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自从换太子事件一出,吕雉对刘邦就产生了一种厌恶心里,如今讨了人,也不作感谢态,只是对萧何一笑,道:“萧相之谋,汉无与卿匹敌者,与萧相共谋,定能一切顺利。”

萧何拱了拱手,无奈道:“臣听皇后令。”

刘邦静静看着这一幕,直到吕雉走远,才反应过来,问了句:“朕这太子,难道不应该换么?”

为何皇后要这么生气,为何朝中那么多人反对。

戚夫人明明那么好,她的儿子也是自己的儿子,当个太子怎么了?

萧何不想加入这风波,只道:“陛下此举,可询皇后之理,至于戚夫人,陛下确实宠之太过。”

所有人都说他太宠戚夫人了,刘邦心中愤愤,那样怎样,他就是喜欢呀。

而另一边的吕雉早就对刘邦失望了,后来从别人口中听到刘邦对戚夫人和自己的态度天差地别之后,只是笑笑。

刘邦如今之举,就忘了夫妻曾经的共患难,曾经的山盟海誓,忘记自己在沛县泗水任亭长时是怎样改变命运的。

如今他宠爱戚夫人,对自己这“原配”只差宠妾灭妻了,甚至想把自己儿子的太子之位换掉,把自己一切都拿走。

戚夫人和他的儿子,已经嚣张到自己面前了。

吕雉波澜不惊看着这一切,姑且等着,鹿死谁手还真的说不定。

【这是悟空与唐僧掰的第一步,也是悟空五百年被压后第一次个性展现,他还是那个不羁的他】

【西游记是一本神魔小说,更是一本蕴含了无数人生哲理的小说,悟空每走的一步,都有其含义】

【这次他去了龙宫,龙王对他进行了一番苦口婆心劝说,最终由一幅《圯上敬履》图打动了他】

【这“圯上敬履”图讲述的是汉初三杰之一的张良,偶遇黄石老人,并经过考验获得《太公兵书》的故事】

【相关典故不必多言,UP主要讲述其引申出来的哲理以及背景】

【“圯上敬履”发生于秦末汉初,张良刺杀秦始皇失败后流亡于下邳之时。】

【张良的祖先是战国时期的韩国贵族,始皇帝一统六国,韩国随之灭亡,韩国贵族不满自己国破家亡之事,准备刺杀秦始皇,张良就是其中一员,刺杀没成功,张良就被通缉了,山重水复疑无路之际,柳暗花明遇到了黄石老人】

【老人故意抛下鞋子三次,张良皆礼貌拾起,心怀诚意与善意,他所展现出来的胸襟打动了老人,于是老人授予他《太公兵法》,后来的张良以此帮助刘邦建立功勋,灭了秦朝,成为了汉的开国大将之一。】

……

一言激起千层浪。

咸阳宫乱作一团。

臣子们脸都青了。

这张良是韩国贵族之后,怎么还活着!六国余孽看来还是贼心不死,嚣张到这个地步了!

嚣张就算了,还帮那所谓的刘邦建立了汉朝?!

刘邦是谁?没听过这名字啊,大秦怎么就是败在他手上了!

之前玄女说大唐的时候,大家便知道秦没有国祚千年,如今又得知了,原来秦后是汉呐!

是刘邦在几个开国大将的帮助下灭了秦,建立的汉!

……

痛心了一会儿,臣子们又反应过来。

等等,大秦是被灭的?!

被灭的???

如今我大秦书同文车同轨,制度完善,疆域统一,山河万里,始皇威严下谁敢造次?怎么就发生了那样的事?

这不可能哇!

自从天幕出现,始皇帝一开始对神仙之事持关注态度,稍微抱有期待,后来得知长生和神仙都是假的后,就只是图个乐子了,或许能从中得知一些未来的事,改进一下大秦的不足。

虽然听到大唐那刻就知道大秦没有千年国祚,始皇帝做好了秦不存在的心理准备了。

可是,当天幕说出大秦是被灭的后,他的拳头再次握紧。

他费尽千辛万苦造就的基业!竟然是被灭的!

