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糖还得看骆楼 ,他虚心求教,静心实践,钩出了一个圆圆胖胖的小龙龟崽崽。
这不是他的原创意,他也不知什么地方出了差错,钩着钩着就成了这个圆嘟嘟的模样,可爱的他不舍得拆。
爱屋及乌,凡是小龙龟的模样,骆楼都会多一份喜欢,更何况这个肉墩墩的小龙龟崽崽有些像满满小时候。
骆楼爱不释手,若不是他要送的人是什么都无法超过的最爱,他就自己留下来了。
安柔的心在慢慢打开,手中一成不变的针织物慢慢有了色彩和温度。她的感激也如她这个人这般润物无声,默默地给满满钩织了许多的小龙龟挂件。
骆楼想给满满惊喜,每次都是趁着满满在院子里磨石头时悄悄地躲在房间里钩织大龙龟。他把自己的小龙龟崽崽和安柔的小龙龟挂件摆在一起,让满满挑自己喜欢的。
“满满喜欢哪一个就挑哪一个,剩下的全是我的~”
鹰妮静静地拍摄着,她也不知该说啥,她昨夜刚见识到绿茶味的炫耀,今天就见到了骆楼耍心机的这一幕,若不出意外,这一句话是铺垫,接下来就是大型炫耀镜头。
果然,满满迅速找到了落落给她准备的小惊喜,没有一丝犹豫。
新手和老手的成品是有一些区别的,但也不大,红姐能轻易找出来,导演死活找不出来。
满满一下子找到的真相不重要,骆楼自己往糖水里跳,甜蜜蜜地陶醉在他在满满眼里的与众不同。
“我从一桌子饭菜里一口吃出了满满做的菜~满满从所有小龙龟里一下子挑出了我钩的龙龟崽崽~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老板明晃晃的炫耀怎能不配合!
红姐摇头,一脸求知的严肃。
鹰妮装笨蛋:“不知道。”
骆楼的每一根毛都在飞扬,“这是夫妻默契啊~”
红姐一脸“恍然大悟”的羡慕。
鹰妮:“哇——”
导演静静地看他们演,有时候他觉的他没病,是他自个潜意识里装病,比如此刻,他非常清醒,并为此一言难尽,还能极好地控制自己。
“满满,你为什么喜欢骆楼?”
导演又问了他第一次见到满满时问出的问题,他认为他们已经是互换秘密的挚友了,答案应该有所不同。
满满托腮看着笑容灿烂的落落,“他养小乌龟。”
依然是同样的答案,导演试图给这句话附加深意,“是他还留有童趣?”
一时嘴快说出了这句话,迟钝地过了一遍脑子,导演被自己的这句话煞到了。童趣?骆楼童趣?这辈子满满拴着骆楼,想想上辈子的骆楼!他怎么敢说出这句话!
导演换一个地方,挤到了喜剧夫妻中间。也许喜剧夫妻奇怪他的自来熟,可上辈子他们是相见恨晚的挚友,这辈子他装不来生疏。
喜剧夫妻并没有因为导演的贸然靠近而表现出不适,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的时间长了,心更冷漠了,也更会伪装了。
这几日,他们掌握着不远不近的分寸。导演过于亲近时,他们会适当躲避。
事业上太多的起伏,让他们精于世故,和这里的每一个人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可以让他们不沾惹是非也不得罪人。
一直喜欢他们节目的刘花花没有发现,还一厢情愿低地认为他们亲切幽默,她和他们是可以共患难也可以分享资源的好朋友了。
也许导演前世也和刘花花有一样自作多情的误会,他没有发现喜剧夫妻的真实脾性。
一贯敏锐地红姐有所察觉,在录制节目游戏时经常不惜暗箱操作,安排他们和真诚寡言的满满分在一个组。
她暗暗地期待他们可以相互影响,让满满多说一点话,让喜剧夫妻多一些真诚。
效果有一些,不多。
相比其他人,喜剧夫妻在满满面前更沉默一些。
摄像头打开一个小时了,四个人还一句话都没有说。鹰妮看红姐,红姐揉额头。
节目节奏变成这样,是她从没有遇见过的。所有人都喜欢看满满磨石头,一看就是全身心地沉浸。
眼巴巴地看着,眼巴巴地想要,一个都没得到,全不够格。她没开过口,是不想吗?
多做好事才有希望。
她打不开安柔的心防,满满和落落打开了,安柔现在除了给小侄子金团钩织小挂件,就只给满满和落落钩织了,苗丰和他家老爷子都没有。她同样打不开喜剧夫妻的心防,把他们送到满满和落落面前,应该也算好事吧。
她野心不大,力所能及地做好事,攒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龙龟碑就满足了。
《一家人》节目组代表红姐和飞雪相关工作人员交涉,第一季为了配合飞雪新品的宣传有可能拍摄一年。
刘花花父母得知这条消息,欣喜自家闺女可以度假般工作一年,还商量着在满满家附近租一块地种些蔬菜瓜果自给自足。
满满:“我有。”
这个时候节目组才知道满满家后面用石头圈起来的大院子是满满的。打开院门,郁郁葱葱。他们能叫出来名字的蔬菜瓜果,这里都有。
金团惊呆了。
他见满满姐姐手上的茧子比爸爸的硬,还要每天挑石头、背石头、磨石头、雕刻石头。他以为满满姐姐穷的快吃不上饭了。
金团摸一摸怀里小龙龟的头,想起自己给出去的钱,有一点点后悔。
“满满姐姐,你可以把零花钱还给我吗?”
