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掳走

菲尔诺·泽尔修斯垂下眸,望向了“怀里”狼狈的小雌性——

她乌黑的长发因为这一路的颠簸已经完全散开了,身上花栗鼠的兽皮外套也被她扒拉了下来,露出了纤细脆弱的脖颈和莹润白皙的肩膀。

或许是无法承受他即将失控的烈阳污染,她瓷白的小脸上浮起了一层薄红,连带着耳尖和双唇都变成了诱人的蜜桃色,那双闪烁着狡黠的明亮剪瞳现在已经完全处于失神的边缘,长睫不受控制地往下阖,一副快被晒化了的模样。

这才只是他身上亿万分之一的烈阳污染而已。

眸色微不可查地暗了一瞬,心底某些不可明说的想要用烈阳污染将她揉碎填满的欲望升腾,泽尔修斯冕下却强行忽略了这一丝悸动,用喑哑的气音低声道:

“后悔么?”

泽尔修斯冕下轻轻自语,“晚了。”

作为一而再再而三玩弄挑衅他的代价,她将会被他带去那片看不见希望的禁忌之地,在冰与火的双重折磨中沉沦挣扎。

在那儿,就算深爱她的邪神也无法进入他的领地。

她将失去一切与其他兽人的联系,完完全全被他主宰。

泽尔修斯冕下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离谱和不对劲,他恶意十足地将小雌性脱下来的兽皮外套又套回了她身上,将她的脑袋和脸颊都埋的严严实实,不让他满身的烈阳气息从她的皮肤上溜走。

苏落落:“……”

她不是很理解廿泽的举动,刚刚掐她是为了确认体温,觉得她很冷??

可是,她快要热死了,他为什么会觉得她很冷,是因为他们的体温不同步吗?

苏落落脑袋热成了一团浆糊,勉强扯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失控时有多恐怖和不可理喻,她之前是见识过的,连几米厚的岩石都能打穿,现在可没有什么石洞给她躲,还是乖一点,等他恢复了理智就好了。

于是苏落落非常识时务的没有把脑袋上的兽皮外套掀开,反而还裹了裹,朝高大冷漠的兽人甜甜地笑了一下。

晶莹的汗珠将她几缕长发浸湿,贴在了鬓边和弧线明显的锁骨处,反而比先前更勾人几分。

泽尔修斯却仿佛没有瞧见这一幕一般,不为所动的将人裹得更紧了几分。

“呜!”苏落落顿时感觉更热了。

她双手无力地摇摆了两下,满脸潮红,又没办法开口说话,整个人可怜兮兮地被他搂在怀里,又想赶紧把事情解释清楚,干脆伸出了手指,开始在他胸前写写画画——

先前面对面的时候看不出来,现在被他搂在怀里,苏落落就发现廿泽身上那件被他穿出了时髦值max的黑皮大氅其实开了好几个大口子,粗糙的线头七歪八扭,露出了他大片肌理漂亮的肌肉,换一个人穿妥妥的就是一张□□布袋子。

不过正好方便她写字。

努力将视线从他若隐若现的凶残腹肌上移开,苏落落开始尝试用肢体接触的方式和他沟通:

这个世界的文字和她以前世界的文字书写方式不同,可字形还是和繁体字有几分相似的,廿泽之前有在契书上签名,应该是一个很有文化的兽人,她先写着,万一他能明白她的意思呢?

苏落落写了两笔,感觉指尖被烫到出汗后,就顺手在他的兽皮衣上擦一把,根本没有注意到身下高大的聋哑兽人因为她的“单纯交流”而浑身紧绷,指尖发颤。

泽尔修斯脸色铁青,心情扭曲到难以描述,耳尖却一点点浮起了红晕。

他已经濒临失控的边缘,她却还这般不知死活地撩拨他,难道她真的不知道,一个失控的兽人将会无法控制住□□,将她按在地上、从各种意义上狠狠浇灌吗?

“吼——!!”

猛兽咆哮的声音从一处石洞中传来,带起一阵腥臭的腥风,苏落落趁着高大兽人忽然僵硬的瞬间,从他怀里挣了出来,趴在了湿漉漉的草地上,总算感觉没那么热了。

但很快,她就注意到了四周有些不太对劲,抬起头,对上了一张长满了尖锐利齿、口水滴答的大嘴巴。

???

苏落落顿了顿,看清了怪物的全貌——

灵活的小眼睛、短小的前肢、粗而有力的后退、保持平衡的强壮尾巴,还有一张血盆大口。

是恐龙,还是超大号max版的迅猛龙!

为什么这里会有恐龙??

她穿越的不是普普通通的远古兽人世界吗???

苏落落整个脑袋都是懵逼的,因为烤肉摊子的关系,她见识过的猎物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真的从来没有在兽人们的食谱上看见过这种恐龙,倒是经常听见大家说禁地里有尖牙兽,碰上了连四级兽人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难道,尖牙兽就是变异过后的恐龙?