大秦在那个时候如此薄弱吗?大秦延续到第几代了,大秦是第几代亡的?

这些都是始皇帝忧心的问题。

他眉宇间青色渐露,道:“扶苏,你可有话说?”

扶苏脸都白了。

大秦再不济也是自己分裂,怎么是被灭的?

始皇帝道:“扶苏,你怎会窝囊到这个地步!”

扶苏委屈:“……阿父,孩儿……”

孩儿真的不知道秦是被灭的啊,孩儿即使自己死也不会让大秦走到那一步的。

李斯沉吟片刻,心痛难耐。

都怪自己,一定是日后公子上位了,自己没有好好辅佐他,又或许是没给大秦留个靠得住的丞相。

从商鞅变法以来,大秦日渐鼎盛,李斯听说了商君的事迹,暗中早就把他当做偶像,他本想着自己一定会向商君那样给大秦带来不一样的繁盛局面,可是……这……

这刘邦是六国余孽么,造反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高看着始皇帝对扶苏的态度,又想到走时的胡亥,难道因果循环,始皇帝觉得扶苏不行,把帝位传给了其他人,毕竟胡亥那厮,不像表面那样人畜无害。

大秦亡之际,自己是眼睁睁看着的么,一瞬间,赵高心里想了很多,大秦肯定是在始皇薨了后才亡的,那个时候这大秦谁做主?

“陛下,当务之急是找出这叫刘邦之人,”王翦自听见汉灭秦后,心中的着急难以言表,他道,“宰了他,断了这汉源头!谁能动我大秦!”

没了刘邦,我看你汉怎么建立,我大秦就不会灭于你手。

至于后来会遇到的问题,从现在开始,一个个解决掉,他就不信大秦会像天幕说的那样亡了。

赵高见所有人都发言了,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袖手旁观,忙应和道:“陛下,王将军此言颇佳,这天幕提到了下邳这个地方,陛下快派人去蹲守,抓了那刘邦,诛杀之!”

大殿上静了一会儿,所有人都在等始皇帝的反应。

扶苏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了,总觉得这些人是在为大秦着想,可是却没有说到根本原因上。

如果不知道大秦为何而亡,杀了一个刘邦又如何,会有千千万万个“刘邦”站出来。

扶苏组织了下语言,谨慎道:“阿父,王将军此言有理,只是孩儿有话说。”

始皇帝眉宇间怒气未消,只道:“你有何言?”

扶苏道:“回阿父,此天幕只道刘邦在张良等开国大将的帮助下灭了秦,却没说灭秦之因,阿父您坐于咸阳宫,本就是大秦最强的定心剂,只有万民来朝之景,这大秦也在您的手下蒸蒸日上,书同文车同轨度同制后,大秦百姓生活本就逐渐便利。”

言下之意很简单,这大秦发展得很好,根本没有一点会被灭的影子。

“如果没把秦亡原因找出来,杀一个刘邦无济于事,要从根本原因上解决问题。”扶苏拱手道,“阿父,这是后人所言,秦不知何因亡,扶苏之意是从天幕中窥探先机,找到原因,是因为六国余孽,还是因为叛乱,又或许是其他原因,阿父再定策略改变这一过程。”

以及,还有一个问题,扶苏不敢说。

那时……阿父应该不在了,这帝位是谁坐,谁又让这大秦走上了一条被灭亡的道路。

扶苏想了一下自己,虽然自己崇尚儒学,别人也觉得他温文尔雅没有一点始皇的样子。

可是,扶苏能确定,自己性子再怎么软,宁死也不会让大秦被灭,有蒙氏两大将军在,有人来犯,他定会亲自出征,保大秦为第一要义。

所以说,后来这帝位……说不定真不是他坐的。

满朝文武皆表示了自己的看法后,始皇帝的愤怒依旧没消,但是他认可扶苏的看法。

“若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杀了一个刘邦,会有千千万万个刘邦,我大秦依旧会有那不归路。”

始皇帝道,“不过,王将军说得很对,现在全国通缉这叫刘邦的人,先杀了他。

与此同时,另一个时空,还未做上沛县泗水亭长的刘邦,不对,这个时候要叫他刘季。

刘季背着一把剑,兴高采烈地跑向家里向妻子炫耀:“听到天幕说的了吗,我是汉的开国皇帝,张良是我的开国大将!”

