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见王思蘅用尽全身力气扯着他的衣袖祈求他救救她,心中不禁为之动容。
眼前的女子正满眼祈求的望着他,红红的小脸儿上流了满脸的眼泪,明明已经被药物掌控却又透着一股倔强和委屈,仿佛当他是她在溺水之前唯一能够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般紧紧的抓住他不放。
此时此刻他是唯一能够将她救出深渊的人,是她唯一的希望,这样能够彻底掌控眼前这个美貌女人的感觉令康熙感到莫名的愉悦与满足。
然而康熙才开心了不过一刻,却又听王思蘅唤了图里琛的名字,顿时脸色一沉,拧紧了眉头。
康熙猛然回头向站在屏风后的图里琛看去,心里暗忖莫非当日在吴县县衙门前,王姑娘没有注意到他,却看上了他的御前侍卫图里琛么?
此时站在屏风外面的图里琛只觉得康熙锐利的视线已经穿透了他面前这道刺绣兰石玉兰图屏风,如锋利的刀子一般直接射在了他的身上,令图里琛顿时打了一个冷颤。
图里琛隔着一道屏风,虽然看不清楚里面的情景,却听得真真切切。王姑娘竟然用那般娇弱可怜的声音祈求他救救她,难道说当日在县衙门前王姑娘便已经注意到他、记住他了么?
任凭哪个男人知道自己被一个绝色美人默默的记在了心上,心里都难免会心花怒放,得意洋洋,然而,图里琛此时却觉得万分惶恐,心中慌乱如麻。
他如今就算是脑子再迟钝也看出来皇上对这位王知县的女儿王姑娘动了心思了,而当日在县衙门前王姑娘竟然没有记住贵气不凡的万岁爷,反而将他这么个小小的御前侍卫记在了心上。
被皇上看中的女人一见钟情,这究竟是他的福气,还是他的孽缘?皇上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对他怀恨在心,以后寻个机会收拾他吧?
王思蘅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是让人无语至极,她明明都已经说出了他的身份了,为什么他还不赶紧救她呀?
她是真的撑不下去了!如果这个男人再不赶紧帮她找个大夫来救命,恐怕她这条小命儿今天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可怜的王思蘅到底没能等到康熙为她找大夫,便再次痛苦得昏了了过去。王思蘅昏倒前似乎看见康熙锐利的凤眸之中闪过一抹惊慌之色。
康熙见王思蘅痛苦的昏了过去,终于发现眼前的女子似乎并不仅是中了有催*情之效的迷药那么简单了。
康熙心里一着急,将什么礼教规矩、男女大防统统抛在了脑后,连忙上前查看王思蘅的情况,却见她气若游丝,被她扯开的衣领出露出的皮肤刚刚还只是微微泛红,此时已经起了一片片的红疹子。
康熙大惊失色,连忙厉声对图里琛吩咐道:“你赶紧去东府将孙之鼎给朕找过来,如果他来迟一步,朕要砍了你和他的脑袋!”
图里琛被吓了一跳,哪里敢有片刻耽搁,连忙撒腿向外跑去,只对图海和德楞泰解释了一句,便一路飞奔赶去东府去寻太医院院使孙之鼎。
来了来了!皇上果然开始算计着要他的小命儿了!他实在是太难了!图里琛觉得心里好累。
郭茂和汤踩柱不知道书房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站在远处探头探脑的向这边张望,有心想要过去查看,却又见图海和德楞泰像两尊门神似的一左一右牢牢守在书房门口。
看着魁梧高壮的图海和德楞泰那凌厉的目光和紧绷的脸色,郭茂和汤踩柱又不敢过去了,心里只盼着他们家大爷赶紧回来,同时将出于好奇过来张望的小厮们给轰走,不敢让他们过去招惹那几位御前侍卫大人。
见王思蘅痛苦昏厥,连气息都弱了下去,显然已经命在旦夕,康熙这才明白这位王姑娘绝不可能是自己主动服下迷药故意来李煦的书房向她的表哥自荐枕席的!
王姑娘又不是个傻子,就算她有心借迷药之效向表哥李煦自荐枕席,也绝对不会主动服下如此厉害的药物,将自己害得命悬一线。
如此看来,王姑娘必定是遭人算计,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服下迷药,又在昏迷不醒的时候被人送到李煦的书房里的。
康熙忽然想起了他们刚才走到书房附近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婆子,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睛,已经将真相猜到了七八分。
在想通了王思蘅是遭人谋害算计才会出现在李煦的书房里以后,康熙心里忽然对她涌起了一股怜惜。
康熙侧身坐在床榻旁边,取出自己日常用的锦帕为王思蘅轻轻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看向王思蘅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怜惜。
此时王思蘅胸前的红疹已经蔓延到了脸上,顿时将她的容貌折损了七八分,康熙见此情形,不由得越发拧紧了眉头,神色之中只有担忧和焦急,却并无一丝嫌弃与厌恶。
康熙见王思蘅病得越来越重,心中怒火愈盛,暗骂:图里琛这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到底会不会办差!
东西两府离得如此近,让他去东府找个太医过来救治王姑娘,他还要磨蹭多久?如果王姑娘有个好歹,他一定要打断图里琛的腿!
图里琛拉着孙之鼎狂奔了一路赶了回来,刚才还被门槛儿绊了一下,险些摔了个狗啃泥。只可怜孙之鼎哪里跟得上御前侍卫的飞奔的步伐,差点儿累断了气。
孙之鼎刚被图里琛拉进了书房,便听康熙沉声吩咐道:“还磨蹭什么呢?还不赶紧过来为王姑娘诊治!”
孙之鼎不敢耽搁,连忙绕过屏风向床榻上看去。只见床上的女子白皙的脸上起满了红疹子,双目紧闭,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昏了过去。
孙之鼎见康熙坐在床边,手里还拿着手帕子为这位姑娘擦汗,竟然毫不嫌弃这位姑娘满脸红疹的样子,心里边便有了些数。
孙之鼎连忙上前跪在床边,仔细的为王思蘅诊脉,而后脸色顿时一变,急忙打开医药箱取出几根细针,接连为王思蘅连施数针,又喂了一颗小药丸让她含在舌下慢慢化开。
经过一番折腾,王思蘅总算缓过来了一口气,孙之鼎探了探王思蘅的脉相,这才擦了擦头上的汗,略微松了一口气。
康熙见孙之鼎如此神色,也知道王思蘅的情况十分危急,脸色愈加阴沉了几分,“王姑娘的身子究竟如何?为何会昏迷不醒,皮肤起疹,可是服了什么毒物所致?”
孙之鼎小心翼翼的斟酌着措辞,向康熙禀告道:“奴才为王姑娘诊脉后,发现王姑娘曾同时服下了蒙汗药和迷药,但这两种药物又与王姑娘的脾胃相克,导致王姑娘体内热毒集聚,以至心脉衰败,气息微弱,病症的确十分凶险。
幸好王姑娘吉人天相,有皇上龙威庇佑,奴才为王姑娘医治后已经稳住了王姑娘的病症,王姑娘如今已无大碍。只要奴才再为王姑娘开几付汤药,王姑娘服用之后身上的红疹便可逐渐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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