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是我这个受伤的人还不得不忍痛在两人当中打起了圆场。
我先是对野说,“野,你太冲动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清楚吗?哪有上来就动拳头的,你是不是想要被关禁闭。”
他这才看到我受伤,“你没事吧?”
然后自责地低下了头。
面对继国缘一……我看着他冷凝而变得认真的表情。
似乎在哪里见过,我错开了眼眸,脑子里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他好帅啊……的想法。
当然,我是完美的控制住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波动,别人是一点也看不出来的。
缘一作为被动反击一方,我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说教的,而且他刚才应该也有所留手,否则野这个憨憨绝对没办法这样全须全尾的站在我的面前。
他安静的样子看起来确实是在脸上刻着好弱啊三个字,嗯,没错,鬼舞辻无惨也是这么想的,后来被当鱼身那样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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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结果是以野讪讪道歉为终结,我拒绝了他说要照看我的说法。
以前不会同意,现在当然更不会同意!
于是他只得不满地看了继国缘一一眼,满肚子牢骚话,却因为理亏而说不出一句,灰溜溜的离开了。
这时我才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刚才不小心扭到脚了,但为了减少节外生枝的情节,我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
望着地上撒空的水桶,今天实在是太顺利,“算了,先回家再说吧。”
缘一扶着倒霉的我一瘸一拐回到了家里,然后我坐下来除掉了鞋袜,脚腕那里又红又肿,我尝试着转动,动一下就痛的不行。
“嘶,真是痛啊!野这个莽撞鬼。”我一边吸着气,一边抱怨道。
真的就是飞来横祸。
一直在旁边默默没说话的继国缘一蹲下来,手指在我红肿的脚踝上,似乎在沿着一条看不见的线路游走着轻轻划过。这突如其来的轻微触感因为受伤而格外敏感的皮肤上泛起了一点点痒,我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脚。
“这里错位了。”他手指停下后说,然后抬起头来询问我,“要去找大夫吗?”
我闻言愣了愣,不自觉的注视着他红澈的瞳孔,里面像是藏有秘密那样的透着虚无之感,是于普通人而言究及一生也难以窥探的通透世界。
我突然想起来,我是说谎,他才能看见不同寻常。
但紧接着,回归现实,我的第二个念头就是,如果要去找大夫那就意味着要花钱!
和身体健康相比这都是其次了,关键是,村子里面根本就没有这种宝贵生物啊!!!
大夫。
这种配置,至少也要镇子上才有,至于粗浅的三脚猫医术……村子里倒也有人会一点,医不医得好完全靠缘分,就算找来了说不定还不如能清晰看到人体肌肉骨骼的缘一好使。
我左思右想了一会,咬咬牙说,“缘一,你看得见错位的地方对吧?”
他点点头。
“既然只是扭伤而已。”我下定决心说,“那你帮我正回去吧,动作快一点就好。”
“我?”他有些意外地疑问,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提出这种意见,因此而微微的放大了眼瞳,显得异常圆润可爱,然后很快他就收敛了表情,迟疑地说“我没做过。”
他没有医治别人的经验。
“没事的!我相信你!”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出于对他究极无敌的信任感说道,“你就当是在做实验好了,也没有其他更好的人选了。”
他望了我一眼,见我意志十分坚定,没有再说些别的什么,而是垂下了眼,神情也变得相当认真起来。
他握住了我的脚,就好像是刚才握住扁担当做刀柄一样,气势在一瞬间就产生了某种转变,“那,我开始了……”
“慢,慢。”我抬起手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变得相当紧张,嘴里开始唠叨,
“你,你刚才就不要提前告诉我了啊!这种事就是要讲究的就是出其不意,你告诉了我,那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伤口上肯定是会很痛的嘛,你就应该当做很简单的事,和我谈谈天,随便聊点什么别的话题……”
话唠时间持续中。
等到我独角戏一般的叽里咕噜说完了一大堆废话,确定脑细胞里榨不出来一个字后,我深吸了一口气,“好了!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没那么紧张了,精神状态也非常ok!你可以开始了!”
