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越是无用的人越是叫嚣。
眼前的山洗就是典型的没什么用但是很会嗷的破防人。
“既然没有事,那我就走啦。”羽生慈保持笑容对山洗挥挥手,转身就要走。
而在山洗的眼里,从始至终没有改变表情的羽生慈就是完全不将他看在眼里的傲慢无礼之徒。
“你给我回来!”山洗怒道,抬手拦住羽生慈的去路。
“我不管你接手这个垃圾本丸有什么目的,现在我给你用一个机会,把这只狐之助卖给我!”
狐之助原本还为可以回去而松一口气,听山洗指名道姓要自己,立刻缩成一团窝在羽生慈怀中,完全做出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羽生慈听言挑眉,“多少?”
山洗昂起下巴,显然是把羽生慈当做那些刚刚入职等级不高的审神者,“五万甲州金,足够你花销很久了。”
五万甲州金,足足是羽生慈一个月甲州金工资的一半,听着确实不少。
见羽生慈没有立刻回答,山洗就认为羽生慈是心生贪婪还想要更多,出言嘲讽道,“一个没有任何神道背景的女人,五万甲州金还不够吗?”
被山洗看不起的羽生慈又一次上下打量他,而后公式化的笑容转变为了一种实质性的嘲讽。
她说:“你很穷吗?才给这么点钱?”
山洗:……
“你不要太贪心!”
“所以你就是穷对吧?”羽生慈面不改色。
山洗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就算在成为审神者之前不怎么受家族重视,也没有被人在金钱上瞧不起过!
“十万甲州金!”他怒而加价。
羽生慈不改嘲讽的讥笑,甚至眼角下拉在原基础上增添了鄙夷的意味,“诶~十万在你看来已经很多了吧。”
“胡说八道!你这个女人怎么懂我!二十万!”
“二十万?怕不是只能向别人借钱吧?只是二十万而已,就已经很吃力了呢~”
“五十万!你这个女人!不要不识好歹!”
到了这个数,羽生慈的笑容总算恢复了亲切和蔼的样子,仿佛刚才没有出现过,“哇哦,足足五十万呢。”
语气要多平淡有多平淡,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好像刚才疯狂加价的人不是她。当然,尽管现在的羽生慈收起嘲讽的模样,在山洗看来羽生慈现在也是阴阳怪气。
羽生慈在他眼中原本愚蠢普通的形象立刻变得憎恶起来。
“那就赶快把这个狐之助给我!”山洗面色难看,伸手就要抓狐之助。
“啊!羽毛大人!”狐之助直接炸毛,拼命往羽生慈怀里钻,嘴里还嚎啕大哭,“我不要离开你啊羽毛大人!呜呜呜!我很有用的!”
狐之助的哭嚎立刻吸引了周围审神者的注意力,然给他们纷纷将视线投掷过来,看见的就是山洗想要抢夺狐之助的画面。
“嗯?这不是那个在外面做爸爸活还要抛弃收养他母亲的人渣吗?”熟悉的审神者立刻就认出来哄闹的主角。而他身边的刀剑男士虽然不知道“爸爸活”是什么意思,但下意识感觉这不是什么好的词汇。何况后面还有一个抛弃母亲的人渣行为。
“还是去帮一下吧。”他见那身形娇小的巫女护着狐之助的样子,不由心生怜惜,正准备让近侍去帮忙。下一秒,就看见那身形娇小的巫女将手伸进袖子里。
“嘭!”
巨大的枪响将周围原本嘈杂的声音覆盖,按下静音键般让一切陷入死寂。
鲜红的细长血痕出现在山洗的左面颊上,不出一会,红色的血滴就从伤口溢出,顺着面颊往下滑落,溅在白色的狩衣上,仿佛将狩衣撕开一道裂痕。
黑色的枪支被羽生慈拿在手中,而那深黑色入黑洞的枪口还升腾起一缕白色的烟。
“现在不可以,审神者大会结束后才能进行交易哦。”羽生慈笑容还是那样亲切,吐出的话语和相当温和。如果不是那还在冒烟的枪口,任谁看了她都会觉得是一个乖巧懂礼的人。
山洗瞪着眼,伸出去抓狐之助的手暂停在半空中不动。左面颊传来一阵阵火辣的刺痛,时刻提醒他刚才那颗子弹要他的性命有多近距离。
原本属于他的那些傲慢与愤怒在这一刻全部破碎,只有面对死亡的恐惧。
山洗敢肯定,只要他再将手往前伸一寸,那枪口对准的就是自己的脑门。
但正是如此,在恐惧之后,山洗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甚至是被狐之助赶出本丸都没有的屈辱!
一个女人!一个普通世家出身的女人!不过是接手了一个他不要的垃圾本丸,不过是有一些灵力,就敢朝他开枪!
她难道不知道他的身份吗?她难道不知道他背后的家族有多庞大吗?灵力再多又如何?只要他回去告知家族,完全可以对她下达追杀令!
连时之政府都不敢对他动手,这个女人怎么敢的!
