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高专卧谈会

海音寺千秋试图分析夏油杰为什么要骂她。

尤其是在气氛正好的时候——

这感觉,就好比凄风苦雨天黑云淡,你穿一身黑衣,蒙着脸对被害人说:

我一向杀人不眨眼。

然后被害人反问你眼睛干不干。

虽然不至于逻辑死,但不免让人怀疑他的小脑是否发育还健全。

话说像个人类又是什么意思?

她不算人吗?

虽然曾经有过一些类似的猜测,但现下她喝了酒,脑袋里余韵残留,只记得熏熏然了。

于是她还冥思苦想了一下:你说这句话,它是在从精神上骂她不做人,还是生理上的反向赞美?

怎么赞美呢,夸她美出了人类的维度吗?

想不通,但还是好气哦。

海音寺小姐突然可板正的眯眼笑了下,瞬间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然后毫无烟火气的起身,开门就走了。

是的,她很任性的直接走了。

甚至都没有结账。

这边厢,夏油杰还愣在半歪的椅子上。

刚才的场面对他来说过于超过,话是说出口了,理智其实还离家出走呢。

夏油杰君甚至在这短暂的脑内空白期中,不怎么顺畅的回顾了一下自己短暂的一生。

大部分都是普通的校园生活。

后半截的校园生活虽然不怎么普通,但也集中体现在了需要做任务打咒灵这方面。

男欢女爱是空白的。

一般来说,男生觉醒这方面的意识,要么是哥哥带的,要么自己没哥哥,也会被其他有哥哥的同学带。

而夏油杰呢?

他没有哥哥,并且拥有的唯一一个男同学,是直到半年前入学的时候,才知道现代社会里,普通人买东西是要花钱的。

——他姑且算是菜鸡的话,那就是个菜蛋了。

啊,怎么回事。

明明正在迷茫,想到这点后,迷茫中居然升起一些仿佛赢了的欣慰……

总之!

重新说回刚才。

夏油杰的额头抵着台面,手肘无措的夹住耳朵,下意识用手半掩着嘴唇,眼神止不住的闪烁,耳朵里轰隆轰隆的全是心跳声。

——刚才那都是些啥?

回忆跑马一样闪过脑海。

最后画面终止于她丢下酒杯,要用手指来碰触他嘴唇的时候。

男孩猛地一回神,看表,一刻钟的时间又神秘消失了。

和跟她对视时,居然是同样的效果!

不是咒力,没有术式,就连咒灵噬咬造成的疼痛效果都有限——

——哪怕最后他点明了“不是人”这件事,但摸着良心说,一点自我警示的效果都没有。

海音寺小姐要是没有发火离开,而是选择好笑的伸手来拉他,再继续之前那些步骤,那他……

“啪!”

夏油杰突兀的两手拍在脸上,用疼痛打断了莫名其妙的畅想,重新开始沉思:刚才那都是些啥?

等等。

还是不行。

他思考就要分析,分析就要回忆,一旦回忆到海音寺小姐扔酒杯的那个画面,后半截脑子还是要空。

一空最少一刻钟。

见识了新世界的少年人又往下一趴,震撼并且苦恼:男欢女爱这么神的吗?

主厨大叔之前很有人情味的避了出去,这会儿看时间差不多了,才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重新来花园。

“你倒也不必懊恼到这种地步。”

大叔递了块蜜瓜过来。

夏油杰没接。

大叔本来也只是意思意思安慰下而已,但对象毕竟是那个海音寺,还是事到临头,因为犯傻说了蠢话这种原因掰的,稍微代入一下这个小年轻——

咦。

大叔瞬间感同身受,心痛简直无法呼吸。

“那什么……”

他贴着少年人的耳边说:“老板娘现在不在,要么我卖你点酒?”

借酒好消愁啊。

夏油杰叹了口气,本想说不用了,转念一想,又说也行。

“还有今晚这份隐藏菜单的套餐,多给我一,不,三份,全部打包谢谢,之后一起买单。”

他说“之后”时,点了点面前的桌子,显然算了海音寺千秋那份。

大叔就说那个就不用了,因为合作商是挂账的,按季度结款,事实上:“你也可以跟着挂的。”

夏油杰:……

夏油杰:“这是什么没品的男人才会有的垃圾行为。”

大叔不以为然的咂了下嘴,说:“这是明明是聪明男人的行为!”

