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这几月,一直忙着赚钱的事。
很多方面都忽略了,尤其是像老张头这种孤寡老人。
还有一些孤儿弱小。
还是刚才瞧着老张头累得不行了,可劝了几次他都不想回去,他才猛然间想起,老张头的身份来。
其实从夏商的时候,养老机制已经有了雏形,到了梁武帝时已经开始建养老院了,北向国目前也对于这种五十以前的老者有扶持和救济,甚至免费的政策。
他年前的时候,还提着福利去看望了七十以前的长寿老人,除了厨房做的几样小点心之外,每人还有一石的粮食和两斤肉。
这样的老人全县一共有十三人。
如今的平均年龄在四十多岁,但他在苏家和京都看到的,五六十岁的相当多,最后一琢磨,这平均年龄可能是从你出生都给平均了。
像现在夭折的孩子多,感冒发烧又能死一批人,这才拉低了平均寿命。
这段时间,与他一直打交道的像朱老爷子他们团队里就有七八位过了五十的,许木匠的一个师兄也已经快六十了,不过老人眼睛不花,耳不聋,手脚特别麻利,水车许多高难度的地方都是他老人家指点出来的。
既然如今手里有钱了,他就想再建一个类似养老院的地方。
就算是养不起,每日管二顿饭也是可以的,让老人不至于孤苦无依。
苏平回到屋里,就把这一件事记录了下来。
打算县试结束之后,便开始张罗起来,不过翻过年之后,就可以让个村把人数给报上来了,同时再将本县的人员建一个花名册。
同一年出来的一个本子,到时候按照这个本子,给大家相应的福利。
这一晚,苏平睡得不算好,第二日,天还不亮,就有人过来拜年了。
黄大个把提前准备好的红包给了出去,朱喜和朱贵还不好意思要,黄大个笑道:“成亲后就不给了。”
两人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给苏平拜完了年,便一道去找同学玩去了。
苏平见人走了,又倒在床上睡了一会,结果,还没一盏茶的时间,张家的孩子和孙家的小闺女一道过来了。
苏平只得从床上爬了起来,洗漱过后,安心等着人上门而后派发红包。
这次来拜年的除了下属的官吏之外,便是县学的学生,大家也都不是空手来的,乱七八糟的小吃食堆了一大桌子。
还有人送的腊鸡、腊肠,像杜师傅家的孩子,只道他和黄大个不会做饭,送来的都是熟食,直接热一热就能吃。
再加上年前大家送的,苏平估摸着这个假期不用做饭,就能凑合到开印。
从初二到初五,苏平和张典吏、孙主簿三人一直在外头吃席,初二去的史员外家,初三早上是马员外,下午是孙秀才。
初四、初五,也都安排的满满当当。
到了初七才算停了下来,苏平一算时间,这是真不能再出去了,后头有请客的,他直接让黄大个出去了。
二月初三开始县试,告示在初二的时候已经贴了上去。
县学那边也开始忙碌了起来,苏平从这段时间到县试结束,就不能再出门了。
因为他得琢磨考题,为了避嫌张先生他们自打和他敲定了时间和人数之后,也没再他跟前出现过。
就连黄大个也不像先前那般进出他的屋子了。
苏平:“……”
感觉他在隔离,而且隔离期有点长啊啊啊~
苏平闭关了二十来天,总算把考题琢磨出来了。
黄杨县今年参加县试的学生还真不少,足足有二百人之多,录取人数在30名左右。
监考的事情由儒学署教官来做,可惜本县官员不足,最后为了避嫌疑,特意从府城请了先生过来。
苏平头一次出题。
而且身份上,他还只是个秀才。
短短二十来天,他感觉自己黑眼圈都出来了,人也憔悴了不少,貌似又瘦了一大圈。
好不容易熬到了县试结束,成绩一出来,苏平整个人都傻了。
府城来的李先生道:“大人您这题一点不比府城的题目简单……”
张先生深有同感,不过好在,二百来份试卷,批改完成之后,居然有一半以上的学生都答得不错。
不过要在这一半以上只取三成,确实有些困难。
尤其是前五名,他自个儿心里没个定论,几人还讨论了一个来时辰,最后由苏平再看一遍卷再定。
苏平是瞧着哪个都挺好。
磨磨叽叽了大半天,最后录取人数从原来的30名,扩到了45名。
因为前十名里头,就有3和8均有并列人数。
孙先生领人贴得榜单,他边贴边听看榜的学生道:“孙先生,这并列第三和第八是什么意思?以前可从没有这样出过榜。”
孙先生默了一下道:“大人说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所以并列出来并不算什么事,大家到了府试好好加油。”
除此之外,通过县试的学生,苏平还包了大家去府城考试的所有费用。
县试一结束,他就让黄大个和老雷头去府城找客栈去了,提前把房间订好,省得到时候抓瞎。
黄杨县这边的操作很快就通过府城借来的几位先生传了开来。
再加上黄大个和老雷头去订客栈的事,不过几日的时间,不止是府城,就连安乐郡的九个县城也都知晓了。
张典吏道:“大人,按您这大包大揽的,这次府城之行,咱们少说也得小三百。”
苏平道:“放心吧,要是府试考得好,人数多,府城那边会给奖励的,到时候可就不是小三百这么简单了……”
张典吏默默泪目,“可您前头也说了,府城那边的奖励,一部分给学生,一部分投入到县学里去。”
所以,根本入不到他的库里。
苏平微微笑,“账不能这么算,府城给不给奖励,咱们都要给县学里投钱,你也知道自打我来了之后,就发了豪言壮语,县学的学生管吃包住,还免书费和学费,府城若是给了奖励,咱们不是能减少一部分开销吗?”
“所以,变相的表示这笔钱入了你的库。”
张典吏叹息,账这么一算,还是他赚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