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暂时不想回答神这个问题,支支吾吾地应付了过去,也不愿意再和绮丝争论,反正证明已经拿到了,她直接拉着神大步往外走。
绮丝不知道宁安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只是一个护卫而已,她觉得自己再次被挑衅和无视了,一只手的指甲都快将手心掐破了,另一只手将桌上的器具全部挥落。
她没有听到她的道谢,是她的损失。
宁安的心情同样不太美妙,她在绮家的门口又遇到了塔兰,还有大胡子塔克。
“守株待兔”四个大字出现在她的脑海里,真的太像了。
“宁安小姐,恭喜你。要一起去冒险者之家吗?我们正好也要交任务。”塔兰将手里的任务单晃得唰唰作响,热情得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
“不用了,谢邀。我想先休息,过一会再去。”
“好,宁安小姐再见。”塔兰也不过多纠缠,很快人就看不见了。
总感觉还会遇见……
不像神有神奇袍子,宁安在矿洞里走了一圈,身上的衣服多了好几块脏污,她要赶紧换一件裙子。
这个世界女性一般都是穿裙子,宁安自然随大流。
当然为了让自己更习惯和活动更方便,她有穿自制的简易内裤和内衣。
想想刚到黑石城那段时间她还各种不适应,现在好像已经能很自然地接受一些事情了,比如那些不被神眷顾的穴矮人。
轻轻哼着家乡的小调,宁安在旅馆的浴室简单冲了冲,头发随意擦擦,不滴水就行,披着袍子出来。
外面天已经黑了,现在去冒险者之家应该来不及了。
“宁安……”
神丢下手里的蜜果子,扑到皮肤泛红的宁安身上,在她颈边蹭蹭,像小狗一样嗅闻,宁安很淡定地摸了摸神柔滑的头发。
习惯了。
是不一样的宁安。
神的睫毛扫过,宁安觉得有点痒,轻笑出声。
其他地方的颜色也会变吗?
在神的手想要扯开肩膀处的布料时,宁安条件反射似的抓住他的手,窘迫又笃定地说:“今天的学习还要继续。神,这是什么……”
“头发。”
“这个呢?”
“桌子。”
……
原本的计划在不到一个月痕的时间里飞速完成,宁安震惊地看着她的神主,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聪明了?
“神,今天的内容都学完了。神是最棒的、最厉害的,希望神明天也学得这么好。”宁安笑眯眯地起身,准备将东西都摆回原位。
神又凑了上来。
“宁安,给我看。”黑发神明要继续他没有完成的事情,手指努力去勾红色衣料的边缘。
不会是因为这个神才一下子变聪明了吧……
宁安和神展开“拉锯战”,最终的结果以她“装死”险胜,当然衣服也扯大了一圈。
“宁安?”神急切地去摸她的脸,想要确认些什么。
招不再多,有用就行,求神宽恕。宁安侧卧,闭上眼睛,躺得十分安详。
时间到了第五个月转,深夜,宁安依旧抱着神睡,只是眉头微微蹙起。
神睁着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持续了很久。
在宁安看不到的情况下,他不需要多余的动作。
黑色的袍子隐隐流动,在昏暗的夜色中,仿佛活过来了一般。
一只只长条状物从“袍子”里伸出,弓起身体,如果宁安醒来,她就会发现她总结出的三类触手这里全都有,甚至种类更加丰富。
能够吐花的触手张开“花瓣”,上面的黑线从薄膜上垂落,如同菌丝一般细腻,触及宁安纤细的锁骨,换了一个方向,化身最优秀的刺客,潜进厚实的衣料,停在圆润的肩头,紧紧贴着皮肤,接收所有信息。
不是红色。
确定之后,神有些失落,他想看到红色的宁安。
黑色的丝线轻巧地退出来,接下来是和小黑一样的触手,它的硬质凸起终于显露了真面目,张开,是一个个滚圆的珠子,类似眼球。
它柔软的尖端有一颗不断颤动的珠体,无限贴近宁安额头的时候,所有动作消失,专心致志地【感受】。
祂的【新礼物】太脆弱了,祂要小心地【玩】。
宁安的睡姿很好,极少动来动去,如果她此时不经意地翻个身,也许就能碰到它。
神的金瞳变得空茫,似乎灵魂已经不在这副身躯里,游离到了其他地方。
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宁安的表情变得惊慌,在她睁眼前的那一刻,所有的触手迅速回到袍子里,快到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宁安调整好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准备悄悄起身。
“宁安,你做噩梦了。”神转过身,搂住她,用通用语问道。
噩梦?