“海音寺小姐跟前,从来不缺等位的人,所以甩了人,她大概率不会回头再看,也就是说——”

胖大叔做指点江山状,果断宣判:“因为刚才那通犯傻,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夏油杰脑子还是乱的,但听着这仿佛尘埃落定一般的肯定句,居然觉得心脏又跟着紧了一下。

然后大叔峰回路转。

他说:“你现在疯狂消费,消出一张巨额账单,刚好这个月秋季结束,月底结算时引起轩然大波,正好重新招来她的注意力!”

“然后在因为‘过于没品’被彻底出局之前,你直接声称这是个意外——小哥信我,这波我不介意替你背锅——到时候,你就能借着还钱的理由,重新约上她了。”

主厨略显猥琐的搓了下手,示意他:“只要能有联络的机会,早晚有机会翻盘的!”

怎么说呢。

虽然嘴碎八卦逼事还多,但作为一个事业成功的中年男人,就连他在这类套路的里的经验,都比夏油杰多。

所以夏油君居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大叔说的挺对!

不过他很快苦笑了下,说不必了。

“我会自己付账的。”

大叔听罢“啧”了一声,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去做菜了。

夏油杰这会儿倒是坐直了,只是眼睛还时不时发怔,用两根手指虚虚的拎着筷子,拨弄盘子里冷掉的食物。

啊。

刚才光顾着震惊那种状态了,等大叔咧咧了这么一长串,他才后之后的意识到:啊啊啊啊啊。

“遗憾死了啊喂……”

话音落下,电话响了。

他撑着下巴掏兜。

“杰太狡猾了!”

才刚按下接通按钮,手机都没贴上耳朵呢,超分贝的声音就已经自动冒了出来:“请假回家是什么新时代的逃课借口——”

“我并没有逃课。”

“你有。”

电话对面的人毫不心虚的强词夺理道:“还有,戴墨镜的变态教师居然让我灌沙袋!?”

他在“沙袋”这个词上加了三倍的重音。

“现阶段的体术教学哪里还用的上沙袋?打架是两个人的事吧!为什么你可以回家,我却要在这里灌沙袋?!”

夏油杰叹了口气。

他说:“我给你带饭了。”

“家常菜吗?”

电话里抱怨的思路瞬间被打断,“家常菜我不喜欢吃唉,买甜品回来。”

“习惯性祈使句太欠揍了,不准备改一下吗?”

“哈?”

电话里传来“切”的声音:“自称的代词你要管,说话的语气你也管,现在连用什么句式都要管——”

“杰是我的语文老师吗?”

“呵呵,”夏油杰也“切”了一声:“并不想要会骂老师变态的逆徒呢。”

“总之。”

五条悟郑重宣布:“我需要补偿。”

夏油杰:“……今天没钱给你补偿了。”

“哈?”

五条悟本人一直没什么金钱概念,上了高专之后勉强有了个雏形,但咒术师这个群体,不管是脏还是累,谈及收入,倒是不分你我的都很高。

哪怕高专生的任务密度不大,还会被总监部抽成,但能拿到手里的钱,也是普通会社内高管年薪的四倍左右。

就算是回家,没专门带卡,但夏油杰有咒灵带货,随身现金掏一掏,也该有不少钱了。

“二十万总是有的吧?”

夏油杰叹气:“原本是有的,”甚至还更多点,“但是回家一趟,临时给了我爸二十万。”

五条悟不明所以。

“你的报酬本来就有一半是直接打给家里的——现在这又算什么?!”

听这个的语气,显然怀疑他被父母欺负了。

夏油杰继续叹气,耐着性子给他科普:“普通的父母不会欺负孩子。”

“那为什么还要拿你的钱?”

反正在五条悟原本的观念里,他是不需要给的,真论起来,整个五条家都是他的。

但长大点后他也参加过不少聚会,御三家或多或少都有类似的事情,禅院家有些咒力低微家伙跟队纯粹是义务,收益要上缴八成呢。

“就这还算好的啦,毕竟再弱点的,连战斗都做不到,就只能当仆役了。”

夏油杰:……

夏油杰不好评价他在御三家内部培养出的观念,就很微妙的无话可说了。

跟这种设定出身的人,根本解释不来私房钱对一个普通男人来说有多重要——尤其这个普通男人的老婆还很精明,隔三差五就搜他一次的时候。

“总之。”

他强行略过各种细节,“我的一部分钱给老爸了,现在在春火之家,要了三个全餐,还有酒,大概半小时后到。”

“硝子要是睡了,现在就去把她薅起来,给夜蛾那份,到时候也叫她去送。”

五条悟诡异的安静了一下。

“哇哦好大方!”