脑海里滑过这个念头,苏落落呆滞地听见大地在震颤,接着,看见一头更大、更凶猛地尖牙兽从石洞中走了出来。

它看起来和迅猛龙类似,体型却更大,张开的血盆大口中除了长着一排尖牙外,还额外多了一排更凸出的尖牙,“咔擦”一口,轻松咬碎了石洞几米厚的岩石。

苏落落:“…………”

简直比变异狼群还恐怖。

她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了火焰之鹰,站在了廿泽后背,抖着手瞄准了其中一头看起来最弱、最好欺负的迅猛龙。

这把枪是她前两天拼了老命才从空间里拿出来的,本来配套还有一匣子五级晶核,可也不知道空间发生了什么异变,匣子还在,里面的晶核全都没了,这把火焰之鹰里就只剩下了姐姐当初填充进去的火系异能。

当初姐姐为了让她拥有更多的自保能力,特地将异能压缩再压缩,还给火焰之鹰设置了三个档位:一档是打普通丧尸的,威力一般,能打两百发;二档是打变异丧尸的,威力比较大,能打二十发;三档是对付异能者的,威力最大,但因为异能有限,只能打三发。

而眼前的迅猛龙有五头,变异迅猛龙还有一头。

最理想的情况,就是只用第二档就解决它们。

苏落落将火焰之鹰推上了第三档,朝着那头恐龙扣下了扳机:

“轰——!”

第三档最强烈的火焰子弹飞旋而出,直直打在了那头弱小的恐龙嘴巴里。

后者惨叫一声,一口咬在了身后的原始木上,树干瞬间流出泊泊的白色汁液,噗呲噗呲浇灭了它嘴巴里的火,苏落落一通操作下来,只给它的舌头做了个spa。

苏落落:“……”qaq

拿枪的手,微微颤抖。

小雌性发抖的幅度很小,可感官敏锐的泽尔修斯冕下又怎么可能没发现。

他只是觉得意外,面对污染等级严重的利齿兽,连许多进化出了精神体的强大兽人战士也会大惊失色,转身就逃,可她不仅没有,甚至还掏出了一把小小的、玩具一样的东西试图对付尖牙兽。她明明知道他只是一头堕兽的,为什么还不卖了他逃跑。

还有方才,为何不愿切断他们之间的抚慰线,难道她是真的深爱自己?

心口再次浮起了难言的滋味,泽尔修斯指节用力捏到发白,鼻尖小雌性身上那些属于其他兽人的味道却越发的刺鼻。

可若是钟情于他,又为何要同其他兽人那般亲密?

回忆起先前小雌性在石洞前一口气和其他四只兽人亲密的场景,电光火石之间,泽尔修斯冕下洞察了真相:

石雪舟,双眸一蓝一紫,兽形白色,化成人形大约也是银发蓝眼,猫长钺也是银发蓝眼,那几只老虎虽然皮毛是橘色的,可眼睛却都是蓝色的。

而他自己,也是银发蓝眼,不一样的是,他的银发更长一些。

那个雌性大概曾经深爱过一个银发蓝眼的兽人,却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和他在一起,而他们这些后来的兽人,大概率是那个兽人的替身。

她对他好,或许是因为他格外像那个兽人。

泽尔修斯冕下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得出了一个多么离谱的结论,在他贫瘠黑暗的时光和岁月里,从来都不会有纯粹的善意,只是被当成替身这样的结果,已经比他预想的几千种可能好上了数百倍。

更可笑的是,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厌恶。

伤痕累累的指尖再次搭上了没能切断的抚慰线,泽尔修斯对上了小雌性漂亮澄澈的双眼,心口恶劣的情绪疯狂蔓延,仿佛找到了一个顺理成章报复她的理由。

他在苏落落震惊的表情中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身上的兽皮,露出了几乎蔓延全身的瑰丽兽纹。

“轰——!”

巨大的炽白色火焰冲天而起,夹杂着血腥冷漠的精神力,化成了一片片钢刀般锋利的羽毛,纯白的荆棘藤蔓宛如飓风扬起,将石块和尖牙兽一寸寸碾成湮粉。

海浪般的烈阳扑面而来,苏落落被冲击到七零八落,瞳孔微微涣散。

她强撑着一口气,等被银发兽人那双遍布青筋的宽大手掌抱住了腰,感受到他染血的银色长发粗糙地落在颈侧,才合上双眼晕了过去。

滴答、滴答。

被高温融化的水珠沿着冰棱低落,长满了夜萤花的深邃石洞中,高大的兽人平躺在巨大的冰床上。

他半.裸的身体上缠绕着一圈圈烈焰的纹路,修长结实的双腿从膝盖往下的部分被折断,森森骨刺生长在血肉中,宛如一只在受刑的地狱恶鬼。

可就是这样一只丑陋的罗刹身上,却半吊半束着一个美丽的雌性。

她双眸紧闭,长长的乌发垂落在脑后,身上裹着厚成粽子一般的兽皮,香腮边滑了细密的汗珠,腰间和手腕上全都束着火红色的火焰绳,那些火焰绳相互交织,犹如一张悬空的吊床,一端缠在她身上,一端连接在高耸的石洞顶端,形成了一张柔软的火床,将她的身体托起半悬在空中,只有双脚自然下垂,踩在恶鬼的膝盖上。

火焰从恶鬼膝上窜起,炙烤着雌性纤细脆弱的双足,她纤细伶仃的脚踝微微发红,被折磨到眉头直皱、摇摇欲坠。

而一旦她的双足无法在他膝上站立,那些火藤就会随之摇摆,让她掉在四周的万年寒冰上,让她饱受冰与火的双重折磨。

就算她求饶,他也要饿上她几天,让她后悔招惹自己。

这是兽人大陆上只有她一人遭受过的最惨无人道的酷刑,她将在这残忍、邪恶、难捱的报复中挣扎、痛苦、悔恨,承认她只是把他当替身,主动切断和他之间的抚慰线。

她将忘却曾经深爱过的兽人和那些替身,只在他的双膝之上,泪水涟涟。

作者有话要说:冕下实在是太邪恶了,怎么能这么报复呢,快住(猛)手(点)!

ps:冕下的脑回路某种意义上和隔壁田螺灰狼一模一样……区别就是冕下是个实干(咳咳)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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