这个词她没有教给神啊,进化得也太快了。
在昏暗中,她看不大清神的表情,但想也知道他肯定是温柔地笑着,和她无数次的幻想中一模一样的笑容。
“是的,但是没关系,过几天就好了。”
“为什么?”神往下滑,额头抵在刚刚黑丝经过的肩头。
“因为穴矮人……”神问得太自然,宁安想也不想就说出了答案。
神沉默了一会,半晌,声音如同泉水静静低落般清悦:“我消灭他们。”
这句话一出,宁安握紧神的一缕发,总算从噩梦后有些恍惚的状态清醒了。
她觉得这件事不能躺着说,必须得坐起来好好聊聊。
她把神拉起来。
“神,动不动消灭别人是不对的,不能做。”宁安发现了,虽然语言水平大为提高,但是神的道德还在低谷。
不过,他可是神,要什么道德?
神永远是正确的。
宁安盘腿坐,撑着下巴,她要好好捋一捋。
“我不做。宁安,我最好看吗?”神已经明白了“好看”的意思,他想再听一次。
哎?
没想到神这么容易就妥协了,宁安诧异地抬头。
月光倾斜地打在神的身上,她仿佛看见了一只优雅又迷人的蜜色大猫,眼里却是全然的信任和不设防。
就像她永远是正确的,不论说什么他都认同。
没有第二个人在场,宁安嘴唇开合,双颊绯红,磕绊地吐露自己的真实想法:“最、最……好看。”
“我最好看,宁安要看着我。”神将自己的脸怼到他的神侍面前,金色的瞳孔仿佛有魔力,将宁安的全部心神攫取,喃喃地应下。
神笑了,就像他感受到的那样,颜色烂熟的唇印在宁安额头上,轻碰即离。
柔软、黏湿、珍视,她曾经幻想的画面真实地发生了,宁安呆呆地望着神,失去了言语能力。
神伸出手,他们两人一起倒向了被子。
“宁安,晚安。”
神闭上眼睛,呼吸平缓。
她和神的双腿紧密地纠缠在一起,像一体双生的藤蔓,宁安有些不知所措。
她、她没想过这种画面,太亲密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安纠结到最后也就放弃了,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线落到房间里,城市中央的巨钟被敲响,黑夜褪去,白昼降临。
“早上好,宁安。”神第一次抢在宁安开口前,主动打招呼。
宁安眼睫颤动,迟疑了会,在神隐隐期待的目光中缓慢开口:“神,您是不是,看了我的记忆?”
神疑惑地歪头,野性又漂亮的脸上展现出无辜又纯真的神态:“没有。”
“啊,这样啊,好,好,神,对不起……”
宁安讪讪地低头,尴尬地拿起出门的衣服,去浴室换上。
神盯着合上的门,如同往常一般等待着宁安。
看是眼睛的动作。
现在,他没有“看”到门内的景象,就像他晚上没有用眼睛“看”到宁安的记忆。
所以,“没有”。
宁安退了房间,一人一神再次来到冒险者之家。
刚进门,宁安就听到了一个可以称得上耳熟的热情声音,一看不是塔兰又是谁。
“宁安小姐,真巧啊……”
还没等塔兰把话说完,金发少年腾空而起,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甩到墙角,其他人吓一跳。
“烦。”
宁安听到一向视他人为无物的神这样说。
作者有话要说:安安:神,其实,还有一个词叫“麻烦”……
神:听不懂.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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