满满没有动金团的钱,原装返还,一个装满钱的小挎包。
金团知道他怀里的小龙龟很珍贵,叔叔姨姨们会偷偷地摸他的小龙龟。
金团语重心长:“满满姐姐,我之前给的钱太少了,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呀。以后不要这样了,会吃亏的。这些钱我先拿着,去小卖铺给你和落落哥哥买零食吃。等我爸爸来接我回家的时候,我让爸爸给钱,我爸爸可有钱了。”
满满:“你还。”
金团锁着小眉头,忧愁地叹了口气,“可是我还小啊,满满姐姐要等很多年才行。”
满满:“等。”
满满姐姐都想不起来要利息,金团更愁了,看向骆楼:“落落哥哥,你以后要看好满满姐姐,满满姐姐太单纯了。”
小孩子说大人话总是让人忍俊不禁,更何况这个突然懂事的乖崽在一周前还是个撒泼打滚的小跋扈。
骆楼忍笑点头。
金团还没有找到可以买零食的小卖铺,他让爸爸邮寄过的一年级课本和两驱小汽车都到了,还有许多的他最喜欢吃的零食。
金团把零食分成两份,婶婶一份,满满一份,其他人没有。
老爷子:“我是你爷爷,我也没有?”
金团:“爷爷不要闹,乖一点。我和爷爷的零食给婶婶管着,我们表现好的时候,婶婶会奖励给我们一包。”
老爷子:“我一把年纪了,吃个零食还要看你们脸色?”
金团:“爷爷,你要再无理取闹,我可就不理你了!婶婶和大伯也不理你!”
金团果真不理老爷子了,抱着小龙龟和一年级课本坐到满满身边,满满磨石头,他认认真真地跟着视频学习一年级知识。
金团的对面,节目编剧在奋笔疾书。她心无旁骛的时候才有写作灵感,以前只有刚刚睡醒的两个小时能做到,约是睡觉时脑子清理了无关信息,一觉醒来可以轻松进入专注状态。现在不了,只要她看一会满满磨石头,就能达到仿若大哭一场后的心境,写作灵感哗哗如流水。
一大一小,一个学习,一个写作,都过去两个小时了,两人还没有休息。安柔端着一个大瓷盆过来,里面装满了水果片,全是她从满满的大院子里找来的。厨房里还有一大瓷盆的蔬菜,是刘花花给自家王大猫准备的,只放了一点酱油。
“都休息一会再忙。”安柔放下大瓷盆,看一看金团的学习进度,给他调整了下石墩的高度,又放上一个她两小时前抓紧时间做的厚座垫。
没有厚座垫的编剧羡慕了,她琢磨着把以后的写作时间和金团的学习时间错开,这样屁股就可以享福了。
编剧的小算盘打啪啪的响,红姐过来敲她的头,“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还有工作!”
编剧写的是自己的剧本,和公司没有一点关系,更和节目没有一毛钱关系。她正儿八经、大庭广众地摸鱼了一个上午。
编剧不慌不忙地收起剧本,“这能怪我吗?咱们节目组的这个氛围,太适合静心搞创作了。你看小金团,正是坐不住的年纪,不也一口气学了两个小时。”
红姐:“你利用个人时间写作我不反对,但工作是工作,在工作时间做自己的事情合适吗?”
编剧通情达理:“不合适。这个月工资不要给我发了,就当我休假。要是为难,我还可以补上五险和假条。”
工作虽重要,但这种如鱼得水的写作状态更要紧,她写完这个剧本得到的满足感和物质回报都高于这一个月工资,合算。
于是,节目组第一个付费上班的人出现了。
艺人统筹想要模仿编剧的成功模式,她也有自己的小事业。她年初利用多年工作经验和积累的资源平台,签下了五个小艺人。
红姐:“你想怎样?”
艺人统筹:“把他们接过来,没收手机,唱跳训练,一年后推出。”
红姐:“不要耽误工作。”
艺人统筹保证以工作为先。
节目组第二个付费上班的人出现了。
红姐和艺人统筹谈判时,满满和骆楼就在旁边。接五个艺人过来需要宿舍和训练场地,艺人统筹没想着给他们另找地方,把杂货房收拾出来,简单装修一下就成。
骆楼问鹰妮:“她们两个不指着工资过活,你呢?”
鹰妮:“我实话说了吧,其实我深藏不露,我是一个百万粉大up主!”
当一个公司已经延迟半年发工资,而职员们还不急不躁地继续上班时,骆楼就知道这里面有大学问。
骆楼问道具师:“你呢?”
都是自己人,道具师也就不瞒着了,打开自己的背包,给骆楼看他的簪子。全是他自个做的,卖给剧组,独一无二。
苗丰看见了,把道具师推荐给他下一个剧本的导演,道具师凭借着他已售卖出去的成品图拿下了这个大单。
大单催的急,第三个付费上班的人出现了。
骆楼看向导演。
不等骆楼开口,导演:“没有,不需要,不缺钱。”
金团和满满一样,慢慢地吃着水果,安静地听着。
金团:“满满姐姐都听懂了。”
“嗯。”
骆楼:“其实我也有隐藏技能。”
“嗯?”
骆楼铺开宣纸,几笔勾勒,一座山,巍峨雄壮。
“小时候,骆家孩子不良竞争,我学习太好会被他们打,只有画画不会被他们嫉妒。”
骆楼眼睛红彤彤,可委屈了。
满满:“落落想吃什么?”
骆楼:“大盘鸡~熘肉段~红烧排骨~”
满满摸摸他的头,轻轻亲一下,“落落不哭,都给落落做。”
“好~~”
骆楼:以前的生活,每天只说一点点,每天都有满满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