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很大,模糊了姜蓁蓁的面容,她快看不见前面的路了,好几次踩到水坑,差点栽倒在地上。
前面那人的声音淡淡的传来,下达指令:“不要把自己弄得太脏了。”
然后她身体自动的避开了,所有能够让她摔倒的水坑,继续跟着那人。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上的雨都停了。
姜蓁蓁估摸时间,应该已经是下午戌时了,从早晨下完早课,到现在都没有停过,一直在走路。
姜蓁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一天竟然会有如此体力。
她也从最开始的恐惧,渐渐冷静下来,并不认为这是什么邪术。
应该自己之前晕倒的时候,被人动了手脚,因为每次他下达指令的时候,她腹部就有明显的鼓动,像是有什么虫子一样。
让她十分的恶心,极力的忽视这样的感觉,沉默的时候,便开始猜测这人是谁。
看着穿着,还有口音,不太像是京都的官话,甚至可能庆朝的人都不是。
而且,他这是要将自己带到哪里去?
一路胡思乱想的想了很多,包括自己失踪后,会发生什么事情都一并想了。
终于等到她快坚持不住了,前面的人才停下脚步。
这个时候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她只能借着月光看到他的轮廓,容貌不俗。
月色下惨白的手曲着,在石壁上轻轻敲着,像是在找某种机关。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下过雨后的石壁,滴水的声音。
完全不知道这个古怪的人在干嘛。
她的身体各方面,都已经是极限了,终于在等到石门打开,里面别有洞天,闪着柔和的烛光,像是未知的深渊。
在看到光线的时候,姜蓁蓁两眼一翻,直接软软的栽倒在地上。
前面的人闻声回头,逆着烛光,晕染出一种阴柔祥和的美,又像是深山野林之中的妖精一般。
倒了?可是还有一段路。
“起来。”他嗡动唇下命令,得到的回应都是,这副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起不来了。
人是带出来了,但是怎么身体这么弱?
“真麻烦!”思考了一下,他面露不满,想着要不要屈尊将人弄进去。
缓步走到姜蓁蓁的面前,歪着头凝视,伸出脚尖将她的脸拨到一边去。
昏迷之中,姜蓁蓁的脸本来着地一半,这力道一推,便露出整张脸。
原本之前娇媚的面容,和现在大相径庭,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苍白的脸上,刚才还受不住的倒在地上,脸上沾满了淤泥。
很脏,很可怜,他下意识的露出嫌弃,但还是蹲下来,盯着她的脸,带着某种打量。
气息好像过于细微了一点,他不禁怀疑,会不会就这样死在这里了。
那他大老远了跑过去,还牺牲一只蛊虫,可不就是为了带回来一具尸体,显然是个亏本的买卖。
再三犹豫了很久,才大发慈悲的伸出手,拦腰将人抱起来。
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精彩,嫌弃感根本止不住,想扔又不想的别扭。
好在姜蓁蓁比较轻,不然的话,他只怕是任由她死在这里,只当他没有来这趟。
他身材看着消瘦弱不禁风,实际上和姜蓁蓁相比较起来,差距却很大。
抱着她宽大的袖袍,都能够将她遮掩完,使她看起来弱小得厉害。
进了石门之后,石门自动的合上,悄无声息。
从外面看来就是一座山,谁也不知道这里面大有乾坤。
石壁里面的空间十分的宽大,像是一个世外桃源一般。
除了看不见天,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摇曳不灭的烛火,还有水池种植着荷花,摆放怪异的石板路,不少的石门,里面都是雕刻诡异的石柱支撑着
他轻车熟路的路过,踏着石板路直径往一个前。
石门开了又关,里面像是如同外面一样的起居室,复古宽大的拔步床。
本来想要将人直接扔到床上了,但是想起她身上太脏了,挺嫌弃。
转身往旁边走去,是个小房间,走进去之后里面是个温泉池。
将人放在地上,随手将她身上的衣裳全部褪去,然后再将人扔下温泉水,本来打算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就离开的。
但是姜蓁蓁此刻是昏迷的状态,一下了水,直接就往下沉,本来才到腰间的温泉水,硬生生的将她全部掩盖。
看着姜蓁蓁沉入水底,久久没有回应,他脸上的风轻云淡终于破碎了。
得,人晕了,他还得伺候人洗澡?