吕雉叹了口气,把锄头放下,又把桌子擦了一遍好,才淡淡道:“看到了。”

刘季见她这淡然模样,犹如一桶冷水从头浇下,把自己那兴奋劲给浇灭了。

“你……不信我?”

吕雉终于擦完了桌子,这个时候孩子哭了,她没办法,只能边抱着孩子便摇晃着哄他。

“我没有不信你,只是这家里长家里短的,你从来都没有帮过我,你说你胸有大志,只是还未到实现那天,我没有提前高兴那个精力。”

刘季长嘘一口气:“妇人之见,我的名字必定会被世人敬仰,被历史记住。”

吕雉摇摇头,又去哄孩子去了。

把孩子哄睡觉好,她还要洗衣,还要做饭,还要继续除草,还要织布,还要采桑……还有很多农活未干。

而刘季……刘季什么也不帮她。

刘季整天做着游侠梦,又或许是做一个尊贵的受人敬仰的人。

在吕雉看来,这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表现。

他说做游侠,只是背着剑四处走。

他说要受人尊敬,要做官,只是嘴巴上勤快罢了,只是做这沛县泗水亭亭长,他就是满口画大饼的话。

刘季本就是这样的人,吕雉知道他一直没变,当初父亲叫自己嫁给他的时候,天知道那时候的自己有多不愿意。

“你看他额头高高隆起,鬓角和胡须很漂亮,左边大腿有七十二颗黑痣。”①

吕父说,“雉儿啊,这人长相就一副做大事的模样啊,你再看他的性格,与那卢绾交好,待人接物不像常人,不拘小节有大丈夫之风,你嫁给他不会吃亏的。”

吕雉眼泪快掉下来了。

这人这么丑,家境还这么贫穷,游手好闲,天天做春秋白日大梦!哪里是做大事的模样?

父亲啊,你仔细看他啊……你睁开眼睛啊!

我还不到二十岁,他已经三十五六了……比我大十五岁,整整十五岁啊!

大十五岁就算了……还有个未婚生育的儿子……他对那女子一点都不负责啊……

我嫁过去给他养儿子么?嫁给这没钱没权没势的男人么……

父亲你忍心让自己青春年少的女儿嫁给这样的“老头子”么?

……

吕雉拧不过吕父,嫁给了刘季。

婚后的日子,吕雉就知道,这个人真的靠不住,她叫他顾家一点,他还死性不改!

吕雉家本来是小富家庭,在娘家时从不担忧吃喝问题,过的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日子。

嫁给刘季后,天天下地干农活,采桑织布挑水,一个女人干成了十全能人,还要带孩子,孩子哭了那男人又不管,她还说不得,天天面无表情看着这个只会画大饼的男人……

生活的不易逐渐磨平吕雉的热情,在天幕说出刘季日后会是皇帝之前,她都麻木了。

可是,她……真的不想就这样过下去啊。

“刘季。”

在刘季打算去找自己的朋友樊哙等吹牛的时候,吕雉叫住了他。

“怎么了?”刘季见自己夫人对自己未来做皇帝这件事兴趣不大,只想讨论家长里短的事情,心中早就没了耐心,回答一句只是因为这天幕让他开心罢了。

吕雉道:“当初我父亲叫我嫁你,就是相信你是个做大事的人,我也相信,只是,这天幕说你日后做了皇帝,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刘季不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有什么问题,不解道:“我现在的样子?挺好的啊,萧何和樊哙两位都是我的好朋友,还有那么多老友,他们个个都很厉害的,我若是让他们做我谋士,日后我当皇帝那是必然。”

吕雉平静地说:“你先看看做皇帝之人是怎样的。”

刘季一时之间怔住。

“秦始皇能做那皇帝自有他的道理,幼时做质子,和赵姬流浪之际仍不失风度,十三岁上位,虽年幼却雷厉风行,后以一己之力铲除嫪毐与吕不韦,那时他也才青年之岁。”吕雉语气很平静,说出的话却让人内心动容。

刘季一时之间拿不准她说这话的目的。

“后秦王一统六国,自称始皇帝,他便是那千年万年来第一个帝王,无人能及。”吕雉说。

刘季点头:“我知道啊。”

吕雉:“你说你要做尊贵的人,可你的表现与这真正尊贵的人差的可是千里?”

