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想屁吃!傻逼,脑残电视剧看多了吧,脑子里面全是泡泡!
时透月当即决定亲自上场battle,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solo王者!东京最强小学生非她莫属。
“你在做什么春秋大美梦?谁输谁赢和我有半毛钱关系。有种跟我打,要是赢了,老娘就和你约会。”
“老、老娘?”平田义男瞳孔地震,难以置信的重复一遍,他甩了甩头,忽然正色,“我不打女生。”
“拉倒吧。”真是莫名其妙的道德标准,众生平等这句话没听过吗?
时透月白了他一眼,把书包挂到旁边的树干上,又将短袖撸到肩头,不耐烦地催促:“快点,机会只有一次。”
她的架势乍一看还挺唬人,但身材瘦削,脸又长得极具欺骗性,任谁见了都觉得是妥妥的柔弱小姑娘。
四个跟班交换了一下眼神,不怀好意地窃笑几声,随即七嘴八舌地怂恿起来。
“老大,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稍微意思意思就行,别把人家弄哭了哦。”
“别跟我说你连个小姑娘都打不过。”
“上啊!是男人就冲!”
……
“烦死了!”平田义男被架上高地,要是不打他的面子挂不住,可如果动手……时透月绝对会记恨他。
几番思想挣扎过后,他觉得为了面子必须得出手,否则以后“大哥”的位置就保不住了。
大不了下手轻点,只要强迫她认输就行,他不会动真格。
“打就打,但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能耐不大,屁话一堆。”
跟班一号煞有介事的站到两人中间,高高举起右手,扬声道:“预备,开始!”
话音刚落,时透月抬手一记直拳砸向对方面门,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被捶地连退数步。下一秒,鼻血和眼泪同时飙了出来。
“疼!好疼!”平田双腿一软摔倒在地,捂着脸嚎个不停。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时透月若无其事地甩甩手腕,头朝左边歪了歪,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冷笑,“现在知道疼了?我看你刚才打人的时候笑得很开心嘛。”
以暴制暴虽然不是最优解,但胜在立竿见影,还很解压。
“老大!你没事吧?”
跟班们立刻将平田义男护住,手忙脚乱地掏出手帕替他止血。
其中一人扬起脸,死死瞪着时透月,巴不得把她身上的皮给刮下来,“你这个死女人还真敢打啊!”
“有什么不敢的?”她掰着手指头,指节咔咔作响,脸上露出核善的微笑,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反正都动手了,连你们也一块儿揍了吧,好兄弟嘛,自然要同甘共苦,一起挨最毒的打。”
“?!”
唯一幸免于难的降谷零呆愣在原地,动都不敢动。如果不是知道前因后果,他肯定会觉得眼前的场景是在拍武打片。
转学生面无表情地一挑五,下手又快又狠,五个男生毫无还手的余地,被揍得抱头鼠窜。刚逃出没几步,就被她拽住衣领逮回来接着打……
在把五人撂倒后,她蓦地蹲下身,小臂撑住膝盖,抬起下巴徐徐道:“嘬嘬嘬,以后都夹起尾巴来做人,听懂没有?”
“听、听懂了!”
“还不快滚。”
“是!”五人连滚带爬一路狂奔,连路旁的书包都忘了捡。
太可怕了……她就像是电影里出现的那种地痞流氓,甚至还会同款弹舌!
降谷零幼小的心灵受到巨大的震撼,所以在对方朝他走来时,他吓得连连后退,满脸惊恐:“你不要过来啊!”
这什么破反应?这眼神、这动作、这表情……就跟见了反派大魔王似的。时透月猫猫挠头,不就是揍翻五个男同学嘛,至于吗?
停下想了一会,她用尽量友善的语气说:“抱歉,如果我早上没有多嘴问,你就不会被他们找茬了。”
她觉得自己多少也有责任,要是老老实实地听老师安排座位,降谷同学也不至于受这无妄之灾。
“和你没关系,我跟他们一直都有过节。”金发小男孩将脸埋低,刘海垂下,遮住他的眉眼。
“好吧,那就行。”既然当事人都这么说了,时透月也没有继续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拦,她拒绝内耗,“我走了,明天见。”
取下书包往肩上一挎,潇洒地转身离开,脑中积极构思今晚该吃啥。
“等等!”
急切的喊声让她脚步一顿,旋即懒洋洋地侧过身,多一点的力都不愿意使,“怎么了?”
“额。”降谷零眼神闪躲,表情透着慌乱,纠结好一会后才抬起头,直视着她问:“你能教我打架吗?”
