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度秋无法想象,若是大哥知道自己是文星烛的另一个元婴,他会是表情。
花度秋刚出生那会儿,心中对花青阳诸多抗拒,但大哥实在对她太好了。
手足至亲,血脉相连。
于是,但凡在花青阳面前,花度秋会刻意隐藏自己会扶光剑尊的剑招一事,就是为了避免花青阳起疑。
谁知,今日她实在高兴,竟然没藏住。
“前几日师尊教授课业,演练给我看的。”花度秋面上仍旧笑嘻嘻,心中却紧张不已,生怕大哥追问。
只见花青阳了然点头,夸赞道:“度秋真聪明,只几天就学会了。”
“假以时日,便是剑宗弥榆都赶不上咱们小师妹。”叶必疏收好笛子,捂嘴笑道。
“比起弥榆,那我可差远了。”
听她提及剑宗弥榆,花度秋腼腆一笑。
剑宗弥榆乃当今年轻一辈的剑术第一人,化神期修为,据说其剑法直逼几位剑尊大能。纵观修真界,在同辈中可能就文星烛与之旗鼓相当,她还差得远呢。
“度秋勿懈怠,早晚能超过弥榆。”花青阳拍她肩膀。
三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到了黄昏,看着天色不早,花度秋率先起身:“大哥,叶师姐,我先回剑峰了。”
“嗯。”花青阳起身:“既然天色不早,我也准备回丹峰了。”
“好。”叶必疏浅笑:“你们路上小心,改日有空再聚。”
“嗯嗯。”花度秋抱了下叶必疏,软乎乎地撒娇:“叶师姐再会。”
三人道别后,花度秋率先回了剑峰。
花度秋刚落地,就见文星烛在外面坐着,像是在等她。
“玩到现在才回来。”文星烛扯嘴角,质问花度秋。
花度秋眼神一虚,嘴硬道:“师尊都没问我,你就巴巴坐在这儿责备我,要你管这么多。”
文星烛半掀眼皮,眸中微不可见地划过暗光,冷笑一声:“师尊叫我在外面逮你。”
他用了个‘逮’字,激得花度秋龇牙,刚想和他理论,又见文星烛催促她:
“还不快进去。”在这儿等你半天,耽误我修炼。
文星烛拿师尊压她,花度秋咬嘴唇,随他进了扶光剑尊居处。
“弟子拜见师尊。”花度秋行礼。
见两个弟子都回来了,扶光剑尊睁眼。
方才外面的动静他一清二楚,两个弟子一起出了趟任务,虽还是喜欢拌嘴,但好歹没再打起来。
“度秋此趟外出,可有什么心得收获?”扶光剑尊照惯例询问。
花度秋第一次出任务,扶光剑尊自然要过问一二,后面他就不怎么管徒弟们了。
“没。”花度秋脸色惭愧:“弟子自认修为不够,差点拖了后腿。”
对战老魔头时,花度秋硬着头皮上去,若不是有二哥在,她和文星烛都不见得能活着回来。
文星烛闻言,眸光微闪,他还当花度秋是个没心没肺又娇生惯养的,没想到她也会觉得羞愧。
“星烛方才已经和我说了,此事不怪你。”
扶光剑尊看着她:“此次为师叫你跟着星烛外出历练,意在希望你知自己身为宗门弟子的责任。”
“你出生世家,又备受家人宠爱,路上难免娇气,还望你日后改进。”
闻言,花度秋闹了个大红脸,心中暗恨,啊啊啊!文星烛都和师尊说了什么?
“是。”花度秋小声回道。
“稍后为师要外出游历,有件事需要你们去办。”教导完小徒弟,扶光剑尊说起正事。
花度秋见扶光剑尊神色一肃,也跟着站直了身子。
见她反应,扶光剑尊不由眸色柔和下来:“是和度秋相关。你那日行过拜师礼,为师还未赠你拜师礼。”
事实上在新弟子入门前,扶光剑尊便为新弟子准备好了拜师礼。
可当他见到花度秋之后,又觉之前那件灵器不适合小徒弟,便托老友新铸造了一柄神阶灵剑。
神阶耗费他整整两个月的心血,老友直到昨日才铸造完成。
“恰逢为师最近有事外出,你对剑宗不熟,便和星烛一起去剑宗取剑。”扶光剑尊继续说道。
“师尊!”花度秋两眼亮晶晶地,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
花度秋现在用的佩剑是她十二岁那年花家主送的圣阶灵剑,品阶也算不错,但比起神器自然要差些。
扶光剑尊哂笑:“剑宗那位铸剑长老与为师有些交情,你们只肖表明来意,自会将剑给你。”
“谢谢师尊!”花度秋开心到飞起,好想扑上去蹭蹭师尊以表心意。
嘿嘿嘿,师尊专门找大能帮她量身定做的神剑欸!