“你,你,你这个……这个……”明明胸口的火已经要蔓延全身了,山洗却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
“被吓到了吗?”羽生慈突然收起枪,“只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啦,不要当真。就算子弹击中脑壳也不过是开花而已啦。”
山洗:……什么叫只是开花!太卑鄙了吧!
事实上真的被吓得差点尿出来的山洗无话可说,只能干瞪着羽生慈。眼神是恨不得上来杀了羽生慈,但身体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那就这样,审神者大会结束后去万寿屋那边集合吧。”羽生慈将枪收回袖子,笑容灿烂拍了拍山洗的肩膀,然后笑呵呵走了。
只有山洗留在原地,屁话不敢出。
围观的审神者以及刀剑男士们也大气不敢出,就这样目送羽生慈离去。
隔了许久,才有一个审神者低声呐呐:“西八,果然小子就是打不过妈妈对吧?”
“羽毛大人真的要拿我去换五十万吗?”狐之助蔫了吧唧问道。
其实刚才被枪吓到的不只是山洗,狐之助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枪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它知道审神者的袖子里有很多神奇的东西,但是从没有想过里面还会有枪这种东西啊。虽说时之政府也会招募拥有强大武力值的审神者,但这种完全没有预兆的开枪绝对是少之又少的!
“嗯?没有啊,我只说去那里集合,又没有说要把你卖了。”羽生慈笑道。
“那,那羽毛大人会去和山洗集合吗?”
“哈哈,不去。”羽生慈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就把人放鸽子了。
当天,审神者大会结束后,山洗在约定的地点等待羽生慈。跟着他一起的,还有家族安排给他的数个实力强大的护卫以及佣人,就是为了给羽生慈一个教训!
然而,他们等啊等,等大等,等到晚上七点,羽生慈没有来。
山洗:“呵!不可能!这可是足足五十万甲州金!”
晚上八点,山洗:“她肯定是遇到事情了!”
晚上九点,山洗:“她是不是怕了不敢来?”
晚上十点,山洗终于知道,自己不仅被恐吓,还被人耍了。
羽毛本丸的大广间内,用过晚餐后的刀剑们聚在一起,玩乐的玩乐,聊天的聊天,好生热闹。
“然后羽毛大人‘唰’一下拿出了枪,对准那个混蛋山洗的脑袋!”狐之助艰难用爪子模拟出枪的样子,指着前方的空气,“不可以!本丸内的一切都是我的私人财产,你没有权利拿走!”
说着,就“啪”一下,狐之助立刻转换角色,装成山洗的模样痛哭流涕,“啊啊啊啊!对不起!我错啦!我下次再也不敢啦!”
这一场演出惟妙惟肖,狐之助一狐分别饰演多个角色,看得刀剑们喝彩连连。
“好帅气!”五虎退双手合十面露崇拜,连小老虎们也兴奋地嗷嗷叫。
乱也面露憧憬,双眼亮晶晶的,“要是我也跟着主公大人一起去就好了!主公大人帅呆了!”
“狐之助,再来一遍!再表演一遍!”今天新来的短刀太鼓钟贞宗也兴奋地小心推着狐之助,催促它。
“哼哼哼,只要一想到被主人大人的枪口抵住脑门,被主人大人那冰冷的眼神注视,就浑身火热,仿佛……唔!”粉发青年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太鼓钟捂住嘴巴。
小少年面露尴尬,“抱歉!我哥哥性格比较热情,大家不要当真!”
“好可惜啊,主公明明刚回来不久又去出阵了。”同样是今天新来的小狐丸抚摸自己的白色长发分外失落说道。
明明是刚刚诞生的狐狸,却得不到主人的爱抚。长久下来皮毛可是会黯淡失色的。
“这是没有办法的啊,任务很特殊,要持续一个月才能结束。”秋田跟着一起失望。
“能够和主人一起出阵才是最好的吧?”烛台切将今日份的甜点放在刀剑们面前,招呼其余的刀剑们过来一起分享。
蛋糕刚刚被分出来一块,就被一只白得发亮的手臂拿走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刀剑们吃起蛋糕的方式逐渐和审神者趋同,能够一口吞下去的都一口吞下去,不能的也都尽量两口吃完。
鹤丸国永将草莓慕斯呼哇呼哇塞进嘴里,无论是手还是面颊上都沾满了奶油,连鼻头都沾上了不少。
“主公还没有给新人见面礼呢!”鹤丸国永吞下蛋糕,相当可惜说道。
此话一出,有经验的刀剑们纷纷移开眼睛。
而新来还没有遭受过洗礼的刀剑们,纷纷露出清澈而愚蠢的眼神。
主公的见面礼,好期待哦!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下,没有神道背景指的是“以血缘关系为媒介,独特术式为标识,具有传承性质且受神明庇护”的大家族,不是开一座神社就有的。这里是我的一个私设,客官们简单看一下就行。
绝对“自我”其实就是将善恶抛弃,任何事情都是用自己的价值观去衡量。所以如果山洗真的动手了,羽毛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可以弄死他。
刀剑和狐之助是她的私人财产,其他人可没有权利触碰(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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