“不能,”时透月脱口而出,“你去练练跑步吧,打不过就跑。”
她这辈子的设定的确是好人,但又不想付出太多。见义勇为属于举手之劳,所以她可以帮忙。
花费自己的宝贵时间带娃练级?靠,她没那么好心。
更何况她根本就不适合教人,前世还是风柱的时候,因为训练过于严苛,愣是逼走了十来号徒儿,只留下个脾气最差的,一碰面就跟她掐架。
见对方态度坚决,降谷零心一横,提腿冲上前,脚步刹在离她不到一米的位置,“我、我不会让你白教的,拜、拜托了。”
他的眼型偏圆,下睫毛很长,显得眼尾微垂,眸中饱含期待的光,还带着真挚和恳切,又掺杂着一丝忐忑不安。
由于紧张,呼吸都在抖,说话磕磕巴巴的,双手轻轻攒住衣服下摆。
怎么形容呢?就像迷路的狗狗终于找到主人,却发现主人不太想要他……
尽管这么说有点不礼貌,但这是时透月的直观感受。
换作别人可能心一软就答应了,但她软硬不吃,权衡一番后,给出个折中的办法:“去报个班吧,孩子。”
兴趣班的老师肯定比她专业,还能趁此机会结识同龄小伙伴,一石二鸟。
太轴了,这孩子太轴了!脑子里是只有一根筋吗?
“谢谢姐姐。”时透月在肉铺买了五花肉,余光瞥向街角的那抹淡金。
跟踪技术真差劲,而且他直接躲反了啊喂!这是要闹哪出?
大半边身子都露在外面,浑身是泥,看起来脏兮兮的,跟个小乞丐没啥两样,路过的人都忍不住侧目。
无视无视。
时透月装作没看见,面不改色地移步至蔬菜店,低头挑选新鲜的生菜和大蒜。
今晚做烤五花肉,再炖一锅海带汤,甜点嘛……就做双皮奶好了。
完美!
她轻轻哼着不着调的小曲,迈着轻快的步伐朝街道出口走去,耳朵却时刻留意身后那串凌乱的脚步声。
眼看着就要到家,降谷零却还是不肯死心,硬生生跟了她一路。
眸光飘向隔壁的宫野家门牌,时透月暗戳戳动起了小心思,她转过身,冲藏在电线杆后的某人说:“你受伤了,我带你去看医生吧。”
把狗皮膏药甩给宫野夫妇就行,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天才!全东京找不出第二个比她还会钻空子的人。
把降谷零强行塞进宫野诊所,她趁对方和宫野艾莲娜说话的时候溜了。
墙上的时钟指向五点半,时透月起身走进厨房,把凉透的三碗双皮奶放进冰箱冷藏,又将腌好的五花肉平铺至烤架,推入预热好的烤箱。
唔……好像一不小买多了,但打折嘛,不多买点都感觉亏,老板娘看她可爱又送了些。
没关系,吃不完的部分可以留作宵夜,或者等爸妈晚上回来给他们加个餐。
米饭还有二十分钟才能熟,等待期间可以把海带汤给煮了。
她打开橱柜翻来找去,却没有见到用来熬汤底的木鱼花,这才想起来,前几天做章鱼小丸子的时候全部用掉了。
距离家最近的便利店大约有三百米,懒人时透月百般不情愿地换上鞋,拎着小菜篮推开家门。
“靠,你怎么在这?”时透月满头黑线,皱眉盯着正准备按门铃的小金毛问。
他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完毕,贴着绘有动物图案的可爱创可贴,隐隐散发出一丝碘伏的气味。
降谷零立刻挺直身板,紫灰色的眼眸闪着微光,承托满喜悦的激动之情浮于面庞。
“艾莲娜医生告诉我地址的,我跟她约好了,不会再随便和人打架,但如果是为了跟他们和好而动手就没关系。”
这很难评,祝他成功吧。
站在时透月的角度,她认为没什么必要,面对伤害过自己的人就应该重拳出击啊!和好个锤子,又不是和平大使。
不过她跟降谷零又不熟,没必要干涉对方的选择,于是随口和起了稀泥,“这样啊,挺好的。那你去报个班呗,空手道、截拳道、拳击啥的都行。”
“嗯。”金发小男孩点点头,冲她灿烂一笑,露出八颗雪亮的小白牙,“谢谢你刚才愿意帮我,我明天会去和老师说换位置的事,你很想和森川当同桌吧。”
怎么说呢……她之所以做好事只是为了完成约定,没想过能收获他人的感谢或是报答。
但面对意外之喜,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不客气,见义不为,无勇也。”
时透月的“厌娃症”仅针对熊孩子,她对于会来事的小孩还是挺有好感的,降谷零的答谢方式可谓是直戳人心。
仔细一瞧,他长得真的蛮好看的,属于混血儿当中混得相当成功的类型。
抬眸扫了他两眼,时透月欲言又止,眉眼间多了点无奈,斟酌了好几秒后才开口:“你这样回去家里人会担心的,要不要在我家把衣服洗干净再走?上周刚买了烘干机。”
虽然衣服干了,但污渍却渗入布料,深色裤子看着倒不明显,白色T恤却像是打了好几块棕色的“补丁”,莫名透出几分心酸。
闻言,降谷零低头看向衣服,面露窘迫,随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黯淡下去,“不用。”
“好吧。”时透月没有强人所难。
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一串“咕噜咕噜”的声音钻进耳膜,脚步顿在半空,她没忍住轻笑出声,“我做了烤五花肉,你要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