多，养牛的相对少很多。若是能用羊奶，倒能省下许多麻烦。
“最好不要，羊奶的膻味还是太重了，牛奶相对来说要好很多。”虽然羊奶更易被人体吸收，但一般做点心都用牛奶，不用羊奶肯定是有原因的。
林盈不想解释太多，以免惹人怀疑。毕竟她只是个庄户，哪里能知道那许多东西。
只是铺子里没有牛奶，吴掌柜便让店里的伙计赶着驴车去城外的庄子挤牛奶。
吴掌柜自家在城外就有个小庄子，庄子里除了养羊外，也养了二十几头牛，除了农忙时耕种，平时也会往外售卖。想来这些母牛产的牛奶每天供应铺子做些方糕应是够了。若实在不够，明年再多养些牛就是了。
至于要用到的其他食材，他铺子里基本都有。
林盈说完方糕，便又说起奶茶的制法来，“吴掌柜，我说的茶方倒是可以用羊奶来煮。”
奶茶绝对是个赚钱生意。似在现代，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奶茶店，外面排队的人还不少，由此可见奶茶的利润有多高。现在作为搭头白告诉了这掌柜，他绝对赚大了。
“用羊奶来制茶？”吴掌柜震惊脸，随即又有种上当的感觉。这人刚还说羊奶膻味重，现在却告诉他羊奶能制茶，简直自相矛盾。
眼见吴掌柜要翻脸，林盈忙道：“吴掌柜莫急，你且取来羊奶，再送些茶叶，我做一回你试过味道不就知道能不能卖了。”
吴掌柜一想也是，方才罢了。又吩咐伙计去弄些羊奶来。
铺子里虽然没有牛奶，羊奶却是易得。街上就有卖羊的，只需找哺乳期的母羊挤一碗来便是。
伙计很快弄来了羊奶。糕饼师傅在林盈的指点下，先将糖熬成焦糖色，再加羊奶和茶叶煮开。过滤掉茶叶再品，果然没了羊奶特有的腥膻味，喝到口中，都是香甜丝滑的口感，让人欲罢不能。
“这奶茶只这样喝有些单调，倒是可以制些珍珠圆子加进去。”没有珍珠的奶茶是没有灵魂的。
“珍珠圆子又是什么？”吴掌柜问。
“珍珠圆子是用红糖和木薯粉加水做的，揉成珍珠大小。加到奶茶里，味道会更好。”
林盈说了珍珠的做法，又指点师傅再制了一回奶茶的灵魂——珍珠。
等吴掌柜喝上珍珠奶茶，便觉得这五十两银花得委实不亏。有方糕和珍珠奶茶这两样新鲜吃食打底，看哪家点心铺子还能再跟他争高下。
林盈又道：“这奶茶除了珍珠圆子外，还可以加其他东西，比如蜜红豆，这个就要靠吴掌柜你自己摸索了。”
“好好。”此时吴掌柜的脸已经笑成了一朵花，看林盈的眼神都像是在看财神爷，很希望她能再多说一些。
“奶茶基本就这样。”林盈却是不说了。
她两个方子才挣五十两银，都买一送一了，掌柜已经赚大发了好吗？当然，她也怕再说下去未免扎眼，做人还是低调些的好。
吴掌柜见林盈不说话了，颇为失望。他觉得林盈很有想法，难怪能想出方糕和奶茶这样的新鲜吃食来。
两人干坐着也是尴尬，吴掌柜便带林盈去了后厨，希望她能再多给些意见。
林盈对此倒十分乐意，她也很想看看这古代的后厨是怎么样的。
林盈转了一圈，见后厨垒了个土烤箱，正有小学徒从里面拿刚烤好的桃酥。林盈便又想将奶油蛋糕的方子也卖给吴掌柜。虽然这吴掌柜有些抠门，但一事不烦二主，她实在懒得再去找其他掌柜。
也是她家现在十分缺钱，刚赚的五十两银根本不够花，不然她也不至于如此着急。
“吴掌柜，其实我在家时还做了一样吃食，也是用牛奶做的。”林盈道。
“哦？”吴掌柜顿时来了兴致，“是什么样的？”
“这个要复杂一些。一开始做的时候，我是用锅蒸，但总是差了些味道。刚刚看到你这烤炉，我觉得倒是可以尝试一下用烤的。我若是做成了，别说北安县，就是府城乃至京城，都将是头一份的。”
吴掌柜有些心动，但没见到东西，他也不会随便答应什么，便道：“那等你做出来，倒是拿来与我试下味道才好。”
林盈指了下土烤箱，笑道：“只怕到候还要请吴掌柜容我用一下这个烤炉才行。”
吴掌柜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就答应了。说不定他们还能偷到师，就不用花钱买方子了。对于花了五十两银买方子，吴掌柜虽觉不算亏，但能有免费的方子，他当然更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