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完了,江诺白你敢打我,你完了!”肖珣抹了一把鼻子上了血,他被同学拉着,一只手指着江诺白,“你他妈全家都完了!”
“我去,江诺白疯了吧,她怎么敢跟肖珣动手啊。”
“妈呀怎么我眨个眼就打起来了,江诺白也太,太、那个了吧!”这人连形容都形容不出来了。
一班闹得不成样子,有看热闹的有起哄的,班长已经通知了班主任。
江诺白根本无所谓,她在用纸巾擦手,那些想看她反应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江诺白变化为什么这么大?
以前,这些富贵子弟觉得她装清高装孤傲没少挑衅她,江诺白通常都是皱眉忍下,选择息事宁人,两年来,一向如此。
现在怎么敢这样闹?不怕被开除?
很快,班主任过来,把江诺白和肖珣带走了。
办公室里,连班主任都觉得不可思议,启明建校起来,这是第一次有特招生闹事。
他盯着江诺白,好久没说话,这是在施加压力。如果江诺白真是个普通学生,一定会紧张。
可惜她不是。
“你先动的手?江诺白,你知道肖珣家里是做什么的,他父亲母亲是做什么的么?知道打了他会有什么后果么?”终于,班主任开口。
“不知道。”
班主任简直气笑了,“不知道你也敢随便动手?你不是刚入学的学生,怎么就突然不会掂量自己的斤两了,冲动的后果你担得起吗!”
江诺白抚了一下太阳穴,却自顾低语一句,“头真疼啊。”
班主任沉脸,“你说什么?”
江诺白靠在墙,“我说我头疼,”她甚至哂笑了一下,“刚好听见肖珣说话挺烦,更疼了,就没忍住。”
班主任对江诺白不甚了解,但隐隐觉得这位学生骨子里有一股劣劲,上次他就有这种感觉。
这令他不舒服。他更不愿意在这种学生上浪费时间,于是直接说:“无故伤人性质恶劣,如果肖珣父母追究,你大概率会被学校开除,做好心理准备吧。”
这天下午,肖珣的母亲就赶到了学校,别的一盖不多问,只冷淡对学校提了两个要求:第一,开除江诺白;第二,江诺白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给肖珣道歉。除此之外,她还会向江诺白索赔医药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等。
这简直是要搞死江诺白。大家都在背后议论,嘀嘀咕咕,有些特招生物伤其类,都被吓了一下,觉着江诺白真不该那么冲动。
就这么一拳,把自己的所有都赔了进去。
他们这些家庭的人,哪里有冲动的资格呢。
事情发展到这,已经不是班主任一个人能决定的。副董事虽然不满这样一件小事闹大,但第二天也很快过来,召来年级主任,教导主任,班主任连带一班几个老师,一起开了一个会议。
江诺白被叫的时候,正在冥想室冥想。
看着欲言又止的班长,江诺白只说:“你先去吧,我换身衣服,马上过去。嗯,大概十五分钟。”
班长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点点头,先走了。
江诺白换上校服,把手机揣兜里,去了行政楼办公室。
话是由班主任来说的,“江诺白,昨天肖珣母亲来过学校想必你已经知道,因为你无故对肖珣同学进行人身攻击殴打,肖太太现在依法追究,强烈要求将你开除,学校也保不住你,这是没办法的事,希望你能理解。但开除对一个学生来说毕竟有影响,经过我们协调,最终决定对你采取劝退,这里是文件,你签吧。”
奇怪的是,江诺白既无害怕,也无自责内疚。她脸上的表情很平淡,仿佛没听到学校对她的处理结果一样。
班主任声音沉了沉,“江同学,你听到了吗?”
