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白城主脸色铁青地冷哼几声。风流韵事,你个老不死的明知道老子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你不提风流会死,会死,会死?老子发誓,只要达至第七层,老子定从你满身的肥肉刮出一锅油来!

“是,是”袁老舔着笑容,“这给女人送东西,先得看看这女人在你心里有多重的份量。”

白城主瞬间凝神屏气,就差笔墨伺候。毕竟过些日子冲破第七层,他也想搞一场轰轰烈烈的定终生,他是个雏,学些手段有备无患。

袁老一派高人风范,“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心仪的男子身骑白马,架着七彩祥云来到她的身边,在众人一片艳羡声中将珍贵的礼物赠与她?若要送礼给喜欢的姑娘,这礼要送得合乎心意,要送得绝无仅有,要送得让她觉得,她是这天下最最幸运的女人。”

白城主的思绪还停留在白马容易找,这七彩祥云得去哪搞,便听到袁老朝着他招呼了一声,“我说老白,你想想看,如果你要将你最珍贵的物件赠给你最心爱的姑娘,你难道不想天下人都见证这一令人心生艳羡的时刻?”

最珍贵之物赠与最心爱的姑娘?白城主的脑海里浮现出他呈上那条御赐黄裤衩的场景,尼玛这老不死的,你不提最珍贵之物会死,会死,会死?月黑风高,白城主已经琢磨着一会走出这个门,他要不要顺便把这老不死的给做了。

“可若即便他送了珍贵的物件,女子却不晓得他是何身份,甚至不清楚物件乃他之所赠,送礼之人的心思,又是何解?”坐着的人沉声问道。

袁老沉吟,脸上的神色柔和正色了下来,“风云在手不及十指紧扣,落笔定江山,扉页却是那抹倩影的一世长安。你们不懂,不懂哪,青丝白头,愿与卿卿共暮昼。这场缘来情至,老夫竟能参与其中,妙哉,妙哉!”

白城主竟难得地安静下来,这死胖子说的话意境悠远,仿若美酒入喉,余韵绵长,究竟说了啥,他也没听明白,就觉得很牛逼,很有道理,默记下来,破处之日定能用上。

袁老挑眉看了白城主一眼,轻咳一声,“既不暴露身份,又不亲自送礼,那只能说明,这件礼物只是起点,而非终结。不像有些人,”袁老瞥了白城主一眼,怪声怪气地道:“一辈子就只能捞到一条御赐的黄裤衩。”

“我杀了你个老不死的!”白城主终于忍不住暴起。

白城主与袁老闹得不可开交之时,金大头坐在桌前冥思苦想。

“难不成我真的和少年时候的将军有交集?”金大头喃喃自语。

“爹,那您可得好好想想,”金吉吉凑了过来,喜滋滋地道,“好好想想你当初有没有扶过伤兵过战壕,有没有拾到神兵利器上交,有没有路见不平拔锤相助,指不定你帮过的人就有那个少年将军。”若自家老爹真的跟王八将军有交集,可真是天大的好事,那可是足以与云怀枫分庭抗礼的王八靠山!

“对不起,王豹将军,王豹。”金吉吉在心中给王豹将军拱手,“老大你可千万要罩着俺们。可怜的我,一直在找大腿,抱大腿和持续抱大腿的路上狂奔不止。我也想独立行走,可恨自己不争气,习不了武揍不了人护不了家哪。”

容仙望着手中的兽令,看着自家憨厚实诚的夫君,苦笑一声,好像也只有这个理由能解释为何自家得到由星辰金书写的兽令。但凡武将,都一身肝胆,极有义气。

并战为兄弟,

何必骨肉亲。

自家夫君离开军队多年,当年交好的袍泽今日仍然可以为对方两肋插刀。若夫君当时真的为王豹将军做过些什么,这枚兽令的来历便完全解释得通。

“不管如何,得到这枚兽令有益无害。”金灿灿道,“胡乱猜测也无用,等到了赠兽宴便见分晓了。”

想到自己可能跟将军有交集,且这枚兽令是将军专门赠与他铁锤门的,金大头满脸涨得通红,只恨不能在院里耍上一段锤法以表他心中激奋。他负手在屋里来回踱步,不停地问“怎的赠兽宴还未开始?”

终于听到一名小将在外头喊了一声,“赠兽宴即将开始,还请铁锤门诸位跟在下前往。”

金大头大步流星,仿若走慢几步就见不到将军的模样,边走还边整理衣冠,惹得容仙无奈掩嘴偷笑。当初她和她爹看上金大头的,就是这份光明磊落。

保国为家横刀立马,

肩背相依热血挥洒。

她爹说:“他既可以让营中兄弟将毫无防备的后背交给他,自然也会为你一诺千钧,至死无悔。此子可信,可靠,可相伴。”末了,她父亲又加了句,“陪不了你对月吟诗风花雪月,倒是可以为你挑水担柴相濡以沫。”