他也就只安静了那一下:“请吃饭唉!明明中午吃你个饭团都要跟我打架……”

“你就说吃不吃吧。”

“吃……倒也行啦。”

大少爷的语气简直不情不愿:“不过那家好素的,吃肉得看主厨的心情,还爱在甜口的东西里放辣——对了,杰不是会员吧,入座还要交预押金,怎么突然有心情去那种麻烦的地方吃饭?”

夏油杰没说话。

他低头签着账单,还很坚持的把海音寺那份也付了。

电话那边,五条悟三心二意的打起了游戏。

两个人都没挂断,但也没人先说话。

又过了一小会儿,电话对面传来了游戏角色死掉的声音。

“怎么样?”

五条悟丢开手柄,声音懒洋洋的道:“已经七分钟了,你想好该怎么说了吗?”

听筒里还是只有夏油杰静静的呼吸声。

又静了大概半分钟。

夏油杰的声音,在电磁转播下,带着一丝丝的失真传来,他语气异常犹疑的说:“悟,你觉得咒灵……”

“会有心吗? ”

话音才落,电话咔嚓一声直接断开。

夏油杰想象着五条悟一时失力捏碎了手机的画面,心想自己真是说了句人尽皆知的傻话啊。

=====

一小时后,东京高专,宿舍楼。

夏油杰从咒灵背上下来,拎了满手的食物盒。

走廊的灯是亮的。

他一边疑惑着说好的人呢,一边低头开门。

然后就是“咚”的一声巨响。

连破风声都没有,一个触感又软又硬的东西劈头盖脸敲在夏油杰的脑壳上,他正想还手,却突然听到硝子喊了一声“别动”。

就这一停顿,又被砸了一下,还恰好砸的是咒力流动时的波动点——

妈的五条悟!

夏油杰骂人都来不及,眼前一黑,含恨而终。

终了快十分钟才醒。

醒来后,他就发现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板一样的捆在椅子上,而五条悟和家入硝子,正并肩在他面前。

五条悟还扛了个灯。

小型应急的那种,瓦数不高,勉强也能cos一下警局审犯人的挂灯。

“夏油杰先生。”

五条家盘靓条顺的神子,姿势别扭的扛着那灯,绘声绘色的作出了一股朗诵腔。

“此时此刻,我并非势必要你说,你自然有权保持沉默,但我必须警告,你接下来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朗诵完,语调瞬间恢复正常,吊儿郎当的问:“饭都哪来的?”

夏油杰被光刺的都要迎风流泪,眯缝着往旁边看:食盒都好好的摞在茶几上。

他心累的叹了口气,说:“我买的。”

“买饭时有给我打过电话吧?”

五条警官像模像样:“请回答‘有’,或是‘没有’。”

夏油杰:……

夏油杰:“有。”

“很好。”

五条警官满意的点了点头,“您诚恳的态度,非常有利于我们后续展开合作,现在,我要问您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了。”

“夏油杰先生。”

他再次用起了朗诵腔:“你还记得在挂断我的电话之前,自己问了一个什么样的问题吗?”

夏油杰怔了一下,才叹气,说:“我问你,咒灵会不会有心。”

五条悟瞬间满意的点头。

他动作浮夸的立正转身,抬手敬礼:“家入长官,以上,由我本人协同被告夏油杰先生共同汇报完成,请您指示。”

家入长官毫无指示的意思。

眼下还带着些青黑的女孩双手抱臂,面无表情的对着夏油杰“啧”了一声。

“术式无反应,精神无异常,咒力流向有卡顿——”

说到这里,五条悟“咦”了一声,说:“不会吧?”

“我之前看时,明明就还好啊!”

夏油杰勃然大怒:“那是因为我刚被你敲了两闷棍啊混蛋!”

五条悟“切”了一声,说杰你不要冤枉人,语气简直信誓旦旦:“你问出那种傻话的时候,人明明还在人家店里!”

“硝子!”

夏油杰已经要被这个晃眼的灯照瞎了,想使个眼色让她管一管五条悟都不行。

那边厢,家入硝子淡定的走完了检查流程,上前一步,两三下解开了他的制服扣子,从胳肢窝的衣服里,揪出一根水银温度计。

夏油杰:!

夏油杰:等等你们什么时候塞进来的?

“37.1℃啊……”

“是发烧了吗?”