刘季摸摸脑袋,自愧不如:“那……我以后变好一点吧。”

吕雉道:“我是你的妻子,自然也盼着你好。”

刘季:“嗯。”

“始皇帝一统六国,这大秦看似风平浪静,实际上各方势力波涛汹涌,六国余孽处处发难,他不得的四处巡视,降六国余孽。”

吕雉眼神很坚定,“你巡游的时候,你去看看他。”

去看看真正的九五之尊,去看那真真正正的千古一帝。

你就知道现在的你,和他对比有多强烈了,若你看后心有触动,学他一半,那现在这样的苦日子,才算真的到头。

作者有话要说:刘邦见到秦始皇出巡的盛大场面时,说了一句非常著名的话:“嗟呼,大丈夫当如是也!”

这是作者写吕雉叫刘邦去看的缘由。

文中①是搜到的对刘邦的外貌描写,也是由文言文翻译而来,作者直接引用的。

《圯上敬履》故事如下(附文言文内容以及翻译):

张良曾经有一次在下邳的桥上不慌不忙地步行,有一位穿着粗布衣裳的老人,来到张良所在的地方,故意把鞋扔到桥下,回过头对张良说:“小子,下去把鞋(给我)取上来!”张良非常吃惊,想要打他,因为看他年纪大,竭力忍住气,走下桥去把鞋取上来。老人说:“给我把鞋穿上!”张良(想)既然已经替他把鞋取上来,于是挺着身子跪着给他穿上鞋。老人伸出脚穿上鞋,大笑然后离开。

张良非常吃惊,目送着他离去。老人走了将近一里路,又转回来,(对张良)说:“(你)这个年轻人可以把本事传给你。五天之后天亮时,在这里跟我相会。”于是张良感到很奇怪,下跪说:“好。”

五天之后天亮时,张良到那里去。老人已经先在那里了,(他)非常生气地说:“(你)跟老年人约会,(比老人还)慢来,怎么能(这样)呢?”又说:“五天之后早点来相会。”(说完就)离开了。

五天之后鸡叫的时候,张良就到那里去。老人又已经先在那里了,(他)又非常生气地说:“(你又比老人)慢来,为什么(这样)呢?” (说完就)离开了,说:“五天之后再早点来相会。”

五天之后,张良不到半夜就到了那里。过了一会,老人也到了,(他)很高兴地说:“应该像这样(才对)。”(老人)拿出一册书,说:“(你)读了这个就可以成为帝王的老师了。今后十年(你)将建立(一番事业),十三年后你将在济北见到我,谷城山下的黄石就是我了。”(说完)就离开了,再没有说别的话,也不再出现。第二天(张良)看那卷书,原来是《六韬》。张良就感到很惊异,常常反复地诵读它。

原文出自《史记·留侯世家》,内容如下:

良尝闲从容步游下邳圯上,有一老父,衣褐,至良所,直堕其履圯下,顾谓良曰:“孺子,下取履!”良愕然,欲殴之,为其老,强忍,下取履。父曰:“履我!”良业为取履,因长跪履之。父以足受,笑而去。良殊大惊,随目之。父去里所,复还,曰:“孺子可教矣。后五日平明,与我会此。”良因怪之,跪曰:“诺。”五日平明,良往。父已先在,怒曰:“与老人期,后,何也?”去,曰:“后五日早会。”五日鸡鸣,良往。父又先在,复怒曰:“后,何也?” 去,曰:“后五日复早来。”五日,良夜未半往。有顷,父亦来,喜曰:“当如是。”出一编书,曰:“读此则为王者师矣。后十年兴,十三年孺子见我济北,谷城山下黄石即我矣。”遂去,无他言,不复见。旦日,视其书,乃《太公兵法》也。良因异之,常习诵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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