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中午了,火辣辣的太阳照在身上,真他爹的疼。
“况哥,休息会儿?”虎头询问道。
顾况起身往山上看了一眼,点点头,“大家都过来喝口水。”
赵生财扔下手里的铁锨拽起上衣擦了擦额头的汗,快速走了过来。他望着顾况不解的问道,“况哥,咱挖这么深的沟干啥。野猪来了,抄起家伙事上去跟它们干就是了。”
费这劲呢。
顾况挑眉,“然后呢?”
赵生财摸摸后脑勺不明所以,“啥然后,把那群畜生撵走不就行了?”
顾况叹口气道,“然后明年它们还会来。”
“况哥,你不会是想把这群野猪连锅端了吧?”虎头眼睛一亮兴奋的说道。
“为何不可?”顾况面带微笑望着众人。
山上的野猪每年都要成群结对下来祸害庄稼,是他的一块心病。不把这事彻底解决,是他这个队长的失职。
他前两天已经去跟公社打过招呼,公社也没意见。
不过,回想起从公社回来那天遇到的人,顾况不禁眯起了眼。
她最好老实点儿。
众人休息够了,又继续跳进壕沟忙活。赶在午饭前,总算把活干完了。
“走了,去吃饭,老子现在饿得能吃一头牛。”虎头举起铁锨吆喝道。
“跟谁老子呢。”顾况给他后背来了一巴掌。
虎头嘿嘿一笑,胳膊搭在顾况身上,走在最后的赵生财突然大喊了起来。
“猪,猪,猪下山了。”他急得语无伦次。
顾况立刻转身,“虎头回去叫人,赵生财等跟我冲。拿起你们手中的铁锨,不许野猪跨过壕沟。”
众人赶紧动起来。
下边农田里,乡亲们虽然没有听到敲锣声,但是一传十十传百,也野猪下山的消息很快传了遍。
举着手中的家伙事便往山上赶,正好和来叫人的虎头汇合。
罗家宝刘剑锋也各自招呼知青们往山上冲。庄稼被糟蹋了,他们也跟着落不着好,分不到粮食。
就算不看在粮食的份上,跟乡亲们处了这三四月,早有感情了。
他们不可能坐视不管。
只是知青们哪里见过这阵仗啊。还没见到野猪呢,就开始吱哇的哭喊起来。
闫思晴却不在其中。
人呢?
桃花沟五保户李爱国的院子里,老人正坐在台阶上,他对面是一位俏丽的姑娘。
不正是到处不见人影的闫思晴吗。
李爱国已经七十多了,无儿无女,身子骨也不是很硬朗,平时不用参加集体劳动。生产队每年会按人七劳三的政策分他粮食。
日子倒也勉强过得去。
老人年轻时是远近闻名的猎手,经常上山打猎。
闫思晴一直惦记着来拜访他。正好今天亲戚来,便请了天假。
这也是符合队里要求的。
上一世因为他们知青的失误,没有及时示警,让野猪糟蹋了几十亩地的庄稼,给生产队带来巨大损失。
她也被人污蔑成此次野山猪事件的罪魁祸首。
不能白重生吧?这次她不但要躲过栽赃,更要把野猪一网打尽,让乡亲们每年这个时候不再担惊受怕。
“你要对付那群畜生啊,”老猎人慈爱的笑笑,“小姑娘是个心善的。不过这事你不用管了,前两天顾队长已经来找过我了......”
闫思晴闻言垂眸。
正在这时,院子外突然传来小孩子们的喊声,“不好了,不好了,野猪下山了,野猪下山祸害庄稼了。”
闫思晴震惊的抬起头,为何提前了三天?
上辈子木屋那边轮到许燕子值班,她玩忽职守,去和吕文凯偷偷约会,没有及时给乡亲们报信。
直到野猪冲下山,乡亲们才发现。
手忙脚乱准备不足,让那群畜生祸害了不少庄稼。
造成严重后果的许燕子却用了手段,把责任栽赃到了闫思晴身上。
明明当天不是她值班,可是值班表上赫然是她的名字。闫思晴气得咬牙切齿,却找不到法子证明自己的清白。
那时她和顾况已经订婚,顾况便主动替她赔偿了队里的损失。
“大叔,您能不能和我一起?”闫思晴看着腿脚不便的老人,有几分难为情的说道。
她肯定上一世的猪祸是天灾。说白了,许燕子擅离职守没尽到责任是事实,可野山猪却不可能是她故意引来的。
许燕子没那能耐。
这一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