“不算吧,”家入硝子甩了甩温度计,“闻味道他应该是喝酒了,摄入酒精后,人体温度会提升0.2左右,加上杰现在比较搓火,这个温度正常的。”

说完,她把温度计揣回兜里,又拿出了一枚小型手电筒。

咔擦。

打开后,女孩先打了个哈气,才上来扒拉他的眼皮。

“瞳孔变化灵活度正常,无单侧双侧扩大。”

家入硝子慢吞吞的做判断:“颅脑无外伤,颅内无出血,脑干应该也正常,话说杰你有点沙眼啊……”

夏油杰:呸。

“总之。”

再折腾了快半个小时后,五条悟终于一个响指,弄断了捆住他手的东西。

——这大概率是个什么咒具,还和刚才抽他脑门的玩意儿是一套的。

五条悟随意的把东西扒拉到一边,上前一步在他面前弯腰站定,满脸都写满了费解。

“既然脑子没出问题,杰为什么会问出那么奇怪的话?”

夏油杰:……

夏油杰额角简直青筋乱跳。

“你们——就为了这?”

“嗯哼。”

五条悟不明所以,脸上写着的东西,从“费解”,变成了“那不然呢”。

等等,不对。

“……杰。”

五条悟直挺挺后退一步:“你现在这个眼神,莫不是想打我?”

夏油杰甩开绳子,轻揉手腕,对着他温柔一笑。

“你觉得呢?”

声音轻柔,仿佛死神的呢喃。

下一秒,宿舍开始鸡飞狗跳。

大约过了能有二十分钟,鸡飞狗跳勉强完毕。

大家坐在一起吃饭。

因为刚才不甚踢翻了一份,大家也就默认不用再召唤班主任夜蛾了。

“所以。”

家入硝子熟练的倒了杯酒:“你是什么情况?”

她再一次蹭了蹭他的额头:“体温还算正常,但你有点心率过速的症状——怎么,生理期来了?”

夏油杰摇头,像是整理思路一样,顿了会儿才说:“我今天看到了一个咒灵。”

“咦,好普通。”

五条悟可没自知之明的打岔道:“能被你专门提起,品种总该有哪里特别吧,难道是特别可爱的蝇头?”

话说蝇头有可爱的吗?

他困惑的过于理所当然,夏油杰酝酿到一半的情绪完全被打断。

他叹了口气,干脆扔了筷子,双手垫住脑后,仰靠在了椅背上,挺没劲的说:“我也不确定千秋是什么类型的咒灵。”

他左手边,五条悟无声的“哇塞”一声,隔着个人和家入硝子比划口型:杰他还给咒灵取了名字!

“悟,我能看到。”

“好吧那我安静。”

其实夏油杰也思考过类似的事情,所以:“纯看脸的话,感觉像是诞生于姑娘们对于美貌的求而不得。”

“那就是很好看咯?”

说话的是家入硝子。

夏油杰毫不犹豫的点头:“超漂亮!!”

“人形咒灵?还是受□□?”

“都不是。”

夏油杰舔了下嘴唇,说:“具体我也没法确定,千秋已经非常像人了,要看很久,才能发现一点点的异物感。”

他试图解释:“就是,哪怕你很认真的观察她,也得不到【这是个咒灵】的结论,只能隐约确定到【她不是人类】这种程度。”

家入硝子:“……所以你是在炫耀自己感知敏锐吗?”

夏油杰说不,“我是在感叹她真的很漂亮。”

事实上,海音寺千秋身上的异物感,就像是初冬飘落的第一片雪花,轻的简直转瞬即逝。

哪怕在大街上碰到,甚至擦肩而过,都可能发现不出一点痕迹。

可正是因为皮相过于漂亮——

事实上,夏油杰第一眼过去先被惊艳到了,然后不自觉的盯着人家看了好久,追的近了才发现的不对。

“但是过分的美丽本来就很容易变成焦点,然后和周遭产生割裂感,所以我花了好久,才分辨出那股异物感不是错觉。”

于是就一路跟去远月了。

“啊……”

他撑着脸颊呼了口气,神色居然有点梦幻。

咬着肉串五条悟:……

五条悟咽下肉串,说:“杰你克制一下。”

夏油杰面不改色的切了他一声:“我已经很克制了。”

说完他又叹了口气,耷拉着眼角,露出了个懒洋洋的笑容。

“千秋的诞生应该和爱有关,就算不是扭曲的爱本身,也是因爱衍生出的其他情绪所诞生的诅咒。”

夏油杰用舌尖抵着上颚“啧”了一声,意味深长的说:“她浑身上下,简直写满了男性对于爱慕对象不切实际的幻想。”

五条悟:……

五条悟:“哇哦。”

“哦”字音拖的尤其的长,十分敷衍的聊表了一下敬意。

夏油杰于是就说:“也不只是外表啦。”

“千秋姐的人格非常健全,而且很有魅力,”他顿了顿,才说,“最重要的是,她不止营造了健全的社交圈,还有明确的情感交流的需求。”

“包括和你搭讪?”