花度秋得意看文星烛一眼。
其实文星烛那把神剑也是师尊送的,只是那时文星烛年幼,他们并不清楚文星烛的佩剑是否为定制。
幼稚。
文星烛看懂了花度秋的眼神,心中却有一丝羡慕。
素来清冷的扶光剑尊莞尔一笑,花度秋性子活泼,情绪外放,被她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自己,扶光剑尊也不由柔和了目光,跟着笑出来。
吩咐完两个徒弟,扶光剑尊便带着辞雪离开了。
师尊一走,花度秋回了自己院子,兴奋得在床上到处打滚。倏地,她又坐起来,懊恼般穿好鞋子去文星烛院子。
“扣扣。”
花度秋敲了下文星烛的房门。
“文星烛,我们明日卯时出发去剑宗吧。”花度秋迫不及待地和他约定时间。
“可。”
听到文星烛的声音,花度秋才脚步轻快地回去,一夜睡得香甜,连梦中都在想那把神剑。
翌日天色蒙蒙亮,花度秋便提前起床了。
想到自己即将拥有一柄神阶佩剑,花度秋兴奋得一晚上没睡,干脆修炼了一整夜。
云层上的旭日暖阳才刚刚探出头,它将软绵云朵染上绯红,一片火烧云。文星烛院前的梨花树随清风坠着白色花瓣,一片一片像明月般洁白无瑕。
“也不知道他怎么养的,一年四季都开着花。”
花度秋心中暗自嘀咕。
她离开文星烛身体时,这棵梨树刚被种下,晃眼已快十五年。
说来也巧,再过三日是花度秋的十五岁生辰,她及笄了。想至此,花度秋嘴角弧度扩大,整个人眼角眉梢都洋溢地欢快。
“文星烛。”花度秋在他院子外面大喊:“你起来了吗?”
里间,正在沐浴的文星烛听到花度秋的声音,眸光一转。这小妮子,要去拿自己的神剑,便起得这般早,竟眼巴巴在自己院子外面站着。
花度秋没听见文星烛回答她,一个凝神,便听见里面轻微的水声。
花度秋眼咕噜一转就知道是文星烛在沐浴。
她对文星烛的习惯癖好了如指掌,文星烛出远门前要沐浴,花度秋便打算在院子里等他。
说来,她以许久不曾认真见过星竹苑的风景。
这是整个归鸿宗她最熟悉的地方。
除了那颗长年开花的雪白梨树,其余一草一木都与自己离开前一样。
又过了一炷香,花度秋还没听到文星烛起身的动静。
眼看快卯时,花度秋心想这混蛋不会故意报复她前几日赖床,拖延时辰吧?
花度秋一边觉得文星烛不会干这么幼稚的事,一边又心痒难耐想早点出发去剑宗。
“文星烛,你好了吗?”花度秋语气急切起来,催促他。
“慌什么。”半响,才听到文星烛慵懒的声音。
文星烛前几日受了伤,乘着今日泡浴,他便放了不少疗伤药材在里面。身体吸收药力有点慢,这么点时间花度秋就等不及了?
“你故意的是不是?”花度秋咬牙。
文星烛真的变了。
这人做事向来一板一眼,现在居然跟她拿乔,故意拖她时间。
可恶,呸!伪君子。
花度秋越想越气,是不是以为我不敢进去啊?
花度秋恶劣笑出声。
她对那具躯体了如指掌,连他胸前有颗红痣都知道,一天到晚觊觎不已,可从来没把文星烛当外人。
花度秋也不废话,直接破门。
“!”听到房门被打开,文星烛大惊失色,赶紧将身子下沉,让黑色药浴将自己掩埋,他怒道:
“花度秋,你究竟有没有羞耻心!”明知我在沐浴,居然擅闯男子房间!
花度秋闻到一股子药味,见他居然是在泡药浴,心中尴尬一瞬,嘴硬道:“你前几日不泡,非得等我们要出发前泡浴,你故意的是不是?”
“混账!”
“你怎知我前几日没泡?!”
文星烛往日对她冷硬的表情开始龟裂,厉声道:“难道我泡浴前还要告知你不成?”
文星烛三白眼怒视花度秋,色厉内荏,花度秋瞬间发现文星烛情绪不正常。
她可太了解文星烛了。
这小子向来禁欲,恪守礼教,今日被个女孩子破门,他慌了!
意识到这点的花度秋,心中小恶魔仰天大笑,不由地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话间,文星烛把自己脖子都埋了下去,他的下巴隐约碰到水面。
见状,花度秋嘴角弧度不断扩大。
果然被她猜中了。
文星烛守节,不敢让自己看到他的躯体。他现在泡在药浴里,就像一个可怜兮兮即将被人调.戏的良家妇女。
“文星烛~”花度秋语调上扬地喊他,文星烛心中不安渐起。
“花度秋!你是个姑娘家,能不能要点脸?”这一刹那,文星烛涌出一股拔剑砍她的冲动。
索性今日师尊出门,烛龙沉睡,他院子又没别人在,不然自己丢脸丢大了。
“我怎么不要脸了?”花度秋无辜地眨巴眼,向前俯身凑近他。
文星烛见状,赶紧后退,后背碰到浴桶才停下。男女有别,他不能被花度秋这个混账给碰了!
“你躲什么,你全身上下我哪里不清楚?”花度秋见此,眼中精光乍现。
花度秋半个身子都快探进浴桶,她伸手,学着话本中的坏人调.戏良家妇女般摸了一把文星烛的脸。
文星烛躲闪不及,被摸了脸,顿时恼羞成怒,恨得咬牙:“还不快出去!”
“嘿嘿嘿。”花度秋那张娇俏小脸上浮现猥琐笑容,砸吧嘴想再摸一把。
文星烛努力往后仰,又羞又恼,心中杀意渐起,连那双三白眼都开始变红。
花度秋见状越发兴奋,满眼跃跃欲试!
她努力伸手,没够到文星烛。再向前,一个不慎竟跌落浴桶,‘扑通’一声药浴在房中溅起水花。
“嘶——”下方物件被花度秋狠狠撞到,文星烛倒吸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被浴桶困住的文星烛面色绯红道:看什么看,还不快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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