干脆淹死算了吧!他露出冷笑,笑不达眼底,皆是冷意。
姜蓁蓁浑身都疼,一阵的酥软,像是大病中一样。
她脑子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茫然的掀开眼皮,看着眼前的场景。
大红色的床幔,鲜艳得过于诡异,像是用鲜血染的一样,四处都是腻人的檀香味,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想要动动手,结果根本抬不起来手,喉咙痒痒的,却连咳嗽都没有办法用力,只能憋着,眼角都憋出来泪水,滑落低落下来。
浑身太不对劲了,她渐渐想起来自己被一个古怪的人给带出来了。
之前察觉在腹部的那个东西,好像现在已经到了她的胸口。
她一动不动的时候,它就在心口乱窜,存在感很强,未知的东西,让她下意识的产生恐惧,还有厌恶。
这个地方明显不是在外面,姜蓁蓁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打量周围。
环顾四周,都是石墙,石墙凿了不少放灯烛的地方,导致里面一点也不显黑暗,只是太压抑了。
姜蓁蓁浑身无法动弹,只能睁着眼睛观察四周,绝对不是庆朝的建筑风格。
上面不少地方还雕刻着古文,倒像是——昭阳国的风俗。
她每日都在学习,昭阳圣女祭祀的典故文学,知道昭阳向来崇尚神明,昭阳那里都是用的古时候的古文。
传闻是神创造的,是有神性的,由于神文的本来意思已经失传了,大多数的昭阳人喜欢当作一个花纹,来雕刻墙上,或则在衣裳上绣这样的花纹。
那人是昭阳的人吗?
昭阳距离庆千里之远,怎么会进来得了皇家的神殿。
况且她不认识他国之外的人,也更加没有得罪过,怎么会有人将自己抓到这来,是要干嘛?
因为昭阳和庆的圣女选拔吗?
可是眼下都还没有选出来圣女,不一定是她,所以到底这人是什么目的,要干嘛?
姜蓁蓁在脑子里面,排除各种可能会导致成眼下情形的事。
发现完全没有头绪,只能茫然的睁着一双眼睛,僵硬的躺在床上,只有呼吸在上下起伏。
好在并没有让姜蓁蓁等很久,过一会儿石门再次打开,有人进来了。
姜蓁蓁头偏不了,所以只能动眼睛企图看清来人。
缓步走来带来一阵暗香,果然还是那一张阴柔的脸,最出色的便是那一双上翘的狐狸眼了。
他像是端着一碗药,走过来,宽大的红袍拖在地上,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他仿佛没有看到姜蓁蓁醒来一般,坐在床边,一把掀开被子。
一股凉风,后知后觉的姜蓁蓁突然呼吸一滞,僵了。
她、她、她好像没有什么避体的衣裳!
浑身就这样,直接暴露在陌生人的面前,姜蓁蓁大气都不敢出,久久不能回神。
胸口的起伏明显大了起来,起先脸上泛起红潮,随后一双眼睛瞪着,渐渐蔓延起水雾,这等羞辱从未有过。
她真的想问,他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她,目的是什么?要打要杀一句话便是,何必这样羞辱人!
而姜蓁蓁不知道,在他的眼中,不过是一具身体而已,并无其他含义。
他只分两种,一种是活的尚有用,一种是死的,没有用,只能喂虫。
他将碗搁在一边,然后拿起取下腰间的匕首,目光在姜蓁蓁的身上环顾思衬,该从什么地方下手。
白如玉似上好陶瓷,下刀在那里都明显刺眼,渐渐发现原本雪白的肤色滕升起粉红。
一种绮靡之色,他抬头看着姜蓁蓁的脸,发现她眼中蔓延着水雾,哪怕身体无法动弹,却有一种坚毅忍耐的憋屈神情。
他一向痴迷这样的眼神。
“想说话?”欣赏了一会儿,他决定先放下手上的事情,同她玩一会儿。
姜蓁蓁不能讲话,只能用力的眨了一下眼睛。
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盲猜测是想要讲话。他勾起唇,打了一个响指,然后道:“现在可以讲了,我允许你同我讲话。”
其实是自己无聊,听说京都的这些大小姐,视作清白如命,虽然他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做自己想的事情。
并不妨碍他心底的恶趣味,想要看看她会做出什么反应,是哭吗?还是怎样?
很好奇,真的很好奇。
他按耐心底的愉悦,眉眼上扬,看着姜蓁蓁,期盼她能给出自己满意的反应。
姜蓁蓁察觉到自己胸口一直动的东西,好像突然沉寂下去了。
她试探的动了一下手指,发现真的能动了,猛的起身,却忘记了自己此刻身上浑身的痛。
一起来就痛得再次倒在床上,发出响声,浑身都是像针扎一般,难受,疼。
她忍着羞耻的心,将一旁的被子抓到自己身上盖着,喘着一口气,假装镇定的看着他。
“你是谁,想要干什么?”声音干哑得不像话,像是严重缺水一样。
就这个反应?他眨了一下眼睛,显然不是很满意。
他不喜欢太冷静的人,逗起来太无趣了,但是转念一想,不过是一个养虫子的宿体罢了,有趣也没有什么用。
秉着无聊的心思,他现在倒也可以和她讲讲话,毕竟后面可能有嘴也讲不了,瞧着就可怜。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预告,三号狗哥很变态(只顾自己且一肚子坏水,没有将任何人当人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