说完我就视死如归地闭上了眼睛,做好巨痛来袭的降临。
错觉一般的,我听到了一声若有若无的笑声,“已经结束了。”
“哎?”我偷偷地睁开一只眼睛,看到他脸上露出了极浅的笑容,简直就像第一抹晨曦那样柔和温暖。
在我还有些晃神的功夫,他就已经动作温柔的把我的脚放置到了鞋里,“已经和完好的样子别无二致了,你可以走走看。”
我傻愣愣的,不太相信的稍微活动了一下脚腕,确实是和刚才一动起来就痛的感觉不一样,能够完全自如活动了。
站起来走了两步,真的不痛了!
我顿时相当高兴地说,“太厉害了!缘一!我就知道你办的到!”
他被我毫不吝啬的夸奖弄得有一点脸色微红,只是微笑着。
虽然脚腕扭伤好了,但摔倒的手肘擦伤也就只有慢慢治愈了。
“最近真是倒霉啊,手上的伤才刚刚好,结果其他地方又受伤了……得想办法补偿补偿自己”我感叹着自己的时运不济,同时动起了家里鸡崽子的心思。
想!吃!肉!肉!
“所以说缘一你可以……”我说着转头望向他,结果只见他面色恢复了往常,令人难以看透情绪,只是垂下的密腻眼睫,看起来似乎是有一些不安的轻轻颤动着。
“抱歉,我是会给别人带来不幸的人……”
他低着头手抚向了胸口位置,我知道那里有和他贴身不离的布包,他向来不怎么透露情绪的脸上变得有些伤感,额头上红色的斑纹似乎也因为阴影而黯淡了下来。
我看着他透着失意的表情心里暗暗叫糟,刚才一番话似乎无意中激起了他的神经,大概是唤醒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不要就这样陷入记忆当中去啊少年!
我内心大喊,立即语速略快地说,“手上是因为我粗心大意,这个是因为野急躁鲁莽推倒了我才导致的,什么给别人带来不幸,说这样的话太不负责任了,再说了,刚才缘一不是才治好我吗?我正打心底里感激着呢!”
说完我干脆双手抱胸扭过头来低头对旁边的空气说:“我们家里新来的小红真让人担心啊,你说是不是,小绿。”
我又开始捏造不存在的小绿了,因为缘一的红头发红眼睛,干脆就叫他小红。
假装被回应了,我紧接着说,“果然,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吧?那么,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心情好起来呢?”
我用余光瞥到他似乎是动弹了一下,然后才朝我边上看,慢吞吞地说,“小绿,在白天也可以出现吗?”
见到他有所回应,我心里放下了一些,然后往后比划着,“当然咯,因为它是头上顶着一柄荷叶伞出现的啊!腿上也有了新的支撑,这么一说,这个新形象还挺合适你啊,你看起来都漂亮了不少,平时你白天都不会出现的,是因为家里来了新人对不对?”
我假装拍了拍,点头,“我一夸它就很高兴了呢,甩着它的头发在原地蹦蹦跳跳的,真可爱,可惜你看不到它。”
我绘声绘色的说明着不存在的东西,一般人见到了多半要疑神疑鬼的说句有病。
可是他眼中刚刚堆积起来如阴雪一般的灰翳消失了,“不,我感觉,我好像能看到。”
能看到?
我动作顿住后往旁边看,哪里有???我只是在顺嘴胡说啊!难道他才是能看到鬼的人?
难道是有什么东西隐藏在我们身边?缘一说有的话不是没有那种可能啊!
“开,开玩笑的吧?”
我警惕起来,努力寻找着也许就隐藏在哪个角落里的鬼,然后他的手穿过我面前虚拢着,我回过头,发现他靠近后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旁边。
“惠的身边确实有小绿存在,因为相信这一点,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暖和起来了。”
然后他眼眸轻轻转动向我,“谢谢你们承认我是家人。”
扑通扑通扑通……我好像听到心脏在剧烈地鼓动着,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这个时候就不要出来添乱了啊,心跳声!
我努力打岔的心思漫游着想,说起来,他说的话是不是变多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哇!蟹蟹留言和礼物!
抓住,扑倒,猛虎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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