夏油杰点头,不过他很客观的纠正说:“是我先跟着她的。”

“除了这些以外呢?”

家入硝子好奇:“就算是最低等的诅咒,也能放出情绪,只是无序又混乱罢了,人形咒灵太少见了——”

“我姑且相信你说她拥有思维。”

女孩慢吞的喝了口酒,“但你确定她具有人类的同心理,可以感知到明确的情绪变化吗?”

夏油杰撑着腮叹了口气,心说我确定的不能更确定了。

“要是今晚一切顺利,千秋的计划,大概是拉我去上三垒吧?”

他的神情十分奇妙:“结果出了点意外,被我惹生气了。”

那种隐晦的任性和不爽,鲜活的完全就像是个人类。

而且和一开始那种稍微有点虚浮的,温柔大姐姐样的人格稍显不同,反而因为高高在上而真切的逼人。

此时此刻,夏油杰短路了半个晚上的脑袋已经完全恢复了通畅,甚至毫无芥蒂的直面了自己今天犯过的傻。

所以他舔了下嘴唇,十分坦然的说:“不过生气时也超可爱的。”

家入硝子:……

“等等!”

家入硝子慢了半拍,才“哈”了一声,震惊。

“听你的意思,她要是没生气,或者生气了没选择走——那你就真的跟她去酒店上三垒吗?!”

夏油杰:……

夏油杰用比她更惊讶的眼神看回来,同样震惊:“说那不然呢?”

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那可是个咒灵!”

咒灵上尤其加了重音。

夏油杰噗嗤笑了下,心说那时候脑子本来就不归他管,海音寺勾勾手指,他可能木着脑子就跟人家走了。

不过……

他突然歪头,对同年唯一的女同伴笑了一下,然后以手抚胸,郑重向家入长官起誓:

“哪怕不必作为呈堂证供,接下来,我也将对我说出的每一句话全权负责。”

家入长官稍微松了口气,叼着虾尾示意他go on。

夏油先生于是大声go on,说:“不论是作为咒灵操使看到咒灵,还是作为男性看到女性——”

“我都很想跟她去!”

说完,他还“嗯”了一声以表强调,不知悔改的十分理直气壮。

家入硝子喉头一梗,转头去看五条悟,疯狂使眼色:

【你管管他啊!】

隔壁,闲听了半天八卦的五条悟歪头一想,露出个“有趣唉”的表情,:笑的简直火上浇油。

他说:“要我我也去。”

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我常常因为不够变态而感到和你们格格不入。

五条悟不以为然,说这哪里变态了?

“就因为是咒灵才难得啊!”

“普通女性占据了这个星球上的人口的二分之一,两个人里,就可能碰到一个是女的,但诞生了智慧,并且正在蜕变为人的咒灵——”

“哪怕限定为女性,她也是35亿分之一唉~”

五条悟掰着手指信誓旦旦:“三十五亿分之一的概率才能遇到,又可以深入研究,保不齐还能接触生理构造的机会,能去我为什么不去?”

说到这里,他也摆出了个合群的震惊表情:“难道硝子不想去吗?”

硝子:……

硝子想了想,可恶,居然有点心动。

“好吧。”

半晌后,家入硝子神态沧桑的喝掉了杯底的残酒,屈辱的承认道:“我也是个变态。”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说三件事:

1.昨天锁文是因为被举报了,而且对方很恶意的在周四换榜单的时候卡点举报了我,虽然改一改就放出来了,但这里为了不踩线,很多情节会有调整。

2.日更从今天算第一天,下一更13日零点整,字数会适当少,为入v攒存稿。

3.本文其实是慢穿,之后会去其他世界,甚至平行的东京,但本世界除了文野,不会有其他妖怪啊,鬼魂类的作品综进来,菅原道真在这里就只是五条家的祖先,三大怨灵之一,不会有野良神一类的设定。

事实上,夏油杰这个角色的转变,就在于除了极端他无路可走,甚至咒术界能沉淀出的那个底色,就是因为外部竞争少,一潭水里少冲击,所以沉成死水了,综太大会觉得咒术界改革的出路有很多,显的大家要死要活都不止是小家子气了,甚至显得有些智障。

然后碎碎念——我好喜欢强者们放肆忙乱的青春哦,意气风发最棒了!

最后求个留言,诸君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