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突如其来的伤感,在兔子姬将手抽离开时揪住了他的衣袖。
“你要离开了么?”有些怅惘,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这是一场于我而言的奇迹,它降临在我的眼前,铸成了一个好似童话的梦境。
这是礼物。
花茗感谢他的相救,送了他漂亮的金鱼,而他的这份谢礼,则是感谢他这位在自己生命中曾陪伴自己的友人。
以友人的身份,去陪伴她享受她曾经想到的风景。
他不过是个废柴,在中学时期是有名的废柴纲,甚至在花茗的口中所有人都熟知他的废柴本性,可也是这样的他,却被花茗说着:“是很温柔的人。”
“为什么会这么说呢花茗?”那时在迷茫恐惧彭格列这三个字所带来的人生的泽田纲吉,很难理解花茗的话。那些她说的他会经历的事情,仿佛天方夜谭。
“因为泽田纲吉,是个只会为了友人和同伴而咬牙向前冲的胆小鬼。”那时的花茗躺在床上隔着屏幕和她这个国际友人煲着电话粥,她的声音轻而细微,还带着丝羞怯。“所以,他是那么温柔的人。”
“我看到过为了大义,为了世界,为了和平,很多种说法让我觉得震撼,但当我看到关于泽田纲吉这个人的故事时,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他真是个温柔的人。”
“明明是个胆小鬼,但是这个胆小鬼却在慢慢成长起来呢。他的家庭教师为他带来了友人,带来了同伴,一群各色各样的人也因为他而聚集起来。他也为了这份期望,而努力的成长着。”
“所以我就有时候想,尽管家庭教师这是个关于继承Mafia家族的故事,好像是黑暗的,可怕的,却有着爱与感动。”
“如果是泽田纲吉这个人的话,黑手党的故事也会如童话一样充满阳光吧。”
一世将荣光放在了自己的手上去选择相信自己,而花茗则在他接下来的这份荣光上许下了最美好的祝愿,将其绽放成最美的花朵。
这么说或许有些令人牙酸了,但是——
“何其有幸遇到你,我的小友人。”
spero che tu sia felice tutti i giorni。(希望你天天开心)
兔子姬的声音太过轻微,在摩天轮的转动声中我听不太真切,我只能转过头疑惑的看向他。
大概是夕阳西下人的思维容易陷入感伤之中,明明是很温暖的一幕,我看着兔子姬他的笑容,却不知为何想到了分别。
而我像是贪心得到糖果的小姑娘般,明明已经拥有了一颗糖果,却仿佛知道它终会吃完,贪心的渴望得到更多的糖果。
如果可以,真希望这个梦境可以再延长一些,让我对他可以袒露我对他的想法,那些我曾经在他身上获取过的感动,那些他曾带给我的勇敢。
我将话放在了嘴边,差一点,只要张开口就能全部吐出,可看着那双金色的眼睛,我突然清醒。
这不是梦境,我不能自由的吐露心声,而我好像唯一能做的,只是像个与恰巧遇到的帅气游客同游而陷入春心萌动的小姑娘一样,在面对这短暂旅途的消散,小声嘀咕一句:“我不舍得你走。”
泽田纲吉怔了一下,他回过神后面对着眼眶有些泛红的花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换个场景兔子姬他面对这份挽留该挣扎犹豫,再最后选择留下了,两个人就此选择he了。
可如果是感情剧就太无聊了吧。
不知何时潜入到摩天轮花茗他们旁边座舱的太宰治撑着下巴轻笑了一声。
小花茗也太容易被感动了。
但是单一的公主小剧场也该结束了,兔子姬如果再不回去,不光森先生那边,武装侦探社这边也会很难处理。将耳边的通话键摁下,听到电话对面的男人的问询声,太宰治欢快的应答着。
“是的,就是最高处的那一个座舱。”
“哎呀您真是太客气了,reborn先生。”
“不,没什么,这只是身为横滨的一员该做的事情呢!”
“那么...请一定要准时抓翘班的兔子回家哦~”
我还在感伤中和兔子姬相顾无言,在他和我小指勾小指约定以后一定会见到,他也一定会打电话给我后,我们乘坐的摩天轮座舱也渐渐升至了最高点。
“摩天轮有恋人在最高点接吻会永远在一起的故事,那么我和你的约定,一定也会如同这浪漫的故事一样,在未来的某一天实现的。”泽田纲吉松开了小指,反手轻握住我的手后放到了唇边印下了一个轻wen。
我的心砰砰直跳,嗓子里像塞了什么一样哽的难受,像条溺水的鱼嘴巴一张一张的。
“那、那个!摩天轮是就、就不动了么!”企图转移注意力的我自己话音一落,就察觉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摩天轮…真的是不动了。
我和兔子姬两脸懵逼的互看着,在座舱门突然弹开后我吓得差点蹦到了兔子姬身上。
远处有个黑点渐渐变大,直到它靠近摩天轮,一架直升飞机的形体渐渐出现。
我、我靠啊!
我像只树袋熊一样抱紧了泽田纲吉。在这螺旋桨所带来的飓风中我们的座舱像纸糊的一样摇摆不定。
“纲吉先生...”您的回归方式装逼过头了吧!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风中凌乱的看着那架直升机离自己越来越近,而上面的彭格列家族标志让泽田纲吉恨不得现在就从摩天轮跳下去。
什么鬼啊!!!reborn只说了让自己今晚必须赶回来,但没说会来接自己啊!
还是这种方式!
眼看着那架直升机的舱门慢慢打开,像是一个讯号在催促着他,泽田纲吉无力的叹了口气。
“Addio, mia principessa.”(再见了,我的公主。)
...
兔子姬在我面前以最牛逼的方式退场了。就仿佛赶着去拯救世界,如果站在座舱内的我不是我,而是个身材高挑戴着黑超的御姐,说不定还要在他退场时喊上一句:“boss,慢走。”而兔子姬则会冷酷的对我点头示意,说着:“那接下来就交给你了,花茗。”
...太带感了!
等到直升飞机离去,我才仿佛找到了我的呼吸声,我深呼吸了两口来平复自己一时兴起的脑洞。
不愧是彭格列!排面!
在我深呼吸时,我听到了不远处离我非常近的地方似乎有谁在喊着救命。我四下巡视,一只手扒拉着还打开着的座舱边,就像是惊悚故事的开头。我小心翼翼的往下看去——
“哟!”闪着星星眼有些眼熟的男人快乐的冲我晃着另一只手。
我不知道那丝眼熟感是哪里来的,但是,横滨,黑西装,一只眼,不要钱的绷带,这种熟悉的造型除了让我心肌梗塞外,还终于让我想起了这几天我忽视掉的横滨存在的最大魔头——太、宰、治!
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