金吉吉看着娘亲那浅浅的笑意,心里只有暖暖的艳羡。她爹其实长得不赖,轮廓俊朗,就是那颗大光头实在太过惹眼。

一家五口其乐融融之时,在金吉吉原来住着的小院里,不告而别的阿重却俨然坐在他自己的小屋里,且此刻还有一位须发皆白的灰衣老者,正恭敬地站在那里。

“封灵针出自虫怵一族,天下能使此物的,不出五指之数,自前朝以来再未出现。你好好给我说道说道。”阿重开口。

老者躬身,毕恭毕敬道,“是。种封灵针,要看是封脉还是封灵。”老者侃侃而谈,“不管是封脉还是封灵,被封之人显然有极高的武学天赋。若是封脉,便是将其脉络封住,断了其引气入体的契机,其经脉会随着年龄渐渐固化,成年之后,彻底沦为平庸之辈,且因为经脉被封,脏腑不畅,神虚气滞,命不久长。”

老者见阿重的神色越发凝重,声音里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六针封脉,七针封灵,”老者顿了顿,“封灵至毒至阴,夺人造化,有违天和。”老者说到这,显然也对此颇为不屑愤恨。

阿重的脸色一凝,“但说无妨。”

老者又鞠一躬,“能被封灵者必定天赋举世无双,自胎中到出生,体内便蕴含一道与生俱来灵气,此灵气不仅能够蕴养经脉,且一旦修成内力,其修炼的速度非常人能及,最重要的是,”老者抬眸看了阿重一眼又很快低眉敛目,“据说拥有这道灵气者,意味着只要他按部就班地修炼,自能达至先天之境。”

阿重没有说话,老者继续徐徐聊道,“当年的封灵针第七针只做出三枚,其中一枚天骥用在了他最心爱的弟子身上,第二枚被老夫毁了,第三枚据说一直在虫怵一族,具体在何处,无人知晓。”

老者顿了顿,“封灵的手法一直是虫怵一族的秘传。只要种下最后一针,被封灵者将在一至三个月后状如死人却六感尤在,只要施展秘法,七枚封灵针将迅速游走于被封灵者的奇经八脉,所到之处,经脉尽断,最后破体而出。被封灵者虽状如死人但六感尤在,筋脉寸断之苦,残忍至极。”

“但不止如此。”老者的声音中显然多了一丝怒气,“七针既出,始作俑者会将七根封灵针摄入自身体内,将蕴养多年的灵气吸食殆尽,由此夺人造化,提高自己的天赋潜力,甚至延长寿命。”

“只是,”老者有些疑惑,“要察觉被封灵者的资质,即便您我的修为,也要在对方身无寸缕之时,用手掌在其身上摸索方能确定。”

阿重的眸中闪过一丝戾色,“身无寸缕?在其身上游离方能确定?”

老者打了一个寒颤,这么多年了,眼前这位一直喜怒不形于色,今日这般状况实在少见,更加不敢疏忽,微弯着腰道,“是,且前六针越早种下越好,待其成年之时,种下第七针,便能七针犹如北斗,连成一线,将灵气全数纳入。”

“第七针我已拦下。”阿重似乎又平静了下来,“何解?”

“您看是要怎么解?”老者一脸小心翼翼,“这解也分归脉还是归灵。”见阿重默然不语,老者自觉地继续道:“若是归脉,只需要确定六根封灵针的位置,凭老夫的修为应该可以将其逼出。但其经脉已然成型,归脉之后,只能保证其身体如常人康健,要练出内力的希望渺茫。”

见阿重依旧没有说话,老者静默片刻,异常小心地道,“若是归灵,便将完完全全归还对方所有的天赋和灵气,虽然修炼晚了些,但灵气尤在,事半功倍!”

阿重干净利落,“归灵,细说。”

老者惊讶地抬眸看了阿重一眼,道,“归灵将数倍艰难,实力与机缘缺一不可。”

阿重看了老者一眼,“对我,也很难?”见老者紧张地抹了抹额头并不存在的汗,阿重的身体往椅背一靠,一锤定音,“实力和机缘,我可以给她。”

老者躬身,“让其泡浸在天骥之墓的回魂池,我凭内力控制七针在其奇经八脉游转,催发针中灵气,使其所蕴灵气归还各脉,只是七针游转之时,痛苦难忍,常人身体恐承受不住。但有了回魂池,便能保其性命无忧。只是,”老者试探性地说了句,“此子若进了回魂池,回魂池内所有的药气将供其拔针温养经脉所用,其他人可就再也用不了。”

阿重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一个回魂池”,顿了顿,加了两个字,“而已。”

老子拱手连连道是,“那我赶紧去准备,帮其拔针之后,我怕也得养上一段时间。”

阿重站起身来,迈步朝外走去,经过老者身边的时候停下了脚步,“轮不到你,”继续往前走,末了加了句,“我亲自动手。”

留下老者目瞪口呆,蓦地反应过来,“万万不可!您若有个闪失。”话还没讲完,阿重人已经不见。老者跺跺脚,一脸焦虑。到底什么人需要主子亲自动手?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朱洁净大漠银月的古风广告,饼叔的吉吉,也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