江诺白抬头,“听见了,学校让我自己退学。”
“我的回答,不,我说不。”
连副董事都一下子,正眼直直看向她,那些老师更是盯着她。
“开除?劝退?”江诺白扯了一下唇角,声音平静如水,又如平地惊雷般彻耳,“学校不能够,肖太太,只怕也不能够。”
“哦?那你说说,学校为什不能开除犯了错的学生。”副董事手指敲了敲桌面,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江诺白直视对方,声音不急也不慢:“因为不能够,因为我没有违反校规中关于可以开除学生细责包括违反宪法、扰乱社会秩序、触犯国家法律、构成刑事犯罪中的任何一条,所以不能够。
请问学校要以以上哪一条开除我,还是说,启明可以无视以上所有校规条例,只管一切以资本为指令导向,如果是这样,那么
我无话可说。”
怎么会有这样的学生,这是在坐那些人的想法,社会上心照不宣的东西就算只是掩耳盗铃的一层薄纸但只要进去这个游戏且不想莫名其妙被淘汰出去的人就会自觉遵守不去戳破。
该说,这就是学生的天真么。
可是,启明,难道是什么单纯的学校么。
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事实和真相是掌握在权利者手中的。
办公室里一下子就安静了,大约过了好几分钟,副董事忽然笑了笑,随后说:“你这个同学,胆子很大。”
江诺白浑不在意回:“大概是,因为我没什么可以失去的。”
班主任竟然在这须臾的宁静中感受到了一丝丝紧张的拉扯,这简直是奇怪至极,站在这中间,并且正在接受问话的,只是一个年龄还不满十八岁的平民普通beta学生而已!
“那么,你准备怎么对肖珣,毕竟你动手打了他。”良久,副董事再度开口,只是这句话的语气已经丁点没有了咄咄逼人的气势,一下温和下来。
就像是在闲话家常一样。
“这……”旁边不知道是什么职位的主任迟疑看着副董事。
副董事直接挥手做了个打断的动作。
江诺白:“对,我打了他,的确该向肖同学道歉,此条我接受。”
副董事旋即道,“那就周一,升国旗的时候你上台检讨,当众道歉。”
事情竟然这样结束了。
江诺白出去后,几个主任和一班班主任都看着副董事。
年级主任皱眉说:“怕是不好跟肖家交代。”
副董事:“这个不用担心,我会亲自跟肖太太说明。”他话头一转,“这个江诺白是怎么招进来的?”
班主任马上说:“她中考是凛城的中考状元。”
副董事点点头,接着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处理好,我不想看到事情再扩散。”
班主任:“那,那江诺白是不开除了?”
副董事淡淡扫他一眼,“你说呢?”
“她这么吊的吗,得罪了肖珣还能好好呆在启明呆在一班?什么背景啊!”
关于肖江诺白打人处罚公示出来了,一班人都惊了。
“特招生能有什么背景,想太多了吧!”
“没有背景还能好好站在这里不是更牛逼了吗!”
肖珣是谁啊,跨国企业肖氏制药的二公子,九大科研究院之一的信息素研究院现在的一把手是肖家老爷子,肖珣是实打实含着金汤匙出去的少爷,谁敢动肖珣一根头发丝啊,江诺白倒好,抬手就把人给打了。
最后处罚是一个不疼不痒的当众道歉。
谁不吃惊。
“肖哥等等我!”
下课铃声一响,肖珣一马当先走了出去,他脸色阴沉仿佛要滴墨,别人也不敢惹他,跟他走得近的何逢倒是追了上去。
何逢追上人,张嘴就问,“肖哥,怎么回事,那个江诺白怎么还没给赶出去?班主任那什么意思,当众道歉那叫惩罚,就这么饶了她了?”
“闭嘴!话这么多!”肖珣脸色更难看了。
他还从来没在外面受过这种难堪,江诺白,他记住了。
肖珣没有蠢到继续去问他母亲,她母亲薛明月从来不会在一件不重要的事情上浪费两次精力。
这事定性质了,江诺白不会再被开除,肖珣不知道江诺白是怎么做到的。
肖珣大多数时候都在B食堂的二楼吃饭。
他十分挑食忌口多,综合下来,二楼上的吃食勉强能接受。
何逢刚把饭点完,眼睛正往下四处张望,就听他“卧槽!”一声。
肖珣踹了他一脚。
何逢一闪,急说:“哎肖哥你别打先,你看下面那是谁!”
肖珣偏头一看,是江诺白。
“真是巧了。”何逢哼哼,做了个嚣张的手势,“咱把她弄上来?”
肖珣一嗤,上下打量何逢,“弄?你去?”
不是他小瞧人,这少爷嘴上功夫厉害,只是什么时候自己打过架?
肖珣盯着江诺白,肖珣被她打过,领教过对方的力量,他甚至能感觉到江诺白是收着的。
何逢只是打打嘴炮,江诺白那天打人他可看着的,狠着呢。
刚好饭来了,他也不敢瞎特么bb了,埋头苦吃起来。
肖珣却没再移过视线,饭是一口没动。何逢正吃得欢,他捏捏手站了起来,冷笑,“我亲自下去弄她。”
何逢只来得及“哎哎!肖……咳!肖哥!等会儿!好歹先吃口饭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